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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說:“不知生,焉知死?” 王陽明說:“知晝夜,即知生死!” 陽明心學用什麼去對抗生死之間的大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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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王陽明心學智慧

    王陽明參破的是:生死就像白天和黑夜一樣,都是我們本心的一種感受,所得直白一些,就是人的本心是不生不滅的,生滅的只是這個肉身,一具皮囊而已。

    我們每個人都本自具足,生來具有良知,都是天理良知的一種具象表現。外在的具象表現可以變化無常,但是我們內在的真正的本心,或者說是天理是永存的。

    因為天理的永存,良知的永恆,本心的不生不滅,那我們只要回到本心,找回良知,遵循天理,那就沒有生死恐懼,獲得內心光明,即便肉體消亡,我們依然永恆存在。

    這個解釋有點不好懂,其實和佛教或者道教,甚至其他宗教中對生死的理解大同小異,只是在陽明心學中,王陽明用了“心即理”,“知行合一”“良知”“致良知”這些詞彙,如果不能深入理解,會產生歧義罷了。

    回到這個問題本身,王陽明如何對抗生死這個大恐怖?其實很簡單,按良知指引,該幹啥就幹啥就好,良知不會怕死,也絲毫不會感到恐怖。

    關鍵在於你能不能召喚內在的良知,如何能喚醒它,那就沒有生死恐懼了。

    王陽明臨終遺言:“此心光明,亦復何言!”就是這樣的境界。對於現代人來說,不斷提升自己的心性,讓自己保持良知清澈,並按良知工作和生活,才是正道。

    註釋:圖自網路侵刪

  • 2 # 豬扒界娛樂

    王陽明《傳習錄》中的生死觀

    《傳習錄》為陽明心學的精髓,書名源自《論語》中的“傳不習乎”一語,多數內容是像《論語》一樣的問答,語言生動活潑。心學中的許多重要問題在《傳習錄》中都有詳細的論述。生死問題是《傳習錄》中討論的重要問題之一。甚至可以說,王陽明的心學就是他在貴州龍場思考生死問題時產生的。

    早年王陽明被貶龍場,途中遭劉瑾爪牙追殺,到龍場之後,又遭逢“蛇蟲魍魎,蠱毒瘴癘”的惡劣環境,可謂九死一生。《年譜》載:自計得失榮辱皆能超脫,惟生死一念尚覺未化。乃為石墩自誓曰:“吾惟俟命而已。”日夜端居澄默,以求靜一。久之,胸中灑灑,而從者皆病……忽中夜大悟格物致知之旨……始知聖人之道,吾性自足。向之求理於事物者誤也。後來王陽明領兵“三徵”,皆是出生入死。王陽明本人曾就說過:“良知二字自吾從萬死一生中體悟出來,多少積累在,但恐學者見太容易,不肯實致其良知,反把黃金作玩鐵用耳。”

    領悟陽明心學,不悟陽明心學從何而來,終於陽明心學有所隔膜。創刊於甲午戰爭次年的1896年的《陽明學》,其42號社說雲:“陽明先生樹儒學之旗,其學之根本在於死生之悟。”日本近代著名哲學家高瀨武次郎曾說:“若不明生死之理,難免臨大事而狐疑之醜。此特為王學(陽明學)之要也。”深以為然。

    從一定意義上說,《傳習錄》本身就是王陽明“冒天下之非詆推陷,萬死一生,遑遑然不忘講學”的結晶。書中多處記載了王陽明對生死的思考,體現心學在指導人生上的非凡智慧。

    【原文】

    平生冒天下之非詆推陷,萬死一生,遑遑然不忘講學,惟恐吾人不聞斯道,流於功利、機智以日墮於夷狄、禽獸而不覺。其一體同物之心, 終身,至於斃而後已。此孔孟以來賢聖苦心,雖門人子弟未足以慰其情也。

