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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扒劇少女喵

    根據我的記憶,不算大西洋,太平洋戰爭中一共有6個艦隊指揮官主動選擇了隨艦沉沒。除去應該背鍋的菲利普斯(神人),對月亮自嗨的逗比山口多聞之外還有大和號的伊藤整一,馬六甲的橋本信太郎,萊特灣的西村祥治;以及爪哇海上的卡雷爾·多爾曼(Karel Doorman),一個生前從來沒有打贏哪怕一場海戰,甚至連一個戰果都沒有(不算防空炮擊落的飛機)的海軍將領。

    就整理一下之前寫過的東西罷。

    1889年4月23日,卡雷爾·多爾曼出生在烏德勒支(Utrecht)的一個天主教家庭,全名為Karel Willem Frederik Marie Doorman。可能是由於家庭的軍人背景,他17歲時便和其兄一起進入荷蘭皇家海軍學院學習,並在1910年成為正式的軍官,接下來他在1915年依據早前的申請被調動到荷蘭海軍航空隊,不久之後他成為了荷蘭海軍中最早獲得飛行執照的人之一。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多爾曼負責指揮索斯特貝格以及後來的登海爾德海軍航空兵基地(自1918年10月開始)直到1921年;由此他成為了荷蘭皇家海軍的航空先驅,並在1922年獲得了奧蘭治·拿騷騎士勳章。

    不幸的是,多爾曼作為飛行員的生涯因為1921年11月的一次受傷而終結。1926年,多爾曼在11年後終於返回軍艦上服役,這次他擔任的是七省號岸防戰列艦(HNLMS De Zeven Provinciën)的炮術長以及大副。隨後他被任命指揮普林斯·範·奧蘭治號佈雷艦,並在1930年成為海軍少校。1932年他成為驅逐艦德·威特號(HNLMS Witte de With)和範·格倫號(HNLMS Van Galen)的指揮官並於1933年初鎮壓了七省號上的水兵因為要求提高軍餉而發動的兵變。

    鎮壓結束後多爾曼被調動回本土擔任登海爾德海軍基地的參謀長。或許是厭倦了坐辦公室的生活,他主動要求前往東印度群島指揮一艘巡洋艦。這個要求很快被滿足,而且不是一艘而是兩艘——1937年多爾曼成為海軍上校並被賦予了兩艘爪哇級輕巡洋艦的指揮權。1938年他再次返回航空領域,擔任東印度群島的海軍航空兵指揮官——從1938年到1940年,他最重要的任務就是航空巡查各個島嶼,為未來可能的戰爭做準備。

    1940年5月德國入侵荷蘭,5月16日——也就是荷蘭本土投降之後多爾曼在東印度群島被提拔為少將。這一次他被賦予了指揮荷蘭海軍東印度群島艦隊全部艦艇的職責,也就是那一天,他登上了他的旗艦德·魯伊特號巡洋艦——當時荷蘭海軍最先進的艦船。此後的生涯中德·魯伊特號都將會是他的旗艦。

    1941年12月7日太平洋戰爭爆發。但是無論在此之前還是之後,東印度群島艦隊的水面艦艇都是執行護航任務,真正發動進攻的只有潛艇。至於多爾曼的專業領域荷蘭海軍航空隊,此時的狀態已經因為和本土長期隔絕而十分淒涼——連帶東印度群島空軍能夠看得上眼的只有以Do24為首的一些飛船而已,甚至連一架單翼戰鬥機都沒有——全部都是老舊的福克飛機。在整個1月,多爾曼都在指揮著艦隊為新加坡的增援船隊護航;但是1月末日軍開始在婆羅洲南部登陸,整個東印度群島都暴露在日軍的爪牙之下。

    在此情況下,為了方便指揮,ABDA決定成立聯合打擊部隊,集中使用東印度群島的全部盟軍艦船。多爾曼少將在2月初接過了指揮權,德·魯伊特號也成為了聯合打擊部隊的總旗艦。但是接下來的幾次海戰都因為糟糕的協同和沒有空中掩護失敗:

    2月3日他就收到了日軍船隊正在前往望加錫(Makassar)登陸的訊息。此時擁有權力指揮該地區全部艦船的多爾曼少將立即親自率領選定德·魯伊特號作為旗艦,率領4艘巡洋艦和7艘驅逐艦出擊;但是運氣極差,剛剛出擊不久就碰上一群從肯達裡機場出發,原計劃前往爪哇轟炸的G3M和G4M轟炸機。儘管盟軍盡力規避,艦隊中最老的美國巡洋艦馬布爾黑德號(USS Marblehead)還是被兩枚炸彈擊中,這艘設計於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巡洋艦艉部幾乎斷裂;重巡洋艦休斯敦號(USS Huston)的Y炮塔被擊中報廢。

