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Karakush

昨晚，小鵬汽車在復星藝術中心交付了六輛小鵬P7鵬翼版車型。

就是那款帶著剪刀門、塗著超閃綠、賣到40萬的小鵬。

確切來說，他們是包下了整棟復星藝術中心，包括一到三樓正在日日火熱排隊中的安藤忠雄建築藝術展，前來觀摩交付會的鵬友可以隨便逛逛拍拍。這是多大的優待，真是誰排誰知道。

交付會則擺在頂樓的數字空中花園，場地本身也是一件公共藝術作品。地磚上嵌入了很多發光電子二極體，每一管都在無限輪轉地顯示著倒計時，讓每一秒都流逝得非常著急。由此也很容易發覺，交付會的本體，其實只持續了不過幾分鐘而已。

一晚上的大多數時候，是車主朋友、何小鵬、以及高曉松，聚在一起閒扯蛋。

那確實是汽車圈少見的閒蛋。

比如，高曉松問，無人駕駛汽車的出現，會不會顛覆房地產？（？？）因為車變成了一個重要的空間，當出行不再是成本，便取消了市中心地段的價值，高房價也就沒有意義了不是嗎。

何小鵬迴應，行和住是緊密關聯的，行一旦改變，對住的衝擊就會很大。未來10-15年，上海就會有很多人願意住到海島上去。今天去海島人還會覺得不方便，但到那個時候，15分鐘在市區開車，10分鐘在海洋上飛行，你能看到無敵海景，房子還很便宜，何樂而不為。

高曉松又說，就像沒有汽車只有馬車的年代，城市的發展是有邊界的，因為沒辦法變成這麼大的城市，所以北京一直就這麼大，直到有了汽車，城市才開始放大。而有了不用開的智慧汽車，尤其還能飛行，估計那時候就沒有城市的概念了。

何小鵬則說，或者以後有可能會出現特大城市，疆域比現在要大很多很多倍。

再比如，何小鵬說，自從開了電動汽車，聽音樂的比例大幅提高。第一是安靜，第二是音效好，第三是歌源多。隨著音樂的滲透，下一步是什麼？延展開來會有很大的想象力。每一個人在自己能擁有的硬體環境下是最能把時長用好的，所以有一天車的場景會變得跟生活、工作、娛樂強相關，而且是全自由的空間。今天達成不了，相信5-15年之後一定會達成。

高曉松於是說，內容肯定會跟著改變。比如電影就不需要90-120分鐘那麼長，現在的片長是因為到電影院的出行成本太高，如果路上半個小時電影一刻鐘，體驗太差；其次還有尿點以及排片效率的問題。就像電視劇，以前45分鐘一集，因為對播廣告有需求，到手機上會變得更短。

何小鵬繼續說，那時電影在車裡會是一個全三維虛擬的格式，觀眾甚至在裡面可以是客串演員。

高曉松說，慢慢地，甚至整個車就完全是你的，越開它越瞭解你。有一天你沒了，汽車裡留著你的味道、情感、記憶、氣息和一切，這輛車還在替你活下去。

——之類。

合二口之力，把世界和你安排得明明白白，至少也是顛覆了兩個行業。大家顯然都清醒、嚴肅，但又不可控地往近科幻的深處走去。

如果說高曉松的閒扯蛋，是一種表達者的義務；讓人意外的是，何小鵬竟然特意從廣州飛到上海，來開懷地討論這些對實際產出沒有貢獻的議題。尤其考慮到小鵬正在籌備新車釋出的大事情，正是日理萬機的瘋狂時刻，而何小鵬本鵬還是一臺無情的效率機器。

無情的效率機器

所以此次作為交車的氣氛組出席，未免過於隆重，甚至有些神奇。按照業內傳統，交車是一個比地方上市、區域試駕還弱幾等的事宜，錢已交、毛已薅，還能有多重要呢。

想到這裡，再細品一下這個交付會，就會發現哪哪都不對勁。

小鵬，藝術，安藤忠雄——就像東京，巴黎，土耳其。

都不順路的。

小鵬的視界

回憶一下，小鵬好像一直在東一榔頭西一棒槌地在幹不太符合常規的事情。

比如去年4月，小鵬P7上市。為了匹配“超長續航智慧轎跑”的定位，小鵬在B站做了一場持續24小時的史詩直播，官方稱之為“超長長長長長髮佈會”。而上市會的主咖，竟然是時尚博主黎貝卡。據說對著這樣高翻車率的混搭提案，何小鵬同意的理由竟然是——“呵，有趣。”

而上市之後，何小鵬則是親自下場，和朱一旦合拍了一溜樸實無華且枯燥的有錢人影片，可能是全中國最會演戲的老闆。

再到去年10月，挑在“程式設計師日”舉辦了小鵬汽車智慧日，除了怒刷屁屁踢暴力輸出技術架構和儲備，還組織了圈內大V們打了一場辯論賽：買智慧汽車時，是汽車大於智慧，還是智慧大於汽車？如果沒記錯的話，後一個持方簡直壓倒性地獲勝，傷害又大，侮辱性又強，但是訴求很明確。