    一一《傳習錄·錢德洪序》

    【譯文】

    先生平生不顧天下的非難、詆譭、排擠和陷害,甚至冒著生命危險,一生忙碌奔波卻不忘進學,唯恐我們這些弟子不瞭解他的學說,流於追名逐利以至於一天天墮落到與矇昧之徒及飛禽走獸為伍,而不能領會他的天地萬物為一體的思想。先生終生都在為此大聲疾呼,死而後已。這種自孔孟以來堪稱聖賢的良苦用心,即使是先生的門人弟子也不足以寬慰他的情懷。

    【原文】

    除了人情事變,則無事矣。喜、怒、哀、樂,非人情乎?自視、聽、言、動以至富貴、貧賤、患難、死生,皆事變也。事變亦只在人情裡,其要只在“致中和”,“致中和”只在“謹獨”。

    一一《傳習錄·陸澄錄》

    【譯文】

    世上除了人情事變,就沒有其他的事情了。喜、怒、哀、樂難道不是人情嗎?從視、聽、言、動到富貴、貧賤、患難、生死,都是事變。所有的事變也都蘊含在人情當中,其中的要旨就在於“致中和”(做到中正和平),而“致中和”的要旨在於“慎獨”。

    【原文】

    澄在鴻臚寺倉居,忽家信至,言兒病危,澄心甚憂悶,不能堪。

    先生曰:“此時正宜用功,若此時放過,閒時講學何用!人正要在此等時磨鍊。父之愛子,自是至情,然天理亦自有個中和處,過即是私意。人於此處多認做天理當憂,則一向憂苦,不知已是‘有所憂患,不得其正’。 大抵七情所感,多隻是過,少不及者。才過,便非心之本體,必須調停適中始得。就如父母之喪,人子豈不欲一哭便死,方快我心;然卻曰‘毀不滅性’,非聖人強制之也,天理本體自有分限,不可過也。人但要識得心體,自然增減分毫不得。”

    一一《傳習錄·陸澄錄》

    【譯文】

    陸澄在南京鴻臚寺暫住(王守仁於 1514 年升任南京鴻臚寺卿,陸澄等從學跟隨),突然收到一封家信,說兒子病危。陸澄心裡非常憂悶,難以忍受。

    先生說:“這種時候正適合在身心修養上下功夫。如果放過這個機會,平時講學有什麼用呢?人就是要在這種時候磨鍊身心。父親愛兒子,這是天下最為深切的情感,然而天理也有它中正和平的地方,超過了就是私慾。人們在這種時候,大多認為按照天理應該憂傷,於是一味憂傷困苦,不知自己已到了‘有所憂患,不得其正’的地步。七情一旦由感而發,大都是過分的多,不足的少。稍有過分,就不再是心的本體,必須調整使之適中才行。比如父母去世,做兒女的哪有不想一下子哭死心裡才痛快的呢?然而,《禮記·喪服·四制》說:‘毀不滅性。’這並非是聖人強求世人抑制情感,而是天理本身自有界限,凡事不可太過分。人一旦認識了心體,自然會明白天理不能增減一分一毫。”

    【原文】

    蕭惠問死、生之道。

    先生曰:“知晝、夜即知死、生。”

    問晝、夜之道。

    曰:“知晝則知夜。”

    曰:“晝亦有所不知乎?”

    先生曰:“汝能知晝,懵懵而興,蠢蠢而食,行不著,習不察,終日昏昏,只是夢晝。惟息有養,瞬有存,此心惺惺明明,天理無一息間斷,才是能知晝。這便是天德,便是通乎晝、夜之道而知,更有甚麼死、生?”

    一一《傳習錄·薛侃錄》

    【譯文】

    蕭惠就生死的道理請教於先生。

    先生說:“認清晝夜變化也就認清生死了。”

    蕭惠向先生請教晝夜的道理。

    蕭惠說:“還有認清白天的人?”

    先生說:“你認清白天嗎了?迷迷糊糊地起床,亂七八糟地吃飯,行為不恰當,學習也不警醒,整天昏昏沉沉,這只是大白天在做夢。唯有做到‘息有養,瞬有存’,保持本心機警清明,天理沒有一刻中斷,才算是認清白天。這就是天德,這就是通曉明白了晝夜的道理,還有什麼生死的道理不明白呢?”