    2月11日,德·魯伊特號在加油結束後於爪哇海域和美國驅逐艦惠普爾號(USS Whipple)相撞,導致後者退出行動。

    2月15日,在得知日軍將要登陸蘇門答臘島的巨港(Palembang)後,多爾曼再次集結艦隊試圖攻擊日軍運輸船隊,航程中遭到日軍接連不斷的空襲,鑑於空襲的力度加劇,多爾曼放棄了攻擊的企圖。這次行動中,範·甘特號不幸在邦加島(Bangka)附近擱淺,在無法脫離的情況下被迫由班克特號驅逐艦(HNLMS Banckert)收容所有人員並炸燬。期間他還損失了掩護撤退的範·尼斯(HNLMS Van Nes)號驅逐艦。

    2月18日,日軍在巴厘島登陸;如果巴厘島的機場為日軍使用,空襲爪哇各地可謂探囊取物。多爾曼和荷蘭東印度艦隊總指揮康拉德·赫爾弗裡希(Conrad Helfrich)中將意識到巴厘島機場落入日軍控制的危險性,同時又考慮到盟軍艦船散佈在爪哇和蘇門答臘的各處港口加油且時間緊急,多爾曼遂計劃透過三個批次的夜襲擊潰日軍登陸艦隊。結果損失了皮特·海因號驅逐艦,斯圖爾特號驅逐艦在次日進入船塢時因為操作失誤報廢。ABDA看似人多勢眾,但是各國之間從來都沒有進行過一次聯合演習;而且各國軍艦傾向於不聽指揮官號令,而由本國軍官下令行動,導致海戰打成了添油;原本大優的兵力居然在任何時候的交戰兵力都大劣於日軍,硬生生的打出了敗績。

    2月24日,班克特號在泗水港遭到空襲被重創。多爾曼向赫爾弗裡希中將嚴正提出要求,要求其調遣一部分戰鬥機為艦隊提供掩護——他本來就是航空專家,指揮航空隊的時間不比指揮艦隊少,對於航空兵的作用比荷蘭海軍裡面的其他人都清楚,但是赫爾弗裡希中將騰不出飛機。他又把希望寄託在美國人身上,要求其調出B-17轟炸機對爪哇海進行偵察——遭到了完全拒絕,美國人更希望轟炸登巴薩機場和運輸船——儘管他們啥都沒有打中。不久之後ABDA中的美國,英國和澳大利亞已經清楚的看出,現在的優先度下,爪哇作為次要方向根本不可能獲得足夠的援助,於是ABDA宣佈解散,現在只剩荷蘭人了。

    儘管如此,多爾曼少將還是決定最後一搏。他下令在芝拉扎的兩艘巡洋艦和三艘驅逐艦到泗水集結,並在2月25日率領艦隊出海搜素日軍船隊。此時聯合打擊部隊已經分裂為兩支部隊——多爾曼少將的東突擊艦隊和部署在爪哇西部,由英聯邦控制的西突擊艦隊。不久之後,西突擊艦隊就在英軍的命令下返回錫蘭。2月26日多爾曼少將率領艦隊回到泗水休整,但是偵察機回報發現了日軍登陸部隊的蹤跡。

    在此情況下,多爾曼少將下令召集艦長緊急會晤並準備出擊。珀斯號輕巡洋艦(HMAS Perth)的軍官回憶到,當時的急迫程度甚至到了“我們的摩托車趕路到幾乎引發交通事故”;會晤總體上是和睦的,但是擱淺導致航速下降的科頓艾爾號的隨行引來了第58驅逐艦中隊指揮官T·H·賓福德(T·H·Binford)中校的嘲諷(多爾曼打算讓科頓艾爾號掩護受損艦船)——美國人一向對任何把他們置於他國指揮的行為嚴重不滿。這也可以看出盟軍內部的分裂。

    這次攻擊依舊一無所獲。此時的多爾曼少將已經到達了精神的臨界點——他成為指揮官的一個月裡全是壞訊息:作為一個航空先驅,卻只能看著手下的克萊門森級驅逐艦上,水兵用步槍絕望的對水平轟炸機進行無用的攻擊;一切的努力都被壞運氣和混亂的協同抵消。在2月下旬,多爾曼還受到痢疾的困擾,加上無盡的巡航,他的健康狀況顯然不佳。但是他還要維護自己的形象——在朝不保夕的氣氛之中,如果他先垮掉,整個艦隊只會立即崩潰。但是無論如何,在私下他的性格日益的陰鬱,還充斥著一定程度上的自毀情緒。

