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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鐵面人解讀歷史人物

    鄧沐瑋老師,裘派名家、京劇淨角,國家一級演員、天津三大花臉之一。天津三大花臉:鄧沐瑋、康萬生、孟廣祿。花臉名家、淨行演員、天津戲曲名家、京劇名家。

    鄧沐瑋他雖然不是出身在這個京劇世家,但是他小的時候喜歡京劇藝術呢,是受父母的影響,是,這個家庭裡頭就是他父親母親都喜歡京劇,家裡頭等於是戲迷吧,他們家那時候有一個也不叫留機機,叫電轉,就是通電的那個,那個唱片特別多,唱片裡頭他記得最多是金少山金先生的、馬連良馬先生的、譚富英譚先生的、楊寶森楊先生的、裘盛戎裘先生的,這裡頭他最愛聽的就是裘先先那唱片。那其實小的時候,那麼的喜歡聽裘派,也許就是從小就覺得跟裘派有緣分,也可以這麼說。那後來萌生了自己想學戲唱戲這個念頭的時候,父母同意嗎,他也沒想到這個事,父母就更沒想到這個事,這考戲校是一次非常偶然的機會,這個跟幾個同學到天津兒童電影院,天津戲校1959年那年,在那兒招生的,那些小孩考試的,他記得特別清楚,大部分都不會唱京劇,都唱歌,社會主義好。你唱什麼歌,他說我不唱歌,我唱京劇,你會唱京劇,你會唱什麼,他說《坐寨盜馬》,他記得正是教他花臉的那個老師,劉少峰老師,當時他不知道,他們那個老師臉上有點麻子,他們挺害怕的,再說少先生,長得黑個也高,會的戲特別多,他會拉琴,你唱吧,他就唱,“將酒宴擺至在聚義廳上”,好好好,回來你參加複試去吧,複試也很容易,所以說很偶然的這麼一次,就沒想到就幹了一輩子,可能命中註定了就要跟裘派藝術結下不解之緣,就那麼順利地就考入天津戲校,一點障礙都沒有那時候,那個時候剛到戲校的時候,是不是老師就讓他學裘派,他們那時候就講學什麼呢,戲班有一句話叫官中的,官中這個詞你懂,就是普通大路的,這樣的拿它打基礎,你想他們入校那時候都得學武功,都得學刀槍把子,有把子課,把子課練什麼,練眼神,練腳步,這個上下身隨和,但是你這個把子不見得能直接用到臺上去,他有些都是潛移默化和間接性的,你的步伐和上下身的隨和,配合、眼神、手眼身法步,都是在這當中練出來的,所以說學校是打基礎的地方,不能學流派。為了打好基礎,什麼都得學、什麼都得會。

    那這個時候對於裘派藝術是一種什麼感覺,那個時候,就當時他在校的時候,裘派藝術是一個什麼樣的發展階段,鄧沐瑋他是1959年入校的,裘先生那時候可以說裘先生最興盛的時候,裘派藝術。裘先生經常到天津來演出,在天津第一文化宮演出,鄧沐瑋以前在別的節目裡頭談過這個,就是他們那時候也小,就到門口就往後臺裡鑽,買不起票,《趙氏孤兒》那天他就沒鑽進去,《姚期》那天他鑽進去了,裘先生在後上試嗓子,到小奴才那一場,“小奴才”~,他就,聽著特別懸乎,可到臺上一下就上去了,他那戲,當時對那《姚期》那印象到今天來說特別深。怎麼說呢,就是心裡裝著裘派,但老師不允許你隨便,你又跑哪兒去什麼,希望你看戲,但是你不能隨便瞎學,他是什麼意思呢,怕你學歪了,他記得他們老師講這麼一句話,就說一個演員要走這個途徑,總結五個字:學、會、精、通、化。學是你要學嘛,顧名思義,最後你會了,這基本會了,他說這會,很廣了,你會的很多了,會的很多東西了,學、會、精,這就很難了,越上一步就越難,通,這就更難了,你都得貫通、融會貫通,最後這個化,達到了最高境界了,到化境了。其實從時間上來看,他完全有可能當面向裘大師來請教,一個是小,後來馬上就趕上社教運動、然後文革,就老戲也不許演了,傳統戲不讓演了,裘先生也被打入到反動權威了,那時候不許學老戲,也不許唱老戲,都是新戲了,所以這事一直就,他們就,怎麼辦呢,就藏在心裡頭,後來就是在1980年,方榮翔老師到天津的長城戲院演出,那時候他看了他那個《將相和》,全部《將相和》,他看完了以後,太興奮了,就是他那個,又重現了他看裘盛戎大師那個《姚期》的那種興奮心情,那場景又重現了,哎呀,他當時,這時候,他說八幾年那時候裘先生已經故去了,當時他就想,我要能拜在方先生門下,這位也是求之不得的事,後來他就託這個人託那個人就找方先生,最後終於拜在方先生門下,隨後就成為裘派的再傳弟子。跟方榮翔先生學了些什麼戲,學的全部的《將相和》,全部的《除三害》、又給他鄧沐瑋規整了一下那個《姚期》這些戲,小時候在學校學過,又看過裘先生的演出,方先生又從頭到尾給規整了那個,有一次給他說戲的時候,他跟鄧沐瑋講,他說裘先生,曾經多次跟他們講,千萬別學我,他說,當時他就愣了,不理解,咱們學裘先生,為什麼不叫學他呢,當時他就想可能這是裘先生謙虛,後來透過這個不斷地實踐這麼些年的實踐,就逐步地認識到了學流派,絕對不能機械的模仿,要根據自身的條件,這個每個人的條件都不同,你說就高矮胖瘦,就生理上,聲帶、寬窄,長短、薄厚,都不一樣,發出來的聲音肯定不一樣,你要去機械地模仿,這不可能,再有藝術也不可能真正地給予複製,藝術是不能複製的,要學流派,學什麼呢,學他的法則、和他的創作規律,你要說一句最通俗的話來講,如果當初裘先生要死學他的父親裘桂仙老先生和金少山老先生,他也裘盛戎不了,方先生如果死學裘盛戎先生,他也方榮翔不了,所以方先生在這點上給他們樹立了典範。其實每一個演員也好,藝術家也好,他都有自己的這個生理的特點,包括自己的方方面面的獨有的條件,那麼我們在學習前輩的流派大師也好、前輩藝術家的也好,一定要學習他們的創作規律、最後做到殊途同歸。

