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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界》獨立出品【熱點】

當皮皮魯和魯西西長大後,會成為什麼樣的父母?近日“童話大王”鄭淵潔因為“神回覆”上熱搜,00後孩子向50後的鄭爺爺吐槽與80後父母的代溝。當年幾代孩子在鄭淵潔的童話裡釋放天性,如今卻活成了下一代的枷鎖!好像讀他的童話雖然挺過癮,卻並不真的有用。

最有意思的是,一位00後的年輕人跑到這個50後的爺爺微博底下吐槽起自己的80後父母,“我們的想法差別太大了。”這幅圖景既叫人忍俊不禁,又讓人感覺心酸:想當年80、90後在鄭淵潔的童話裡釋放了天性,如今卻又活成他們父母的樣子,成了下一代的枷鎖!

這個年近七旬的老爺爺曾經的壯舉和教育理念,放到今天好像仍然孤獨而前衛。究竟是鄭爺爺活得太年輕,還是年輕人老得太快?無論如何,00後向50後吐槽自己與80後父母有代溝,這件事多多少少讓人覺得有點悲哀。

做父親的對待孩子只能幹一件事:愛?

“雞娃”和“內卷”都是2020年網路流行的熱詞。前者指的是給娃打雞血,透過各種努力使娃成為升學競爭中的優勝者;後者的意思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惡性競爭,評價標準過分單一的學校當然是最容易內卷的地方。

鄭淵潔為自己的最高學歷是駕駛證為自豪,在他的百度介紹中,學歷一欄赫然寫著:北京馬甸小學肄業。據說小學時,老師佈置了一個作文題目《早起的鳥兒有蟲吃》,立意當然是要歌頌勤勞。沒想鄭淵潔獨闢蹊徑,站在蟲子的立場上,寫了篇“早起的蟲子被鳥吃”,換來的是老師的勃然大怒。這也為他後來退學埋下了伏筆。

開始童話創作之後,鄭淵潔常常批評僵化的體制教育評價標準太單一。在兩年前被拍成真人短片、受到好評的《馴兔記》裡,皮皮魯升入小學,看似無憂無慮,卻沒想到學校的目標是將孩子訓練得乖巧聽話,一旦訓練成功,孩子就會變成兔子。成功變兔的學生頭戴光環,遲遲長不出兔耳朵的皮皮魯就成了落後分子。最後皮皮魯給自己作了假耳朵,戴上假頭套,裝扮成兔子,學校的目標才算達成。

故事雖然簡單,卻令人細思極恐。教育的目的是將孩子裝進學校和家長的模子,至於孩子本身的天性和價值成了無關緊要之事。鄭淵潔寫到:“皮皮魯生活中的唯一希望,就是能有一天脫掉這模擬兔衣。他從骨髓裡害怕穿一輩子。”

與《馴兔記》對應,鄭淵潔還有一篇《父與子》,描繪了一個親子關係的烏托邦。在這個烏托邦裡,龍生龍、鳳生鳳的生育法則被打破,“逢什麼年生什麼”,因此在狗年裡,無論是羊是兔子還是馬,生下來的都是狗。暴虐的父親意圖按照自己的想法改造孩子:“就拿我的鄰居牛來說吧,他的兒子是一條蛇,他怎麼看兒子怎麼不順眼,整天對兒子吹鬍子瞪眼。我問他為什麼虐待親生兒子,他說他的兒子應該是隻虎,起碼也得是頭牛。他的兒子真不幸,攤上了這樣的爸爸。”

“我不羨慕別人的猛虎兒子,也不嫉妒人家的千里馬兒子,這個世界上絕了哪種生命形式都會導致地球毀滅。獅子和螞蟻一樣偉大。”鄭淵潔眼中的理想父親尊重和接受孩子的本相,教育的核心在於發現孩子本身的價值,而不是成為其他人。孩子生下來不是為了被改造,而是為了被愛。鄭爺爺大聲宣告:“做父親的對待孩子只能幹一件事:愛。”

“真媽媽丟了,現在的媽媽是假的”