    在2月18日他會見了之前他的參謀長,當被問到何時他們能夠再見面時,少將緊握著參謀長的手,說:

    “在死後,孩子。”

    “不要那麼著急的去那兒。”

    “不,我確定是在死後。”

    一個陰鬱的指揮官實在是不能給人留下好印象。雖然多爾曼少將本人儘量避免影響士氣,但是其下屬,尤其是美國人還是認為,這導致他的行為過於謹慎了。

    這次出動還是一無所獲。考慮到艦隊上下都十分疲憊,少將決定暫停搜尋返回泗水休整。彷彿是為了讓絕望雪上加霜,1357時盟軍艦隊下錨時,一架水上飛機傳來了緊急情報——日本人來了!這時盟軍艦員已經在戰鬥崗位上長達37小時!

    雖然人困馬乏,幾乎不存在勝利的希望,考慮到自己的艦隊已經是盟軍最後的希望,少將毅然決定出擊。1616時雙方開始交火,從理論上看,盟軍和日軍的艦船比例是14:17,但是多爾曼的艦隊裡,美國重巡洋艦休斯敦號(USS Huston)的Y炮塔無法使用,爪哇號的火炮過於老舊,科頓艾爾號(HNLMS Kortenaer)和4艘克萊門森級驅逐艦的艦況堪憂(因為鍋爐水管老化只能跑到30節),且後者只有4英寸火炮,基本無所適從,堪用者著實不多。但是在這場海戰中,率先進攻的卻是荷蘭人——和200多年前的奧古斯塔海戰有相像之處。這,或許也決定了卡雷爾·多爾曼悲劇性的結局。在他的身後,泗水海軍基地已經是一片狼藉:到處都是彈坑,斯圖爾特號驅逐艦因為事故傾倒在船塢裡,被命中的油船像火炬一樣燃燒、黑煙直衝天際;似乎每個人都知道,時日已經不多了。

    關於爪哇海戰的過程我不想全部敘述。和一般人的想象不同,盟軍反而是先取得跨射的一方——證明炮術精準,接下來只要祈求上帝即可。但是上帝始終沒有垂青於多爾曼少將,即使埃克塞特號(HMS Exeter)擁有當時最先進的全套火控雷達。最後首先取得命中的居然是日本人。

    1634時和1653時,耐心耗盡的日軍兩次發起魚雷攻勢,在日軍驅逐艦逼近的時候,多爾曼親自下令德·魯伊特號艦長尤金·拉康鮑爾(Eugene Lacomble)轉移目標並且規避,在他的命令下盟軍艦隊進行了巧妙的規避,日本人只看到了魚雷自爆的水柱。

    1708時,轉折點出其不意的到來。倒黴的埃克塞特號被一發8英寸炮彈命中,四分之三的鍋爐停轉。該艦迅速減速並左轉,此時的多爾曼卻無法直接通知情況——德·魯伊特號的無線電裝置被自己150mm炮的震動損壞無法使用。盟軍艦隊不明所以,看到埃克塞特號轉向只得跟隨,隊形瞬間大亂。1718時,科頓艾爾號驅逐艦被一枚魚雷命中,瞬間折斷;同時更加劇了混亂。盟軍甚至以為出現了潛艇,結果更加禍不單行:驅逐艦德·威特號(HNLMS Witte de With)投下的深水炸彈意外“滑”到艦底引爆,損壞了推進軸。就在此時,多爾曼少將下令重整隊形,並打出旗語:

    “各艦跟隨我,堅決反攻!”(荷蘭語:“Ik val aan, volg mij” ,英語:”I am attacking, follow me")

    這是多爾曼少將最著名的命令,不久之後盟軍便整理好了隊形再次進攻。這讓自以為取得大捷的日軍艦隊指揮官高木武雄(Takeo Takagi)只得再次下令迎戰。

    直到這時,多爾曼還在祈求著掩護和敵情彙報。但是這兩個一個都沒有,諷刺的是,其實這兩個都有。盟軍不僅有日軍的情報,也派出了戰鬥機掩護,但是多爾曼半個字母都沒有收到——泗水海軍基地的指揮官彼得·康拉德(Pieter Koenraad)少將手下的通訊人員嚴重缺編導致資訊延遲極為嚴重。最後好不容易派出的零星戰鬥機居然遭到了盟軍和日軍的火力夾擊。

