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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展性創傷:隱藏的蔓延

“兒童期不良經驗引發的發展障礙”,這一說法看起來更像是一種臨床直覺而不是一個有研究基礎的事實。現在沒有證據表明發展性缺陷是因為任何創傷綜合徵隨著時間增長的後果。

——美國精神醫學學會拒絕“發展性創傷障礙診斷”的意見,2011年5月

有關早期虐待的研究展現了另外一幅景象:早期虐待對於大腦發育有長期的負面影響。我們的大腦受我們的早期經歷塑造。虐待令我們的大腦適應衝突,但代價是深刻持續的傷痛。兒童虐待不是某種你可以“克服”的事情。如果我們想要解開這個國家的暴力衝突迴圈,兒童虐待是一個我們必須瞭解和麵對的事實。

——馬丁·泰歇爾,醫學博士,《科學美國人》

像我接下來要描述的孩子,這樣的孩子有成千上萬個,他們消耗了數不盡的資源,但卻幾乎沒有任何可察覺的好轉。他們通常會塞滿我們的監獄、我們的社會福利機構、我們的醫院。大多數公眾幾乎只能透過統計資料知道他們。只有大約1%的學校老師、緩刑犯監視官、法官、心理健康專業人士日復一日地幫助他們,納稅者為此買單。(美國資料)

安東尼被一家託兒所轉介到我們的創傷中心的時候只有兩歲半。託兒所職員無法控制他持續性地咬人、推撞、拒絕睡午覺,以及難以對付的大哭、撞頭,還有搖動。他在與任何一個職員的交往中都不能感到安全,而且總是在沮喪崩潰和憤怒反抗之間起伏。

當我們見到他和他的母親時,他焦躁不安地纏著他媽媽,將自己的臉藏起來。他媽媽不斷地說:“別做這樣的壞孩子。”他會被走廊遠處的關門聲驚嚇,緊接著會更深地把臉藏在媽媽的大腿裡。當他媽媽把他推開,他就會坐在一個角落,開始用頭撞牆。“他這麼做只是在煩我。”他媽媽解釋道。當我問及他母親的背景時,她告訴我們,她小時候被父母拋棄,輾轉於不同的親戚中,這些親戚打她、忽略她,從她13歲開始就對她施行性侵犯。她因為酒鬼男朋友懷孕,但她男友在得知她懷孕時離開了她。安東尼就像他父親一樣,是個廢物,她說。她其後的無數男友都非常暴力,但是她確定安東尼完全不知道這些,因為這些暴力都發生在深夜。

如果安東尼入院,他會被診斷為一大堆不同的精神疾病:抑鬱症、對立違抗性障礙(ODD)、焦慮症、反應性依附症、注意缺陷多動障礙(ADHD)和創傷性應激障礙(PTSD)。這些診斷中,沒有一個能清楚地表明安東尼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現在被嚇得要死,他正在為自己的生存搏鬥,而他無法相信他母親會幫助他。

然後是瑪利亞,一個15歲的拉丁裔女孩,也是美國50萬生長在寄養家庭但在接受住院治療的兒童之一。瑪利亞肥胖,充滿敵意。她從8歲開始就輾轉於超過20個不同的寄養家庭;她被性虐待、身體虐待和情感虐待過。一大堆醫療記錄把她描述為沉默、復仇心重、衝動、魯莽、自毀的人,而且她有極端的情緒波動和爆發性的脾氣。她把自己形容為“毫無價值的、應該被丟棄的垃圾”。

因為瑪利亞多次試圖自殺,她被迫接受住院治療。一開始,她仍然沉默而退縮,當其他人太接近她時,她會試圖攻擊他們。因為其他方式都失敗了,她被安排到馬術治療小組中,負責每天照顧她的馬和學習一些馴馬的技術。兩年過去了,我在瑪利亞的高中畢業典禮上和她聊天。她被一個四年制大學錄取。當我問她什麼對她的幫助最大,她回答:“我照顧的那匹馬。”她告訴我,她最先在她的馬身上感到安全;這匹馬每天都會耐心地等待她到來,而且會因為她的到來而感到高興。她開始在這匹馬身上,感到從心底裡與另一個生物的聯絡,她開始像朋友一樣與這匹馬交談。逐漸的,她開始與治療小組中的其他小孩交談,最後,她終於與她的諮詢師交談。

弗吉尼亞是一個被收養的13歲白人小孩。因為她母親濫用毒品,她被迫離開她的親生母親身旁。她的第一個養母生病去世後、被再次收養之前,她輾轉於不同的寄養家庭。弗吉尼亞會引誘任何她遇見的男人,她跟我們說,她曾被不同的保姆和臨時養育者性侵犯和身體虐待。她在第13次因為自殺而緊急入院之後轉入我們的住院部。醫院職員把她描述為:孤僻、控制慾強、容易被激怒、過度性慾化、好侵擾、報復心強、自戀。她把她自己描述為“噁心”,而且說她希望自己死掉。她的診斷結果是雙向障礙、間歇性狂暴症、反應性依附障礙、注意力缺陷障礙伴多動,對立違抗性障礙和物質濫用障礙。但弗吉尼亞究竟是誰?我們到底應該怎樣幫助她重新獲得她自己的生命?1

只有我們能準確地判斷這些孩子們身上的問題,研究新藥去控制他們,或找到負責他們“疾病”的“特定基因”,我們才有可能解決他們身上的問題。但問題是,如何找到方式、幫助他們實現積極的生活方式,而且省下納稅人數百萬美元的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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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評論
  • 家有院子別空著,有多少種多少,耐寒耐旱,而且果實吃不完
  • 奶水不夠,急!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