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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萌萌噠快樂美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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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花香醉人心
我現在心裡沒有最厭惡的人,但是心裡有厭惡的群體!有這樣一群人,沒事就愛聚在一起聊八卦,背後嚼舌根,說人家壞話!人家長得美醜、性格好壞、做什麼工作的用得著你們說三到道四的嗎?我給大家說個真實的例子吧!唉!都說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她們可倒好,人家姑娘是老實不愛說話,長得也一般不美也不醜,可是人家姑娘也沒得罪你們不是嗎?為什麼每次有人給她介紹物件,你們就在背後說人家壞話,都給人家攪黃嘍!人家姑娘嫁不出去,你們就那麼高興?你們都是什麼心態啊?你們就那麼討厭人家姑娘嗎?人家姑娘都要結婚了,你們還在攪和,勸新郎不要娶人家姑娘,還找別的姑娘充當第三者來氣人家姑娘,你們這麼做有意思嗎?你們千萬別以為,人家姑娘不知道你們這幫攪屎棍的存在,每次出去溜達碰見你們心裡氣的咯噔咯噔的,恨不得罵你們一頓解解氣!人家姑娘碰上好男人了,結婚後過得特別幸福!你們又開始捉妖了,人家姑娘是因為自身原因,流了幾次產,你們就詛咒人家一輩子生不出孩子來,把人家孃家媽氣的得了腦梗塞,搶救一個月才救過來,幸好人家孃家媽出院後不久,人家姑娘又懷孕了,經過保胎平平安安生下一個漂亮可愛的女兒,才沒讓孃家媽留下遺憾,含恨而終!自從孃家媽去世後,人家姑娘恨透你們了!要不是你們背後嚼舌根,她媽媽也不會死,現在正在享受天倫之樂!不用人家姑娘詛咒你們,我奉勸你們,口下留德,別再說和做傷天害理的事了!老天爺看著呢,報應遲早是要來的!所以做人要善良,有口德,不然招人煩、招人恨!在我心裡最討厭你們這群人渣,最恨你們人渣!
今天去社群辦事,正好遇到社工小選和一個老太太在爭執,其實說爭執也不太恰當,因為只聽見老太太一個人粗著嗓門在喊,小選在解釋,而後說到激動處,老太太把小選的杯子摔了,小選也開始大聲起來。眾人勸,好不容易才把罵罵咧咧的老太太送走。
小選的眼眶紅紅的,她委屈地說:“她根本不符合救助條件,卻硬要來補助。”
看著她,我突然想到了我們社群的老蔣。
臨近年關,老蔣又開始頻繁光顧我們辦公室。
每回到來,人沒看見,粗獷的嗓門早已提前“報到”:“慰問我的錢怎麼還沒到?你們光吃飯不做事的啊!我要去信訪!”
現在,我早已熟悉了他的套路,也能淡定迴應:“有什麼錢該給的沒給你,說來聽聽。”
看著他煞有其事又語無倫次的表達,我真是沒法感覺歲月靜好。
八年前,我剛步入社會,老蔣也像現在這般,經常罵罵咧咧地來社群。初出校園的我,完全抵擋不住那種架勢,常常覺得無言以對,不知如何應付。
2007年,我外婆得知我工作了,特地打車來看我,問及工作情況,我答:“有個人好像很難弄,經常來社群找茬。”
今年,我去看望外婆的時候,我外婆還惦記著這事兒呢,他問我:“那個老蔣現在還常來嗎,還和以前一樣兇嗎?”
我說:“他老多了,倒還是很兇。”
關於老蔣真是一言難盡。他是一名老兵,也是有名的“刺頭”。我曾聽說過他的“光榮事蹟”,與他的“老兵”身份大相徑庭。
老蔣今年快90了,身體雖大不如前,但相比同年齡的老人,他仍然有著獨特的優勢。他有三大“愛好”——愛錢、愛女人、愛信訪。
在我工作了一年後,我循到了他的規律——兜裡有錢,瀟灑快活,兜裡沒錢,就找社群。
有一次我閒來無事給他算了筆賬,這一算不要緊,真是嚇我一跳——他的月收入比我都高。後來每次他再來“找茬”,我都會揶揄他:“你的錢比我工資都高啊,你都花哪兒去了?”