    不久之後,雙方脫離接觸。多爾曼下令美國驅逐艦返回泗水補充燃料,自己依舊試圖搜尋日軍運輸船,遂沿著爪哇海岸西行。2100時,多爾曼決定北上,此時朱庇特號(HMS Jupiter)不幸被一枚荷蘭水雷炸沉——典型的多爾曼式好運氣。

    之後盟軍編隊經過下午科頓艾爾號的沉沒地點,由於無線電在下午的炮戰中被主炮開火時的震動損壞,少將以燈光訊號指示珀斯號通知遭遇號驅逐艦(HMS Encounter)停船救援科頓艾爾號的倖存者,此時他的艦隊已經沒有驅逐艦護航。——實際上接下來的作戰和自殺式攻擊的區別已經不大了,但是多爾曼知道自己的艦隊是唯一有理論上可能阻止日軍行動的部隊,沒有遲疑,他決定繼續自己的使命——儘管這意味著死亡。

    多爾曼一直絕望的尋找著日軍運輸船隊。諷刺的是,雙方中只有盟軍知道敵軍的位置——一架卡塔琳娜水上飛機一直忠實的跟蹤著日軍的動向,但只是傳達到了泗水的盟軍司令部,少將連一個字母都沒有收到。

    2315時,德·魯伊特號發現了兩艘日軍重巡洋艦,荷蘭人立即開火。但是休斯敦號重巡洋艦彈藥已經不足,爪哇號的舊式150mm炮射程不足。荷蘭人實際上是用6英寸炮對抗日本人的8英寸炮,但是雙方看起來都筋疲力盡,15分鐘內沒有任何人能夠打出有威脅的炮擊。這時盟軍巡洋艦維持戰鬥狀態已經超過了24小時——早就超出了正常人的承受能力,同時他們突然發現一個可怕的事情——日軍停止了射擊。

    多爾曼少將知道日本人想幹什麼——他們已經發射了魚雷。為了規避以減少被擊中的風險,他下令右轉以躲避魚雷。但是就和後面所見的一樣,荷蘭人選擇了最壞的時機。

    2332時,爪哇號在轉彎中被一枚魚雷擊中,這艘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前設計的巡洋艦幾乎沒有水下防護,後部彈藥庫立即爆炸,火焰和殘骸升騰到100英尺的空中。與此同時,休斯敦號報告發現魚雷的尾跡;根據情報和計算,多爾曼少將決定重整隊形,因為他認為魚雷已經正好遠去。

    不幸的是,日軍第二艘發射魚雷的巡洋艦羽黑號相對旗艦晚了1分鐘發射魚雷,上帝再次對少將開了一個殘酷的玩笑。德·魯伊特號剛剛轉向東南方就看見一枚魚雷直衝而來,完全沒有機會規避。

    2333時,德·魯伊特號後部被一枚(或者兩枚)魚雷命中。主機在震動之中立即停轉,同時一個燃油艙被擊漏,洩露出的重油被點燃。火勢迅速蔓延,引爆了集中放置在高射炮平臺附近的博福斯高射炮炮彈。爆炸的炮彈摧毀了後部上層建築,德·魯伊特號彈射器之後的甲板都陷入了火海,進一步引發了儲存的訊號彈和照明彈;被點燃的火箭直射天空,在珀斯號的艦員看來”就像是盛大的煙火晚會“。

    這絢爛的火花之下是荷蘭海軍最新銳巡洋艦的葬禮。雖然損管隊避免了巡洋艦的立刻沉沒,但是在大火蔓延到發電機時,一切努力都是徒勞的——沒有電力驅動水泵,也就無法阻止進水。當珀斯號為規避休斯敦號而轉向靠近荷蘭巡洋艦時,有人回憶”甚至能夠聞到油漆燃燒的刺激氣味“。

    此時,剩餘的盟軍巡洋艦試圖減速以救援德·魯伊特號的倖存者。這時,德·魯伊特號發出燈光訊號:

    ”向巴達維亞撤退,請勿試圖救援我們。“

    珀斯號和休斯敦號執行了少將最後的命令——他曾經要求所有艦船在戰鬥中不要救援己方倖存者(因為形勢根本不允許),但最後只對自己執行了這個要求,當德·魯伊特號消失在地平線上時,休斯敦號的瞭望員觀察到”至少九次爆炸“。

    這時,泗水方面終於向珀斯號和休斯敦號傳送了日軍運輸船隊的具體精確位置,一切都太晚了。

    被留在爪哇海上的德·魯伊特號還在燃燒並持續發生爆炸,雖然艦長拉康鮑爾很早就下令棄艦,但是持續性的爆炸令大多數救生艇無法使用,同時爆炸還炸死了不少甲板上的艦員。次日0230時,德·魯伊特號結束了痛苦的掙扎沉入爪哇海的海面,但是它洩露出的燃油還在起火——許多逃過沉沒的人沒能逃過大火,最終有345人喪生。

