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忍平庸

作為三個娃的家長，回頭想想，其實我也像許多寶媽們那樣曾經歷過一段時期的內心戲。當然，我有個朋友就是寶媽，其實不是我自己了。我朋友的心態，就可以這樣來描述：

懷孕的時候，寶媽常覺得自己的寶寶註定不平凡，對肚子裡面的寶貝充滿了期待，恨不得就是個天賦異稟的奇才，得是個人中龍鳳吧，以後要不學富五車，起碼也得大富大貴。

寶寶還沒出生，絞盡腦汁一心琢磨著給起個前程似錦的響亮名字。一般的名字就不考慮了哈。

寶寶出生後，更是坐實了寶媽的這種期待。孩子的一舉一動看起來都很了不起。你看，頭髮怎麼只長出來一小撮兒，那肯定是聰明絕頂。一不小心小手抓了枝筆來玩耍，那是文曲星下凡吧。每時每刻內心裡都在翻湧驚歎：哇，他會走路了！呀，他竟然能翻書了！天呀，他簡直太聰明瞭……甚至，孩子哭起來，感覺都是有那麼一種驚天動地的不平凡。

孩子上小學後，情況急轉而下了。原本想象中聰慧過人、天資傲嬌的娃，居然連道最簡單的題都不會？怎麼了，四五道題能夠在那裡坐上一晚上？這還是自己的那個聰明無比的娃嗎？

有的媽媽著急到不行，說是陪孩子寫作業其實是在旁邊不斷責怪孩子：這麼簡單的題都不會？有的爸爸恨鐵不成鋼的說，你看看別人家的小朋友，每天都是早早寫完作業早早上床睡覺。有的家長猛下補藥，課外給孩子報了各種各樣的培訓班，卻收效寥寥，結果學一樣少一樣。甚至有的媽媽開始懷疑，當初是不是護士抱錯了孩子，把自己的天才寶寶掉包了？

就抱錯孩子這個梗吧，我小時候就從父母口中聽說過多少遍了。每一代都在傳這個梗。不過，新聞上說也還真有抱錯的，只是機率太低，和買樂透一樣。

其實世界本來就是多元的，哪有都是天才的。如果每一個孩子都是天才，那麼天才是什麼？研究顯示，特別聰明和特別笨的人極少極少，天才和傻子的發生機率一樣多，所幸絕大部分人都是平凡人。

有人總結說，每個爸爸媽媽都無法接受孩子的平庸，但最終他們還是會接受的，畢竟這才是每個爸爸媽媽都需要面對的現實。

作為家長，如果我們接受孩子的平庸，那麼對孩子還會有什麼樣的期待呢？我們可以給予孩子什麼？我們能讓孩子過什麼的生活，接受什麼樣的教育？

快樂學習

王主任（化名）對於自己本身應該還是有一些更高精神追求的，生意做的還孜孜不倦。但他對小學快畢業的女兒就沒多大期待了。“女孩子麼，也不需要學富五車，才高八斗，以後長大了多多少少有點才藝，就可以了。” 貌似這實在是一個馬馬虎虎的爸爸。由於業務量大，王主任在全國各地經常跑來跑去，其實並沒有多少時間和孩子們在一起。

“女兒以前跟我見面就沒什麼話說的。”孩子們大部分時間由媽媽帶著，而且有些女孩子的確跟爸爸也沒啥話題可聊的。

但這不代表爸爸不關心女兒，相反，還非常關心：要讓孩子上最好的學校。當然大家都有這個想法，現實中盡力就好。老家在南方的王主任，國內業務開到了北京，於是把孩子們就送到了北京，畢竟京城教育資源更豐富。當然，外地人並不大好入學。於是王主任讓孩子入讀了收費不菲的國際學校。一年下來學費不少，算算其實跟留學成本差不多了。