    他呢,鄧老師給我們演了好多的戲,突然發現在這些戲當中,他恐怕演得最多的一個角色就是包公了,不同的戲裡的包公肯定是不一樣的。要想提高自身的藝術、這個藝術水平,他認為應該就是不斷地挖掘劇本,挖掘人物就同樣都是包公的戲,都有所不同,您比如說《赤桑鎮》當中的包公,他就是這個大義滅親,而且富有人情味;《鍘美案》就是《秦香蓮》當中的包公,剛正不阿、不畏權貴;《鍘判官》當中的包公呢,他睿智機敏、辦案果斷,他都有他的側重的一面,就說《鍘美案》這齣戲來說,你也不能單一的就說他是剛正不阿丶不畏權貴,他也不是簡單地一條線,包公他是一個文人,是清官的典型,但是他這個思想活動、內心活動是很複雜的,《秦香蓮》裡有很多、他有幾個曲折跌宕的地方,你不能說誰來了我就不怕,那太單線條了,所以就沒有人物了,要把人物的多樣性和複雜性表現出來。他都有兩面性、人都有兩重性,您比如說一上來那點,他唱那流水板,命王朝約駙馬,過府開導,但願他明大義,認香蓮,滿天雲霧頓時消,這什麼意思,包公不是說就滿腦子官司,陳世美待會兒來了,我就把他辦這兒,一會兒我就把他殺了,不是,是抱著希望,是開導的,希望他回心轉意,說明包公他這個人很細緻,你比如說那點,他一看見秦香蓮,這個陳世美,拿過劍來,他就氣急敗壞就要殺,包公一攔,你可相認,我不相認,不相認為何仗劍就殺,我殺了她再問,稱殺了她還問什麼呢,這就有一種文人的那種氣度,所以他這個分寸呢,一定得掌握好了,再有就是將她們母子三人相認才是,非常懇切,還是開導他、勸他,為什麼一定把這些戲要演到位,就給後邊升堂,包龍圖打坐在開封府這高潮就推上去了,給他鋪墊。包公到後邊那時候,後邊還有一段戲,往往有時候有些演員就容易輕視,就他們剛一開始演,也是沒有重視起來,後來總演總演就感覺到再看裘先生那電影看方先生的錄影,都感覺到這點,後邊有一個重點的地方,就是皇家的官司難了斷,他沒辦法,一個是平民百姓,一個是皇親國戚,他要站在哪邊,這不好辦了,後邊他就開始動搖,這也是包拯他性格特徵裡他很現實的一面,他畢竟是為他當時的統治階級服務的,這點正是說明了包公的那個側面,這面是剛正不阿、人都有兩重性,就跟現在我們看的電視裡,現在有時候也講,就這些罪犯、比如說反面人物、罪犯,殺人犯他最後走上刑場的時候,他有懺悔的時候,他有善的那一面出來了,說人都有兩重性,包公到這時候動搖了,到時候,他很感慨,他說你爹爹倒把高官作,實際上他在問他自己,我也是當官的,我當官為了什麼,是為老百姓,後邊的戲才能推上去,皇家的官兒我不作,縱有這塌天禍,包某承擔,把這戲達到最高的高潮,最後開鍘,把他這個為民伸冤的這個心情一下就傾洩出來了,“開鍘”,他每次演到這時候,他自己心情都特別激動,每次觀眾都報以熱烈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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