    在倖存者中不包括多爾曼少將和拉康鮑爾艦長。倖存者回憶裡,多爾曼少將在協助船員離開和鼓勵他們之後,轉身回到了艦橋上;之後再也沒有人見過他。28日0230時,德·魯伊特號結束了痛苦的掙扎沉入爪哇海的海面,它的犧牲延遲了日軍的登陸——只有一天,雖然幾乎沒有區別,但是讓一些幸運的人得以逃出生天。

    空中的卡塔琳娜觀察到了巨大的爆炸,機組很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同時在泗水,有人聽到了幾聲從北方海面傳來的爆炸聲,大多數人認為是熱帶常見的雷聲。但是一位B-17轟炸機的飛行員知道,這是荷蘭海軍的最後衝鋒,爪哇的命運已經決定了。

    1946年荷蘭從英國購買的奈拉納號航空母艦(HMS Nairana)以及後來的可敬號(HMS Venerable)均用他的名字命名。1947年5月23日他被授予威廉軍事勳章(荷蘭最悠久和最高等級的勳章),由少將當年的戰友赫爾弗裡希中將在奈拉納號上頒發給他的長子。

    在他死後,爪哇海戰的失敗引起了廣泛的討論。在荷蘭人給予的榮譽之外,美國人一向認為他的能力不足,除了過於謹慎之外,甚至馬布爾黑德號被重創這件純粹是過於倒黴的事情也被歸咎於他的責任。這可能歸功於所有美國亞洲艦隊的人員對於多爾曼普遍的不信任所致。

    相比起來,荷軍和英軍的評價就高得多,基本上大多數人,尤其是埃克塞特號的艦長都對其指揮做出極高評價。甚至連日本人都佩服他的勇氣,尤其是當日本人每次都認為他要撤退,但是他又一次發起進攻之時——雖然有些魯莽。(來自敵人的讚賞往往是寶貴的)

    在26日,多爾曼和赫爾弗裡希中將通了一個電話。他表示:自己的艦隊關於敵軍的情報近乎為零,缺乏戰鬥機的掩護,得不到修理,“我們還有機會嗎?”

    當得到“我們不能撤退,儘管勝利的可能很小”的答覆後,他回覆:“好的,我會出擊。”

    這給了人們一種感覺,他早就知道自己即將面對的結局,之後他只是一步步走向了這個必然的命運終點。雖然,前面提到的“自毀情緒”會有推波助瀾,但是從他接下來的作為看,他在必敗的命運下接受了使命,並儘自己的一切改變之,無愧身後的種種榮譽。如果他贏了爪哇海戰,哪怕同歸於盡,他都可以獲得和納爾遜或者德·魯伊特相似的地位,但是命運不在他的那一邊。如果他的運氣好一點點,結局都不會如此之慘——雖然他實際上是在一個沒有可能獲勝的死局裡對弈。

    這也是為什麼除了“在拿破崙戰爭之後唯一“做了重要的事情”的荷蘭將領”這個理由之外,作為一個從來沒能贏過一次戰鬥的將領,卡雷爾·多爾曼少將能夠為後人銘記,併成為一個國家的英雄。

  • 2 # 提攜玉龍—

    對馬海戰!由日本海軍大將東鄉平八郎指揮的聯合艦隊對陣俄國海軍中將羅傑斯特文斯基指揮的俄國第二太平洋艦隊。戰役以日方大獲全勝而告終,俄國第二太平洋艦隊三分之二的艦隻被摧毀,幾乎全軍覆沒,而日方僅損失三艘魚雷艇。

    (沙皇尼古拉二世)

    沙俄的陸軍兵力是日本的十倍以上,海軍兵力幾乎是三倍,國家預算是日本的十倍,考慮到日本國家預算的一半是軍事開支,俄國的經濟實力幾乎是日本的20倍。在日本人還只能造驅逐艦,戰列艦必須向英國人購買的當時,俄國人所保有的號稱當時最先進的戰列艦除了採用了法國人的設計以外,都是自己建造的。從裝備上看,俄艦隊雖在數量上佔了上風,但這些軍艦大多是老艦,航速慢,轉向不靈, 火力弱,很難與日方艦隻相抗衡。加之新老艦混編,又影響了艦隊的機動力和速度,使得俄方在戰鬥中十分被動。

