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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蕭硯歌

    優秀的人都有著一些類似的氣質。表現在文學領域裡,同為19世紀後半期世界著名短篇小說巨匠的契訶夫與莫泊桑,就在短篇小說創作上很多相同的特點。他們都透過描寫各自國家社會上各種各樣的人物命運,反映了時代社會生活的各個側面,成為時代的一面鏡子。但在具體的創作中卻又有著不同之處,我將從以下幾個方面說說他們的異同之處:

    1、主題表現與人物刻畫的異同點;

    2、藝術風格:情節、語言、幽默諷刺等。

    01 主題表現與人物刻畫的異同點先說相同點。

    二者都善於從日常生活中選取具有典型意義的社會主題,善於從日常生活瑣事中去描寫和刻畫人物,透過不被人注意的現象揭露社會上的種種弊病;他們的小說故事性都不強,不靠情節取勝。

    契訶夫擅長在平凡的故事中透露出生活的真理,善於撕破那些把虛構的東西當作“現實”的人身上的“五顏六色”的外衣,以顯露出事實的真相,並善於用特別富有表現力的形象和語言,使每句話發揮最大的威力和具有最大的音量,包含著一種促進人去深思的力量。

    如《小公務員之死》,初看是個非常可笑荒唐的故事,一小公務員坐在戲院看戲,偶爾不小心,打了個噴嚏,把唾沫星子噴到一個老將軍身上,他惶惶不可終日,接二連三向將軍道歉,最後這位將軍因小公務員向他無休止的道歉勃然大怒,大叫一聲:“滾出去!”這個小公務員被嚇破了膽,回家連夜發高燒,第二天清晨死了。

    作者就是透過這樣一件小事鞭撻了病態的社會及“大人物”的可惡,對被這個罪惡社會損害的犧牲者小官吏寄於一定的同情,對他的奴性則給予一定的嘲笑,由此深刻的揭示了當時俄國社會等級森嚴人與人之間的不平等的社會關係。

    又如《套中人》描寫一個普通的希臘文教員和他周圍普通人的日常生活。別里科夫是個保守、頑固、膽怯、害怕新生事物的人。他看不慣社會上的一切,但現實生活總是刺激他,鬧得他六神不安,只好把自己裝進套子裡。

    非但如此,他還熱衷於把別人也推進他的“套子”,以免鬧出什麼亂子。可恨的是別里科夫不單是寄生蟹或者蝸牛,他身上最可怕的東西,是他對周圍人的壓力,是他的社會影響。

    別里科夫身上體現了當時在俄國知識分子中普遍存在的因循守舊、忠君思想和庸俗習氣,別里科夫的影響已深深滲入到社會生活的各個角落,現實中不止一個別里科夫,而在於它表現了不同程度的別里科夫比比皆是。

    這樣以平凡瑣碎的生活小事做題材的真正用意才被顯現出來。這一典型概括了當時俄國的社會特徵。

    在這點上,莫泊桑和契訶夫有相似之處。他在《項鍊》中把生活中錯綜複雜的矛盾交織在一起,產生出令人難以預測的結局。

    正當瑪蒂爾特為自家的拮据生活苦惱時,教育部長的一張請帖從天而降,她的虛榮心得到了暫時的滿足,豁出了全部積蓄買了件衣服,借了一串項鍊去出席晚會了。

    正當她陶醉在“幸福”之中,項鍊突然丟失,她的悲劇由此開始,只得含辛茹苦的過活,把債務還清,殊不知,所借項鍊原來是價格低廉的房品,這正是對瑪蒂爾特虛榮心的絕妙諷刺。

    莫泊桑的老師福樓拜認為:

    “深入到日常事物中去的道路,才能使他適應時代提出的任務,說出關於資產階級的生活的真實而無情的實話,揭破這種生活的各式各樣的漂亮外衣。”

    契訶夫和莫泊桑正是這樣去做的。

    再說不同點。

    契訶夫諷刺創作的基礎,是由瑣事交織而成的日常生活出色地揭露了膽小怕事的小市民生活,這種瑣事的世界不單是,而且在這種平淡的日常生活中找到了他的正面形象;而這正是莫泊桑的創作中所沒解決的。