再後來，王主任的國際業務開到了澳洲，獲得了海外工作簽證，於是順理成章，這一家人又搬到了墨爾本，女兒跟著成了低齡留學生，按當地免費政策入讀了墨爾本中學。

不管生意做的有多大，王主任聊起來澳洲最愛談的還是孩子們。他觀察到女兒的變化，一是以前在國內的確冬天咳嗽的厲害，孩子的身體健康總是讓大人擔憂，是不是要看看醫生啊，要吃點什麼藥啊，還是要抓中藥調理啊？但來到澳洲後，咳嗽的狀況直接就消失了，沒有了。這讓他放心不少。另一個變化是女兒的性格明顯活潑了。在國內上小學的時候，大概學業還是有比較有壓力的。在澳洲入學了半年後這娃好像變了個人似的，無拘無束的。對王主任來說，最明顯的反映就是，跟爸爸有說有笑了，跟他互動的比較多了。這讓王主任開心壞了。他本來國內業務繁忙實在不願意出國，他說現在去澳洲看女兒成了他每次出國的動力。至於是什麼促成了女兒的變化，王主任有了切身體驗，還管它是什麼科學道理，覺得帶娃出來讀書，這就對了。

女兒能不能成才，王主任事實並不是很上心。孩子有沒有快樂成長，這就是一家人的追求和期待，其實很簡單。這對大多數平凡的家長來說，並沒有什麼兩樣。

匯豐銀行針對 16 個國家共 5500 名父母做了一項全球性的調查，以瞭解世界各國的父母對於孩子的期望有什麼不同。據調查結果，30% 的父母認為成功的職業重要；64% 的父母認為孩子的快樂是最重要的；這其實也反映了大多數家長的觀點。

2020年的世紀疫情，迫使人們回到家中思考人生，提醒我們健康是多麼寶貴，家人是多麼重要，快樂是多少稀缺。何謂快樂？對於大部分平凡的人來說，有愉快的心情，樂觀的心態，還要咋樣？

低齡留學

孩子對世界是好奇的，其實家長和孩子一樣好奇。讓孩子們早早出國留學，也滿足了家長的這種好奇心。近年來，低齡留學成為一個突出現象。低齡留學，對家長來說也是一次機會，那就是要“帶著爸爸去留學”。

低齡出國留學主要指(K-12)幼兒園到高中階段的學生出國留學。

《中國教育發展報告（2016）》披露，“從2009年起，在美就讀高中的中國留學生人數直線上升，中國已在2011年超過韓國成為美國高中留學生第一大生源國。中國成為全球低齡留學生的主要生源國。” 根據美國移民局官網資料，2019年中國在美留學生有47.5萬人之多，中學9-12年級的中國留學生佔34737人。智聯招聘與全球化智庫（CCG）在《2018中國海歸就業創業調查報告》中指出，2018年接受調查的海歸群體中，高中階段出國留學的比例佔29.79%，比2017年提高了9個百分點。

按澳大利亞教育部資料統計，2019 年底澳大利亞註冊有261056名中國留學生，高等教育的學生仍然佔據最大份額，佔164730人；另外中國留學生在澳入讀中小學約有12013人。

在澳中國留學生資料-2019年12月

教育部網站2020年12月14日釋出的資訊顯示，2019年度我國出國留學人員總數為70.35萬人。目前國內並無全面的低齡出國留學資料。但低齡留學趨勢日漸升溫已是業內共識。出國留學是家長和學生的個人選擇，一直以來國內對低齡出國留學持既不鼓勵，也不反對的態度。

然而，2020年新冠疫情發生以來，大家突然間發現不少未成年留學生獨自滯留海外，家長和社會慌了，接二連三呼喚包機要接低齡留學生們回國，給個人、家庭和社會都造成了一定的壓力。這種情況下，孩子們的海外安全與心理健康尤其成了重大擔憂。

