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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費的彈性

最近在抖音看到了一則影片,內容是河南商丘一位爸爸給女兒換便宜奶粉後心疼抹淚。影片中孩子的媽媽說道:“今年壓力比較大,還著房貸,再加上孩子奶粉、尿不溼,他就感覺有點虧欠孩子……”

這位寶爸很有代表性,中國大部分父母都想盡力給孩子最好的。

很多人表示2020年也換了便宜一點的奶粉,因為“疫情失業了,轉到一個沒那麼好的工作”,因為“做生意今年家裡賠了一套樓的錢”……都覺得虧欠了孩子。有人“難受得不行,我只能一個月少點零花錢,還是堅持不換便宜一點的。”

開母嬰店的業內人士出來安慰:“奶粉多一個配方成分就貴好多,不過幾毫克,含量很低,其實奶粉都差不多。”

最後她補了一句:當然,有錢都願意買好的。

論消費意願,“再苦不能苦孩子”,都想給孩子最好的。

論消費能力,那就要看錢包了。這可比消費意願剛性多了。

實際上,在年輕一代的消費觀念裡,至少還有一樣東西是排在孩子前面的,那就是房貸。

房貸少還一點,繼續給孩子最好的奶粉行不行?

你看銀行答不答應。

市場大亂

這證明,在“盡力給孩子最好的”中國,孩子的消費也是有彈性的。而且,“盡力”的彈性還挺大的。

這就導致了2020年中國母嬰市場的大亂。

市場混亂的焦點,自然集中在價格上。

奶粉不用說了,作為佔據孩子消費半壁江山的最大專案,價格戰一塌糊塗,不要說中低端顧客在到處比價,哪裡便宜到哪裡買,就是一些中高階人群,門店的忠誠顧客,都會第一次不好意思地開口問:能不能便宜點?

門店為了留住顧客,已經顧不上市場秩序和江湖情義了,到處竄貨,瘋狂打折,無所不用其極。

紙尿褲作為第二大剛需,這幾年一直深陷價格競爭,疫情這一年更是出現了前所未有的現象:一些頭部連鎖都在尋找1元左右的紙尿褲。

要知道,中國地區性的頭部連鎖往往擁有本地最優質的客群,如公務員、中產階級。

明顯的消費降級。

另一個大項,童裝,要麼賣不掉,要麼需要深度折扣。

這幾年火熱的營養品,價格直接腰斬。

所有的零售商都在打折,或許還能保住銷售額,但是利潤比往年大幅度縮水。

有利潤都算好的,有的扛不住虧損直接倒閉,不論規模大小。

都是消費能力大幅下降鬧的。

要不要再定位?

現在的問題是:疫情中的2020年畢竟是特殊的一年,經濟休克,消費萎縮。隨著疫苗的上市,疫情終有結束時,經濟復甦,消費能力不就回來了嗎?疫情期間的消費降級造成的“虧欠心理”,會不會帶來一輪報復性消費回升?

如果歷史能這樣走,那麼我們的企業就無需做大調整,因為一個突發事件而調整定位是不明智的,我們還是要忠於大勢。

可是,經過這一場大疫,我們還能回到從前嗎?

況且,在疫情發生前,我們的經濟已經結束了高歌猛進。

2015年以來,我們的貧富分化有加大的趨勢,正在滑向M型社會,而疫情狠狠地在我們屁股上踹了一腳。

所謂M型社會,是社會的中間階層,包括中產階級可支配收入向下層滑落,導致社會兩頭大、中間小的結構,富人更富,窮人更多。

這時候,做兩頭生意的人會發財,如拼多多,母嬰領域的進口高階母嬰店。

儘管中國在疫情中的表現全球最佳,2020年仍有2%以上的增長率,但是對消費能力的重大打擊,大家在影片中都看到了。

2008年以來的全球經濟危機,從來都沒有真正結束過,全球政府都在超發貨幣灌水,拖延危機的爆發,短痛弄成了長痛。

拖成長痛的結果是什麼?

日本至今沒走出來。

美國則選出了“美國反對美國”的特朗普。

長期的M型,甚至讓日本成為一個低慾望社會——這裡的低慾望,主要指年輕人。也就是說,連消費意願都降級了。

相比之下,中國的年輕人還算朝氣蓬勃,所謂的佛系,不過是自我調侃,他們的內心深處還是像影片裡的那個寶爸一樣,“想給最好的”。

但是,這個“想”被收入牢牢地鉗制住了,動彈不得。

如果,我是說如果,明年、後年、大後年,這種鉗制一直存在,那麼所有的企業都要面臨一個問題:要不要調整自己的定位?

比如被影片中寶爸換掉的那個高階奶粉,要不要降價?要不要出低端系列?

如果繼續滑向M型,這些就是高招。

如果我們的國運勢不可擋,走向兩個一百年,這些就是昏招,叫“沒有遠見”。

2021年,我們都面臨一個是否要再定位的問題。

如果需要,那麼M型社會就是我們再定位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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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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