    契訶夫能從貌似平凡的生活中發現處於萌芽的新鮮事物,能從醜惡中看出美的所在,即在黑暗中隱藏著的光明。1892年,他在給蘇沃林的信中說道:

    “整個生活是由小銅幣組成的,而小銅幣能積成盧布,而後成為財富。”

    他說作家是比平常的人看得更清楚的人,從人們孰視無睹的生活裡發現非凡的意義;繼而認為,除了讓人們瞭解現有的生活之外,還可以感覺到應有的生活,要善於在形形色色的現象中捉摸到有重大意義的最能代表歷史和社會本質的,因而也必然會成為先進社會意識的迫切問題的東西。

    基於這點,契訶夫善於在平凡樸素中發現一般人所不易覺察的偉大和美,能在普通的俄羅斯人民身上發掘它的偉大、高貴而美麗的靈魂和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創造力量。契訶夫描繪了俄羅斯人民的優美形象,並把祖國和人類未來的希望寄託在他們身上。他曾說:

    “假如你為了現在工作,那麼你的工作是不足道的,應該記住,只能為了未來工作。”

    他激勵人們要毫不吝者地、堅忍刻苦地去追求新生活、探求新道路。他以自己的創作告誡人們:要清醒地認識自己,不要幻想,不能墮落,不能頹唐,不能淪入庸俗、沉入“抑鬱”。

    我們可從他作品中各式各樣人物的嘴裡聽到對新生活的追求,對真正的強有力的英雄的嚮往的聲音。在他的小說和劇本中的日常情節裡,包含著人們對於幸福的永恆企求,他們的向上的奮鬥。

    “小人物”的橫受壓迫、侮辱和摧殘,在他的心靈裡喚起了憤慨和同情,“小人物”的純樸溫良、刻苦耐勞,自我犧牲的精神,在他的心靈裡鼓起了希望和震懾。

    從這點出發,契訶夫在描寫普通人生活中的痛苦的不平的屈辱,激烈的抗議造成這些苦難的社會環境,然他從沒有使人感到絕望和沒有出路,熱愛生活,熱愛人類,期望一種必然會到來的美好生活,這是契訶夫創作的主旨。

    他筆下的小人物具有高尚的思想感情,不論怎樣的遭遇和屈辱,都不能使他們喪失人的高貴品質,喪失生活的勇氣。

    如《萬卡》中的小萬卡,雖孤弱無助,卻沒有被這個漩渦所吞沒,小小的心靈卻充滿著對生活的渴望。盼望爺爺把他救出虎口,回到鄉下過自由偷快的生活,雖然苦些,但只要能同爺爺在一起,苦也覺得是甜的了。

    《第六病室》中的醫生拉京,他心地善良、溫和,對一切黑暗勢力表示屈從。結果,他自己被關進了瘋人病室悲慘地死去。

    表面看這是個悲劇,但它從字裡行間表明了作者的態度,他嚴厲地譴責了那種無為主義哲學和對社會問題的無動於衷的生活態度。契訶夫就這樣平靜地揭示不平靜現實的駭人聽聞的實質,這樣不動聲色地讓人們從“第六病室”的“正常”生活中體驗到專制暴力的嚴重與可怕,發出了“再也不能這樣生活下去”的呼聲。

    莫泊桑也描寫了“小人物”的被侮辱與被損害的悲慘命運,描寫了人民中積極進步的因素,但他只是用被壓迫者的眼光來看待世界,把他們震驚人心的悲慘遭遇告訴讀者,他沒有達到契訶夫的那種高度。

    他的《羊脂球》、《兩個朋友》、《阿馬勃爾老爹》、《歸來》等作品,反映了普魯士侵略軍的殘暴,資產階級的儒弱、自私和人民的愛國熱情;描寫了人民的痛苦遭遇和他們正直、善良、淳樸的優良品格,可由於他沒意識到這個社會可能會發生某種變化,可能會被摧毀,而人們的生活可能會變得更好。

    因此,他的作品中幾乎看不到樂觀的氣息,有的是抑鬱、沉悶,最後變成了暗淡和絕望。

    如《阿馬勃爾老爹》,寫一個窮苦不幸的老頭的悲劇,他辛勤地勞苦了一生,到頭來卻遭別人的訓斥說他現在已經不再是幹活的人,是個白吃麵包的人,最後因兒媳的改嫁,為兒子感到凌辱而自殺。