    【原文】

    只為世上人都把生身命子看得太重,不問當死不當死,定要宛轉委曲保全,以此把天理卻丟去了,忍心害理,何者不為。若違了天理,便與禽獸無異,便偷生在世上百千年,也不過做了千百年的禽獸。學者要於此等處看得明白。比干、龍逄(páng),只為也看得分明,所以能成就得他的仁。

    一一《傳習錄·黃省曾錄》

    【譯文】

    只是因為世人把命看得太重,不管是否該死,定要委曲求全以儲存性命,因此把天理丟棄了。連天理都忍心殘害,還有什麼做不出來呢?若違背了天理,便與禽獸無異,即便在世上苟活千百年,也不過做了千百年的禽獸。學者要於此處看清楚。比干、龍逄,只因為他們看得分明,所以能成就他們的仁。

    【原文】

    學問功夫,於一切聲利、嗜好,俱能脫落殆盡,尚有一種生死念頭毫髮掛帶,便於全體有未融釋處。人於生死念頭,本從生身命根上帶來,故不易去。若於此處見得破,透得過,此心全體方是流行無礙,方是儘性知命之學。

    一一《傳習錄·錢德洪錄》

    【譯文】

    人的學問功夫,能完全擺脫一切名利嗜好,然而,若仍有一種貪生怕死的念頭存留在心,就不能和整個本體完全融合。人的生死之念,原本是從生身命根上帶來的,因此不能輕易祛除。如果在這裡能看破識透,整個心才會暢通無礙,這才是儘性知命的學問。

  • 3 # 每日簡報

    在生活中,人們很少願意談論死亡,更很少會去考慮對於死亡這件事需要的瞭解與準備。很多人會覺得既然死亡終究要發生,何不留到死亡那一刻到來時再來面對,提早考慮,不是破壞好心情嗎?“死亡”是每個人必須面臨的生命終點,而對生命有自覺的人,必然會因時間的消逝而產生焦慮。而這樣的焦慮感,往往促使人更加深層地思考生命存在的意義。事實上這種焦慮感也是直面死亡,超越自我限制的契機。

    王陽明的一生,很能夠說明這樣的向死而生的歷程。

    實踐良知 頓悟生死

    我們都知道王陽明建立他的學說體系是在“龍場悟道”之後。在龍場悟道前,“自計得失榮辱皆能超脫,惟生死一念尚覺未化。” 其實王陽明悟道的關鍵是在於對生死問題的突破,可以說是他真正意識到了自己的存在,同時找到了如何直面死亡來力求尋找跨越死亡的可能。一旦融通生死,則生命學問就達到極致了。“人於生死念頭,本從生身命根上帶來,故不易去。若於此處見得破,透得過,此心全體方是流行無礙,方是儘性至命之學。”(《傳習錄》)

    王陽明知道一般人對於生死的執念,本來就是“悅生惡死”,而人能否做到生亦坦然,死亦從容,即使死亡驟然襲來,也一樣泰然應對,當然就成為人類能否超越自身的最大考量。

    王陽明一生命運多舛,多次面臨死亡威脅。事實上,在龍場悟道前他也曾從佛道尋求超克之道。王陽明31歲(1501 年)時上九華山,遇到了道士蔡蓬頭以及無名和尚,他想要徹底放棄世俗的羈絆,求道問佛來解答對死亡與長生的困惑;隔年又回杭州餘姚的一個山洞(後人即稱之“陽明洞”)中修習導引術,品讀佛經,最後還是因為親情的羈絆而回到了傳統儒家的思維。所以他才會說:“吾亦自幼篤志二氏,始自嘆悔錯用了三十年氣力。”

    龍場悟道,是他了悟生死之始。他開始打坐頓悟,說了一句很重要的話:“聖人處此,更有何道?”也就是每個人心中自住著一個聖人,何必從外面去苦苦尋道呢?同時也開始不斷地透過實踐生命,來不斷擴充他自己的生命意義。龍場教化,王陽明開始正式收徒上課,建立了龍岡書院;劉瑾被殺,他回京見皇帝,開始擔任各種官職,在京師辦學,每天結交朋友給人講課;擔任江西巡撫,剿滅漳州、南贛、桶岡、浰頭、橫水、思恩、田洲等各地匪患,更平定宸濠*[chén háo] 之亂。

