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慰

　　外孫女出生

　　我多了一個輩分：姥爺

　　這樣的老我喜歡

　　人是一代一代接續的

　　感謝女兒

　　把一個新的生命

　　帶到人世上

　　讓我的人生

　　又一次升級了

　　我將步履蹣跚

　　高興地看著

　　一個蹣跚學步的孩子

　　走在我的前面

　　醜小鴨

　　剛出生的孩子

　　看上去都醜醜的

　　像是故意考驗生他的人

　　會不會嫌棄

　　有沒有耐心

　　其實這是多餘的

　　其實這早有答案

　　女兒小心地

　　抱著她的醜孩子

　　抱著她的全部

　　她的未來

　　抱著她的天使

　　害羞

　　這麼小

　　四個月的孩子

　　連什麼是害羞都不知道

　　竟然會害羞

　　竟然在笑的時候

　　轉過頭

　　往媽媽懷裡鑽

　　讓一旁的大人

　　臉蛋發紅

　　這才意識到

　　也很久沒有害過羞了

　　爬行

　　四個月的嬰兒在練習爬行

　　笨拙的動作，似乎重複了

　　人類直立行走之前的

　　那個具有決定意義的

　　進化過程

　　很艱難，很吃力

　　爬行一寸，又一寸

　　抬頭，再抬頭

　　堅持了不到一分鐘就累了

　　竟然趴著睡著了

　　下一次，再繼續

　　嬰兒的父母知道

　　這不能放棄

　　更不能省略

　　只有經歷了這一階段的爬行

　　才能在這之後

　　在這之後的一生

　　站著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