他瞬間就“變臉”了:“我花哪裡去了!我要生活的啊……”然後就罵罵咧咧的走了。
他是我們的服務物件,儘管每次我們的正面“交鋒”都不太和善,但彼此好像也都默許了那種“惡言相向”,總之我們掌握好了那個“度”——該給的錢絕不打折,該講的理也絕不省略。
早幾年,老蔣把棲身之處賣了,拿著賣房的十萬塊錢,他說:“我也該好好享受享受,錢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等我入了棺材這錢就沒用了。”
老蔣沒想把錢留給兒子,多年前,他倆就斷絕了父子關係。老蔣的兒子和老蔣如出一轍得暴脾氣,老蔣說兒子沒照顧他,兒子說老蔣沒養過他。前後僵持了大半年,最終在某律師的見證下,了結了他們的“心願”。
這場父子對決的“戰役”中,他倆倒是高度契合,堅定決絕,就好像一對鬧離婚的小夫婦,雙方都堅定要“離”,反倒是工作人員作為第三方“老孃舅”,特別想粘合修復雙方感情,只是最終沒能挽回頹勢。
老蔣拿著賣房的十萬塊錢,到底是瀟灑了一陣子,可惜好景不長,有一天他可憐兮兮地打電話打電話到社群:“這下我可能真的要死了,你們來看看我。”他畢竟是這個年紀的老人了,想來也是很可憐。
棲身之處沒了,他在近郊找了處簡陋的房子,我們去看他的時候,他正躺在床上,眼神迷茫。那是間平方,潮溼又不透風,灶頭密密麻麻地擺著發了黴的飯菜,想到他平日裡的所為所為,我的感情很複雜。
我們把他送去醫院救治,醫生建議請個護工。
護工幹了一天,堅決要辭職,再三追問她緣由,她說:“這老爺子腿上的面板全撓破了,褲子上都是血,嚇煞人了”她努努嘴:“他怕是得到了‘髒病’嘞!”後來醫生也證實了這個情況。
但老蔣是極不安分的,住院的第三天,他趁醫生查房時悄悄逃跑了。醫院急了,打電話給社群:“病人的住院費還沒交呢!”
而當社群工作人員找到老蔣的時候,他又“變臉”了,精神抖擻,中氣十足,彷彿根本沒有生病那回事,他拍著桌子說:“我沒錢!反正我就是沒錢!”
他那副“要錢沒有,要命一條”的架勢,也是屢試不爽,這個年紀的人了,照例是都要敬畏幾分的。
後來,老蔣又上演了幾次“逃醫”的戲碼,到後來,醫院也怕了:“再有事送去別的醫院吧,我們真的扛不住啊!”
再後來,我換了工作崗位,也不太遇見老蔣了,不過他人不在江湖,江湖上倒是一直流傳著他的“傳說”:一會兒是一張老臉被女人撓破了,淌著血在大街上走,特別嚇人;一會兒是在哪哪信訪了,工作人員叫他回去等訊息,他不依,和人吵起來了;要不然就是在某某單位討錢,堵著門不讓人走……
有時候,我很矛盾,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去對待他,他是老人,更是老兵,理應得到尊重,只是他的所作所為,也真心讓人扶額嘆息。很多人真誠地對待著老蔣,最終都成了打臉的巴掌,老蔣翻起臉來是可以獲“奧斯卡影帝”的。
一直以來,我的潛意識都覺得,一個人年紀大了,自動就變成好人了;或者認為年紀大了就應該做一個好人。而這幾年來慢慢意識到,性格才是最難改變的東西。
我曾經和朋友吐槽:老蔣顛覆了我的“三觀”,也讓我看到了人性最極致的醜陋,這些身邊的“教科書”比任何說教都更生動,衝擊力也更強。有人說,他是典型的“壞人變老”。對於老人,我們總會不自覺地憐憫幾分,只是對於老蔣的憐憫,多少覺得有些褻瀆了人性的善意。
我朋友糾正我:“是否尊重一個人要看其行為,而不是年齡。”
不然為什麼成語都說“德高望重”,而不是“年高望重”呢?
“壞人”是以一定濃度等比例的平均分佈在所有人群中,與種族、地域、性別、年齡、政治立場無關。而各年齡段的人,其實都有些值得說道的事。
我必須承認她的說法正確,我也必須要承認,基於人性的某種本能,我們對於那些所謂“壞人”的所作所為,常常會從心底厭惡,然而站在一名社工的角度看,不管我們的服務物件是“壞人變老”還是“老人變壞”,都必須要剝離個人情緒、客觀耐心地解決他們的問題,有些分裂,有些不甘,有些無奈。
或許,所有的經歷都是催熟的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