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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齊嶽評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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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史海聽雷
王守仁(1472年10月31日-1529年1月9日),漢族,幼名雲,字伯安,別號陽明,浙江餘姚人。明代著名的思想家、哲學家、書法家兼軍事家、教育家。
王守仁是明代心學集大成者,明代心學發展的基本歷程,可以歸結為:陳獻章開啟,湛若水完善,王陽明集大成。王守仁的學說思想王學(陽明學)的直接源頭是陳獻章與湛若水的“陳湛心學”。萬曆十二年(1584年),在王守仁逝世後五十四年,王守仁從祀孔廟,他與薛瑄、胡居仁、陳獻章一起成為明朝從祀孔廟的四位學者。王守仁的從祀,表明王陽明心學最終得到了官方的認可。王陽明心學後來還傳入了日本、北韓等國。其弟子極眾,世稱姚江學派。有《王文成公全書》。
在王陽明的心學體系中,"靈明"是個重要的概念。靈明是人心的認識作用,同時也是一種人生圖景。它指向整個世界,包涵了萬物,而不是單純的虛無。當人們修養身心、尋覓成聖之道的時候,往往是在發掘內心的一點靈明,對靈明的追求將會引導人們走進樂境。
王陽明稱:“蓋天、地、萬物與人原是一體,其發竅之最精處,是人 心一點靈明。”靈明把人和萬物區分開來,使人不再像其他動物 那樣依賴於自然界而生存,為了自然本能而生存,人也因此擺脫了自然的混沌。於是陽明把人心的靈明看成是萬物的精華,是人擺脫混沌無知狀態的動力因素。同時,心也是天地萬物的本源,他 說:“虛靈不昧,眾理具而萬事出。心外無理,心外無事。”心生 萬物的過程之所以能夠實現,是因為我們的心沒有被矇蔽。正是心的靈明,才成就了眾理,呈現了萬物。
在王陽明看來,人的心靈和感官都有認識功能並且兩者息息相關。他說:“耳、目、口、鼻、四肢,身也,非心安能視、聽、言、動?心欲 視、聽、言、動,無耳、目、口、鼻、四肢亦不能。故無心則無身,無身則無心。”心和身之間是相互依賴、相互依存的關係。陽明肯定了人對事物認識方式的多樣性,同時也把心的認識作用與身的認識功能區分開來。而心的認識作用顯然要處於主導地位,陽明說:“何謂身?心之形體,運用之謂也。何謂心?身之靈明,主宰之謂 也。”心是先於外物而存在的,人的身體可以衰 朽,而心靈是不滅的。所以心與身的關係,也必然是心主宰身,心的認識作用,即靈明,也必然主宰感官的認識功能。
靈明不是一個自然而無能為力的狀態,而是匡正心態,來達到內心的澄明。他說:“天下之物本無可格者。其格物之功,只在身心上做。”透過格心,進而發掘自己的內心的良知,在良知的指引下,成為人。“破山中賊易,破心中賊難。”人們最難做到的就是保持內心靈明而不被私慾遮蔽。人是複雜的,人所處的社會更是複雜,所以我們只能在修心的過程中,逐漸的擯棄私慾,拋開情慾的束縛,才能洞見本心的良知。
可以說,人類從荒蠻的自然界走向了人為主導的人類社會,從懵懂無知到洞見良知,都是藉助了心之靈明的引導。正是有了靈明,人的心才有意義,人的存在才有意義。