與此同時，小鵬也沒有放棄產品端的更新。正當業界認為新企業一年一款江郎才盡，他們先後又祭出了詭異的奇門遁甲——飛行汽車和P7鵬翼版。

如果要為小鵬的打法做總結，實在是很不容易，因為它不定形。唯一的宗旨似乎就是，市場沒見過什麼，小鵬就幹什麼。不斷探索沒有幹過的事，就是他們正在堅信的使命。無論是產品、營銷之術，還是品牌、企業之魂，都在這個意義上達成統一。因為未來智慧電動車本身就是一個尚未定形的超驗命題。

今天的很多場景都在變化。何小鵬說，上一個15年，是被動式移動網際網路，你拿著手機和pad在移動；而下一個15-50年，會進入主動式移動網際網路的巨大變革，車會自己開，很多交通工具會自己執行。現在他對前沿技術變革的思考，會想3、5、7年，這種變革如果有三分之一到十分之一可以做，而有十分之一可以做成，變數實際上就很大。

“甚至連我都沒有辦法想象未來的巨大變革。到2026年再看2030年就會比較準，2025-2030年在中國大城市的交通生活會有很多有趣的事情，會有新的生態體系、場景體系和創業機會。那個時候會接觸到新的機會，並且有更好的創業源泉。”

眼下，光是確認智慧是前提，行業好像就用盡了全力。但也尚不足以改變所有人的看法。這大概是相看兩嫌棄的事。

何小鵬說，以前的車被認為是一個交通工具，快速安全到達就離開這個車，就好比是最早網際網路做搜尋引擎的邏輯，你要讓人快速到達目標內容。

而新的交通工具會變成一個不同的空間，就像網際網路的發展後來是向爭奪時間做遷移，以後發生這些時間的位置可能從家、公司、學校有一部分轉到出行上。

只是想到這裡，何小鵬說，“這就是一個蠻酷的事情。”

而小鵬實際上也就要在時代的機會里，嘗試就去做一點蠻酷的事情。這是科技公司的本能吧。

有趣的靈魂

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這種動機。

你看小鵬，把P7車系人群定義為願意極富創新和顛覆精神、敢於打破現狀、引領時代的社會精英。這本就不是這個世界最廣大的人群啊。

昨天交付的幾位車主算是很有代表性。

左起：小剛學長，董買買，李大錘

這讓高曉松很詫異，朋友是富二代麼，何以從超跑一路玩到“剪刀門”呢？

小剛學長有些羞怯地表示，自己是抓住了流量的風口。

高曉松說，“我們在這個時代真的很幸福。”

這是一個不同以往的時代機會。它不僅賦予年輕人不一樣的成功路徑，不再是千軍萬馬過名校名企的獨木橋，它提供了更多的選擇，讓我們能實現自我價值的變現，並且對每個人價值的閾值也更有包容力。

比如@小剛學長說，“我很喜歡小鵬P7的原因是，擁有一臺小鵬P7就像跟理科生談戀愛，可能剛開始不太懂他，但適應了之後會發現他始終在用自己的邏輯在愛著你，當你習慣著這種愛，就再也習慣不了其他的了。”

我是很難理解這樣的科技肉麻情結的，但不妨礙共情的洪流，不妨礙它變成成功的本金。

再比如另一位車主@李大錘，也是一名抓住流量風口的科技大V。我對他最大的印象，其實是在第七季《奇葩說》選拔環節，被小鹿pk掉的那場1v1。辯題是“網戀奔現遇照騙，我該迎難而上嗎”。

他的持方是掉頭就走。他說就像自己最喜歡新垣結衣，要對自己的審美非常忠實，就算奔現遇到的是林志玲，也不會改變他必須要新垣結衣的決心。雖然節目上讓馬東直呼宅男想得美，但卻也讓不少人覺得耿直得可愛不已。

而小鵬也是這樣。酷得不一樣，又有什麼關係。P7鵬翼版的預定車主橫跨20-45歲的人群，其中年紀最大的車主66歲，他們來自全國60個城市，並且超過半數都選擇了騷氣沖天的超閃綠。

在交付會入場的地方，小鵬擺了一個青蘋果，那是蹭了安藤忠雄的常用標記，寓意就是青春。

安藤說過，這是源自塞繆爾·厄爾曼的散文，青春不是指生命的一段時間，而是指一種心態的表徵，表徵你有卓越的創造力、堅強的意志、豔陽般的熱情、毫不退縮的進取心、以及捨棄安逸的冒險心。

他希望人們每當看見這個青蘋果，都想起青春，並且持續活在青春裡。

這麼看來，還挺搭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