    《歸來》寫貧苦水手馬爾丹,經過長期的遇難,倖存回到了闊別了二十二年後的家裡,這時妻子已經改嫁,他難過、悲傷,好像人生是無望的,命該如此。

    因此,莫泊桑的作品只能告訴人們現實是怎樣的,而不能指出未來的應有的生活,這不能不說是他創作上的侷限。

    02 藝術風格:情節、語言、幽默諷刺手法等

    契訶夫和莫泊桑創作上的共同特色:短小的藝術形式,完整簡煉的藝術構思。其具體表現手法,是寓新穎於平淡自然之中;他們的人物,在言語動作之中有內心世界的表露;他們的情節,在平鋪直敘之中有波瀾起伏;他們的描寫,在平實樸素之中有鋒芒;他們的幽獻,在輕淺素淡之中有辛辣。

    樸素是兩位作家創作中的一個重要特徵,但他們在藝術風格上卻有明顯的不同。在契訶夫的小說中沒有驚人的事件,很少急劇的轉變及緊張的場面,沒有強烈的感情衝動和複雜的心理分析,也很少把自己的人物放在特殊的環境中去揭示其性格。故他作品中的主要東西不是事件,而是抒情的形象和抒情的語調,這種抒情有時透過自然界的形象去表現,有時則透過人物的對話或透過細節輕描淡寫幾筆表現出來。

    如著名的短篇小說《草原》,作品中沒有任何情節突變和戲劇效果,而是借驚人的藝術力量和大膽的想象,把平常的事物加以詩化,使自然景物擬人化,這就使整篇作品充滿著濃郁的、動人心絃的抒情氣氛。

    契訶夫筆下的草原的形象是祖國和人民的化身,草原的美,是祖國和人民的美及幸福的象徵。作者這樣寫道:

    “在唧唧的蟲聲中,在可疑的人影上,在古墓裡,在蔚藍的天空中,在月光裡,在飛鳥的飛翔中,在你看見而且聽見的一切東西里,你開始感到美的勝利,青春的朝氣,力量的壯大,求生的熱望。在美的勝利中,在幸福的洋溢中,透露著緊張和愁苦,彷彿草原知道自己孤獨,知道自己的財富和靈感對這個世界來說白白荒廢了,沒有人用歌曲稱頑它,也沒有人需要它,在這歡樂的鬧聲中,人聽見草原悲涼而無望地呼喊著:歌手啊!歌手啊!”

    看起來草原是寂靜而單調的,但它富有哲學意味,它使人想到社會的不平,想到那些被命運壓抑的人的悲苦,但這些人的靈魂是純潔的,精神是高尚的。

    他的這些風景描寫,給作品增加了一種抒情的弦外之音,它往往代替了作者的邏輯判斷,非常細膩而堅定地把作者的思想和結論提示給讀者,表明作者對黑暗王國的憎恨,對俄國前途的關心和對未來的嚮往,是抒情之中有鋒芒。

    莫泊桑同契訶夫頗有不同,他更善於以清晰合理,堅強有力的具體事實及生動感人的情節的描寫,側重寫人情世聲,充分顯示出他的社會風俗畫家的才能。

    如著名的短篇小說《羊脂球》,作者在作品中描寫了普魯士軍入侵,國家經受巨大考驗的時期,社會上各個階級、階層表現的各種不同的態度。

    那些州參議員、假民主黨人等對國家的災難、民族的危亡全然不顧,竟然向普軍妥協和賣身投靠,而只有法國的普通人民對侵略者充滿了愛國主義的憎恨,妓女羊脂球就是這樣的人。

    他們對她先是歧視冷落,不屑一看,而當他們餓得飢腸轆轆時,就對她百般的討好,裝腔作勢,不一會兒就把羊脂球所帶的三天的食物分瓜一空,而後為了保全自己竟然出賣了羊脂球,表現了一副不顧廉恥、損人利己、陰險毒辣的醜惡嘴臉,羊脂球對他們充滿了厭惡與憎恨。