王陽明認為:“我的靈明,便是天、地、鬼、神的主宰。天沒有我的靈明,誰去仰他高?地沒有我的靈明,誰去俯他深?鬼、神沒有我的靈明,誰去辨他吉、兇、災、祥?天、地、鬼、神、萬物,離卻我的靈明,便沒有天、地、鬼、神、萬物了。”人憑著本心的靈明賦予了世界萬物意義,人心的靈明把整個世界都納入自己的視野,靈明不僅僅賦予人心意義,而且是對整個世界的觀照。
心學注重向人本心探求,而不是向外界尋覓。並且認為人人都可以成為聖人,迎合了很多人的心意,因而陽明心學作為救弊之學而迅速流行。陽明學是用來修心的,透過致良知的方式,擯棄人慾之私,喚起最初一念之本心,即心之一點靈明,最終達到修養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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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楊純
王守仁的靈明是什麼意思?首先我們來了解一下王守仁個人及他的心學觀點。
第一,王守仁,浙江餘姚人,因為他曾經專注於紹興明洞中後又創辦陽明書院,所以被稱為陽明先生,是明代著名的哲學家,教育家,集心學之大成。他提出“心外無物”,他認為人心是一切事物的本源,沒有人的意念活動,就沒有客觀實物的存在。“他說心之所發便是意,意之所在便是物”,他還提出“心外無理”的命題。
在他看來食物的“理”,不存於客觀食物之中,而是存在於人們的心中,所以說“心”即“理”。比如,封建社會的理論道德觀念,原是封建社會的產物,而他卻認為是人們心目中所固有的,這就是他所謂的“良知”。他主張要認識“理”,即所謂“知良知”,其途徑不是透過實踐,而是到人的心中去體會先驗證的理論道德觀念。
第二, 王守仁經常問弟子們:“何為天地的心?”弟子們回答說:“人是天地的心”。王守仁又問:“什麼是人的心?”弟子們說:“只是一個靈明”。
王守仁最後補充解釋說:“我的靈明就是天地鬼神的主宰,天如果沒有我的靈明,有誰去仰視他的高曠遼闊?地如果沒有我的靈明,誰去俯瞰他的深沉厚實?鬼神如果沒有我的靈明,那又有誰去辨別他的吉凶災祥?”這表明王守仁肯定的認為人心是世界的中心的“靈明”,也是是王守仁的思想精髓所在。
根據王守仁的觀點,他的靈明便是天地鬼神的主宰,而且強調個人意志、願望是決定性的東西,與主觀唯心主義的觀點相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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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纖仙伏禪
在王陽明的心學體系中,“靈明”是個重要的概念。靈明是人心的認識作用,同時也是一種人生圖景。它指向整個世界,包涵了萬物,而不是單純的虛無。當人們修養身心、尋覓成聖之道的時候,往往是在發掘內心的一點靈明,對靈明的追求將會引導人們走進樂境。人是萬物之靈。當我們提到這個命題的時候,也意味著人的生活方式是有意義的,有價值判斷的,不是按照自然的方式演化。而人之所以不同於萬物,超越於萬物,又往往在於人的心靈的功用。人的心是不安分的,它能不斷地認識這個世界。而當我們進一步追問人的心為什麼能夠認識世界時,王陽明提出了靈明的學說。陽明稱:“蓋天、地、萬物與人原是一體,其發竅之最精處,是人心一點靈明。”靈明把人和萬物區分開來,使人不再像其他動物那樣依賴於自然界而生存,為了自然本能而生存,人也因此擺脫了自然的混沌。於是陽明把人心的靈明看成是萬物的精華,是人擺脫混沌無知狀態的動力因素。同時,心也是天地萬物的本源,他說:“虛靈不昧,眾理具而萬事出。心外無理,心外無事。”心生萬物的過程之所以能夠實現,是因為我們的心沒有被矇蔽。正是心的靈明,才成就了眾理,呈現了萬物。
