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止損得力開源給力，蔚來應該還有未來。

文｜耿慧麗

一直處於風口浪尖的蔚來汽車，再次迎來一波看空與質疑，甚至可以說這是蔚來汽車成立4年多來遭遇質疑最凶的一次。

起因在於日前蔚來汽車釋出今年二季度的財報，2019年第二季度營收15.08億元，淨虧損32.85億元。雖說自去年9月在美國納斯達克上市以來，蔚來每次釋出虧損的財報後都會引發一波看空與質疑，但眼下這波質疑聲浪格外凶猛。

主要是在外界看來蔚來太能燒錢。有媒體報道梳理，2016年至今，3年半財年時間，蔚來虧損金額已經達到403億元人民幣（57億美元）。特斯拉15年間虧損了50億美元，蔚來僅用4年時間就實現了對特斯拉的『趕超』。

外界對於蔚來商業模式的質疑也再次被放大，有投資人評論：『做空蔚來最凶的，就是一名蔚來車主，因為在體驗完蔚來的各種高成本服務後，他深刻體會到這個公司要完蛋。』

而這波質疑之所以來勢更為凶猛，自然也少不了此前蔚來種種負面新聞的推波助瀾。現在回過頭來看，去年成功登陸美國納斯達克股市似乎是蔚來汽車的最高點，自那之後，外界輿論對於蔚來汽車的質疑聲就越來越高。

先是財報披露後被認為銷量不及預期，研發與人工成本過高；然後是引發廣泛關注的自燃事故，還不止一起；緊接著小道訊息流傳已久的裁員、關閉美國部分辦公室獲得官方確認……

至於有關蔚來車企系統莫名宕機、遭到美國投資者集體訴訟等訊息已經是小意思。雖然隨後蔚來汽車召開財報電話會議，特意澄清虧損400億元是錯誤，真正虧損只有220億元。

但在外界看來，只是數字的差別，與蔚來的商業模式難以形成有效的商業閉環，並沒有本質的區別。

如果說此前的自燃事故引發外界對於蔚來等造車新勢力造車能力、品質控制水平的質疑，近期這一波質疑則是對蔚來商業模式是否合理、能否持續的質疑，後一種質疑顯然更關係蔚來生死存亡的根本。

畢竟，成立4年的蔚來造車水平無法與至少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傳統汽車巨頭相比，但如果蔚來等造車新勢力最為推崇的商業模式創新也遭受質疑，那問題就大了。如果方向一開始就錯了，蔚來的未來究竟能否讓人看到希望？

不可否認的是，蔚來對於傳統汽車行業帶來的最大創新就是用網際網路包裝的使用者思維。

蔚來把網際網路行業的使用者思維匯入產業鏈條，無論是打造品牌方面的新玩法、NIO House在傳統的汽車展銷功能之外作為使用者交流聚會的新空間，還是用APP不僅僅為使用者用車提供方便，更作為一個社交平臺圈粉等做法，都給汽車行業帶來很大沖擊，引領新潮流。

此前，蔚來汽車耗資8000萬的新產品釋出會、動輒投資3000-5000萬打造的NIO House（牛屋）、遍佈多國的國際化研發團隊、以遠高於行業平均薪資挖人等做法，雖然一直也有業界太能燒錢的質疑，但不能否認的是，這些大手筆，也是蔚來汽車短時期內聲名鵲起、吸引粉絲與使用者的武器。

只是在造車新勢力的投資風口與狂熱期過後，行業迴歸理性後，別說嗅覺靈敏的投資界，連普通使用者都覺得蔚來的豪華車主服務成本過高，難以持續。

『蔚來今天面臨的尷尬和質疑，從一開始要為車主提供不切實際的高水準服務開始，就已經註定了。或許是蔚來前期融資太順利，國內外頂級投資機構大手筆注資，又恰逢電動車行業興起的風口期，讓蔚來前期在樹立品牌高度、使用者服務上等方面出手闊綽。但不管受益於高標準服務的使用者對此多麼推崇，過高標準的使用者服務體系顯然難以持續，也不能形成商業閉環。』

一位行業資深人士分析，使用者思維沒錯，為使用者提供好的服務更沒錯，但作為創業公司的蔚來，顯然一開始憑著『傻傻對使用者好』的衝動來做，缺乏長遠、審慎的投資回報、商業模式評估。到頭來，蔚來真的就是拿投資人的錢討好了一批種子使用者，但最終可能因為財務失控陷入窘境。

對蔚來的未來的擔憂，已經不是蔚來投資人、使用者和媒體的事，更是整個新造車企業『友軍』和整個中國汽車產業的焦慮。『我們誰都沒看明白蔚來的商業模式，但這種公司一旦陷入困境，加上前有樂視賈躍亭式鬧劇，新造車企業在人們心中的信賴度將一併跌入谷底。』一位新造車企業高層如此評價道。

儘管質疑鋪天蓋地，但蔚來是否就如一些看空和質疑者分析的那樣很快就將資不抵債，窮途末路？至少壹姐認為，雖然唱衰蔚來的聲音一直存在，而且似乎越來越高。但現在就判定蔚來顯然為時過早。

從行業大勢來看，電動車行業的發展前景業內普遍看好，樂觀者甚至預計很快就將迎來電動車私人消費爆發的市場臨界點。從國家戰略來看，智慧電動車是政府高度重視並積極推動的，培育幾家明星造車新勢力給整個行業帶來鯰魚效應也是政府政策裡明文表態的。

此前，憑藉超強融資能力、在打造高階品牌上取得突破，並以使用者思維給行業帶來全新玩法的蔚來汽車成功坐穩造車新勢力龍頭的地位，其他後來者即便銷量超越蔚來，但在品牌高度和營銷創新上，始終難以企及蔚來的高度。

如果蔚來都生存不下去？可不僅僅是李斌等創業團隊以及背後騰訊、京東等股東方的失敗，也是整個中國造車新勢力陣營甚至中國電動車行業的重大失利。從這一點來看，蔚來這樣的創業明星不會輕易被投資機構和政府拋棄。

就算沒有中外頂級投資機構、央企或國資背景的資本出手相救，還有眾多想要趕搭電動車發展良機的地方政府呢。

正如蔚來創始人李斌在近期的財務電話會議上的表態：『我們始終相信領先的技術、優質的產品、卓越的服務會給蔚來帶來長期的競爭力。』發展到現在，蔚來的問題很清楚，但優勢也明顯，接下來，只要蔚來在開源節流方面拿出令外界信服的調整舉措，造車新勢力龍頭的地位依然不會輕易被人撼動。

開源，就是儘快提升ES6的銷量，目前ES6的銷量提升是以ES8的銷量下滑，接下來幾個月的銷量將決定ES6成功與否，以及外界對於蔚來今後走勢的判斷。

節流則是降成本，雖然蔚來已經通過裁員、賣掉車隊等方式來降成本，但要打造合理的商業閉環，成本高昂的使用者服務體系勢必要大調整。如何在保證使用者服務和成本控制之間取得平衡，是蔚來要解決的一大棘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