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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梁雲風

按時完成家務,這樣即便你不做什麼運動,也能進行體重管理。

把小碼的衣服掛在顯眼的地方,這樣如果想吃東西的話,就能刺激一下自己。

……

看到這樣的內容,是不是會以為是減肥女孩們的計劃表

實際上,這是韓國最近被罵上熱搜的“孕婦指南”,釋出於韓國首爾懷孕分娩資訊中心的官網,對韓國孕婦的方方面面進行了許多“指點”。除了上面提到的孕中的身材管理,還包括按時完成家務,檢查衛生紙儲備,以免家人感到不便,入院前提前準備好丈夫和孩子3-7天的換洗衣物,還要安排好丈夫的飲食,比如一些速食小菜,好讓不善家務的丈夫不至於餓著。產後也不能放鬆,要準備一條髮帶束起頭髮,以免產後不能洗頭給丈夫造成不美觀的印象,還要繼續做家務以幫助儘快瘦身,免得丈夫難受……

思想極端割裂的魔幻國度

諷刺的是,就在短短10天前的1月3日,韓國政府才剛剛公佈2020年死亡人數超過新生人數,首次出現人口負增長。為此,2020年12月,韓國發布低生育老齡化對策,承諾從2022年起為育兒家庭提供補助,還將發放生育補貼,父母各可申請3個月育兒假。原本這點福利對比日本去年的補貼60萬日元只為讓年輕人結婚的政策就已經顯得誠意不足,如今對孕婦唱的這一出則讓人們徹底理解了韓國生育率越見低下的原因。不過顯然,韓國現在的人口狀況還不足以讓這些釋出指南的有關部門予以重視,或者就是沒有認識到女性目前仍是這個地球上唯一能讓人類數量增加的群體。

在性別問題上,韓國無疑呈現出一種極端的割裂感,一方面是結了婚終於可以鬆口氣擁有了免費保姆再也不用做家務的韓國男人,和經合組織(OECD)認證過的高學歷女性就業率(60.1%,2011年)在可比較的33個成員國中排名倒數第一,而且在年長的夫妻中,甚至妻子對丈夫用敬語,丈夫對妻子用平語是普遍現象;另一方面則是以Megalia為代表的韓國極端女權組織,反婚反孕強姦男性墮胎男嬰。

從行為上看,Megalia無疑是恐怖的,甚至可以稱得上宛若邪教。我們不應該支援這種極端的恐怖思想,可極端女權組織的存在也側面反映出了韓國女性所受的壓迫究竟有多深。正如暴政的王朝往往少不了農民起義,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反抗的極致就成了改朝換代,雖說Megalia引起不少民眾恐慌和抗議,但仍有不少支持者,甚至韓國第三大黨派“正義黨”官方宣稱全面支援Megalia組織。摻雜了政治的兩性鬥爭已經不能單純用“煽動男女性別對立”來看待,這片魔幻的國度未來還會發生多少更魔幻的事,恐怕我們還有得看。

那麼中國的情況會好一些嗎?

我覺得首先答案是肯定的,至少從對待孕婦的態度上來看,是的,是好一些的,不管是不是30分與50分的差別,這多出來的20分總還是應該承認存在的。

在中國,不管是丈夫還是公婆,絕大多數家庭成員都會對孕婦關愛有加,雖然作為公婆可能更多的關心是出於對孫輩的考慮,變著花樣做好吃的也可能不一定會顧忌孕婦變化的口味。但即使是在殘酷的社會新聞裡,被拐賣的婦女的孕期也是唯一不會捱打的時期,所以為了不捱打就一個一個連續為買她的丈夫懷孕生子,雖然舉這個例子仍舊難免令人憤恨嘆氣,至少在我國絕大多數人眼中,孕婦應該作為被特殊關照的群體而不是像韓國那樣照舊當保姆首先考慮照顧健全的丈夫這一點還是沒有太大疑問的。

而我們對孕婦的體重要求也是出於對孕婦和胎兒的健康考慮,防止孕期併發症和胎兒超重,絕不是為了什麼可笑的孕期審美。這一點從孕期還在營銷螞蟻腰的吉娜被網友抨擊又被官媒點名批評就可見一斑。

而且我們在對女性為母的困難上也在漸漸增加理解,至少產後的一些後遺症不再羞於啟齒,產後抑鬱也逐漸被正視,從這個角度上來說,我們國家的女性比韓國女性要幸運一些,不算說錯。

但是韓國的父權思想來自哪裡呢?封建社會的流毒。同樣,被儒家思想統治了幾千年的我們,即使女性已經絕大多數都在社會上有了自己的工作崗位,仍舊不能避免整個社會對“男主外,女主內”的認同。

最近石家莊疫情期間一對小夫妻的流調記錄,就令人滿眼心酸。妻子在寒風中帶孩子往返看病,買菜做飯,為了家庭操持不停,丈夫則是每天在網咖和家中兩點一線,除了中午自己在外吃一頓飯之外,從未盡過一點家庭責任。

這樣的事情是個例嗎?顯然不是。這名丈夫的所作所為顯然也稱不上合格。那麼為什麼這名妻子卻沒有離婚呢?