在陽明看來,人的心靈和感官都有認識功能,並且兩者息息相關。他說:“耳、目、口、鼻、四肢,身也,非心安能視、聽、言、動?心欲視、聽、言、動,無耳、目、口、鼻、四肢亦不能。故無心則無身,無身則無心。”心和身之間是相互依賴、相互依存的關係。陽明肯定了人對事物認識方式的多樣性,同時也把心的認識作用與身的認識功能區分開來。而心的認識作用顯然要處於主導地位,陽明說:“何謂身?心之形體,運用之謂也。何謂心?身之靈明,主宰之謂也。”在心學家看來,心是先於外物而存在的,人的身體可以衰朽,而心靈是不滅的。所以心與身的關係,也必然是心主宰身,心的認識作用,即靈明,也必然主宰感官的認識功能。
陽明進一步指出了心生萬物的過程:“但指其充塞處言之謂之身,指其主宰處言之謂之心,指心之發動處謂之意,指意之靈明處謂之知,指意之涉著處謂之物。”心之發動產生意,意所指涉的就是物。而在此過程中,靈明與良知成了對應,意之中有靈明處,那就是良知。可是“意之靈明處”並不是意可以變得靈明,而是意之中能夠反映人之本心的部分,心和意的契合之處謂之靈明,靈明與本心是直接對應的關係。意可能矇蔽了本心,我們要恢復本心的良知,也就是恢復本心的靈明。靈明是一種本心澄明的狀態,而良知是靈明燭照下的心靈世界。從邏輯上說,靈明是先於良知的,只有藉助心之靈明,良知才被我們感覺到、認識到。沒有了靈明,良知也不復存在。人們的良知被私慾遮蔽,主要是因為內心的靈明沒有把它表現出來。陽明先生說:“良知者,心之本體……無起無不起,雖妄念之發,而良知未嘗不在,但人不知存,則有時而或放耳;雖昏塞之極,而良知未嘗不明,但人不知察,則有時而或蔽耳,雖有時而或放,其體實未嘗不在也,存之而已耳;雖有時而或蔽,其體實未嘗不明也,察之而已耳。若謂良知亦有起處,則是有時而不在也,非其本體之謂矣。”人本心的良知不是外界強加的,也不是後天努力得到的而是先天就已經存在的。藉助靈明,即人之本心的澄明,人們的良知才可顯現出來。陽明認為:“孩提之童無不知愛其親,無不知敬其兄,只是這個靈能不為私慾遮隔,充拓得盡,便完;完是他本體,便與天地合德。自聖人以下不能無蔽,故須格物以致其知。”連小孩子都懂得愛父母,敬兄長,但是後天的經歷讓人的私慾遮隔了自己的靈明,而人生的目的就是要拋開私慾,恢復心之靈明。陽明認為除了聖人,沒有人的本心不被矇蔽,所以每個人都應該“格物致知”,達到內心的靈明。
靈明不是一個自然而無能為力的狀態,而是一個可變的,可以探求的生命過程。我們之所以要透過格物來致良知,就是要讓自己的意念迴歸到虛靈明覺的本心狀態。陽明所說的格物不像朱子所說的“對事物的認識與分辨”,而是匡正心態,來達到內心的澄明。他說:“天下之物本無可格者。其格物之功,只在身心上做。”
透過格心,進而發掘自己的內心的良知,在良知的指引下,成為聖人。“破山中賊易,破心中賊難。”人們最難做到的就是保持內心靈明而不被私慾遮蔽。人是複雜的,人所處的社會更是複雜,所以我們只能在修心的過程中,逐漸的擯棄私慾,拋開情慾的束縛,才能洞見本心的良知。
可以說,人類從荒蠻的自然界走向了人為主導的人類社會,從懵懂無知到洞見良知,都是藉助了心之靈明的引導。正是有了靈明,人的心才有意義,人的存在才有意義。
二、靈明構成心對世界的主宰方式
