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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頑石書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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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老虎他爹
首先,時代需要與創作之間並不是必然的、一一對應的關係。
不僅新文化運動沒有產生文學鉅著(如果題主的鉅著定義指的是長篇小說的話,確實如此。如果泛指一切小說作品,這種說法顯然值得商榷,魯迅先生的幾部作品還是不錯的),包括後來的抗戰、1966年後的十年等,都是歷史重大事件,也沒有產生文學鉅著。
包括二戰,打得這麼慘烈,雖然二戰題材的小說有不少名作,但能被稱為鉅著的,恐怕也沒有,上世紀末,國外文論家比較看好諾曼·梅勒的《死者與裸者》,因為它從主題到寫作技術,都有鉅著風範,沒有硬傷,而且影視化後,反響也不錯,可在今天,真正肯讀這部小說的人又有多少呢?
其次,文學鉅著誕生帶有偶然性
時代有需要,作家卻沒產出,過去我們往往將責任推到作家努力不夠、天分不夠上面,但這顯然也有點簡單化。
眾所周知,有許多偉大作家參與了二戰,甚至親自上過戰場,比如美國的海明威、斯坦貝克,法國的加繆,英國的奧威爾,等等。海明威是非常想寫二戰的,他的《喪鐘為誰而鳴》《太陽也升起來了》,雖然寫的是西班牙戰爭,但這兩部小說都有點“用力過猛”,難稱名著。
這麼多天才型作家集體發揮失常,只能說明,文學不是生產,不能時代需要什麼就生產出來什麼,作品有作品的命運,它能不能得到認可,這個誰也說不太好。
其三,俄國革命時誕生的文學鉅著也不算多
俄國文學中真正的輝煌期在“黃金時代”和“白銀時代”,湧現出非常多的優秀作家,創造了人類文學史上的一個奇蹟,而革命時代雖然有很多作品,但真正夠得上鉅著標準的,恐怕不多。
革命時代的代表作家應該算是高爾基了,但他成名較早,並不是因革命文學而成名,他更接近批判現實主義。
《靜靜的頓河》確實可稱是鉅著,因為它不僅體量大,氣魄也大,很難想象這樣的作品出自一個當時還比較年輕的人(肖洛霍夫)手中,這本書引起轟動後,一直有質疑的聲音,肖洛霍夫後來的創作再沒達到這本書的高度。
《靜靜的頓河》真正打動人的是地方史的建構,以及特別有韻味的、充滿憂鬱的筆觸,並不是革命主義。
只能說,當時俄羅斯文學的根扎得太深了,湧現出太多偉大的作家,包括巴別爾(如果不是早逝,他可能成為人類史上最優秀的短篇小說家之一)、費定(看他的東西需要很有耐心)等,只要給時間,他們必然能寫出大作品來。
其四,中國長篇小說傳統相對薄弱
古代中國文人對小說比較蔑視,將詩和散文視為文學冠冕,而小說只是雜書、閒書,直到民國初期,仍有很多人認為曹雪芹寫了一本敗家的壞書,一般讀書人既不閱讀小說,也不試寫小說。
曾有人問龔自珍對《紅樓夢》的看法,龔的評價很低,說就是一本禁書而已,顯然,他只聽說過書名,沒真正看過這本書。
《紅樓夢》初期只在旗人圈中流傳,目前所發現的所有早期版本,非出自王府,即出自八旗。旗人看重這本書小說,是因為其中的詩、詞、賦寫的非常好。
可見,在這種大氛圍下,當時除了曹雪芹復生,也不大可能出現什麼鉅著。
晚清是中國長篇小說創作比較活躍的時期,特別是譴責小說、狹邪小說非常流行,但譴責小說大多寫的比較膚淺,影射意味過重,減少了創作與虛構成分,情節上常有不合理處,往往用寫事代替寫人。
值得一提的是劉鶚,他的《老殘遊記》被魯迅誤為“譴責小說”,其實今天看,這本書本意並不是譴責,在小說中,劉鶚刻意學習了西方小說的寫法,所以比較生動,可惜劉鶚橫跨官商兩道,此外還搞一些研究,所以無暇寫作,他也沒把寫小說當成一回事,直到他去世後,人們才知道他是《老殘遊記》的作者。
由於《老殘遊記》是急就章,幫朋友報紙補白之用,所以故事有不合理處,劉鶚曾想全部推倒重寫,可惜天不假年,即使如此,《老殘遊記》因文字功底較好、結構上引入了西方小說的一些技法,所以國外譯本頗多,可能應是《紅樓夢》之外譯本最多的一本中國古小說了。
在新文化運動時期,當時文壇盟主是林琴南,還在用文言文寫小說,且初期寫小說、翻譯小說是沒稿費可拿的,在這樣條件下,指望出文學鉅著,實在有點太苛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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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林SHOW
新文化運動開始時學習西方文化,後來十月革命勝利後又學馬克思主義,時間過短。
鉅著也不是沒有,魯迅的《狂人日記》等書都是那時候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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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化運動的時間太過短暫。從15年到19年,再從19年到23年。西方的德先生和賽先生沒有坐穩屁股,馬上布林什維克的風又從俄國吹過來。各種思想交匯,各派人士也相互發文辯駁。還沒來得及著文修書,大革命就開始了。
另一個方面是,新文化運動的主要點在迎新排舊。大多數學者都在介紹新思想。介紹新思想重在讓大眾瞭解,知道,只需要說清楚即可。更何況中國舊的東西,幾千年了,文化的東西根深蒂固,企圖用幾年的時間排乾淨,也是不可能的。
最後一個原因嘛,前面也有提到。各派的相互辯駁詰難,新派與舊派,新派之間,都是不斷髮文。哪裡有時間去創作文學著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