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夜場小妹最喜歡什麼樣的客人？一是那些沒什麼能力只會敗家的富二代們，二則是我這種工地上掙得盆滿缽滿的包工頭。

不過相比之下，對她們來說還是掙富二代的錢比較容易，我們這種大腹便便的包工頭都有各自的愛好，而我的愛好是最離譜的。

當然也是最正經的，我喜歡在事後聽故事。

無論她們前半生如何，但現在都躺在我身邊，這種參與到她們人生的滋味讓我感覺很愜意。

1.

我叫劉志權，家裡有一個工地，我在家排行老四，工地上年長的人都叫我一聲小四子。

對此我渾然不在意，只要他們給我賣命掙錢，叫我什麼都無妨。

不過話說回來，雖然他們這樣稱呼我，但對我該有的“尊重”那是一點也沒少。

這不，剛天黑李哥就來敲了我的門。

這個李哥蔫壞蔫壞的，剛來工地的時候我還是個未經人事的雛，奈何被他蠱惑著，如今也成為了能孤身穿梭各種灰色地帶的男人。

“四哥，晚上瀟灑去？”李哥雖然比我年長，但總喜歡尊稱我。

“李哥，我剛給你發了工錢就要去瀟灑？真不打算給家裡老婆留點錢？”我壞笑道。

“管那個婆娘作甚？把四哥陪好才是最重要的。”

我對著他的屁股來了一腳，一臉嚴肅地說道：“無論如何也要給嫂子留點錢，嫂子不容易。”

李哥佯裝為難道：“今晚想請四哥的，但是四哥都這樣說了，我還是把錢留著給家裡的婆娘吧。”

說完就準備告辭。

我連忙改變嘴臉，“嘿嘿！”一笑道：“李哥盛情難卻，我拒絕也不太好，相信嫂子會理解的。”

然後強制把李哥拉上了車。

李哥摸著酷路澤的內飾說：“你今天還去找那個小丫頭嗎？”

李哥說的話小丫頭叫然然，本名叫什麼我不知道，她是附近大學城出來上夜班的。

我每次去夜店都會點她，只有頭一回和她發生了關係，往後只是讓她給我按摩放鬆一下，因為我內心深處是不想糟蹋這種女孩的。

2.

我回憶起第一次見然然，那是我當包工頭的第二年。

第一年，我整天為了工地上的事忙前忙後，根本顧不上瀟灑。

第二年，我才輕車熟路，時間也多了起來，才跟工地老工友去了夜場。

我一直有個遺憾就是沒讀大學，所以我對大學生始終抱有一絲羨慕。

然然那天身穿百褶裙，一臉稚嫩地在酒吧當伴舞。

我一眼就看出她和別人不一樣，別的工友都點那些老油條，唯獨我單單以報復的心理點了她。

那時我身材還保持得不錯，不像現在這樣一副中年男人的模樣。

所以她沒有多害怕我，只把我當作那些取樂的富二代一樣。

很熟練地和我尋歡作樂，然後準備穿上衣服走人。

但我又拿出兩千塊錢遞給她，她以為我要留她過夜，就面無表情地躺回了被窩。

我說：“這錢你不是白拿的。”

“我知道。”她的聲音很冷淡。

說完就把頭鑽進了被窩，我一把把她揪了出來。

她看著不解問道：“怎麼了？”

我點了根菸解釋道：“我喜歡事後聽別人的故事，這樣我會有滿足感，你就當我這是個愛好吧。”

她更納悶了，從來沒聽說過還有講故事掙錢的事情。

但她巴不得這樣，講故事能耗費多少精力呢？

她開始不平不淡地敘說起自己考大學的艱苦。

我咧了下嘴說：“那你好不容易考上大學為什麼做這行？你不知道有很多人都想上大學嗎？”

不知是我的語氣太重，還是我的話勾起了她的傷心往事。

她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淚水。

這種表情讓我很不自在，我轉過頭不去看她。

許久之後她才告訴我原因，她上大學的過程很艱難，上大學之後更是如此。

她出生不久母親就生了大病，父親照顧了一兩年之後決定拋棄她們母女。

她對自己是怎麼長大的已經忘得一乾二淨，只記得那永遠暗無天日的地下室和常年不變的破舊桌椅。

自從她懂事以來就受著同學們的嘲諷，她在學校沒有一個朋友。

高考備戰，同學們都是好吃好喝，將全部身心投入到學習之中。

而她只能在學校呆到保安清校的時候，不然回家就沒有燈光了。

除此之外，回家路上她還要撿瓶子給母親，可以說她的童年和成人之路沒有一絲美好。

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學，她本以為自己的生活終於要改變了，但此時母親的病又嚴重了。

學校的助學金根本無法承受高額的醫療費，因此自己只能選擇走這條路。

這種故事我不知道多少人會相信。

但她那晚哭了很久，我對她產生了極大的同情心。

從那之後我只有勞累的時候才去找她，但僅限於讓她幫我按摩放鬆一下，她也明白我是可憐她，每天晚上都安靜地陪著我。

然然好像也沒有辜負我的期望，之後上班只是伴舞，再也沒有接待過其他的客人，反正我給她的錢足夠承擔醫療費用了。

3.

一聲鳴笛聲把我的思緒拉了回來，李哥問道：“發什麼呆呢？綠燈都不過。”

我開啟了轉向燈，駛離了經常所去那家夜店的方向。

“李哥，我們今晚換個地方。”

李哥雖然納悶，但也沒細問，對他來說去哪都一樣。

但對於我來說，我今晚是尋歡的，我肯定不會去找然然。

我開車來到另一個夜店的門口，保安很熟練地接過我的車鑰匙。

這個夜店我經常來，是市裡最好的夜店，但李哥明顯就沒來過幾次。

“四哥，你要坑死我啊，來這麼貴的地方。”李哥以為我要用他的錢消費。

我笑道：“好啦，剛給你發工資怎麼好意思坑你錢，今晚的消費我買單。”

我之所以來這個夜店當然是要找我的美人莉莉了。

莉莉的故事也很離奇，她和然然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生。

如果說然然前半生是個灰姑娘，那莉莉前半生就是個小公主。

現實也是這樣的，莉莉二十歲之前都過著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生活。

但還沒等她二十歲生日來臨，她的父母就因為一些隱秘的事情，被告上了法庭。

昔日的大戶人家瞬間土崩瓦解，她突然從高高在上的公主跌到連普通人都不如的境地。

起初她以為她那些狐朋狗友會接納她，可那些人變臉比翻書還快，看她父親再也起不來之後就沒有理過她。

對此她唯有失望，但沒任何辦法。

從小嬌生慣養的她自然是無法融入這個社會里，陰差陽錯之下又被前男友給騙到了這家夜店。

起初她是很抗拒的，但隨著那些老闆出手的闊綽，她漸漸地沉淪了，也就成為了現在的頭牌。

對於莉莉我是沒有一點罪惡感的，我來找她純純就是為了尋歡作樂。

莉莉一見我的到來，立馬貼了上來，我眼神不自覺地就往她衣領瞅去。

李哥在一旁嚥了咽口水，毫無疑問莉莉的氣質比他見過的所有女人都好。

我給莉莉使了個眼色，讓她上樓等我。

然後轉身給李哥說道：“自己去選一個吧，完事給我發消息，我一起結賬。”

李哥猥瑣一笑，就往舞池深處走去。

幾小時後，我看著躺在身邊的莉莉說道：“不愧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