古人講天人合一,可是人與世界的融合並不消解人本身的價值和意義,也不是要否定人的主導地位。人早已從大自然中解放出來,不再單純地受大自然的驅使,而是成為自然的主宰。陽明在《答季明德》中說:“人者,天地萬物之心也;心者,天地萬物之主也。心即天,言心則天地萬物皆舉之矣,而又親切簡易。”人是天地的中心,也是天地間的靈氣;同時,人心是天地萬物的主宰。在此,我們可以看到,陽明的心學是在用人自身的角度來看待宇宙的,宇宙就像是放大了的人。人心主宰了人的身體,人自然要主宰宇宙,而根本上,是人心主宰了宇宙。
人心為什麼能夠主宰宇宙呢?當然是因為“一點靈明”。陽明認為:“我的靈明,便是天、地、鬼、神的主宰。天沒有我的靈明,誰去仰他高?地沒有我的靈明,誰去俯他深?鬼、神沒有我的靈明,誰去辨他吉、兇、災、祥?天、地、鬼、神、萬物,離卻我的靈明,便沒有天、地、鬼、神、萬物了。”可見,脫離了人心的靈明,就不會有天地萬物。人憑著本心的靈明賦予了世界萬物意義,人心的靈明把整個世界都納入自己的視野,並且在人類文明的漫長程序中,確證著人本身的意義。靈明不僅僅賦予人心意義,而且是對整個世界的觀照。
人心靈明燭照了人的良知,可陽明認為自然界也有良知。他說:“人的良知,就是草、木、瓦、石的良知。若草、木、瓦、石無人的良知,不可以為草、木、瓦、石矣。豈惟草、木、瓦、石為然,天、地無人的良知,亦不可為天、地矣。陽明完全是從人心本體的角度來審視世間萬物,或許這樣的視角顯得人類過於傲慢,彷彿整個世界都是為了人的心才出現,彷彿天地之間的一切都是按照人心的規定而發展變化;可是,人確實征服了世界,並且還在改造著世界,我們在堅持物質決定意識的同時,也需要一種寄心天下的情懷,在此我們也看到了陽明心學的價值。
在陽明看來,“草木瓦石”不能擺脫人心而獨立存在,它們本身沒有意義,只有人把它們當作觀照物件,它們才有意義。一次,陽明遊南鎮,一個朋友指著巖中花樹問他道:“天下無心外之物。如此花樹,在深山中自開自落,於我心亦何相關?”面對這個對於唯心主義的心學來說最致命問題,陽明這樣回答:“你未看此花時,此花與汝心同歸於寂。你來看此花時,則此花顏色一時明白起來。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當你沒有看花的時候,花和你的心都處於沉寂的狀態,就是說:“心外無物。”而當你看它時,心的靈明就幫助你瞭解到它的顏色和形狀。其實,陽明已經把心之靈明看作了人心主宰宇宙間天地萬物的方式,除了人心,什麼也沒有,離卻了人心靈明,人心也會失去主宰宇宙的功能。在以人為中心的世界裡,事物的意義當然應該由人來賦予,而正是內心的一點靈明照亮了世界,我們才能夠認識世界。
在陽明看來,天地萬物也就是人心的延伸。陽明說:“目無體,以萬物之色為體;耳無體,以萬物之聲為體;鼻無體,以萬物之臭為體;口無體,以萬物之味為體;心無體,以天地萬物感應之是非為體。”人心本是虛靈空無的,它的內涵都是由天地萬物構成的。陽明在《答聶文蔚》中說:“夫人者,天地之心。天地萬物,本吾一體者也。”人生於天地之間,和天地萬物是一個整體,並不是相互對立,天地萬物都在人心靈明的視野中獲得了意義。
在對自然界進行心學解釋的同時,陽明也用心學解釋社會道德觀念,他認為:“如意用於事親,即事親為一物,意用於治民,即治民為一物,意用於讀書,即讀書為一物,意用於聽訟,即聽訟為一物。[3]216心之發動為意,而“事親”“治民”“讀書”“聽訟”等現實中的具體事務,都在心的觀照之下。陽明認為:“人之於其父也,而莫不知孝焉;於其兄也,而莫不知弟焉;於凡事物之感,莫不有自然之明焉;是其靈昭之在人心,亙萬古而無不同,無或昧者也,是故謂之明德。”人心的靈明不昧,讓人自然就懂得了孝悌之義,而不需要別人的教育和開導。
