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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約了朋友出去玩。我們忍不住寒風的逼迫,退縮進了商場。許是天氣寒冷,大家都集中到室內場所活動了,所以各大商場和超市前所未有的繁華和熱鬧,加上年底的緣故,人流顯得擁擠、嘈雜。

好不容易找了個可以坐下來的地方,我們點了飲料,一邊喝一邊歇歇腳,低聲地交談著,不時會心地輕笑。可是,忽然之間,我們發現自己的聲音不知不覺地越來越響,可是聽對方的話卻越來越困難,周圍的噪音已經嚴重影響了我們的交談。

我們停下來,不覺把目光投向了噪音的發源地。只見在隔了幾個桌子的位置那裡,兩個孩子正在努力地製造著各種聲響:他們嘴裡尖叫著,呼喊著,或者模仿動物的叫聲,或者模仿著汽車、輪船、飛機、槍支大炮的聲音,或者吶喊著、咒罵著,同時,肢體配合著做出各種動作,雙腳在地板上或跺、或踏、或踩、或踢凳子、或蹬桌子,甚至跳上板凳,你追我趕,把凳子拖過來、甩過去,當成了障礙和屏障。看著這樣“活潑、好動”的孩子,我和朋友相視苦笑。

這兩個孩子不算小,大的那個應該是個小學生了,小的那個也應該快上小學了。雖然說孩子的天性都是好動的,可是這裡畢竟是公共場合,如此喧譁太影響他人了,難道是沒有大人陪同嗎?我們把目光投向了他們身邊那對男女,只見他們一人捧一個手機,全神貫注地盯著螢幕,隨著手機裡的聲響而變換表情,全然不顧周圍發生了什麼。只是當一個孩子跑動的時候撞到了那個男人,他才猛然抬頭一副不耐煩地說:“別碰到我!差點被滅了!”說完又聚精會神地投入戰鬥了。而那個女人,則對著螢幕露出謎之笑容,眼皮都沒抬一下。

好像學校分班的老師都有一種特別的能力:每一個班級都能非常合理地搭配出“好—壞—普通”這樣的陣型,每一個班總有那麼幾個調皮搗蛋的“壞”孩子。想想也真是如此,從小到大的班級,甚至是工作以後,一個團隊的搭配總是如此的完美。

朋友孩子的班裡,有一個小男孩(好像調皮的總是男孩子居多,是因為什麼呢?這是另一個話題了),從進校門開始,就表現出來了爭當“壞孩子”的特質。這個小男孩身高馬大,有股子蠻力。上課的時候,坐不住,總是坐一會兒就起來走動,要麼去弄旁邊的其他同學,要麼找人說話,要麼就自顧自走出教室,老師問他,他說去上廁所。才沒多久,書也破爛不堪了,甚至還丟了本練習冊。剛開始,有家長和老師反應,也被“適應期”這個說法應付過去了。可是,下了課,這個男孩子玩得最瘋,也最野——對其他同學動手,以把其他人推倒在地上為樂。家長自然不幹,找老師反應,老師找到那個男孩的家長,對方家長的說法是:“老師,你不要把我們家孩子管那麼死,要釋放他的天性!要快樂教育!”。朋友說,這句話真的是讓人無語。這個男孩一直都這樣,學習力爭下游,下課就仗著身高馬大的優勢欺負同學,大家都不敢惹他。朋友的孩子有一次上音樂課,被這個孩子從臺階上推下去,膝蓋摔傷了。老師找了雙方家長來調節,朋友說,見到男孩家長就知道這個孩子是怎麼被養成的了。那個家長做著菸酒的批發生意,說話市儈而蠻橫,滿嘴掛著“快樂教育”、“釋放天性”、“不能壓抑個性”等等時髦的詞語,可是,明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總之,說到最後,男孩的家長都沒有認為他家孩子有問題。朋友說,和這樣的家長說什麼都是多餘的,他想要釋放什麼天性就讓他們去釋放,只是,絕對不允許把他們的天性釋放到自己孩子這裡。

後來,朋友說那個男孩沒有再敢惹朋友的孩子。不過,他依然在學校釋放著自己的“天性”。聽孩子說,其實那個男孩在家裡也經常被他父親胖揍,只要他不聽話,如果聽話了,他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甚至可以喝酒。真不知道這樣的家長是要釋放孩子的什麼天性。

是的,每個孩子都有自己的天性,為人父母,我們不要壓抑他們。我們能做的,是給孩子完全的愛,無條件的愛,讓孩子在愛的照顧下,活出自己本來的樣子來。可是,無條件的愛,並不是毫無底線的縱容,那不是愛,是溺愛,是放縱,是父母的不負責。

願你我都能給予孩子真正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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