中國人習慣說,哪有不愛孩子的父母?但孩子們卻在豆瓣建了一個擁有十幾萬成員的著名小組——“父母皆禍害”。看來,許多孩子對父母的愛都抱著彷彿“視死如歸”的架勢。

在綜藝節目《告訴世界我可以》中,十二位來自全國各地的萌娃,他們的家庭、父母各式各樣,大可反映當下中國家庭的一般樣貌。6歲的甜心(王紫萱)被爸媽送進十個興趣班,每天從早到晚時間被塞得滿滿當當。而所謂的“興趣班”更多是父母的“興趣”,孩子自己是否有“興趣”,往往被忽略不計。

節目組給每個孩子在房間裡安裝了一個類似樹洞的裝置,那些不能跟父母說的話,孩子們可以悄悄對著樹洞說。一天晚上,甜心對樹洞說:唱歌、跳舞、小主播、模特……我都不喜歡。我喜歡畫畫,可是媽媽覺得我畫得不好。她覺得自己的“真媽媽丟了”,現在的媽媽是“假媽媽”。當甜心的媽媽聽到女兒如此稱呼自己,頓時淚流滿面。節目組溫馨地打出字幕:孩子的玩笑話,戳中媽媽的內心。

甜心媽媽被觸動後,也說出了真心話:“我是個焦慮型的媽媽……一想到別的孩子都拼命學,我家孩子有可能被拋在後面、前途堪憂,我就睡不著覺。”透過讓女兒在一個個興趣班上耗盡自我,媽媽緩解自己內心的焦慮,以愛孩子、培養孩子之名,卻在剝奪孩子的價值和快樂。

和甜心父母的多管齊下相比,香芋的媽媽為了女兒的“演藝事業”卻是一條道走到黑。香芋可能是年紀最小的橫漂了,年僅六歲的她被媽媽帶著住在橫店影視城附近。對於帶著女兒追求明星夢的媽媽,爸爸有時並不贊同,他認為文化課同樣重要。儘管小香芋直呼演戲很爽,但無論觀察嘉賓還是觀眾,對是否應該讓年僅六歲的孩子一門心思撲進娛樂圈都表示質疑。

並不是說這屆父母不努力。去年生活類圖書的年度熱銷排行榜中,《正面管教》《讀懂孩子的心》《如何說孩子才會聽,怎麼聽孩子才肯說》等書牢牢佔據前幾名,可見父母們很想提升自己。有意思的是,中小學教輔類書籍同比增長了101.53%。兩組資料並列,好像在說,父母想要儘快掌握“如何說孩子才會聽”,好把輔導書順利塞進孩子手中。雞娃受挫的父母亟需獲得武林秘籍,掌握點精神操控術,然後重上戰場,因為大家最終要在越來越內卷化的雞娃之路上狹路相逢。

為什麼父母愛得這麼辛苦,卻讓孩子感覺落在了假父母手中?為什麼中國父母愛的表現,好像在拿孩子當作自己的產品或專案,任由自己折騰?或許值得深入反思的是,我們究竟如何看待另一個人的價值?在社會層面的體現,是對權力的限制和對民主的實踐;在家庭層面的體現,是對在生活上依賴自己的孩子能夠尊重,不掌控、不轄制。“人人被造,生而平等”的視角,或許可以從根本上啟發在迷失中互相傷害的人們。

有趣的是,在聖經裡,耶穌作為神的兒子,卻以人的樣式走完了自己的一生。這意味著,祂也是從一個嬰兒開始,經歷了被父母教養、依賴父母、學習獨立、尋找自我價值,實現人生使命的成長過程。

最典型的一幕發生在耶穌十幾歲的時候。有一次祂隨父母去耶路撒冷過節,該回家的時候,祂卻擅自主張留了下來。不告而別的耶穌令父母很傷心,可能還有些慍怒。最後當母親辛苦趕了幾天的路,回到聖殿裡找到耶穌時,語帶責備地說,“我兒!為什麼向我們這樣行呢?看哪!你父親和我傷心來找你。”父母希望兒子乖巧聽話,對此我們並不陌生。

沒想到耶穌這次對父母“說不”,他不再打算繼續活在父母設定的軌跡裡。當時猶太人的生活被壓在上面的大希律和羅馬人層層盤剝,父母眼中的未來或許不過是努力跳進那個內卷的猶太圈子裡去參與競爭,賺得一口飯食。當耶穌可能因為違逆父母,在尋求人格獨立的過程中陷入危險和迷茫時,天父的愛和引導找到祂。耶穌在父神的心意裡找到了自我的價值。面對悲痛欲絕的父母,耶穌說:“豈不知我應當以我父的事為念嗎?”