人心也主宰了社會國家的治理和秩序。陽明稱:“人者,天地之心也;民者,對己之稱也;曰民焉,則三才之道舉矣。是故親吾之父以及人之父,而天下之父子莫不親矣;親吾之兄以及人之兄,而天下之兄弟莫不親矣。君臣也,夫婦也,朋友也,推而至於鳥獸草木也,而皆有以親之,無非求盡吾心焉以自明其明德也。是之謂明明德於天下,是之謂家齊國治天下平。”天、地、人“三才”各得其所,把仁愛之心推廣開來,以至於鳥獸草木,那麼社會將會和諧安定,國家興盛。心的作用的放大,心的無所不包、無所不能,也正是靈明的內涵在展現。陽明把整個社會的治理都納入心學的範疇,使人心之一念靈明,成為治國齊家的核心理念。只要內心靈明,一切倫理道德都自然生髮心中,國家的治理也順理成章了。
可見,心對世界的觀照和主宰就是心之靈明的內涵。人心之靈明指向了世間萬物,指向了社會人生,是包納永珍的萬物之源。
三、靈明是身心修養的目標圖景
人們在忙忙碌碌中,為了名利而奔波。可是,這樣的社會現實和人生狀態是有害的。讀書人翻出厚厚的經書,一字一句地尋索經義。陽明批評道:“人惟不知至善之在吾心,而用其私智以求之於外,是以昧其是非之則,至於橫鶩決裂,人慾肆而天理亡,明德親民之學大亂於天下。”[4]251又說:“天下之人心,其始亦非有異於聖人也,特其間於有我之私,隔於物欲之蔽,大者以小,通者以塞,人各有心,至有視其父子兄弟如仇讎者。”[3]223這些批評雖然未免偏激,可是也擊中了當時學界的要害,人們在朱子之學的指引下,走向形式主義的道路,把天理大道寄託在先賢的隻言片語之中。確實需要改變這種風氣。
黃宗羲稱陽明的心學“救學者支離眩騖,務華而絕根之病,可謂震霆啟寐,烈耀破迷,自孔、孟以來,未有若此之深切著明者也。”心學注重向人本心探求,而不是向外界尋覓。並且認為人人都可以成為聖人,迎合了很多人的心意,因而陽明心學作為救弊之學而迅速流行。陽明學是用來修心的,透過致良知的方式,擯棄人慾之私,喚起最初一念之本心,即心之一點靈明,最終達到修養的目的。
可是,怎樣才是“無人慾之私”呢?陽明說:“惻隱羞惡辭讓是非,四端之著也,操存久則發現多。”他非常推重孟子的“四心說”,認為人們應該保持它。儲存得越久,就會越接近聖人的境界。並且認為:“是非之心,不慮而知,不學而能,所謂良知也。”良知是天生就有的,每個人都有此心。又說:“見孺子入井自然知惻隱,此便是良知不假外求。”良知來自內心而不是外界強加於己,也不是像很多儒生一樣從外界尋求得來。由此看來,陽明讓人們修養,是要從內心開始。不是獲得很多的知識,而是發掘自己的良知。良知要靠內心的靈明才能洞見,同時,靈明指向人生的意義和價值,是天命之性的復歸和張揚。陽明說:“知是理之靈處。就其主宰處說,便謂之心,就其稟賦處說,便謂之性。”陽明只說天命之性卻不談氣質之性,認為“天命之性,粹然至善。其靈昭不昧者,皆其至善之發見,是皆明德之本體,而所謂良知者也。”又說:“明德者,天命之性,靈昭不昧,而萬理之所從出也。”陽明把最大的德行看作是天命之性中不被矇蔽的本心的“靈明”,本心的靈明產生了各種事理。
陽明心學中的心、性、理三者是統一的。他說:“心之體性也,性即理也。”在他看來,性是本體的,無所謂善惡。正如他的四句教:“無善無惡是心之體,有善有惡是意之動,知善知惡是良知,為善去惡是格物。”心作為本體就是性,就是理。在一個無善無惡的心本體上,因為意念的觸動而產生善惡,修養身心就必須從心入手。陽明說:“何謂心身之靈明?主宰之謂也。何謂修身?為善而去惡之謂也。吾身自能為善而去惡乎?必其靈明主宰者欲為善而去惡,然後其形體運用者始能為善而去惡也。故欲修其身者,必在於先正其心也。”[4]971在陽明看來,人們修養的方式就是“格物”,即“格心”,而“格心”也正是發掘內心之靈明。所以,陽明的修養方式就是從心開始回到心的過程,是從對心的關懷,到真正達到心之靈明不昧的聖人境域。
