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南元陽哈尼梯田的那兩天裡,除了美輪美奐的風景給了我深深的震撼之外,還有這樣的場景也同樣深深震撼了我,而且竟還有點莫名的感動,那就是隨處可見的負重前行的女人們。
先是在箐口村,我們本來是穿過村子下到梯田裡去拍照,但在村口的時候,就看見幾個婦女在一堆破好的石頭前往自己背上的揹簍裝著石頭,然後揹著少說也在五六十斤以上的石頭穿過村子,走向梯田。原來,她們在修補破損的梯田,而如此強度的勞動竟然落在了這些女人孱弱的肩上。
當時看了,雖然有那麼一點驚詫,但也並沒有過於上心,只是覺得也許和大多數農村一樣,精壯男人都出外打工了,家裡只剩下老弱病殘婦女兒童了,那這些重體力活計由婦女承擔也就不足為奇了。但很快,這個理由就隨著我的所見而被否決了。
在家裡操持家務洗衣做飯帶孩子的是婦女,在田裡辛勤耕作趕牛扶犁的是婦女,在山上砍柴劈柴的是婦女,而在建築工地上,下大苦出大力做小工的也都是婦女!
哈尼的婦女,這已經不是能頂半邊天了,這分明是‘’霸天‘’的節奏啊。
我們路過一個村子,看見一戶村民正在蓋房。房子已經建到二層了,應該是正在處理樓面。但沒有腳手架,也沒有電葫蘆或運料的升降機,那些磚石沙子水泥等一切建築材料都要靠人背上去,而且是女人!工地上幹活的估計有二三十人,大部分都是女人,她們像螞蟻搬家一樣,用自己的脊背往樓上運送著沙子水泥石子和磚頭,而用一隻手就數的過來的幾個男人有三個坐在旁邊抽著竹筒水煙,還有兩個站在樓頂指指點點似乎在做著技術指導工作。
忽然就為這些哈尼女人忿忿不平起來。
也忽然覺得心頭一軟,鼻頭一酸,這莫非就是受外界事物影響而觸發的感動了麼?
此時此刻,我開啟手機,匯出一首歌聽起來。這首歌當初是看某個舞蹈大賽聽到的歌,當時覺得很特別也很心動,就下載到了手機上。歌詞寫的好像就是這些勤勞質樸的女人,不信你們聽聽:
太陽歇歇麼歇得呢
月亮歇歇麼歇得呢
女人歇歇麼歇不得
女人歇下來麼火塘會熄掉呢
冷風吹著老人的頭麼
女人拿脊背去門縫上擋著
刺棵戳著娃娃的腳麼
女人拿心肝去山路上墊著
有個女人在著麼
老老小小就攏在一堆羅
有個女人在著麼山倒下來男人就扛起啦
男人就扛起啦
苦蕎不苦麼吃得呢
檳榔不苦麼嚼得呢
女人不苦咋個得啊
女人不去吃苦麼日子過不甜呢
天上不有個女人走著麼天就不會亮啦
地下不有個女人在著麼地就不長草啦
男人不有個女人陪著麼男人就要生病啦
山裡不有個女人在著麼
山裡就不會有人有人啦
太陽歇歇麼歇得呢
月亮歇歇麼歇得呢
女人歇歇麼歇不得
女人歇下來麼火塘會熄掉呢
而此情此景,再聽到這首如泣如訴的歌曲,我流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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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即慚愧,又感動!
大多數哈尼族男人有大男子主義,在落後的村寨裡女人吃飯都不能上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