許多時候其實所謂代溝,不過是一個焦慮的父母遇上一個迷失的孩子,父母在焦慮中雞娃,孩子在被雞中迷失。鄭淵潔似乎特立獨行的三觀,雖然肯定孩子的價值,卻沒能指出孩子價值的來源,也無法為孩子的價值之所以應該被尊重、被保護找到更高的依據。少年耶穌的經歷卻啟發地上每個家庭的父母和孩子,我們都來自天上那位更偉大的父親。天父親自對耶穌說“你是我的愛子,我喜悅你”,我們同樣可以從天父那裡獲得最深的接納、肯定,找到人生的終極價值。因此耶穌才能夠勇敢地在當時的體制之外尋求另一條人生道路。

因《北京摺疊》而獲得雨果獎的科幻作家郝景芳經過一番計算,得出即使清華、北大的二代再次進入清華、北大的機率也只有10%,家長要接受孩子不如自己的現實。只有接納孩子可能只是一個普通人,他們才可能成為自己最該成為的樣子,而不是一個病人。否則我們自己讀讀鄭淵潔的童話就可以療愈了,而我們的孩子卻不得不去看心理醫生。按照年輕一代的心理健康水平,能成為健康的普通人就已經超過很多人了。

這就意味著父母需要放下按照自己以及這個世界所謂成功的標準,容許孩子“說不”。按照耶穌的標準,雞娃爸媽們最需要做的可能不是給孩子報十個興趣班,也不是訓練孩子成為童星,而是幫助孩子鍛鍊自己的才能,看到他人的需要,憐憫和服務他人。父母們是否想過,當一代雞娃長大,在日益內卷的社會里,能夠服務他人的“僕人”才是最稀缺的人才,才可能成為人群裡真正的領袖?

讀完鄭淵潔的《馴兔記》和《父與子》後,父母和孩子或許可以一起開啟另一本童話,C.S路易斯寫的“納尼亞”系列裡的《能言馬與男孩》——貧窮的男孩沙斯塔自小被兇惡的漁夫父親養大,而他不知道自己原本是阿欽蘭王國的王子;普里是一匹納尼亞王國的會說話的戰馬,卻被卡羅門王國的貴族捕獲,為了隱藏自己的身份,他偽裝為一匹普通的戰馬。沙斯塔和普里可以說都是迷失者,而逃離則成為他們找回自己身份的旅程。只有當沙斯塔回到阿欽蘭,普里回到納尼亞,他們才找到自我價值。

在鄭淵潔筆下,皮皮魯逃離了學校的教育體制就萬事大吉了,但事實很可能是,長大走向社會的他將發現,學校已經是這個世界所能提供給他最溫柔的地方了。在路易斯的童話中,真正的迷失在於人離開了自己的本源。因此皮皮魯脫下兔子頭套固然重要,但更加重要的是重回自己價值的源頭。只有當普里時刻銘記自己的身份——“我是匹自由的納尼亞馬”,他才能說,“為什麼我該像奴隸和傻瓜一樣說話?”“地上各家都從祂得名”,唯有當我們記住自己是上帝創造的,我們才能拒絕雞血和內卷,走出代際的迷失,過一個有意義有尊嚴、擁有內在自由的生活。

片尾曲:盛曉玫《有一天》

《境界》徵召

徵召崗位:採編(採訪、評論);禱告(每週能夠參加1~2次網路禱告會);校對兒童(童話寫作、手工製作);插畫動畫影片製作翻譯(若能勝任中譯英,請註明);播音(能獨立完成後期製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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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有院子別空著,有多少種多少,耐寒耐旱,而且果實吃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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