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2020年12月,出生於2018年的餘心澄就已經2歲了。可是如果你親眼見過她,你不會相信她是一個2歲的寶寶。餘心澄現在體重只有5公斤,只與6個月大正常嬰兒的體重相當。
心澄的母親廖雲霞說:"孩子體重從3個月之後就沒有長過了。"心澄體重不足的原因是她患有範可尼貧血症。
圖為餘心澄和媽媽
範可尼貧血(Fanconi anemia,FA),即先天性再生貧血障礙,是由1927年瑞士兒科醫生Fanconi首次發現並以其名字命名。本病發病率約為1/160000,是一種罕見的常染色體隱性遺傳為主的血液系統遺傳病,屬於先天性再障類別。是《第一批罕見病目錄》收錄的疾病,這類患者除有典型再障(全血細胞減少)表現外,還有身材矮小、出生體重低、拇指和手臂異常缺損、小頭和小眼畸形、咖啡牛奶斑、以及腎臟、心臟、胃腸道系統的多種系統異常。
圖為餘心澄
這一切都要從2019年開始說起。2019年的2月,當時來到家裡探望的親戚跟廖雲霞說:"你們家孩子臉色有點蒼白啊。"雖然親戚的話讓廖雲霞感到不舒服,但是也引起了她的警惕。
圖為餘心澄和廖雲霞
心澄百天的時候,廖雲霞帶著她去了武漢同濟醫院做了檢查。當時廖雲霞帶著孩子掛了一個專家號,醫生見到心澄後就說:"你這孩子可能是佝僂病。"隨後醫生給心澄安排了各項檢查。但是到了血常規這一項,心澄的報告卻遲遲出不來,而檢驗科的醫生又安排心澄去做了一次檢查。這時廖雲霞的心裡已經有了隱隱的猜測,一般的檢查報告一刻鐘就出來了,為什麼我家孩子的檢查需要這麼久?
圖為廖雲霞
隨後出來的檢查報告證實了廖雲霞的猜想,報告顯示心澄的指數有點不正常。醫生懷疑心澄得的是血液病,於是安排了他們轉到血液科。
在入院的第二天,心澄做了骨穿、腰穿,檢查結果出來卻顯示沒有什麼異常。
於是醫生又建議廖雲霞帶著女兒去做基因檢測。在等待了20多天後,基因檢測報告出來了,心澄被確診為:範可尼貧血症。這是一個廖雲霞從未聽說過的名詞。
圖為廖雲霞
醫生跟廖雲霞說:"這類疾病需要依靠長期輸血才能存活,而且最好儘早移植,如不移植的話,病情容易轉化成範可尼綜合徵,到時候還會引發各類腫瘤。"
但移植的過程又是一波三折。在中華骨髓庫聯絡到的兩位全相合的供者沒有同意捐獻,這讓廖雲霞既著急又無奈。最終,有一個與心澄相合9個點的河南小夥子同意了為心澄捐贈。
圖為心澄在哭鬧
2019年9月27日,心澄被推進了移植倉,10月14日開始回輸。
回輸的第2天,心澄開始拉肚子。起初廖雲霞以為是自己沒有弄好病房內的衛生,才導致心澄感染了細菌而拉肚子。可是後來孩子又開始便血,排洩物由黃色變成了墨綠色。醫生根據心澄的症狀,將病例發給了廣州相關方面的醫院,結果被判斷為急性排異反應。
圖為心澄和媽媽
接下來,心澄因排異反應導致的拉肚子變成了常態。由於化療藥和排異反應的影響,心澄的體重一直沒有增長。在進艙移植後,她的體重一直保持在5公斤左右,甚至一度在5公斤以下。
心澄的發育也比其他同齡的孩子更為緩慢。現在2歲的心澄只會說簡單的"媽媽"、"爸爸"等詞彙。
圖為心澄和媽媽廖雲霞
移植後的治療也非一帆風順,在2020年2月,心澄因輸液問題導致過一次心衰。當時正值新冠疫情期間,同濟醫院的心內科接收的都是新冠患者。心內科醫生跟廖雲霞說:"如果現在將孩子轉到科室,可能會有感染新冠的可能,我們看你們家長的選擇。"
廖雲霞聯絡了女兒的主治醫生,在與醫生溝通後,廖雲霞還是決定不冒險,留心澄在血液科觀察一段時間。
圖為廖雲霞在喂心澄營養液
醫生給心澄打了強心針和腎上腺素,廖雲霞心裡也暗暗地為女兒打氣,祈禱女兒一定會挺過這次危機。在經過一個月的治療後,心澄好轉了,但是留下了心包積液的後遺症。
現實給予心澄的挑戰還不止這些,武漢封城的那段時間,因為病人人數的大增,武漢市的血庫一度告急。在這種情況下,因為腸排和範可尼貧血症等原因,需要經常輸血的心澄也面臨著"輸血困難"。最頻繁的時候,心澄需要兩天輸一次血小板,隔三天輸一次紅細胞。
圖為心澄
在疫情期間,廖雲霞的丈夫餘浩因為工作留在了襄陽,知道女兒面臨著輸血困難,他在襄陽參加了3次獻血,取得獻血證。並且同濟醫院也根據心澄的特殊狀況,向血庫申請在有血液的前提下,給小心澄優先提供血液。
圖為廖雲霞和心澄在病房裡
因為心澄每週都要輸血,廖雲霞一家人還面臨著巨大的經濟壓力。在血液質量較高的情況下,心澄每週輸血需要消耗掉1100元。有時候血液質量較差,廖雲霞還需要另外購置過濾器,一週下來需要1800元。起初廖雲霞一家依靠著原來的積蓄和親友的幫助,還能勉強應付這些高昂的治療費用。但是心澄的治療是一個長期過程,很快廖雲霞一家就捉襟見肘了。
圖為廖雲霞
現在的心澄進入到了一個慢性排異的過程,醫生說這個過程可能會持續好幾年。廖雲霞的心態也由最開始的無法接受,轉變到現在的積極面對。雖然期間曾有過數次絕望時刻,但廖雲霞還是堅持了下來。
心澄從生病開始,就幾乎沒有見過外面的世界,她長期往返於醫院和家之間。廖雲霞特別期待女兒康復的那一天,她想帶著心澄去外面的世界走走,而不是僅僅侷限在醫院這幾十平米的空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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