社會上的一些擔憂簡單可以歸納為三點：

一、 環境不安全，別讓孩子遭罪。

尤其目前國外疫情水深火熱，一時半會兒看不到底。如果出國只能上網課，那又何必出國呢？出了國上網課，與不出國上國外的網課，難道WIFI上產生的效果差距就那麼大嗎？

一會兒出國，一會兒遇到疫情緊急又要想法設法包機回國。太折騰孩子了。就是孩子能受得了，飛機還受不了。飛機上就幾個空乘，能照顧得了滿天飛的孩子們嗎？不能把未成年的孩子們都交給空乘人員。

二、 學生年齡小，在海外心理健康易受影響。

孩子太小出國在外容易吃苦頭。由於國內外生活和文化上的各種差異，一些年幼的獨生子女留學生在逆境情況下，心眼未必能靈活轉騰的過來，容易從心理失衡發展到心理孤獨，焦慮和憂鬱，影響孩子的健康成長。這嬌嫩的花朵，還未見彩虹就遭了風雨，誰堪？

三、 海外水太深，年幼學生心智還不成熟，辨別是非的能力欠缺，容易被帶歪。

從這點來說，儘管國內也有一些公知言論，校園裡也偶爾傳出成熟高知份子令人不堪的傳聞，堪比洪水野獸，但畢竟是少數，整體情況可防可控。不可否認，國內環境總比國外人生地不熟更加安全。

這些聲音都有現實的考慮，獲得了理性的傾聽。近日舉行的2021年全國教育工作會議就提出，國內要全方位高水平推進教育對外開放，同時要“建立不鼓勵、不提倡低齡出國學習的制度政策”。

低齡留學，不是一定不行，但務必三思而後行。

帶爸出國

我們鄰居們都叫他陳總。陳總在福建原來是做生意的，但現在來澳洲了，主營業務不是做生意，而是陪太子讀書。

小陳才是個初二的學生，就來澳大利亞留學了。由於年齡太小，他只好“帶著爸爸去留學”。

澳洲早前只是允許初中畢業的學生來留學，這也是出於現實的考慮。孩子太小出國，誰願意給你帶娃啊？但是幾年前，澳洲把留學政策放寬了，小學生都可以來留學，前提是監護安排要做妥當。電視劇《帶著爸爸去留學》，並不是空穴來風。現實中，年幼的中小學生出國留學就起碼要帶著爸爸或媽媽一方。

小陳為啥這麼小就來澳洲留學呢？老陳介紹，沒辦法，孩子的學校裡都是整個班整個班的出國留學，這還是普通班，不是什麼國際班。這種情況在福建一些地區很普遍。出國都是整個村的爭先恐後。上一代福建人出國，在海外辛苦幹活賺錢，多年不回國，賺到錢回國後，孩子們都已經上中學了。但這代孩子們就不用辛苦了，直接花錢送出國留學。所以，福建人，不是出國，就是等待出國，要麼就是在出國的路上。

你看，你是誰並不重要，你身邊都是些什麼人那就影響大了。孟母三遷，合著孟子的同學也都不是省油的燈，只好搬家。小陳無論主動還是被動，都必須出國。初中生小陳出國，順便著就把老陳也捎帶上了。

少年“打工人”

並不是所有出國留學的中國學生都是成長在蜜罐中。王主任的家庭條件好，他的女兒自然就感受不到生活的苦頭。現實中，的確有些家庭可以做到爸爸負責掙錢養家，女兒負責出國亂花。但現實中，每個家庭也都難免有自己的短板。

老陳雖然並不是舉債送孩子出國留學，但一段時間裡自己國內的生意的確不好做了。他願意陪著孩子出國留學，並不是什麼好奇心驅使，也是為了順便看看國外有沒有合適的機會。

小陳在澳洲放學後，並沒有直接回住處，而是直到晚飯的時間才回到家。後來老陳透露，原來，15歲的小陳放學後開始在附近的零售店裡打工了，成了15歲的“打工人”。

中國留學生，包括小陳這樣的中學留學生在澳大利亞參與有籌工作，是被允許的並受法律保護的。尤其有的高校留學生，第一年主要還是靠家裡經濟支援，第二年透過個人努力也能勤工儉學，為家裡省下不少。