四、靈明指引了人生樂境的追求
靈明根本上是一種人生境界的表徵,人們處於不同的社會角色,可都有自己的生活態度和目標。在人們短暫的一生中,有的人感到快樂,有的人感到沮喪;有的人一直在追逐利益,有的人淡泊名利,精神超脫。不同的人生境界也賦予各自不同的人生意義。正如陽明先生所說:“聖人之知,如青天之日;賢人如浮雲天日;愚人如陰霾天日。”[3]283這樣的區別正是不同的人生追求使然。陽明還談到:“大人者,以天地萬物為一體者也,其視天下猶一家,中國猶一人焉。若夫間形骸而分爾我者,小人矣。”這是大人和小人境界的不同,大人能把天地萬物囊括胸中,而不汲汲於個人利益的得失。陽明把《大學》看成是成聖之道的“大人之學”來區別於平民百姓卑瑣的“小人之學”,恐怕也是出於這種大人、小人不同境界的區分意識。可是,造成人生境界的不同並不是人們天生的品質。而在於後天的人們怎樣保持內心的澄明,正如陽明所說:“聖人之心如明鏡,只是一個明,則隨感而應,無物不照;未有已往之形尚在,未照之形先具者。”又說:“人心本是天然之理,精精明明,無纖介染著,只是一無我而已。”聖人的心境就是本心的虛靈明覺,並不需要本身具有內容。陳來先生說:“這個‘無纖介染著’的境界也叫作‘自得’,自得表示精神由充實、平和而有的自我滿足感。人能做到無我,就可以‘無入而不自得’,即任何情況下都能保持內心的充實滿足。”也正因為此,聖人往往能在世俗的世界中保留一份樂趣,與天地同體,與山河無間的樂趣。正像陽明在《與黃勉之》中所說的:“樂是心之本體。仁人之心,以天地萬物為一體,欣合和暢,厚無間隔。”對人生樂境的追尋是每個人共有的心願,可是,樂境不是獨立於人的生活之外的,而正在日常生活之中。陽明在《答陸原靜書》中說:“樂”是心之本體,雖不同於七情之樂,而亦不外於七情之樂。雖則聖賢別有真樂,而亦常人之所同有。但常人有之而不自知,反自求許多憂苦,自加迷棄。雖在憂苦迷棄之中,而此樂又未嘗不存。但一念開明,反身而誠,則即此而在矣。可見,人人都可成聖,人人都可以進入樂境,不是從外界尋求,而是要“反身而誠”,求諸自己,求之於本心的靈明。
這裡的樂境,就是陽明所說的“狂者的胸次”。陽明不願做“好好先生”,而是要“信手行去,更不著些覆藏”,[3]288不去遮遮掩掩,顧忌很多。可是,陽明所說的樂,並不是縱情而放蕩不羈。他說:“君子之所謂灑落者,非曠蕩放逸,縱情肆意之謂也,乃其心體不累於欲,無入而不自得之謂耳。”陽明並不贊成過分的狂放,而是企圖在狂放與敬畏之間找到一個合適的平衡。陳來先生談道:“過度的灑落,會遊離了道德的規範性與淡化了社會的責任感;過度的敬畏,使心靈不能擺脫束縛感而以自由活潑的心境發揮主體的潛能。”陽明從心體的角度,把這種灑落看成是從內心出發,照亮萬物的靈明。正是這種心之靈明指引著人們進入人生的樂境。
陽明也往往在靈明的指引下走進樂境。錢德洪在《刻文錄敘說》中記載:“先生居越。中秋月白如洗,乃燕叢集弟子於天泉橋上。時在侍者百十人。酒半行,先生命歌詩。諸弟子比音而作,翕然如協金石。少間,能琴者理絲,善簫者吹竹,或投壺聚算,或鼓棹而歌,遠近相答。先生顧而樂之,遂即席賦詩,有曰‘鏗然舍瑟春風裡,點也雖狂得我情’之句。既而曰:‘……狂者志存古人,一切聲利紛華之染,無所累其衷,真有鳳皇翔依千仞氣象。’”[4]1576從此中我們可以看到陽明的志趣,在風清月白的夜晚,和弟子們吟詩作賦,並有琴瑟鼓簫伴奏,這大概就是陽明的人生樂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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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心靈守望者