    《內經》:“頭者,精明之府”。然而當時沙皇尼古拉二世隨身侍衛回憶:“興致勃勃地在京都先鬥町賞玩時,在一個賣甜食和日本女性飾物的攤販上遇到了一個女人。瘦臉頰深陷體重不會超過50公斤,身穿青綠藍三色的和服,一隻手拿著一柄日本雨傘,另一隻手對攤販的飾物挑挑揀揀,從長袖子中露出的手遠沒有臉那麼白。當時女子正面露難色,一會摸摸這個,一會又把那個放在手心仔細揣摩。任何一個風月老手都能看出這個女子既囊中羞澀卻又兼具女性猶豫不決的特點,如果要把她拿下現在就有一個好機會了。對我們的皇子來說,更重要的是眼前這個日本女人很有可能是個色藝雙絕的藝妓。

    這下不得了,只見皇子對旁邊陪同的日本官員耳語幾句,日本官員立即對小販掏出了一份蓋有公章的憑條,讓小販把所有的飾物包起來送給那位日本姑娘。然後,尼古拉在那位日本姑娘狐疑的目光注視下,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當晚,尼古拉皇子就在下榻的公館見到白晝遇上的那位日本姑娘,姑娘揹著三絃琴臉上有一股掩不住的抹紅。那位姑娘叫松子,她和尼古拉共度了幾個或者一週的美妙夜晚,以至於尼古拉在匆匆離開時許諾還會派人過來接走她”!

    (聯合艦隊師從英國,慣用“丁”字戰法)

    日本取得了空前的勝利:1合理使用丁字戰法(七段戰法);2在戰前訓練中消耗了自身一半的彈藥,做到幾乎每發必中。

    俄艦隊從波羅的海起航駛向旅順,幾乎橫渡半個地球的距離,航程1.6萬海里。由於俄國的主力戰艦的噸位都在1萬~1.5萬噸之間,無法取道蘇伊士運河以縮短航程,唯有沿非洲海岸南下,繞過好望角,進入印度洋。沿途受限於中立法,加上沒有海外基地提供補給,補給只能依靠艦隊本身的補給艦。當時的軍艦仍以煤炭作為燃料,為了解決長途航行所需大量的煤炭,俄國向德國的漢堡美洲航運公司租借高達70艘煤船,沿途補給!

    (羅傑斯特文斯基海軍中將)

    俄艦隊出發之後,艦隊中就謠傳日本軍艦將在沿途偷襲,惶惶如喪家之犬。1904年10月,在經過英國的多格爾海岸時,俄國艦隊在黑夜中緊張到將當地捕魚的英國漁船認作日本魚雷艇,開炮攻擊,取得擊沉一艘漁船,擊傷多艘漁船的“戰果”。各國意見一致:一群驚弓之鳥!

    (自願救護傷兵的沙皇時期貴族女士,但也誤了事)

    1905年5月27日02:45,日本武裝商船信濃丸發現了俄國艦隊中的一艘醫護船。雖然羅傑斯特文斯基下令實施燈火管制,可是這一艘醫護船卻因舉辦燈火舞會而被日艦發現。

    (東鄉平八郎海軍上將)

    07:00,日本第六戰隊和泉號巡洋艦與俄艦接觸,並報告位置在宇久島西北方48 公里處向東北航行。當天海面濃霧,全部漆成灰藍色的日本軍艦不容易辨認,而俄艦黑色的艦身上鮮黃色塗漆的煙囪成為明顯的目標。

    (東鄉平八郎手跡)

    13時30分,日、俄雙方接近至10海里,東鄉平八郎模仿特拉法爾加海戰時的納爾遜,發出“皇國興廢在此一戰、各員一層奮勵努力”訊號。

    14:00,東鄉下令各艦依次轉向左舷16點(180度U型拐彎即“敵前大回頭”)。此舉令日本軍官與俄國艦隊都大吃一驚,因為如此一來,轉向後的艦隻會妨礙未轉向軍艦的射擊,而且轉向點,使正在轉向的日艦成為俄艦的靶子…

    日本艦隊利用16分鐘時間完成“U”型轉向後,漸次採用搶佔T字橫頭的戰術穿過俄國艦隊,向俄國先頭戰艦攻擊。在日本艦隊的轉向過程中,俄國艦隊曾打傷了日本兩艘裝甲巡洋艦“出雲”、“淺間”,但在轉向完成後,日本艦隊利用其較高的航速、射速、以及火炮威力優勢,改良的下瀨火藥,使被擊中俄艦無一不劇烈爆炸,猛烈燃燒,同時夾雜黃色毒煙,某些地方甚至連鋼板也燒紅融化,說明火焰溫度起碼在兩千度以上(鋼板熔點在1500度以上)。

    就算沒有直接擊中船體,但在船體邊上的水面上爆炸產生的3000度高溫照樣能破壞船體裝甲。再加上炮彈爆炸時,併發的有毒黃色煙霧,也可以給俄艦船員極大殺傷。

    1771年英國人沃爾夫用濃硫酸、濃硝酸處理苯酚,獲得了一種黃色固體:三硝基苯酚,本用作黃色染料。但經過測試,這種被命名為苦味酸的化合物,在爆炸速度、爆破能量均遠遠高於黑火藥,高到什麼程度呢?在現代炸藥里民用TNT炸藥的猛度在8-13之間,苦味酸在116左右!

