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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聊以自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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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覃仕勇說史
答:石崇鬥富,是歷史上非常有趣的話題。
老實說,炫耀的心理,人人都有,止不過,有些人比較剋制,儘量低調;有些人愛得瑟,特別張揚。
石崇屬於後者。
家裡富可敵國,藏也藏不住,不如痛痛快快顯擺一番,饞死你!
但話說回來,那時整個上層階級都沉浸於奢靡享樂之中,炫富和鬥富已經是一種時尚了,就連皇帝司馬炎都參與進來了,也不能全怪石崇。
晉武帝司馬炎為什麼也支援和提倡這種活動呢?
彼時,三國歸一,宇內大統,整個朝廷,從皇帝到各色文武官員,都認為四海昇平,該享樂了。
司馬炎本人還有一種想法,是希望全國上下都安於享樂,那麼大晉江山就可以千秋萬代了。
當時,他下詔將全國各州郡(除了邊境地區以外)的軍隊全部解散,只在大城市保留一百人,小城市保留五十人的兵力維持治安。
然後,帶頭享樂,後宮蓄養了上萬美女,每晚躺在一輛車上,由八頭羊來拉,羊兒在宮中漫遊,停在哪個美女的門前,該晚就寵幸哪個美女。
司馬炎專事享樂,懶於政事,臣子便上行下效,文恬武嬉,奢侈之風大起。
大富豪石崇便是其中享樂炫富最突出的。
石崇於元康初年出京為南中郎將、荊州刺史、鎮南蠻校尉加膺楊將軍,對路過荊州的商人進行明火執杖式的搶劫,由此富甲天下。
石崇是怎麼享樂和炫富的呢?
他在河陽金谷縣的一塊風水寶地上築園建館,號“金谷園”,園內富麗堂皇,處處飾以珍珠、瑪瑙、琥珀犀角、象牙等物,金碧輝煌,宛如神宮仙殿。
在這座仙殿裡,拉泡屎都能享受到神仙級別的服務——廁所不但修建得美侖美奐,四周陳設著絳色蚊帳、墊子、褥子等物,準備有各種的香水、香膏以供給人洗手、抹臉。更有十多個衣著光鮮的豔麗婢女手捧香袋列隊恭立,侍候著如廁者, 幫如廁者淨臀和換衣服。
拉屎都已經這樣奢華,宴飲就更不用提了——除了每餐備有形形色色的珍饈美酒,還有數十個豔姬陪吃。
石崇設宴招待賓客,有一條殘酷的規矩:侍立在在每位賓客的旁邊的豔姬在勸酒時,一旦賓客杯中的酒沒喝盡,就立即把勸酒的美人斬殺。
晉武帝司馬炎的女婿、任給事黃門侍郎的王敦對石崇這條規矩半信半疑,故意不喝。結果石崇就當著他的面,連殺了三名豔姬。在座的人看事件鬧大了,都勸王敦把酒乾了,這事兒才算完。
石崇的囂張激怒了司馬炎的舅父王愷。
王愷是個富N代,家裡好幾輩人做官,不信幾代人積累起來的財富比不上石崇這個暴發戶,於是和石崇鬥富,也在家大擺酒宴,讓上百美女彈曲唱歌助興,只要有一個美女吹錯或彈錯一個音符,立即當場放血。
為了讓石崇自慚形穢,王愷還故意當著客人的面,讓家裡的廚師用麥芽、谷芽做成的糖水洗鍋。
石崇忍俊不禁,說:“糖水洗鍋有啥了不起?我家以後用蠟燭來煮飯做菜!”
王愷一聽,洩氣了。
用蠟燭代替柴火來煮飯做菜,成本實在高,而且,自己家裡一時也找不到這麼多蠟燭。
但是,不能輸。
他換了個比賽方式:讓人做了兩匹長達四十里的紫色絲布,自己帶領全家老少一起到郊外遊玩,沿路就讓人把絲布抖摟出來,做成兩面“步障”,自己一家人在“步障”裡面行走。
石崇哈哈大笑,命人連夜加工,趕製出了兩匹長達五十里的五彩錦緞,次日,也讓人拉成“步障”,自己帶著幾百名姬妾裡面來回行走,把王愷的四十里絲布徹底比了下去。
王愷來了個狠的,讓人把家裡的香料搬出來刷牆,把自家的房屋上上下下粉刷過一遍,方圓幾十裡都一片芳香。
石崇不屑一顧,讓人用從海外進口的赤石脂來刷房子。到了夜晚,房子發出的燦爛光華,亮徹了半個洛陽城,也亮瞎了王愷那雙鈦合金的狗眼、刺傷了王愷那顆脆弱的心。
人活一口氣,佛爭一柱香。
王愷決定向外甥晉武帝司馬炎求援。
司馬炎聽說舅父被石崇鬥敗,也不服氣,讓人抬出自己的鎮宮之寶,借給給舅父去奠定勝局。
司馬炎的鎮宮之寶二尺來高的海底珊瑚樹,枝條繁茂,渾身散發著寶石的光澤,世上罕見。
王愷見了此寶,眼珠子差點掉了下來,久久回不過神,最後鼓掌喝彩道:“此寶一出,石崇必敗。”
寶物抬回到家,擺在客廳中間,命人去請石崇來家裡開眼。
石崇來了,見了珊瑚樹,看了看王愷,二話不說,揮起手中的鐵如意對著珊瑚樹噼裡啪啦一通亂砸,砸碎了一地。
王愷急得直跳腳,滿頭大汗,如痴似癲,指著石崇的鼻子說:“你是不是老羞成怒了?看見自己沒有的東西就要砸?你賠我,你賠我,看你怎麼賠我!”