王守仁即陽明先生,“靈明”源自他說的話“其發竅之最精處,是人心一點靈明”,強調的是一個人內心的強大作用,告誡我們要修心在先,要突出寧靜內心的主宰作用,以做到戒躁去焦,做到意誠而後淡泊廣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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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墨色蒼茫
個人認為,靈明就是今天我們所說的認知能力。
包括感知能力,所謂知道冷熱的能力。
思考能力,所謂理性認識。
以及自我意識,意識到自我存在的能力。
前現代的學者隨意性較強,經常發明新詞。當然也不是亂說,一般取自經典,為己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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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陽明的心學體系中,“靈明”是個重要的概念。靈明是人心的認識作用,同時也是一種人生圖景。它指向整個世界,包涵了萬物,而不是單純的虛無。當人們修養身心、尋覓成聖之道的時候,往往是在發掘內心的一點靈明,對靈明的追求將會引導人們走進樂境。
王陽明是明代心學的傑出代表。他提高了心的地位,提出“心即理”的觀點,來反駁朱子所說的“性即理”。(心在朱子那裡是有區分的,朱子認為“心統性情”,心包括了性和情兩部分,只有性才是至善的,是理;情有優劣善惡。)雖然朱子也說過“心之虛靈知覺”,可是大量闡述和運用“靈明”這一概念的還是陽明。他認為,心是萬物的本原,心外無物,心外無理。靈明是陽明心學中不可或缺的概念,我們有必要對它作更為詳細的分析和探討。馮友蘭先生重視靈明概念,他認為:“人有心,人的心的要素,用中國哲學家向來用的話說,是‘知覺靈明’。宇宙間有了人、有了人的心,即如於黑暗中有了燈。”靈明指引著人們探索人生意義,思考生命的價值。
人是萬物之靈。當我們提到這個命題的時候,也意味著人的生活方式是有意義的,有價值判斷的,不是按照自然的方式演化。而人之所以不同於萬物,超越於萬物,又往往在於人的心靈的功用。人的心是不安分的,它能不斷地認識這個世界。而當我們進一步追問人的心為什麼能夠認識世界時,王陽明提出了靈明的學說。陽明稱:“蓋天、地、萬物與人原是一體,其發竅之最精處,是人心一點靈明。”靈明把人和萬物區分開來,使人不再像其他動物那樣依賴於自然界而生存,為了自然本能而生存,人也因此擺脫了自然的混沌。於是陽明把人心的靈明看成是萬物的精華,是人擺脫混沌無知狀態的動力因素。同時,心也是天地萬物的本源,他說:“虛靈不昧,眾理具而萬事出。心外無理,心外無事。”心生萬物的過程之所以能夠實現,是因為我們的心沒有被矇蔽。正是心的靈明,才成就了眾理,呈現了萬物。
慚愧!以上是看到的一篇好文章,詮釋的非常好,不敢再做它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