    又如《我的叔叔于勒》,作者運用了不露痕跡的轉換手法及恰當的結構上的巧妙,具體地描寫了菲利浦夫婦對於勒的態度的變化,有錢就是“好兄弟”,是“福音”、“希望”,沒錢就是“恐怖”、“禍害”、“窮老頭”,當於勒落魄變成了賣牡蠣的髒老頭時,這就把小說的情節推向了高潮,引來了菲利浦夫婦急劇紛繁的內心活動,使平淡的事實描寫中起了波瀾,他們的自私、貪婪的性格也就更鮮明突出,從而更好地揭露了社會中金錢決定一切的罪惡。

    契訶夫的樸素在於他善於在日常的瑣事中發掘人生的悲劇,而且往往以悲劇取勝,在於他就日常最細的人生中取其許多偶然的零碎斷片,藉此發出一種悲壯的氣勢,我們在他那平靜的筆調下可充分感到心頭的沉痛。

    他對人對己都不隱瞞,他既不直說,也不讓讀者昏睡,而是藏在背後,質問他的良心,使他焦慮不安,提醒人們,他們“生活得很壞”,這裡包含他對人的最終勝利的信心。

    如《苦惱》,作品中的老馬車伕姚納,他唯一的兒子死了,他忍受了這個沉重的打擊,但他卻忍受不住自己的孤獨,他要把自己滿腹的悲痛向人申訴,但卻沒有一個人願意理睬他。最後,他只得把兒子是怎樣死的情況和痛苦向他唯一的老馬訴說。

    這個故事是多麼的淒涼,但它不是使人悲觀絕望,不是使人頹唐,而是激起人對黑暗社會的憎惡、不滿和反抗,突出地表現了作者的民主主義和人道主義精神。

    契訶夫的樸素還在於他常把日常最瑣細的言語讓其充滿深刻而悲壯的意義放在字裡行間,以激奮和感染讀者。如《萬卡》中的小萬卡苦苦哀求他爺爺:

    “帶我離開這裡吧,不然我就要死了”,“親愛的爺爺,來吧!”

    他用一個孩子所能想到的一切哀求爺爺,這種扣人心絃的描寫,怎能不使人心醉落淚!這是一個九歲的孩子向黑暗的社會發出的強烈控訴。

    契訶夫重人的形、聲、態的描繪,往往用那出色的幽默和機智來代替自己對這些人和事的評價,這就叫做“契訶夫式的幽默”,他是用一種詩人崇高的語言和幽默家的溫和與微笑來描寫人生的醜惡,他的幽默含有辛辣。

    如《掛在脖子上的安娜》中安娜的丈夫傑斯特,他本來是個富有的高官顯貴,但他結婚不舉行宴會,代之以夫婦參拜聖地,這樣既掩飾了自己的吝嗇,又博得了把宗教和道德放在第一位的好評,他去劇場捨不得花錢,權衡半天才買了一瓶汽水,寧可自己喝得流出眼淚,也不給妻子安娜一滴。

    這種別開生面的幽默不正是顯露了這位達官貴人的吝嗇、虛偽的性格特徵嗎?真虧作者想得出如此出色的幽默的形態描寫。

    他的幽默還表現在,故事的結局往往出人意料和平淡無奇,好像跟故事的開頭很不相稱。如《可怕的一夜》的主人公巴尼奇金,參加了一個招魂會,斯賓諾沙的亡靈預言他的生命不久就要結束。巴尼奇金回到家裡,果然看見他的房間裡放著一口蓋著錦緞的棺材,他的幾個朋友也在自己家裡看到同樣的東西,他們都嚇壞了。可這件怪事的謎底卻非常簡單和平淡,原來是一個熟悉的棺材商,為了逃避債務,怕被查封,把他的財產分頭藏到朋友家裡,真是平淡之中有辛辣。

    所有這些,表明契訶夫能把日常瑣細的言語注入深刻的意義。他的諷刺和幽默伴有隱藏的微笑,是挖掘種種社會現象內在矛盾的結果,挖掘生活中常見的,誰都不以為奇的事情的結果。

