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發展的軌跡總令人難以預料,當1618年波希米亞聯合軍向著維也納行進時,所有人都不曾想到它最終會演變成持續長達三十年,最終波及整個歐洲的全面戰爭。然而它所帶來的也並非只有死亡和殺戮,在某種程度上來看,它也可能是改變地區局勢和國力強弱的最佳機會,透過直接的對抗和攻伐,打破逐漸固化的階層乃至霸權的統治,讓原本弱小的國家得以崛起,這或許是它的另一層意義。
而事實也證明,三十年戰爭並沒有背離這種可能性,希望利用戰爭進行洗牌,並且重組國力的野心家在近代到來前的黎明中從不乏人。而意料之外的則是除了英法這種為我們所熟知的老牌列強外,一些原本可能被我們所忽視,卻在某個時間段稱雄一時的非傳統強國也利用三十年戰爭開始真正登上歷史舞臺,並且在此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內盤踞在一方豪強的位置上發揮出自己的光和熱,其中的代表就是北歐的瑞典。
受制於自身地理環境的影響,北歐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對於歐洲來說是個存在感很薄弱的區域,當然這並非是說文化與歐洲的主流意識形態不協調,而是說北歐在歐洲政治文化的發展演變過程中,並沒有起到一個決定性的促進作用。這種情況直到公元1397年的卡爾馬同盟建立之時方才發生改變,經過之前幾個世紀的戰和博弈,丹麥、瑞典以及挪威三國決定成了一個聯合國家,在保留自身領土獨立完整的基礎上,交出主權,共同尊奉同一個君主。直到此時北歐的國家雛形才得以建立,而這也依託於北歐地區同民族、同文化的淵源所致。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三國之間彼此的矛盾開始不斷激化,其中尤其以瑞典和丹麥之間的相互對抗最為強烈。彼時丹麥作為北歐地區最先接觸到西歐文明的國家,擁有文化的優越性和國力以及制度的先進性,然而瑞典卻佔據了資源和地理位置的關鍵點,在這種情況下,兩國實力相似,彼此之間也充滿了競爭意識。最終在公元1523年,瑞典貴族古斯塔夫·瓦薩擊敗了在瑞典領土駐紮的丹麥軍隊,宣佈卡爾馬同盟解體,建立了瓦薩王朝,瑞典終於以一個獨立國家的身份登上了歷史舞臺。
獨立後的瑞典國運卻並不怎麼通暢:連續數代國君彼此之間基於宗教信仰間的權力鬥爭讓這個新興國家的政治長期處在混亂的狀態中;而丹麥此時也發展到了國力全盛期,希望全面佔據波羅的海出海口來讓瑞典重新成為自己的附庸,因此爆發的卡爾馬戰爭以瑞典全方位失敗告終,可以說此時的瑞典,處在內憂外患中,稍微走錯一步就是深淵。
值得慶幸的是,瑞典此時迎來了自己的領袖,真正的天降偉人——古斯塔夫二世,作為第六位國王,古斯塔夫二世成為了後世盛名響徹世界的英雄,而他的才能也無愧“大帝”之稱。在政治上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利用瑞典的環境和資源優勢發展軍工、採集和冶煉,飛速提升瑞典的國力,而在軍事上則利用他天生的才華重新編組軍隊,尤其是將本來作為輔助兵種的炮兵獨立建軍,配合步兵方陣和火槍兵陣列展開協同作戰。于軍政兩道均展示出了不凡的成就,正是因為古斯塔夫二世的改革,瑞典才真正擁有了爭霸歐洲的資本。
作為新教國家的瑞典,在三十年戰爭初期並沒有積極介入,然而這並沒有阻礙神聖羅馬帝國境內的新教諸侯對其伸出友好的橄欖枝,而古斯塔夫二世在得到了法、英、荷等國家的援助和支援後,也決心利用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伸出爭霸歐洲的觸手。1630年,當古斯塔夫正式登陸德國後,以奧地利為代表的多個天主教諸侯才發現,瑞典部隊的戰鬥力和古斯塔夫二世猶如神賜的指揮能力對神羅的天主教聯合軍實現了毀滅性的打擊,幾乎可以用“一觸即潰”來形容,於是他們不得不去請求向來以軍紀聲名狼藉而著稱的僱傭軍統帥華倫斯坦前來抵抗。古斯塔夫二世和華倫斯坦,兩位宿命中的對手終於要上演巔峰對決。
