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是不是都有這樣的體會:在你舉棋不定的時候,在你猶豫不決的時候,甚至在你意志堅定的時候,你的身邊也不缺少這樣一種人,他們或是淺淺地建議,或是激烈的反對,或是粗暴地干涉你的決定。這些人往往是我們的親人、朋友、同學、同事,有時甚至是陌生人。
或者我們也經常充當這樣的角色,總是出於“好心”,想發自本能地幫助別人,尤其是孩子,想讓他們少走彎路,少受苦,平平安安地度過一生。
如果我們給這些特別善良的好心人畫個畫像,你覺得他們會是什麼樣的呢?
細想一下,他們可能都具有以下特徵:
第一、以發自內心的責任感作為監護的正當動機。
每一個干涉我們的人,除了那些惡意傷害我們的人之外,都是發自內心地覺得或者下意識地覺得他們應該那樣做。
比如,你喜歡上了一個大家都唾棄的人,你的朋友、親人馬上會義不容辭地站出來反對,加以阻止。他們覺得那是理所當然的,那是為你好,至於你是不是覺得好,他們是不予理會的,此刻的你只不過是個弱智。
他們從來都不覺得一帆風順的人生根本不可能存在,所以他們會無私地恨不得為我們安排好一切,以至於我們微小的叛逆,都會傷了他們的心!
第二、以強大的道德法則作為監護的鋒利長矛。
你仔細回想一下那些企圖監護我們的人說的話:
“我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都多!”
“你這樣對得起你爸媽嗎?”
“你沒看見那個誰誰最後怎麼樣了?還不吸取教訓!”
“你都這麼大了,還不結婚,你爸媽多難受啊!”
此刻,站在他們背後的是厚重的文化積澱,是歷史證明的人生經驗,是我們一貫默默遵守的道德法則。在這些面前,我們的想法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我們的心即便被刺得再痛,也無力反駁。尤其是當我們以“異類”的身份出現的時候,監護的勢力就會以排山倒海之勢湧過來。
他們要麼把異類同化,要麼就實施輿論的戕害。但凡在監護的大潮中倖存的異類一般都生命力頑強,於是很快又變成新的監護勢力。呵呵,這是一場永無止境的輪迴,跟我們所謂的“媳婦熬成婆”是一樣的!
第三、以帶有強烈傾向性的不置可否的說教作為脫身之術。
我們做的很多決定只有在未來的日子裡才能得到證明,比如考大學填報志願,你決定報北大,這時有個人站出來說:“唉呀,北大太難考了,你還敢報?”我們一聽這句話,就明白人家是阻止你填報了,因為他的傾向性是那樣的明顯。
但是如果你聽了他的話,結果失去了一次上北大的機會,這時你心裡不爽了,人家會說:“我說難考,也沒說你考不上啊!”
到這裡,明白了吧!這些監護人的意見,其實是不置可否的,跟沒說是一樣的,就算時間也是無法給它下個判決。而你呢,當結果擺在眼前,監護煙消雲散的時候,只有你在默默承受著其中的悲喜。
我們都有沒有想法的時候,這正是監護的力量趁虛而入的時候。而我們的孩子,正處於身心發展的特殊階段,面對選擇的時候經常會感到茫然,所以特別受那些監護勢力青睞。
當孩子被不相干的人無情地“監護”的時候,如果我們不能站出來,給他們自由,如果我們也跟監護勢力站在一邊,你知道結果是什麼嗎?
一種情況是孩子會習慣這種監護,漸漸喪失自己的理性精神。
甚至喜歡上這種監護,畢竟做一個白痴多省力啊,別人為你安排好一切,什麼事都不用操心,也不關心世界,最糟糕的可能淪為日本那些宅在家裡啃老的人。大部分即便走進社會,也很容易被別人獵取,大家想想那些被東南亞殺豬盤盯上的痴男怨女……當然,也有可能在我們精心的照護下,安穩地度過我們活著的日子,如果我們走了呢?他們豈不是任人宰割?電視劇裡這種橋段太多了。
另一種情況是孩子會孤身反抗這種監護,但很多時候過得特別糾結。
監護的勢力基本上都是通過言語來進行監護的,特別招人煩,就像《大話西遊》裡的唐僧一樣!孫悟空可以一棒打死跟自己無關的妖怪,卻不能一棒打死把自己煩透了的唐僧!孩子也一樣,煩你的時候,他能把你殺掉嗎?不能,只能壓抑自己。
那那些習慣了監護別人的人呢?他們也不好過!
因為監護行為是他們自發的道德感促使實施的,一旦被監護者沒有按照他們的意願行事,他們也很痛苦、生氣,甚至大打出手。你可以設想一下,你全心全意地為孩子考慮一件事情,但是孩子卻沒有領情,這時你的心情是怎樣的。你好過嗎?不好過!你滿肚子的委屈,覺得自己那麼為他著想,又不是為了自己,他卻執迷不悟。你傷透了心!你開始否定對孩子的認識!兩敗俱傷,你何苦呢?
有人說,“永遠都不要把別人當傻子!”對待孩子也一樣。所以,當我們的孩子被“監護”綁架時,請給他們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