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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完吳曉樂老師的作品《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這個問題再次浮現在腦海裡。我們作為父母,該如何看待與孩子的關係?

人生本來就是一場戰鬥,他們(孩子)的奮戰物件卻都是至親,特別是母親。故事裡的這些母親,形象各異,卻都把孩子當成了自己想象的容器,以愛之名去傷害孩子。每一個母親都是用力過度,為孩子規劃人生棋局,檢視他們的落子方位與下棋節奏,母親的意志,嵌入了孩子的每一個棋子之中,讓他們沉甸甸難以舉棋。

在書中講述的故事,每一個母親都讓我感到驚心,同樣身為母親的我,既憤怒又憐憫這些可憐的女人。她們是愛自己的孩子的,這一點毋庸置疑,卻又因為愛而掉進無光的深淵,讓自己與孩子彼此苦苦掙扎,他們有的依然苦苦掙扎,也有幸運的可以獲得重生。

1. 小圓媽:捆綁式的愛

為了給自己的“笨兒子”眼鏡仔提高學習成績,小圓媽已經請了十一個家教。但事與願違,每一任的家教老師都說她的兒子眼鏡仔怎麼教都不會,又笨又慢。

小圓媽作為家庭主婦,她的存在價值貌似就是為了讓兒子有一個好的學習成績,可惜她的兒子卻‘太笨了’。在這個家庭中,她的丈夫長期缺席,只管把錢往家裡放,對兒子的要求就是給他爭氣長臉,要考上一所好學校。因此,丈夫把全部的期待都壓在了小圓媽身上,這份期待甚至成了衡量小圓媽的價值標準。

她渴望兒子爭氣,渴望被丈夫重視,卻徒勞無力。漸漸地,她把對兒子的愛與自己的價值捆綁在一起,兒子就是她贏得丈夫重視的最後一個法寶,但是她沒有想到,這樣捆綁式的愛會讓兒子感到驚慌,無助。

“你不認真唸書,爸爸都不想回家了。他說,你是扶不起的阿斗,讓他很失望,看到你就心煩。怎麼辦?爸爸不想回家了。”

母子倆哭成一團……

小圓媽在照顧兒子生活起居上一絲不苟,給予兒子最好的物資條件。她也會定期與老師溝通了解兒子的學習情況。在外人看來,小園媽是負責任的好媽媽。只是沒人知道小圓媽對兒子越來越絕望,對兒子拳打腳踢的情況也越來越多。

小圓媽把自己的價值捆綁在對孩子的愛裡面,結果卻壓垮了自己與眼睛仔。

2. 茉莉:被束縛的愛是一場輪迴

茉莉的母親明玉從小很會念書,可惜生在重男輕女的家庭。中考失常後,被父親拒絕重考的明玉只好認命趁年輕早早就嫁人了。

等到茉莉和兒子相繼出生後,明玉將自己的讀書夢延續在了茉莉和兒子身上。但是茉莉卻被更加嚴格的要求,只要少一分就要被母親用棍子責罰。從小茉莉就認識到疼痛是自己必須學會與之共處的事情,她只有更加努力才能換取母親一笑。

後來茉莉考上母親心儀的學校,成績拔尖的她得到教授的推薦去國外深造,但是母親明玉卻在這個時候告訴茉莉要趕緊回家相親結婚。被安排的命運彷彿從茉莉一出生就註定了,她沒有選擇的權利,因為她是女生更因為她的母親是明玉。

父母的言行態度,隨時隨地都在影響小孩子的每一個行動;而父母本身,可能也深受上一代父母的言行態度影響……

輪迴一直沒有停止,茉莉的女兒為博取父母開心選擇了作弊。事後知道真相的茉莉意識到了女兒正在複製過去的自己,女兒也是在勉強自己來取悅父母。覺悟後的茉莉在女兒作弊後學會了勇敢,去打破束縛同時支援女兒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茉莉因愛而錯愛孩子,也幸運地因愛而重生。

3. 蔡媽媽:窒息的母愛

儘管兒子經常告訴她不要再出現在學校,但在蔡媽媽眼裡,蔡漢偉是需要她的保護的。她一刻不停地監督著兒子。例如兒子在課間摔倒受傷了,她大張旗鼓地要求當時在場同學的家長到學校給個說法,甚至連老師也責備;偷偷看兒子手機,得知兒子交女朋友後擅自給兒子轉學等等。

有一次,蔡漢偉英語考試不及格,蔡媽媽請求英語老師寬容給到及格分;在得知兒子經常不做作業,不參與考試後是因為不想做題後。她嘴唇顫抖著當場哭了起來;

“老師,你也看到了,我的兒子這麼有主見!他一句我就是不想寫,我們做父母的,難道能逼著他去考試,架著他去寫作業嗎?”

“我們夫妻沒有用,管不動自家孩子。可不可以請你再給他一次機會?才差2分而已,老師,求你了'

當蔡漢偉開始自暴自棄時候,蔡媽媽把責任推於環境。她認為這個世界越來越髒,新世界太多的不合理存在正在摧毀之前“美好”的舊世界,她有義務給孩子一個乾淨純潔的世界讓他成長。

“不要害怕,無論你長到多大,媽媽都會保護你”,這種令人窒息的愛也讓蔡漢偉長期處於自我壓抑中。就是這樣的愛讓蔡漢偉從優等生一步步地自我放逐,自暴自棄。

4. 回到初心?父母也是需要愛的人

最後第十個故事來自於作者吳曉樂。吳曉樂的母親有著與明月一樣的遭遇,讀書能力很強卻因為作為家中長女不得不輟學打工。成家後,先生的缺席讓她活得像單親媽媽,一人照顧吳曉樂與兒子,在學習生活上她給予曉樂很大的自由,重視品行多於成績。從來不過多幹預的她唯一一次把自己的期望投射在曉樂身上就是阻止曉樂大學報讀心儀的外文系轉讀法律。而那一次恰好成為她與孩子親子關係最大的傷口。

幸運地是,母親後來發現了,向曉樂真誠道歉。而曉樂也慢慢了解母親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好母親的職責了。就是這樣的轉念,曉樂與母親都得到了和解,各自得到了溫暖。

《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每一個故事裡的母親都是不一樣的形象,但是她們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以愛之名去傷害孩子。或許我們會對這些母親表示譴責,但是再往深一點想,她們何曾不是受害者?她們身上也有來自家庭的傷痕。就像小圓媽,一個價值由丈夫來決定的家庭主婦,就像茉莉明玉,早早被安排的人生。她們揹負著傷痛在養育自己的孩子,也為自己的孩子擔心焦慮著,如果孩子沒有一個好的前途,她們是否又要被家人譴責呢?

如何去愛?永遠是每一個家庭所需要學習的話題,但是幸運的是,至少我們還可以去學習如何愛,如何跟過去不被愛的自己和解,終將得到暖光。正如作者曉樂一樣,嘗試著與過去釋懷與和解,慢慢地走進陽光裡面。

最後以紀伯倫的小詩作為結尾,獻給每一位父母:

“你們是弓,你們的孩子是從弦上發出的生命的箭矢。讓你們在射者手中的彎曲成為喜樂吧;因為他愛那飛出的箭,也愛了那靜止的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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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個剛剛順產完的寶媽告訴你,為什麼不要輕易選擇順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