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別告訴我得了什麼病,如果知道真相,我怕我會堅持不下去。”想和兒子解釋病情,卻遭到拒絕,田書霞心裡很不是滋味。“媽媽,你放心,我會配合醫生,我會好起來的。”懂事的兒子似懂非懂,勇敢地接受著各種治療。
田書霞是貴州人,2009年認識了同在佛山打工的韋達貴,“他是廣西人,因為兩家離得遠,起初家裡人並不同意我們的婚事。”田書霞說,半年後,她懷孕後兩家大人選擇接受。2011年,兒子韋佳出生,一家三口過得簡單而幸福。圖為生病前的佳佳。
“我在家照顧小孩,他早出晚歸,很是辛苦。”田書霞說,佳佳打小就容易生病,為了照顧兒子,她很多年都沒辦法上班掙錢。丈夫一人負擔全家的經濟,為了多掙些錢,只能時常加班。“有時候兒子還沒醒,孩子爸爸就要出門工作;晚上兒子睡著了,他還沒回來。”雖然一家三口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但兒子經常“見不到”爸爸。即便如此,家裡的經濟並不富裕,為了節約開支,一家三口只有逢年過節才回趟老家。
2020年9月,一紙診斷將這個努力生活的小家庭拖入萬丈深淵。
剛上三年級的韋佳身上出現不少小紅點,紅點顏色慢慢變深,田書霞趕緊帶他去了醫院。經過一系列檢查,最終佳佳被確診為急性髓系白血病。這個訊息猶如晴天霹靂,令夫妻倆難以接受,“明明活潑可愛的孩子,怎麼會突然得了這麼嚴重的病?”
“發燒,嘔吐,腹痛,拉肚子,掉頭髮……”化療藥物在殺死癌細胞的同時,也帶來嚴重的副作用,治療過程一次又一次地折磨著這個9歲的孩子,小號常常哭著說:“太難受了,媽媽,我生不如死啊!”“打第三療的時候,他的血色素一直往下掉,細胞也很低。輸血小板後過敏嚴重,佳佳難受的翻來覆去,異常煩躁。”田書霞說,“他說他生不如死,我的眼淚就快止不住了,但我還是不敢哭,不能當著孩子的面掉眼淚……”
確診以來,田書霞是兒子的重要精神支柱,她不敢有絲毫鬆懈,“只要我挺住,兒子就不會‘垮’。”生病後,韋佳辦了休學,等康復後再重返校園。有一回,田書霞想向兒子解釋病情,和他聊聊住院這麼久,到底發生了什麼。不料,她剛一開口,佳佳就阻止了她,“媽媽,你別告訴我真相,我會配合治療。但如果我知道了,我怕我會崩潰……”
半年來,本就乖巧懂事的韋佳一直勇敢地配合著各種治療,即便是公認最為難忍的骨穿,他也表現“優異”。“只有一回,做完骨穿,他腰痛腿疼,難受的緊,他就有點鬧情緒,說什麼都聽不進去,翻來覆去,後背還出了血。”病在兒身,痛在母心,看著兒子被疾病折磨,田書霞心裡不是滋味,她想替兒子受罪,卻幫不上忙。圖為佳佳做完骨穿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