也許有來自家人的勸說,也許有為了孩子的忍耐,也許有獨自生活育兒的擔憂。不管怎麼樣,至少這個男人不沾黃賭毒,生活簡單就一點上網的愛好,不家暴不惹事。離婚對女人畢竟不是一個很好的背景,說不定再換一個還不如這一個,何況孩子總歸是在親爹身邊不受委屈。

愛因斯坦的前妻,塞爾維亞女數學家米列娃·瑪麗克為了愛情和家庭幾乎放棄了她的天賦和事業,在繁重的生活勞作中患上抑鬱症。清朝女數學家王貞儀雖然有著開明的家人給她提供學習研究的條件,丈夫也愛她支援她,但仍因為婚後陷於家庭庶務而再少有成就。居里夫人的偉大不僅在於她的科學成就,也在於她的女性身份所帶來的榜樣力量。而絕大多數的普通女性,從結婚開始就被迫放棄了太多太多。

我的一位女性長輩,少女時代曾是小圈子裡有名的才女,所寫的詩詞文章頻頻見報。我小時曾見過她珍藏的當年的簡報,厚厚一本,其中還有不少手寫的詩文,筆跡娟秀。我曾問她,為什麼後來不寫了,她只是笑了一下,說結婚以後事情多了,心境沒了,寫的機會也少了,慢慢地就不會寫了。那時的我不理解,我以為理想和熱愛是不應該輕易放棄的,是她沒有持之以恆的韌勁。

但是多年後我終於理解了,因為現在的她,孩子各自有了家庭,暫時也還沒有下一代來仰仗她,丈夫也臨近退休,不需要全身心拼搏奮鬥,把雙方父母都丟給她照顧。於是她拾起了年輕時的筆,練字作畫,還跟著網課學朗誦。她熱愛文學的心從來沒有變過,只是被耽擱了太久,而等到有了孫輩需要她幫忙的時候,或許這些好不容易拾起的愛好又要再次被束之高閣了。

所以抓捕周樹人和我魯迅有什麼關係?

全球一體化的發展趨勢下,韓國和我們有著相似的文化背景,韓國女性的遭遇難免讓我們升起兔死狐悲的感受。尤其是近年來我國老齡化日漸加劇,二胎政策也挽救不回生育率逐年下降,韓國人口負增長的現狀未必離我們有多遙遠。

正如前文所說,在科技還沒有發展到體外繁殖的程度以前,提高女性的生育意願是挽救人口危機的唯一途徑。

但現在奇怪的現象是,一旦為女性爭取權利,或者對男性有所諷刺,就往往會被歸為煽動性別對立,影響社會和諧穩定。

可實際上,如果在一個社會中有一方處於絕對主導,另一方居於從屬,就很難認為雙方只存在合作關係而毫無對立。舉一個不太恰當的例子,資本家和工人階級,互相對立也互相依賴,即便鬥到資本主義社會都消亡,那也是兩個階級同時消失,絕無可能只有一方獨立生存。

所以男女本來就是有對立關係存在的呀,並不是煽動了才有,不煽動就沒有,誰上小學的時候還沒有男生一撥女生一撥互相不來往的時候?我覺得楊笠有一段話說得特別好,就是微博上有女孩子跟她說,她也覺得男人不太行,但是沒辦法還是會被男人吸引,還是好想和男人談戀愛。楊笠說當時她腦子裡閃過一句話:海內存知己。

就是這種看似犀利的語言中盛著滿滿的愛,實際上沒有女人諷刺男人的初衷就單純是為了說他不行。愛之深責之切,女性是為了爭取自己贏得的權益,也是為了與自己共生的群體能夠更好,更有同理心,相處的時候也有更少的麻煩。

為什麼我們國家沒有韓國那麼極端的女權組織?我覺得至少絕對跟我們女性生存的整體大環境還是比韓國要好一點有關的。所以目前為止我國最被男性反感的田園女權也不過就是反對男性的一切,主要方式也就是諷刺爆粗口嗨,沒有什麼實際上的恐怖行為。

那麼如果出於共生共贏、人類存續發展的角度來講,到底怎麼樣對待女性才是合適的?

之所以提出這個問題,是基於整個社會絕大多數的上位者、掌握話語權的人依舊是男性的前提的。也正是由於男性上位者需要考慮人口問題,所以怎樣對待女性以提高其生育意願是一個無法繞過的話題。

這對女性來說並不是一個值得驕傲的問題,因為男性思考怎樣對待女性的態度並不是因為重視女性本身,而是為了獲得後代。

而男性給出的答案或許也不能夠讓女性感到尊重。因為選擇無非兩種,強硬或者懷柔。

在看到韓國孕婦指南對孕婦的身材要求時,我就想到有可能會有人聯想到下圖的事件。

事實上,的確已經有人給出了類似的強硬派答案。

(相關事件不多做介紹,其作者已經不是單純仇女,簡直已經可以稱為反人類,好在已經進去了)

顯然直接剝奪女性權利而強制女性生育絕不是文明社會希望看到的,也必然會激起更加強烈的對立和反抗,參見韓國。那麼剩下的就只有一條路可走,也就是懷柔(雖然從女性的角度來講,這可真的不是什麼好聽的詞)。

提高女性社會地位,正視女性的訴求,增加相應福利待遇,解決女性的後顧之憂,真正從女性的角度設身處地思考,而不是完全從男性方便的角度出發(雖然為了生育而提高女性的福利待遇本身已經是出於男性角度),這不應該只是女權主義的要求,而是男性也必須認識到的必然。這也不是男女性別對立的產物,而是人類兩性共存發展的必須。

只希望韓國的今天永不會成為我們的明天,而我們的明天更為豁達開明,平等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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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評論
  • 家有院子別空著,有多少種多少,耐寒耐旱,而且果實吃不完
  • “人工子宮”已面世,會和代孕一樣挑戰人類倫理道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