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京帶孫子快半年了,寶寶從六個月開始新增輔食。寶媽自己動手做豬肝粉、雞肉粉、牛肉粉,這可真是精細活,煮熟的肉類必須按著肉的紋路撕成小條,然後再烘乾後,用粉碎機打成粉末,這樣就能調在米粉中補充更多營養了。那天晚上,寶媽第一次做肉粉,一直折騰到半夜,為了寶寶,媽媽付出總是最多的。
寶寶吃輔食
食物真是奇妙,總是能夠隱形地連結記憶。回想起兒子七八個月的時候,米粉是自己研磨的,每天也就加點肉末和蔬菜,沒花太多的心思。現在寶寶吃的米粉花樣多了,南瓜味的、胡蘿蔔味的、菠菜味的、豌豆味的······
各種味道的嬰兒米粉
兒媳做月子時,我負責產婦的飲食及全家4口人的一日三餐。這對我來說是一種新的挑戰。以前在三口之家中,我只負責洗衣搞衛生,燒菜做飯是老公的事。結婚三十年中,更是難得去菜場。現在,做了奶奶,必須擼起袖子,從頭幹起。
買菜的記憶,還停留在小時候。一直以來,在心目中,我的媽媽是標準的賢妻良母,她不僅能做得一手好菜好飯,還會精打細算變廢為寶,更是一位細密精巧的針線女和辛勤忙碌的養花高手。
70年代,震澤小鎮上只有一個農貿市場,在師儉堂的北面,搭了簡易的彩鋼板,周邊的農民把自己種植的蔬菜帶來鎮上出售,沒有固定攤位,在路兩旁,按序排開,有蹲的,坐的,站的。跟著媽媽來菜場,喜歡看各種人流,也喜歡看媽媽挑西瓜的樣子,覺得媽媽真了不起,就這麼敲敲看看,就能知道西瓜是否熟了。
師儉堂
涼拌西瓜皮、涼拌黃瓜是夏天最常吃的菜,兩個鹹鴨蛋切四瓣,每人一瓣算是葷菜啦。我和妹妹挑鹹鴨蛋的時候,還要仔細看看哪瓣的蛋黃多一些。現在,鹹鴨蛋都不能算作菜了。
那時,小鎮上家家戶戶生煤爐、燒煤球過日子。我家有一隻深黃色陶缸外膽的煤爐,內建圓柱狀的蜂窩煤球,平時燒水、煮飯、炒菜全靠它。早上出門,封好煤爐,若等媽媽下班開封煮飯燒菜,煤爐火力不大。為節省時間,媽媽就安排我在第二節課後先回家開煤爐,這樣,等媽媽下班回來爐火正旺。因此,我從中心小學轉到離家十幾步路的藕河街小學,開煤爐成了每天的必做家務。
生煤爐的記憶,停留在過往中。現在,液化氣、天然氣逐漸取代了老式煤爐,新穎微波爐、電磁爐的加入,使我們的廚房用具更便捷更美觀。
那個年代,還沒有冰箱。夏天吃剩的菜沒法儲存,媽媽就利用井裡的冷氣儲存,將裝有菜的碗放在竹籃裡,竹籃繫上繩子後吊在井裡,辦法很有效。有時,也把西瓜吊在井裡,涼爽的感覺真是過癮。1982年,父親從任職的學校分到了新房,同時,家裡終於添置了冰箱,媽媽再也不用為剩菜剩飯問題擔憂了。
做奶奶之前,我早早作了計劃,建議媽媽把自己幾十年的燒菜經驗寫下來,作為借鑑和參考。媽媽非常認真,分六大類別詳細描述每一道菜準備的原料、具體的做法和燒菜的要點,把媽媽的文字打印出來,製成《媽媽菜譜》影印了幾份,我和妹妹各持一份。這份《媽媽菜譜》十分實用,在做月子餐的時候,以它為標準,從開始的笨手笨腳,到現在的得心應手,《媽媽菜譜》功勞不小。
媽媽70多歲了,體力大不如前,但她對於做菜的要求從未改變。她說,以前條件限制,很多食材無法買到。現在,只要上網選購,全國各地的東西都能買到,你們還不願好好做菜?
至今,我才真正體會到做飯,是一種喜悅,雖然很渺小,很瑣碎,可是,微乎其微的喜悅,每天一點點積攢下來,就成為生活中的一種樂趣。
時間,是一把有溫度的標尺,在家庭的不斷衍生中,看著親人成長、蛻變、起起伏伏,生活軌跡的變化,始終在過日子中不斷向前。
妹妹家新添了烘焙機、麵包機,媽媽一樣樣嘗試,第一次蛋糕做的太軟,雞蛋調少了,第二次重來,她總是帶著心甘情願甚至享受的感覺製作,不管是中餐和西餐,還是烘焙和日料,樣樣做得有模有樣。
圍上圍裙,為自己或家人煲一鍋玉米排骨湯,抑或做幾樣可口的家常菜。脫下圍裙,開啟電腦,幾十年的文字一直陪伴著,從父親督促寫日記開始,小學、初中、高中、大學的日記本整整齊齊地排列櫃子中,而從2001年開始在報刊發表文字,所有的文字都儲存在電腦中,敲一下鍵盤,即可跳出一行行文字,年年記錄,歲歲收穫,感慨無限。
生活,要有星辰大海和遠方的詩意,也需要芝麻油鹽醬醋茶的煙火氣息。在大時代和小家庭之間,在普通而瑣碎的日子裡,每個人都能真切感受到時代飛速發展帶來的變化,這變化就包含在某年某日的生活中,這變化也融合在日漸成熟的文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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