而小陳這樣的中學留學生，來到澳洲後及早就開始進入了社會。以老陳的話說，在國內當然沒有想到會讓孩子出去打工的，但出國後發現國外的學生們都這樣。中學生們在學業之外，已經開始體驗工作和談論社會話題，你不去體驗，同學之間連個天都聊不起來。

一年後老陳的眉頭比剛來澳洲時明顯舒展開來。他結合自己在澳洲切身的體會，總結說帶孩子出國留學，其實並沒有想象的那麼難，那麼貴，那麼費。孩子很懂事，很爭氣，與各路出國的同學們比較起來也不誰差，與當地的同學們也能愉快地打成一片。這爺倆還是很滿意的。

如果孩子不是天才，以後也未必能夠成為精英，但起碼他們能夠享受快樂的平民教育。

工作權益

對於大部分國人來說，這有點不可思議。15歲的打工人，這不就是“童工”嗎？

我就順道科普一下勞動法規。

依照中國《勞動法》定義，童工是指未滿16週歲，與單位或者個人發生勞動關係從事有經濟收入的勞動或者從事個體勞動的少年、兒童。全球各地區中，亞太國家童工最多，已經超過11億。 為保護未成年人的身心健康，國務院令第364號公佈了《禁止使用童工規定》，禁止用人單位招用不滿16週歲的未成年人。

文藝、體育部門需招收未滿16週歲的未成年人的，必須嚴格按照法律規定辦理。禁止任何單位使用童工或為未滿16週歲的少年、兒童介紹職業。在勞動領域，尤其國內廣告法規定，不得利用不滿十週歲的未成年人作為廣告代言人。

在國內，孩子是個寶，尤其獨生子女更是兩家裡外幾口人的寶貝，父母怎能捨得讓孩子們出去勞動工作，看別人眼色。再說了，年紀還小，學習壓力又那麼大，就是有想勞動的心，也不會給你動手的時間。

這點，澳大利亞有所不同，及早將中學生們推向了社會。童工在澳洲是被允許的且受勞動法規保護的。以維多利亞州為例，簡單歸納一下童工特點：

1. 娛樂廣告業：兒童參與娛樂和廣告帶薪工作，沒有年齡限制。

2. 送報、發廣告傳單、快遞送藥：兒童參加工作的最低年齡為11週歲。

3. 其他非娛樂行業：參加工作的最低年齡為13週歲。

4. 自家企業：孩子工作隨意，無年齡限制。

5. 15週歲及以上：可以普遍參與工作。

6. 學期：在學期中，兒童每天最多可工作3小時，每週最多12小時（含休息時間）。

7. 學校假期：兒童每天最多可工作6小時，每週最多30小時（含休息時間）。

那麼孩子們的工錢怎麼算呢？他們的收入當然按法定工資標準受到法律保護，以麥當勞肯德基零售業為例，如果同樣工作時間裡一名成年人的工資是100澳元，那麼童工收入按照年齡必須達到以下工資標準：

· 15歲以下：45澳元

· 16歲：50澳元

· 17歲：60澳元

· 18歲：70澳元

· 19歲：80澳元

· 20週歲（6個月內合同工）：90澳元

· 20週歲（6個月及合同工）：100澳元。

在澳洲，高中生打工已經成為一件很普遍的事情。根據澳洲統計局（Australian Bureau of Statistics）的資料，澳洲青少年（年齡在15-19歲之間）參加工作的比例超過了50%，一多半的孩子都開始參與社會勞動，有了社會經驗。就是經濟條件比較好的家庭，孩子們也可能會去打工，不僅可以賺點零花錢，其實還積累了社會經驗和人脈。據澳洲家庭研究協會的報告（LSAC Annual Statistical Report 2016 chapter）,孩子的學術成績與孩子是否參加工作沒有直接聯絡（無論是正面或者是負面），說明大部分的孩子能夠將工作學習平衡好。