公元1632年11月16日,古斯塔夫二世和華倫斯坦的大軍在德國呂岑展開決戰,由古斯塔夫所帶領的新教軍隊約1.9萬人,而華倫斯坦的天主教聯合軍2.2萬,從兵力上華倫斯坦佔據優勢。然而這並沒有影響到實質戰況的進展,兩軍交火開始,訓練有素的瑞典軍隊便帶領著新教大軍取得了全面攻勢,再加上步炮協同作戰的戰術配合,一度壓制住了天主教聯合軍的推進,此刻古斯塔夫二世發現了敵方戰線左翼到中央的範圍產生了短暫的空隙,遂決定親自帶兵突擊。悲劇就此上演,古斯塔夫二世的突進過於迅疾,導致與後援部隊失去聯絡,被天主教聯合軍重重包圍,壯烈犧牲。此後接替古斯塔夫二世指揮的元帥伯恩哈德強忍悲痛鼓舞瑞典軍隊計程車氣,正所謂“哀兵必勝”,在得知威望卓著的國王戰死後,瑞典軍隊爆發出了強大的戰意,如潮水般的攻勢讓天主教聯合軍無法抵擋,最終只得敗退,呂岑會戰以新教的勝利告終。
北歐雄獅的凋零,對瑞典來說固然是一個巨大的損失,然而呂岑會戰最終也為瑞典此後一個多世紀的強國之路奠定了堅實的基礎:首先是古斯塔夫二世的改革,使瑞典一躍成為擁有完備國力整合和多樣化國防力量的先進國家,這種制度上的優越性讓瑞典並沒有因為人亡而政熄,反而在進一步的實力提升上繼續躍進;其次,積極參與三十年戰爭也讓本來默默無聞的瑞典大大的刷了一次國際存在感,使得歐洲核心區域的列強以瑞典作為不可忽視的成員加以重視和尊崇;最後,在古斯塔夫二世征討天主教聯合勢力階段,利用信仰一致的優勢籠絡了大批新教諸侯邦國,使得瑞典打開了全新的外交層面,為此後在政治上的滲透和輾轉騰挪留下了更加廣闊的餘地,因此,呂岑會戰對於瑞典來說,雖然有著不可磨滅的傷痛,讓他們的大帝在此隕落,卻也同時成為了瑞典歐陸爭霸大業的起點。
歷史發展的軌跡總令人難以預料,當1618年波希米亞聯合軍向著維也納行進時,所有人都不曾想到它最終會演變成持續長達三十年,最終波及整個歐洲的全面戰爭。然而它所帶來的也並非只有死亡和殺戮,在某種程度上來看,它也可能是改變地區局勢和國力強弱的最佳機會,透過直接的對抗和攻伐,打破逐漸固化的階層乃至霸權的統治,讓原本弱小的國家得以崛起,這或許是它的另一層意義。
而事實也證明,三十年戰爭並沒有背離這種可能性,希望利用戰爭進行洗牌,並且重組國力的野心家在近代到來前的黎明中從不乏人。而意料之外的則是除了英法這種為我們所熟知的老牌列強外,一些原本可能被我們所忽視,卻在某個時間段稱雄一時的非傳統強國也利用三十年戰爭開始真正登上歷史舞臺,並且在此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內盤踞在一方豪強的位置上發揮出自己的光和熱,其中的代表就是北歐的瑞典。
霸業起點:瑞典的獨立受制於自身地理環境的影響,北歐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對於歐洲來說是個存在感很薄弱的區域,當然這並非是說文化與歐洲的主流意識形態不協調,而是說北歐在歐洲政治文化的發展演變過程中,並沒有起到一個決定性的促進作用。這種情況直到公元1397年的卡爾馬同盟建立之時方才發生改變,經過之前幾個世紀的戰和博弈,丹麥、瑞典以及挪威三國決定成了一個聯合國家,在保留自身領土獨立完整的基礎上,交出主權,共同尊奉同一個君主。直到此時北歐的國家雛形才得以建立,而這也依託於北歐地區同民族、同文化的淵源所致。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三國之間彼此的矛盾開始不斷激化,其中尤其以瑞典和丹麥之間的相互對抗最為強烈。彼時丹麥作為北歐地區最先接觸到西歐文明的國家,擁有文化的優越性和國力以及制度的先進性,然而瑞典卻佔據了資源和地理位置的關鍵點,在這種情況下,兩國實力相似,彼此之間也充滿了競爭意識。最終在公元1523年,瑞典貴族古斯塔夫·瓦薩擊敗了在瑞典領土駐紮的丹麥軍隊,宣佈卡爾馬同盟解體,建立了瓦薩王朝,瑞典終於以一個獨立國家的身份登上了歷史舞臺。