    苦味酸是酸性物質,具有較強的腐蝕性,可以腐蝕金屬,生成高感度、極易爆炸的苦味酸鹽,這也是英法先行者一直沒有解決的問題。

    (下瀨火藥發明人)

    然而精於巧思的日本人下瀨,在炮彈內部刷漆,並附著了一層厚厚的石蠟,隔絕了苦味酸和彈體外殼的直接接觸,用這樣一種簡單巧妙且廉價的辦法解決了大問題。

    (被燒穿甲板的"來遠”號)

    中國人早已領教過威力:“超勇、揚威起火,烈焰騰空,左顧定遠、鎮遠亦燃。蓋敵人火藥甚異,無論木鐵,中炮之處隨即燃燒,難於撲滅。”(《盧氏甲午前後雜記》)

    (日軍在柱體上捆紮沙袋,防止反彈破片傷人)

    “…有的頭髮已成灰燼,身體如同墨一樣,有的被燒紅的鐵片燙傷,有的腹部破裂,有的手足皆失,或被有毒瓦斯燻得痛苦難當,悲鳴連天。” (《中國近代史資料叢刊續編•中日戰爭》第7冊,第255頁,北京中華書局,1996年版)

    俄國艦隊司令羅茲德文斯基下令改變編隊陣形時,向編隊中三個縱隊的兩個下達了提速命令,而沒有同時下令另一縱隊減速,使得整個編隊陣形陷入混亂。

    俄國艦隊旗艦“蘇沃羅夫公爵”號遭到日方炮火的集中猛烈轟擊,14時20分,船舵被打壞,軍艦失去控制,艦隊司令羅傑斯特文斯基身受重傷,上層全部建築被打爛的“蘇沃羅夫公爵”被迫退出戰列,在海面上無助漂浮,自此俄國艦隊陷入了沒有指揮的混亂局面…

  • 3 # 圖解戰爭史

    1937年,上海八一三抗戰爆發,日軍海陸空三軍集結淞滬戰場。中國也不斷向淞滬集結兵力。中國當時的海軍也參戰了,當時的中國海軍還很弱小,只能死守長江口,出海與日軍作戰基本不可能。海軍總噸位加起來才幾萬噸。比不過日本一艘戰列艦噸位。

    上圖為透過沉船來擋住日本海軍

    從1937年8月16日開始,日軍空軍開始不斷抵近偵察、轟炸中國海軍艦艇。在連日偵察,發現中國海軍沒有空軍支援後,當年9月22日,日軍先是出動30多架飛機轟炸中國海軍第一艦隊旗艦“平海”號輕巡洋艦。由此掀開了中國海軍史上最悲壯的江陰保衛戰。

    上圖為旗艦平海艦

    當時,擔任江陰保衛戰總指揮的中國海軍第一艦隊司令陳季良以“平海”艦作為旗艦,9月22日當天,“平海”艦先後用高射炮和高射機槍擊落了4架日軍飛機。但“平海”艦也被炸傷,另有5名官兵犧牲,20多人受傷,艦長高憲申腰部也中彈受傷。

    9月22日當晚,陳季良召集各艦艦長開會,針對日軍飛機猛烈攻擊旗艦“平海”號情況,有艦長建議陳季良降下司令旗,但陳季良堅決拒絕,他說:“平海艦是我軍旗艦,也是敵機轟炸的重點,但我決不因此而降下司令旗。”9月23日平海艦在日軍飛機的轟炸下被擊沉。

    陳季良隨即又移駐“逸仙”艦,並掛出司令旗繼續指揮戰鬥。戰鬥持續到9月25日,16架日軍飛機又開始猛攻陳季良所在的“逸仙”艦,當時,“逸仙”艦先後擊落2架敵機,但自身也被擊中,並有14人犧牲、6人重傷。“逸仙”艦最終打光炮彈被擊沉。