    宸濠之亂,又稱寧王之亂,指明武宗正德十四年(1519年)由寧王朱宸濠在南昌發動的叛亂,波及江西北部及南直隸西南一帶(今江西省北部及安徽省南部),最後由南贛巡撫王守仁(王陽明)、吉安太守伍文定平定。王陽明以平寧王功封新建伯,隆慶朝又追封為新建侯。

    當年明月盛讚王陽明: “彪炳顯赫,自明之後,唯此一人而已。” 雖然其間遭遇張忠、許泰之變,功高遭忌,辭官回鄉講學,但反而令他的思維更趨圓融,終於完整提出了“致良知”的學說:“近來信得致良知三字,真聖門正法眼藏。往年尚疑未盡,今自多事以來,只此良知無不具足,譬之操舟得舵,平瀾淺瀨 *[lài],無不如意,雖遇顛風逆浪,舵柄在手,可免沒溺之患矣。”(《與鄒謙之書》)在王陽明的一生經歷中,他發現了所有人——賢愚聖凡,即普通人與聖人有著同樣的原始根基——良知,因此,如果普通人透過實踐良知而得以開悟,他就是一個聖人,他同樣得以在精神上有超越死亡的可能性。

    修身以俟 存順歿寧

    張載在《西銘》中說:“存吾順事,沒吾寧也。”“存順歿寧”之言,即由此出。所謂順,指無所違逆。“順事,謂順事天地,生時敬奉天命,循理由義,踐形儘性,修身以俟 *[sì];由此臨終則庶幾可告無愧而得其安寧,此歿寧也。”

    王陽明在面對無法抗拒的命運面前,是持“俟命”態度。“俟命”在之前的文章中,我已經說明俟命是積極做當下該做之事,積極地解決對於死亡的疑惑,而勇敢地面對死亡威脅的挑戰——這又是“存順”。所以在31歲(1501年)王陽明上九華山求道問佛時,最後還是因為親情的羈絆而回到了傳統儒家的思維。雖然他沒說,但是他積極地解決對於死亡的疑惑,這是俟命!

    在他37歲(1507年)時,因得罪劉瑾而謫居龍場。“龍場在貴州西北萬山叢棘中,蛇虺 *[huǐ] 魍魎 *[wǎng liǎng],蠱*[gǔ] 毒瘴癘 *[zhàng lì],與居夷人鴃 *[jué] 語難語,可通語者,皆中士亡命。舊無居,始教之範土架木以居。時瑾憾未已……”

    他說:“吾惟俟命而已。”所以他天天對著石棺默想如何超越生死執念,同時也積極結合當地風俗開導當地人,他勇敢地面對死亡威脅的挑戰,在生命歷程中正式實現超越生死的階段,這是俟命!

    當王陽明51歲(1521年)時,他經歷了宸濠之亂和張忠、許泰之變,於江西南昌首次向世人揭示“致良知”學說。在宸濠之亂爆發時,王陽明無暇顧及祖母的葬禮,無法顧及病重的父親,更顧及不了自己的病體,毅然赴國難;而平亂後卻忠而見謗、信而見疑,但此時王陽明說自己越發相信,良知足以使人忘卻患難,超越生死。這是俟命!

    王陽明57歲(1527年)那年,拖著病體,結束了在故鄉講學的安穩生活,銜命去平定思恩、田州的叛賊,“不折一矢,不戮一卒,而全活數萬生靈”;而後又迅速平定斷藤峽、八寨的叛賊。但是他已經“遍身腫毒,喘嗽晝夜不息,心惡飲食,每日強吞稀粥數匙,稍多輒又嘔吐。”所以,等不及收到朝廷的回覆就起程回鄉。在我看來,這也是俟命!

