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放學後,我開著車送孩子們回家,過路口時,有摩托車橫穿馬路,導致我急剎車,車上的一個小女生撞在了前座椅上。看到孩子哭泣的不正常,下完別的孩子,我們就給孩子奶奶打了個電話,說我們不小心讓孩子在車上受傷了,您過來一下,我們一起把孩子送到醫院去看看。
孩子奶奶過來後,我們就一起趕到了醫院,拍片後,醫生告訴我們,孩子的小臂受傷了,輕微骨裂,要打石膏。等一切處置妥當,孩子吊著胳膊,我們就回家了。途中,我內心非常忐忑:孩子早晨交給我們都是好好的,現在回去卻受了這麼大的傷害,我和跟車老師也做好了被孩子爸媽埋怨的準備。再怎麼說,也是我們的錯,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受了這麼大的傷,人家發洩幾句也正常。
半路,孩子的媽媽打來了電話,問了一下情況。跟奶奶說:“事情不大就好,媽,您就別責怪老師了,他們也不是情願的。看病的費用我們自己出,您把錢給老師。”在旁邊聽到孩子媽媽的話,我們都很感動。當然,那個醫療費用,肯定是不會要家長出的。以至於多年後,我們都還有交集,當然這是後話。
第二件事也是一個女生受傷的事。這天孩子們正在午休後起床,然後是上廁所,這時候孩子如廁是沒有老師帶的,老師要給別的孩子穿衣服。其實,廁所就在教室後面,可這個孩子,回教室的時候太匆忙,一頭撞在了門稜上,眉眼上方立刻裂開了大約一釐米多的口子。
通知家長,到了本地最權威的三甲醫院的美容科清創、縫合。以我們的經驗,這種情況以前在我們本地衛生院縫合後都沒有留下疤痕,更何況這種三甲的美容科。道歉,看望之類的就甭提了?
事情過去了大約半月,這天孩子奶奶要我們去她家一下。原來,孩子媽媽跟奶奶說:孩子受傷,雖然看好了,可應該賠償。奶奶一臉哭相的跟我們說,我這兒媳婦啊,先前就和我兒子鬧著離婚,我們全家都圍著她轉,這次,您要能擔待點,就當為了我們這個家。
孩子媽一直在外上班,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她,長的挺靈秀的一個女孩子,可態度上有些冷漠,更有點居高臨下。說了一會,意思是我們必須做出賠償。我問賠償多少?在我們心中,如果一、兩千元的,我們就給點錢算了。雖然當時兩千元就是我們半學期的收入(一學期收入就是是4、5千塊錢),可出了這事,就當出錢買教訓了。
孩子媽媽說,一萬吧。我沉默了片刻,問她:您是要我賠償什麼?她說:如果孩子留下疤痕什麼的,我們等她長大了還得給她整容。我說,以我們往年的經驗,孩子在本地衛生院縫合都沒留下疤痕,更何況我們為了更有保障,去了本地最好的醫院,我們不去外科,而是多花幾百元去的是美容科,應該不會留下疤痕。孩子媽媽說,有沒有疤痕誰知道呢?我家是女孩子,長大了面容很重要吧?
當時氣氛有些僵,老婆望了我一眼,意思怎麼辦呢?我對孩子媽說:孩子有沒有後遺症,現在下結論還為時過早,一切等拆線後再說,如果有後遺症,我們絕不推卸責任,也推卸不了。到時涉及到費用,我們以醫生的評判為準。您現在要我們做出賠償,我們是絕不會的。這不僅在我們幼兒園沒有先例,在我們本地區內都沒這個先例。我們不會、也不可能做出無原則的賠償。
看著我們的態度堅決,也考慮到自己的胃口太大我們斷然拒絕,她只能作罷,說,如果孩子有疤痕,我們再找你……
和老婆走出她屋子後,從樓上走下了幾個年輕男人。老婆說,她們還準備怎麼著,找了幫手啊!應該是她孃家的人。
至始至終,我的心裡還是坦然的,我說:她能怎麼樣?我還真不相信她們幾個外地人敢動手。
至於後來,孩子的額頭肯定是沒有疤痕的,這一點我們從沒擔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