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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情急之下,志柏、丁大姐、鄰居嫂子等人將我抬上了農用拖拉機。

在丁大姐的囑咐聲中“要快,要穩。”司機王立新心想:“這分明是性命有關之事,想快,哪能穩?要穩,哪能快?”如此,好心的司機躲避著全程都是土路的坎坷不平,在去往姜莊鎮醫院不足二十里的路上,硬是開了一個半小時。車才在鎮醫院門口停下。

裡面值班醫生已睡熟。從敲門到叫醒她們,等在車裡的我覺得時間好漫長。下身堵的難受,用手觸控時感覺有很多顆粒狀的東西,我好納悶兒,好奇怪。

“我生的這是什麼?難道是怪胎?”想著我好害怕!就想問姐姐,卻欲言又止。“不能瞎想,太不吉利了。”這樣敬告著自己。其實哪裡來的怪胎?事後才懂,我摸到的全是嬰兒的小腳趾頭,(立生)否則,怎麼叫難產呢!

當我躺在醫院冰涼的床上,曾經大汗漓漓,赤裸的身體此時卻冷得直打哆嗦,牙齒磕碰。但這並不影響我清醒的意識,和不住胡亂思緒的頭腦。

白色的搪瓷盤兒裡,一陣刀、鉗、鑷、剪,的嘩啦啦的聲音響起,我心縮得更緊了。一位高個兒,身穿白大褂兒,五十多歲的女大夫一邊吩咐護士,也是她的助手,為她幹什麼,一邊朝丁文珍隨意的問:“多長時間了?啥情況?”聽她問,屋子裡頓時鴉雀無聲。沒人能說出具體時間是多少。丁大姐吞吐著:“好像……”她沒說時間,只是痛快地回答,她破水兒早,又是難產,恐怕孩子…”就不在說下去了。

回過頭大夫看著我。此時,不等她發話,忐忑中的我羞愧地,怯聲聲說:“差不多十三個小時了。”

“哦,那孩子保不住了阿,有個思想準備。”說著從盤子裡去取用具。她聲音平平,把握十足,毫不在意的說。那樣子真是久經沙場見多識廣。而我的眼淚當時就流出來了。“救救我的孩子,我不要他、她死!”我在心裡呼喚著。此時大夫已走近我。不等我反映過來,她抄在手裡的剪刀已落下,並迅速剪開了我的下體。頓時,我的傷處因不打麻藥,感覺火燒火燎撕心般的痛,不由地使我在無戒備中驚叫一聲“啊!”

“你神經病,叫什麼叫?”隨著她的一聲喝令,我的聲音戛然而止,當即真的就不敢叫了。事後想來那就是產科醫生的工作特性吧!後來理解了。

隨之,我感覺她用飛快的速度將孩子拽了出來。頓時便覺疼痛消失。但腹內空空,身體卻輕鬆了許多。可是當我著她把那個髒兮兮地,毫無生命體徵的嬰兒像拎東西一樣,隨意往我對面兒一張床上一丟時,(確確地說是一扔)我的心別提有多難受了!心想:“我這也叫生孩子?人家別人家生孩子歡聲笑語,而我卻在鬼門關走了一趟。”更悲哀的是我想像、和盼望已久了的兒子!或女兒的第一聲啼哭,也如夢般破碎了。”接下來更尷尬。我只好忍著痛,更加難耐地接受了她的四針縫合。

而對面床上, 護士在給嬰孩兒做著按壓、和人工呼吸。看著的人們除姐姐面色陰鬱,志柏傻呆呆地站著不動,丁文珍、女醫生,和鄰居嫂子已言語自如,表現輕鬆。一會兒,護士便停止了搶救。那時女大夫發話說:“行了,”該採取的措施都採取了,時間太長,活不了”。說著她脫下白大褂,面對泣淚不止地我說:“別太傷心了,回去好好養身體,你還年輕,準備好了生下一胎。”“對,聽吳大夫的,準備好,生下一胎。”丁文珍接過吳大夫的話象徵性的勸慰說。從此我知道了她是吳大夫。

就這樣,姐姐抱著死嬰兒,拖拉機一路顛簸原路返回。到家時已近午夜。當時,我撫摸著這個生下來就夭折的女嬰,失聲痛哭。

按農村習俗,剛剛出生的死嬰需埋在家族老宅,於是在婆婆指點下,我曾經的“女兒”被老公志柏送去了那個她永久的歸屬之地。

“唉!我的愚昧呀!命裡無女!要是活著,今年正好36歲了!”我常常這樣默叨著。

“空月子難熬啊!”媽媽!這是您的話。我產後第三天,知道信兒的您,急火火地來到我家,帶著昨夜一宿的焦灼和擔憂,兩眼心疼地望著我許久後,目光移開,憂心忡忡地說。

媽媽,當年的那個昨夜和今晨,發生了什麼?您幹了什麼?我並不知道。只知道是當時故意不想在第時間告訴你。而原因是,我想利用這一天一夜的時間,修整一下自己憔悴的面容和心情,以免您知道後過份傷心,才在我生產後的第二天下午,讓志柏按當地習俗帶上燒餅,去孃家“報喜!”所以,才不是傳統下的第二天。

直到我在煎熬中終於熬過了滿月,這天早飯後不久,婆母卻突然一反常態的來到我屋,盤腿坐在炕上開口後,我才知道曾發生了那種事情。 未完,待續。

疫情在即,居家抗疫,做守法公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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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評論
  • 家有院子別空著,有多少種多少,耐寒耐旱,而且果實吃不完
  • 當媽媽是一場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