“北方之獅”:古斯塔夫大帝的雄心獨立後的瑞典國運卻並不怎麼通暢:連續數代國君彼此之間基於宗教信仰間的權力鬥爭讓這個新興國家的政治長期處在混亂的狀態中;而丹麥此時也發展到了國力全盛期,希望全面佔據波羅的海出海口來讓瑞典重新成為自己的附庸,因此爆發的卡爾馬戰爭以瑞典全方位失敗告終,可以說此時的瑞典,處在內憂外患中,稍微走錯一步就是深淵。
值得慶幸的是,瑞典此時迎來了自己的領袖,真正的天降偉人——古斯塔夫二世,作為第六位國王,古斯塔夫二世成為了後世盛名響徹世界的英雄,而他的才能也無愧“大帝”之稱。在政治上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利用瑞典的環境和資源優勢發展軍工、採集和冶煉,飛速提升瑞典的國力,而在軍事上則利用他天生的才華重新編組軍隊,尤其是將本來作為輔助兵種的炮兵獨立建軍,配合步兵方陣和火槍兵陣列展開協同作戰。于軍政兩道均展示出了不凡的成就,正是因為古斯塔夫二世的改革,瑞典才真正擁有了爭霸歐洲的資本。
呂岑會戰,隕落的流星作為新教國家的瑞典,在三十年戰爭初期並沒有積極介入,然而這並沒有阻礙神聖羅馬帝國境內的新教諸侯對其伸出友好的橄欖枝,而古斯塔夫二世在得到了法、英、荷等國家的援助和支援後,也決心利用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伸出爭霸歐洲的觸手。1630年,當古斯塔夫正式登陸德國後,以奧地利為代表的多個天主教諸侯才發現,瑞典部隊的戰鬥力和古斯塔夫二世猶如神賜的指揮能力對神羅的天主教聯合軍實現了毀滅性的打擊,幾乎可以用“一觸即潰”來形容,於是他們不得不去請求向來以軍紀聲名狼藉而著稱的僱傭軍統帥華倫斯坦前來抵抗。古斯塔夫二世和華倫斯坦,兩位宿命中的對手終於要上演巔峰對決。
公元1632年11月16日,古斯塔夫二世和華倫斯坦的大軍在德國呂岑展開決戰,由古斯塔夫所帶領的新教軍隊約1.9萬人,而華倫斯坦的天主教聯合軍2.2萬,從兵力上華倫斯坦佔據優勢。然而這並沒有影響到實質戰況的進展,兩軍交火開始,訓練有素的瑞典軍隊便帶領著新教大軍取得了全面攻勢,再加上步炮協同作戰的戰術配合,一度壓制住了天主教聯合軍的推進,此刻古斯塔夫二世發現了敵方戰線左翼到中央的範圍產生了短暫的空隙,遂決定親自帶兵突擊。悲劇就此上演,古斯塔夫二世的突進過於迅疾,導致與後援部隊失去聯絡,被天主教聯合軍重重包圍,壯烈犧牲。此後接替古斯塔夫二世指揮的元帥伯恩哈德強忍悲痛鼓舞瑞典軍隊計程車氣,正所謂“哀兵必勝”,在得知威望卓著的國王戰死後,瑞典軍隊爆發出了強大的戰意,如潮水般的攻勢讓天主教聯合軍無法抵擋,最終只得敗退,呂岑會戰以新教的勝利告終。
總結北歐雄獅的凋零,對瑞典來說固然是一個巨大的損失,然而呂岑會戰最終也為瑞典此後一個多世紀的強國之路奠定了堅實的基礎:首先是古斯塔夫二世的改革,使瑞典一躍成為擁有完備國力整合和多樣化國防力量的先進國家,這種制度上的優越性讓瑞典並沒有因為人亡而政熄,反而在進一步的實力提升上繼續躍進;其次,積極參與三十年戰爭也讓本來默默無聞的瑞典大大的刷了一次國際存在感,使得歐洲核心區域的列強以瑞典作為不可忽視的成員加以重視和尊崇;最後,在古斯塔夫二世征討天主教聯合勢力階段,利用信仰一致的優勢籠絡了大批新教諸侯邦國,使得瑞典打開了全新的外交層面,為此後在政治上的滲透和輾轉騰挪留下了更加廣闊的餘地,因此,呂岑會戰對於瑞典來說,雖然有著不可磨滅的傷痛,讓他們的大帝在此隕落,卻也同時成為了瑞典歐陸爭霸大業的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