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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秋葉原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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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暴雪皇帝
我來說幾句。
首先,第一人稱小說有其優越性,比如代入感強,而非傳統的上帝視角。
但是缺點在於無法寫長篇小說,因為長篇小說需要許許多多的人物來支撐劇情。單單第一人稱無法寫以外的故事線,也就無法搭建龐大的故事體系。
國內比較有名的第一人稱小說,比如魯迅的,都是短篇小說。
還有,就是倪匡的衛斯理系列,也是由很多箇中篇故事組成。
當然,有例外的,就是冰與火之歌,當然本人沒看過,只是聽說,作者採用的是複合式第一人稱,就是每一個篇章都是選取一個主要人物,來模擬第一人稱,而另一個章節又會選取另一個人模擬第一人稱的寫法。
而問題在於,網文幾乎都是寫超長篇,所以不適合第一人稱的寫法。硬要寫,開始幾篇還行,到後面就會越寫越亂,故事會垮掉。
我覺得存在三方面的難點,而且很難克服:
1、作者的筆力限制。有的人認為第一人稱寫作更容易,從小都在寫日記,誰還不會似的。實則不然,首先第一條就是作者應當捨棄上帝視角,只能從主人公的視角出發看待書中的世界,這無異於戴著鐐銬跳舞,行文難度登時劇增,而很多采用第一人稱寫作的往往是新手,他的筆力根本就駕馭不了。別看敘述視角單一,但功夫卻在詩外。(採用第一人稱,還在使用上帝視角的,都是耍流氓,此處不論。)
再一條就是情感上的限制,第一人稱不但對於讀者來說代入感很強,對於作者而言更是如此,因此寫著寫著就會跑偏了,將主角寫成了自己。有的第一人稱小說的主角性格前後不一,相互矛盾,便是基於此。小說是創作,是講故事,而不是自嗨。
2、讀者的強代入感是雙刃劍。這就叫成也蕭何敗也蕭何,第一人稱固然有很強的代入感,但如果主角的人設不討喜,反而能急速勸退大部分的讀者。還是讓讀者維繫上帝視角,更有轉圜的餘地。退一步來說,即便作者意識到這個問題,試圖將主角塑造得面面俱到,討好大多數讀者,事實上這也很難做到。因為第一人稱身臨其境的強代入感註定了面面俱到就是全都得罪了。
3、行文的視角限制。其實這一點應該歸於第一點,但是因為其重要性,就單拎出來說。第一人稱的視角不但摒棄了上帝視角,還否決了多線敘事,於是要將相當複雜的情節描述清楚,將事件中多方面的遭遇和應對都呈現出來,變得相當困難了,無論怎樣去看都應該存資訊的不對等,就好似戰場迷霧。而讀者也只能跟著主角的視角墜入了迷宮,這是非常影響閱讀體驗的。更要命的,第一人稱行文要侷限於主角的三觀,非但只能描述他看到的,感受到的,思想到的,而且呈現在讀者面前的資訊也必須經過主角的解讀,不一定會符合實際情況,這太殺腦細胞了。
網文發展了那麼多年,如今敢用第一人稱寫作的只有兩類人,一是無知者無畏的新手,一是敢於嘗試的大牛。此類小說越來越少,正是說明這個行業越來越成熟了,因為第一人稱的小說想出彩實在是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