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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感

與鮑爾比同時代的兒科醫生和精神分析師唐納德·溫尼科特(Donald Winnicott)是現代情緒協調研究之父。他從母親如何抱著嬰兒開始,細緻入微地觀察母親和孩子的互動。他提出,母嬰之間的肢體互動幫助建立嬰兒的自我意識,以及日後隨之發展的身份認同。母親抱著嬰兒的方式奠定了“感知靈魂棲息的地方的能力”。這種對身體的內在感受和對肌肉的觸覺感受打下了我們體驗“真實”的基礎。

溫尼科特認為大多數的母親都可以與她們的嬰兒進行很好的情緒調諧——我們不需要特別的天賦就能成為他所說的“足夠好的母親”。

但如果母親不能接受他們嬰兒感覺到的真實,就可能會帶來嚴重的後果。如果母親不能滿足嬰兒的衝動和需要,“嬰兒就會學會如何成為母親心中的嬰兒”

這是一種不完整的內在感受,它會試圖進行自我調整,優先滿足養育者的需要,使孩子認為自身內在產生的需要“是錯誤的”。缺乏在身體上與母親調諧的孩子,他們的身體通常不能夠接收到身體的直接反饋這種快樂、目標和方向感的所在。

自從鮑爾比和溫尼科特的觀點被廣泛傳播後,世界上的研究發現大多數的兒童都與他們的父母產生著安全依賴。當他們長大後,他們與養育者可靠、積極的反應經歷會幫助他們遠離恐懼和焦慮。

除非暴露在一些令人難以承受的生活事件——例如創傷——讓他們的自我控制系統崩潰,他們在一生中都將保持著基本的安全感。

安全依戀也會成為孩子們關係的模板。他們可以感覺到其他人的感覺,能夠較早分辨遊戲和現實,他們也會更好地察覺到虛偽和危險的場景或人。安全依賴的兒童通常是一個令人愉快的玩伴,他們也會有很多與同伴的自我肯定經歷。

懂得如何與他人協調後,他們傾向於覺察到聲音和麵部表情的微小變化,然後根據這些變化調整自己的行為。他們學會生活在一個充滿共同理解的世界裡,而且非常有可能成為對社會有價值的成員。

這種螺旋式上升的學習過程可能會被虐待與忽視抑制。被虐待的小孩通常對聲音和麵部表情的改變非常敏感,但他們對這些變化的迴應方式是把它們作為威脅而不是保持情感協調的線索。

威斯康星大學的賽特·波拉克博士(Seth Pollak)做過實驗,比較一組受虐待和未受虐待的8歲兒童辨別從生氣到悲傷的面部表情。他發現,受過虐待的兒童對最微小的憤怒表情都保持著高度警覺。

這是為什麼被虐待的孩子很容易處於戒備或受驚嚇狀態。想想看,你每天看著學校裡的人海,試圖找出一張會攻擊你的臉。那些對同齡人的敵對情緒過度敏感、不能接受其他孩子的需要、常常情感麻木或失控衝動的人,都很可能錯過在朋友家過夜或一起出去玩的機會。最終,他們只能掩蓋他們的恐懼,假裝很堅強。他們也可能花更多的時間在看電視、玩電腦之類的個人活動上,在人際關係的技能和情緒控制上越來越落後。

依戀的需要從來不會減少。大多數人類完全不能忍受被一絲一毫的忽略。如果人們不能透過工作、友誼,或者家庭等尋常方式找到聯絡感,大概就會透過疾病、官司,或家族鬥爭找到聯絡感。怎樣都好,只要不沉悶乏味、無足輕重、與世隔絕就好。

幾年前的一個聖誕節前夜,我被叫去為薩福克縣監獄給一個14歲的男孩傑克做檢查。傑克被捕是因為他溜進出門度假的鄰居家盜竊,防盜鈴響,警察抓到了在客廳裡的他。

我問傑克的第一個問題是,聖誕節會不會有人來監獄看你。“不會,”他告訴我,“不會有人關心我的。”我發現,他已經因為入室盜竊被捕無數次了。他跟警察都互相認識。他語氣輕鬆地跟我描述,當警察看到他站在客廳中間時,他們大喊:“噢天啊,又是傑克,這小混蛋。”有人認出他來,有的人聽說過他的名字。過了一會兒,傑克向我坦白,“你懂,(被人認出來)這讓一切都值了。”孩子們會不惜一切以獲得注意力和聯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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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有院子別空著,有多少種多少,耐寒耐旱,而且果實吃不完
  • 父母都用自己的方式愛著自己的孩子,以及孩子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