對於留學生來說，澳洲給了每兩週40小時的工作權利。留學生透過本地工作可以提高自己的英語水平，更深入的瞭解澳洲的工作環境和當地文化。

出國留學有什麼好處？如果花錢也算個好處，那還叫好處嗎？試想，如果在澳洲只能花錢消費，不能參與社會工作，留學生不如直接上網課就好了，有必要去澳洲花大把錢消費嗎？

留學群體

留學群體其實也是一個小社會，有小到六歲的小學生，有大到四十五十的研究生，有全額付費的留學生，有公派留學生， 還有自己一分錢不用花拿著海外獎學金拎包入讀的留學生。

在澳大利亞，小留學生也分為兩類。一類是小陳這樣的傳統留學生，真金白銀掏學費申請了海外的課程，獲得典型的留學簽證，透過海關的備案和檢查。這部分學生的出入資料容易登記，易於歸入統計。

還有一類小留學生是跟著父母出國的。出國後，就在當地入學成為了小留學生。未成年留學生資料不好統計的一個因素是，不少孩子是跟著父母作為家庭成員一起出國的，從而成了小留學生。以王主任為例，王主任出國工作做業務，獲得了工作簽證，雖然不是永居，一家人也可以跟著來到澳大利亞，他家的學齡兒童順理成章就在海外入了學。

在澳大利亞，這類跟隨父母出國工作的孩子們往往是免學費的，相當於在海外接受了義務教育，連學費都省下了。王主任的女兒在北京入讀國際學校，當時學費不菲；隨後來到澳大利亞後，發現孩子們讀書居然還可以免學費，於是孩子們理所當然就成了免費的小留學生。一段時間裡，澳大利亞火熱的工作籤也帶動了這類小留學生的出國。

誰才適合？

有人說學而優則出國，如今出國留學的有大量的“尖子生”。

全球化智庫（CCG）對北京5所中學的學生出國留學情況做過抽樣調查，結果顯示，在出國留學的學生中，2/3以上是班裡的 “尖子生”，約68%的學生出國前成績是班裡的前25%，近90%的學生出國前成績是班裡的前50%。

也有人說“學習不好才出國”。

一些超大城市對於中考、高考限定了嚴格的戶籍要求。教育部資料顯示，2019年北京市初中生畢業人數為92128人，但普通高中僅招生51403人。這導致大量適齡外地人口不得不尋求其他入學路徑。

一線學校大家都想扎堆，好的學校只能擇優錄取。但是考不上怎麼辦？只好退而求其次，曲線拼搏，出國留學，不能“輸在起跑線上”。高考也是“一考定終身”，應試教育傾向造成學生身心負擔較重等。比較起來，出國留學何樂而不為？

其實，成績好一點差一點，並不是決定因素。成績好的，不一定會出國留學。成績差的，不一定不能出國留學。

精英並不需要出國留學。是精英總會發光的。金子無論在哪裡都會發光。精英無論多晚出國都不會影響精英的成色。從這點來說，低齡出國留學對於精英成才其實並沒有多大的幫助。

對於普通家庭來說，孩子出國留學則是一項對家庭財力、精力、智力的綜合考量，是基於家庭自身條件的一次多元選擇。不需要冠冕堂皇說什麼讓子女接受國際化教育，開闊孩子的國際視野，有利於孩子成才等等，簡單說就是對孩子教育的初心。

大眾教育到底是為了什麼？為了讓孩子成為精英？顯然最後大家不可能都成為精英。若人人都是精英，精英又是什麼？為了讓孩子成才，成為像某某某那樣的人才。有追求自然是好的，但最終都無法把孩子塑造成別人的樣子。那麼，不如就讓孩子做回自己吧。

留學並不是對所有人教育難題的一個合適答案。只有適合自己的答案，才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