    王陽明一輩子敬奉天命,循理由義,踐形儘性,修身以俟。因此他無愧於“存順”,所以得以“歿寧”。《陽明年譜》記載:“先生召積入。久之,開目視曰:‘吾去矣!’積泣下,問:‘何遺言?’ 先生微哂曰:‘此心光明,亦復何言?’頃之,瞑目而逝。”他彌留之際,在乎的不是榮譽,而是順從自己的內心。王陽明一生光明磊落,知道自己已經達到了自己原來追尋的境界,這就夠了,沒有任何遺憾。

    良知了生死

    王陽明“良知了生死”的生死觀,是以“良知”為本位,以心性體認為基礎的生死觀,對於當時時代需求並建立新儒學生死觀有重要意義。其切入點為“自計得失榮辱皆能超脫,惟生死一念尚覺未化”。因此所謂“悟道”就如我之前所言,便是他找到了對生死問題的突破,同時找到了如何化去生死之念的方法。而這個可以化去生死之念的事物,就是“天理”,放在人身上便是“良知”。

    王陽明龍場悟道後所揭示的“心即理”,一直到他真正提出“致良知”後才真正完備。“了生死”的根本機制在於肯定“良知”是人心性中本來就具足的,因而決定了每個生命皆可即此身中實現“永恆”(eternity)。簡言之,觸及良知本質,就是達到了超越時空人我的永恆。

    人一旦觸及永恆,所有的“短暫片段”陰影就消解了,生命意義豁然開朗,不再為死亡所焦慮,一切的不確定性自然化解。

    當王陽明悟道之後,認為“致良知”更為簡易直接,不必再彎彎繞繞在“生死問題”上,“次謙之韻”中雲:“須從根本求生死,莫向支流辨濁清。”直接從“致良知”著手,不談生死而亦可了生死。所以他才會對蕭惠說:“知晝夜即知死生。”“天理無一息間斷,才是能知晝。這便是天德,便是通乎晝、夜之道而知,更有甚麼死、生?”所謂“死生之道”便是生命的意義,王陽明的回答關鍵就是必須掌握“天理”才能“知晝”。這和莊子論“道”時說:“芴*[hū] 漠無形,變化無常,死與!生與!天地並與!神明往與!”(《天下篇》)有異曲同工之妙。

  • 4 # 隨河入海

    王陽明悟道過程中對死本來也是放不下的,直到龍場在棺材裡悟道,才解脫生死,可見對於死,不經過一定的實踐修行,單純靠想是很難明白和解脫於其中的,知晝夜,既知生死,晝夜是太陽,地球運動規律的必然結果,生死是人運動規律的必然結果,悟道後可以更好的把握人生,感通萬物,進而使人生更有意義,而不是長生不死,要想不死,只能不生,既然已生,肯定有運動的終點,,

  • 5 # 唐耀

    你這個問題不好回答。王陽明對“生死”的看法和陽明心學對“生死”的看法是不一樣的。王陽明龍場悟道,沒有透析“生死”的本質是無法超越自我的,即無法超越自我觀念和肉身對“生死”的執著的。王陽明將“生死”看著是整個生命系統裡的兩種存在狀態,本身並無優劣之分,並無先後之別。《傳習錄》中有大量他與弟子們的對話,關於仙、佛,關於白、晝等,體現了他對生命和時空真切的把握。而這一切的把柄就在於先天本有的“良知”,人人具足,一分不少。除非你故作糊塗,否則,隨時都可以體察到它的存在。聖凡之別就在於你在多大程度上依循了“良知”的狀態。而陽明心學對“生死”的看法就不好說了。王陽明主張昌明聖學,它是一個宏闊的概念。心學他有提過一次,後世學者僅僅抓住“心學”二字做學問,而忘記了陽明立言的宗旨。所以,陽明心學泛指研究王陽明思想的學說,這種學說對“生死”怎麼看就不一定了,與陽明也沒什麼關係了。

  • 6 # 雲海國學

    要回答這個問題,最好從王陽明的原話中尋求答案。王陽明曾經說:

    學問功夫,於一切聲利嗜好俱能脫落殆盡,尚有一種生死念頭毫髮掛帶,便於全體有未融釋處。人於生死念頭,本從生身命根上帶來,故不易去。若於此處見得破、透得過,此心全體方是流行無礙,方是儘性至命之學。

    翻成白話如下:

