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然的離職,很多人都覺得沒必要,覺得應該再忍忍,就為了那點獎勵和年終獎。但是,這些錢不值得我忍,我甚至都做好了損失一萬的準備,又怎麼會為了那四千就忍到年底。冒著不能回家過年和頭痛靠藥物維持工作雙重風險。
我只是一個卑微的年輕打工人,在陌生的城市也沒有親朋沒有關係,沒有誰會考慮我的感受,所以找了一個又一個領導,都沒人願意為你說句話。
我打電話給經理,說我神經性頭痛比較容易犯,之前在燈檢工作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吃的藥比之前一年吃的都多,問他能不能給我調一個崗位,做什麼都行,只要不在燈檢。因為我身體條件實在不允許。他告訴我這是工作安排,我說,這麼多人,又不是隻有人可以做那個工作。他就說等他了解一下就掛了電話。之後我就一直等著,我天真的想著也許是可以調一下崗位的,畢竟我也是認真跟他溝通,表明原因的。但我等來的卻是燈檢的一個沒有職位的臨時負責人傳來的訊息,說我要去醫院開不能在燈檢工作的證明才能允許我不進燈檢。我當時真是好氣又好笑,試問,神經性頭痛,哪個醫院能給開證明?
我打電話給經理,他沒有再接。沒辦法,我平靜的辦理了離職,儘可能快的離開了那座城市。我想,這輩子,都不要再來了。
我其實也算是一個看的開的人,深知自己在這樣一個地方,沒能力沒人脈,就只能努力工作,領導讓做什麼就做什麼。所以工作上的各種辛苦各種委屈,我都從不抱怨。因為深知,自己的地位,沒資格這麼多感慨。
可是,我還是期望,人與人之間有起碼得準備。職位有高低,但人無高低。我避開人群,跟你真誠溝通,行與不行,你告訴我就行,沒必要弄的人盡皆知,連帶侮辱。
這是我第一次進工廠,也是最後一次了。因為,廠裡的領導從不把工人當人看,尤其是年輕人。他們認為勞力何其多,不缺你一個,他們高高在上,像審視奴僕一樣審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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