    陳季良再次移駐第三艘旗艦“安定”艦,他帶領著中國海軍第一艦隊最後的精銳海軍,在“安定”艦上再次升起了司令旗。最後第一艦隊幾乎全軍覆沒。

    在沒有任何空軍力量支援的情況下,陳季良率中國海軍第一艦隊的四艘戰艦與日本三百多架戰機、七十多艘軍艦,浴血戰鬥了兩個月零一天,擊落敵機二十多架

  • 4 # 讀史逍遙今

    【讀史君說】自從人類作戰的範圍擴充套件到了海上,海軍就成為了一個與陸、空軍一樣,有著獨特性格的軍種。

    從古至今,歷史上從來不乏海戰中的失敗者要麼與艦共沉、要麼鑿艦自沉的戰例。在一切都無法挽回時,這彷彿就成了海軍軍人最後的倔強。

    列強各懷鬼胎

    1918年,一戰以德國的投降宣告結束。接下來,歐美各國圍繞著如何瓜分德國展開了曠日持久的會談。大家都認同的是,德國人的戰爭潛力應該被瓦解,包括潛艇這些攻擊性武器最好都不要有。

    但是,德國投降後,還保留著一支擁有70多艘戰艦的公海艦隊,這些戰艦幾乎都完好無損,放到哪國都是一支不能小視的力量。

    也正因為如此,這支艦隊的歸屬就成為了列強爭論的焦點。大家都有自己的如意算盤,始終無法達成一致。於是美國人建議,先找個中立的國家存放這些軍艦,等到商量好了再做下一步打算。

    美國人的如意算盤是,有這麼多需要瓜分的好東西,哪個不都比這些軍艦有價值。再說自己家大業大,有沒有它都無所謂,還不如趕緊商量些實際點的。但美國人沒想到的是,他們的提議卻被英、法等國拒絕了。

    而英國人的的想法是接著戰後合約徹底報廢這些軍艦,從而能讓自己的海軍優勢獨步天下。退一步說,就算合約無法達成,自己也要先把它們據為己有。

    1918年11月21日,公海艦隊在協約國三百多艘戰艦的護衛下,駛向蘇格蘭北部的斯卡帕灣駐錨,等待它的最終命運。

    協約國命令艦隊司令馮·羅伊特將軍降下艦隊所有旗幟,減少艦上士兵人數,卸下艦炮炮栓,並且不準任何德國官兵上岸。在接下來的將近7個多月的時間裡,德國人每天除了釣魚基本也幹不了別的,就連來往的書信都受到了協約國的嚴格盤查。

    德國人破釜沉舟

    在這種精神與生活的雙重摺磨下,馮·羅伊特將軍與各艦艦長達成共識,決定“無條件遵守未來條約的一切條款,但如果沒有德國政府的允許,協約國就要搶奪軍艦,那麼寧可將戰艦鑿沉。”

    英國人這邊也已經做好準備,他們一方面在與法國、義大利為了各自的瓜分比例扯皮,一方面秘密調集艦隊演習,準備在條約簽署後先下手為強。

    1919年6月,透過秘密渠道,馮·羅伊特將軍得知英法等國最終要在條約上明確各自佔有艦隊的比例。在與其他艦長商量後,他決定不惜一切代價組織列強得到這些軍艦。

    6月21日,趁著負責監視的英國艦隊正在演習,馮·羅伊特將軍升起訊號旗,下達了鑿沉軍艦的命令。各艦水兵迅速行動起來,利用一切可以用到的工具,破壞水密艙。

    很快,“腓特烈大帝號”、“阿爾伯特國王號”、“威廉皇太子”號等大小戰艦,載著德意志帝國海軍最後的榮耀,接連沉沒。

    到了中午,英國人終於知道了德國艦隊自沉的訊息,趕緊中止演習趕了回來。但一切都晚了,曾經擁有74艘戰艦的公海艦隊,最終有10艘戰列艦、5艘戰列巡洋艦、5艘巡洋艦、32艘驅逐艦就此長眠在斯卡帕灣。而其他沒來得及自沉的軍艦,要麼被英國人拖走、要麼擱淺,最後被列強瓜分。

    和平最珍貴

    如今的斯卡帕灣,這些沉船墓地早已成為了探險者的樂園。但回想1919年6月21日那個悲壯的日子,仍能感受到馮·羅伊特將軍與他的官兵們的無奈與決絕。

    面對這樣的結果,英國人只能自嘲“這是最好的結局”,德國人卻感慨“這是帝國海軍最後的榮耀”。但無論如何,強加給公海艦隊的這種悲慘命運,又何嘗不是列強肆意而為的惡果再現。

    願吾輩當自強,願世間無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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