    學問功夫,如果已經過了財色名利等關,內心對生死的掛礙揮之不去,哪怕這種掛礙的執念非常微細,便說明你的心念還不夠通達無礙,不夠釋然。人對生死的執念,是從命根上帶來的,所以非常難以去除。如果能在生死執念上看得破、透得過,那麼這顆心才能全體大用、渾然無礙,到了這個地步,才能達到《易經》所說的“窮理盡性以至於命”。

    可見王陽明並沒有排斥生死問題,對王陽明來說,生死問題是人生很重要的一個問題,如果於此處不能通透,便是於大道還有欠缺。所以在生死這個問題上要看得破,透得過。

    事實上,王陽明自己也正是這麼做的,根據《皇明大儒王陽明先生出身靖亂錄》記載(此書的記載,學者有爭議,但不妨礙我們大概的瞭解陽明心學的思想),王陽明在龍場悟道之前,對於生死並沒有徹底看破,雖然他能做到不畏宦官強權,但內心對於死亡還是有那麼一絲不透脫。只要有那麼一絲不透脫,心中總會不自在、總有那麼一絲不安。原文是這麼說的:

    得失榮辱,皆可付於度外。惟生死一念,自省未能超脫。

    也就是說,王陽明自覺“格致”的功夫還沒到家,於是晝夜端坐,一日夢到孟夫子,夢中王陽明鞠躬向夫子請教。孟子於是給王陽明講“良知”,講得非常詳細親切,講得王陽明夢中不自覺的叫呼起來,把僕從都給驚醒了。

    從此王陽明豁然大悟,這才知道格物也好,致知也好,都是為了一個“良知”。這個良知人人都有,只是大部分人都舍此而追逐耳目見聞之事,雖然也能有些見解,但終歸是不能全體大用(關於龍場悟道的細節,學者有爭議,不過我們普通人沒有必要糾結於細節不放)。

    這麼說吧,常人的“知”只是在一事、一物上的知,未能全體而大用,做不得主。只有像孔子那樣“隨心所欲而不逾矩”,才能說“致良知”的功夫道家了。就好像大海的水,眾人只得海面上的浪花,唯有聖人才能得整個大海之水而通達無礙。

    能做到這一步,“無入而不自得焉”,也就是說內心不再有掛礙,豁然灑脫,到如此地步,“窮通榮辱生死”的念頭自然脫落乾淨。從上面可以看出,要徹底明白、超越生死這件事,就要徹底的格物致知,或者說致良知。但這件事光說不行,必須親證方可。

    然而這裡仍然有可說的地方,我們最需要注意的就是王陽明被宦官迫害,遭受各種生死危機,他的內心對生死已經產生巨大的疑問,用禪宗的話來說,他已經升起了疑團,所以他經歷九死一生、到了貴州龍場之後,才能升起大勇猛之心而盡全力格物致知。

    所以,常人首先要看破世間聲色名利,這是第一步,這一步做不到,看破生死更是免談。做到這一步之後,內心對生死的掛礙就會愈來愈明顯,就好像冰山的下部終於慢慢浮出水面,這種執念會弄得你茶飯不思,念念想解決此難題,而這時正是用功時。如果沒有這種大的疑問,很難精進用功。

    不過,心學對於生死,不像佛家有系統的理論闡述。個人認為在這個地方,王陽明看待生死的問題與禪門是一樣的,只是說法不一樣,禪門講生死本幻。王陽明不會順著禪門說。

    但大概也是認為生死本為內心的執念,只要能徹底的格物致知,體悟到“天地萬物俱在我良知的發用流行中”,生死的掛礙自然就不再是問題。也就是說從源頭上徹底看到生死之根,如此生死的問題不解而解,因為“心外無物、物外無心”。

    但需要注意的是,王陽明是大儒,雖然不忌諱談生死的問題,但不會說“從生死中解脫”出來之類的話,因為儒家永遠是站在現實的立場上,不會逃避現實,也就是所謂的“逃禪”(不過關於禪門是否逃避現實,此事也是有爭議的)。

    ————本文參考了《傳習錄》、岡田武彥的《王陽明傳:知行合一的心學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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