    他的幽默輕鬆愉快卻不流於庸俗低階,因為那笑是來自事物內部而不是外加的;他的諷刺,尖銳深刻,但不失於尖酸刻薄,因為他的嘲笑、鞭撻不合理、可笑、可鄙甚至可惡的社會現象,旨在喚起對合理生活的追求。

    莫泊桑則偏重於人物的具體刻劃,善於把所有的情緒都極精密地壓貯在小說中,以激勵讀者的情緒,因此他筆下的人物總是栩栩如生,維妙維生,呼之欲出。

    如《羊脂球》中的人物個個都很典型,誰能忘記羊脂球在車裡邀請同伴吃飯時那種既慷慨又有自漸形穢,不敢啟齒的可憐相,三個資產者都很有錢,是“雙手擂在褲袋裡弄得金錢叮鳴響的闊佬,烏先生是個暴發戶,市儈氣很重,不但眼睛也盯著羊脂球那盆雞,還搭訕著說:“這位老老比我們想的周到得多”後來自己吃了還替老婆求情,那兩位雖饞得垂涎三尺,卻還放不下臭架子,當羊脂球邀請他們時,竟虛假地說“我們只好依實領情了。”

    莫泊桑在展現人物的精神世界時,並不解釋一個人物的精神狀態,而是尋求這種心理狀態在一定的環境裡使這個人必定完成的行為和舉止。作家並不把心理分析鋪展出來而是隱藏著,將它作為作品的支架,就如同看不見的骨骼是人身體的支架一樣。

    如《項鍊》中的瑪蒂爾特,由於她生長在職員的家庭,使她只能嫁給一個小科員,但資本主義社會中的金錢權勢又不時地攪亂了她的靈魂,於是她追求、膜拜,甚至想入非非,總覺得自己生來就配享受各種精美豪華的生活,可拮据的小職員的生活使她十分懊惱和痛苦,作者透過她的幻想、她的虛榮心和現實的矛盾來展現她的內心世界。

    這裡看不到作者對瑪蒂爾特有半句譴責,而實際上隱藏著作者的批評,這不能不說是一種十分巧妙、十分隱蔽,看上去又十分簡單的手法。

    契訶夫和莫泊桑的樸素還表現在細節描寫的單純、凝鍊。契訶夫能從日常生活中抽出具有典型意義的細節,並能憑人物的某些內部或外部的特徵、姿態和動作,幾筆就能畫出一個人物肖像來。

    如《在峽谷裡》的阿克辛尼雅,作者這樣寫道:“阿克辛尼雅長著天真的灰色眼睛,難得眨一下,臉上老是帶著天真的笑容,那對一眨也不眨的眼睛,長脖子上的小腦袋,苗條的身材,都有點蛇的樣子。她配上週身的綠色,配上那黃色的黑麥田裡探出頭來晚著行人的一條蛇。”

    寥寥數語,把她的外貌和她的陰險的本質給說出來了。在作者看來,藝術印象的力量不是可以透過詳盡無遺地列舉物件或現象的一切特徵而獲得的,而要透過選擇一些能迫使讀者思索的突出的細節才能獲得的。

    而莫泊桑則往往是在人物事件的描繪中突出細節描寫。它不是流水帳似的瑣事,它不但加強了對人物性格的渲染和區別,也加強了文章的真實性和生動性。

    如對羊脂球帶的一籃食品進行了實寫,除了凍鵝外,還有鵝肝凍、鐵省凍、燻牛舌,加上梨和點心,四瓶葡萄酒,外加一雌醋泡黃瓜及蒜頭等,這是非常符合婦人嗜好的一個細節,也正是這些豐富多樣的食品,引起了資產階級老爺、太太們垂涎三尺,完全忘記了先前的“高雅”,露出了俄狼般的眼光,不一會把這些食品一掃而光。

    可第二天上路時,同車的這批“正人君子”卻把她當作骯髒貨扔在一邊,作者在實寫中採用對比法,徹底顯露了他們的偽君子的原形。

    總之,他們倆各以精湛的藝術技巧,描寫了社會上各種各樣的人物及他們的遭遇,反映了他們那個時代社會生活的各個側面,因此,他們的作品是他們那個時代的一面鏡子。但由於他們所處的時代及社會的不同,個人經歷世界觀的差異,他們在藝術手法及風格上也表現出一定的差異。

    回答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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