石崇看著王愷氣急敗壞的樣子,仰天大笑,說:“賠你賠你,毀一賠十,我賠你十顆更高更大更漂亮的!來人,把家裡的珊瑚樹都抬出來!”
石崇這一聲喝,下人就忙碌開了,沒多久,王愷家的大廳裡就擺上了十棵全在三尺四尺以上的珊瑚樹,樹幹粗大,枝條高舉,光耀奪目,滿堂生輝。
“完了!”王愷內心哀哀地叫了一聲,癱軟倒地。
司馬炎知道了這結果,大為掃興。
但是,他還有一件西域人進貢的由火浣布製成的衣衫,自信天下沒有第二件,決定親自出馬,穿這件衣服到石崇家裡殺殺他的威風。
司馬炎華麗麗地出現在石崇家,不斷抻衣彈袖,搔首弄姿,著意顯耀身上的衣衫。
石崇終於弄明白了他的來意,嘿嘿冷笑,附一管家耳邊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地說了幾句話。
很快,後堂就出來了五十名家奴,身上穿著和司馬炎一模一樣的火浣衫!
面對這種大型撞衫了現象,司馬炎的臉紅一陣、青一陣,灰溜溜地走了。
石崇也因此成了歷史上鬥富名氣最高的勝利者!
但是,如此張揚高調的鬥富,也為他的死亡留下了禍根。
而司馬炎如此身體力行地引導奢靡之風,也使國內籠罩在狂迷放縱的氣氛之下,“侈汰之害,甚於天災”,即西晉衰亡的徵兆,已初露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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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故事發生在西晉晉武帝司馬炎時期。三國歸晉,司馬炎成了一統天下的皇帝。由於西晉是在世家豪族支援下取得政權的,晉武帝佳麗近萬,日日笙歌、夜夜歡宴,奢華無度。那些豪門貴族更是上行下效,一個比一個厲害,無不以奢侈為榮,哪管百姓死活。比如大官僚何曾,每天吃飯要一萬錢,還嫌菜少,說什麼“無下筷處”。他的兒子何劭更是“食必盡四方珍美,一日之供,以錢二萬”。晉武帝的駙馬王濟,用人奶餵養小豬,所以“蒸乳豬肥美,異於常味”。
當時有三個出名的大富豪:一個是掌管禁衛軍的中護軍羊琇,一個是晉武帝的舅舅、後將軍王愷,還有一個是散騎常侍石崇。石崇王愷相互攀比財富奢侈程度,令人瞠目!王愷,東海郯縣(今山東郯城北)人,字君夫。是全國有名的大富豪。石崇,字季倫,小名齊奴。渤海南皮(今河北南皮東北)人。他家的錢到底有多少,誰也說不清楚。
石崇到了洛陽,聽說王愷很有錢,心裡不服氣,想跟他比一比。他聽說王愷家裡洗鍋子用飴(音yí)糖水,就命令他家廚房用蠟燭當柴火燒。這件事一傳開,人家都說石崇家比王愷家闊氣。王愷知道後,就在他家門前的大路兩旁,用紫絲編成四十里夾道屏障。這個奢華的裝飾,把洛陽城轟動了。
石崇更不服氣了。他用比紫絲貴重的綵緞,鋪設了五十里屏障,比王愷的屏障更豪華。王愷又輸了一著。但是他還不甘心罷休,向他的外甥晉武帝請求幫忙。晉武帝覺得這樣的比賽挺有趣,也想支援舅舅一把,就把宮裡收藏的一株兩尺多高的珊瑚樹賜給王愷,這株珊瑚高約兩尺多,枝條婀娜多姿,世上罕見,好讓王愷在眾人面前誇耀一番。王愷特地請石崇和一批官員上他家吃飯。宴席上,王愷得意地對大家說:“我家有一件罕見的珊瑚,請大家觀賞一番怎麼樣?”大家當然都想看一看。王愷命令侍女把珊瑚樹捧了出來。那株珊瑚有兩尺高,長得枝條勻稱,色澤粉紅鮮豔。大家看了讚不絕口,都說真是一件罕見的寶貝。只有石崇在一邊冷笑。他看到案頭正好有一支鐵如意(一種器物),順手抓起,朝著大珊瑚樹擊去,輕輕一砸。“當朗”一聲,珊瑚樹被砸得粉碎。
周圍的人大驚失色,王愷更是滿臉通紅,心痛至極,說石崇用不著妒忌,責怪為什麼把它砸壞呢?石崇哈哈一笑:“這算什麼,用不著煩惱,陪你就是”。隨即命人回去拿來,不一會,搬來了幾十株珊瑚樹。這些珊瑚中,三四尺高的就有六七株,大的竟比王愷的高出一倍。株株條幹挺秀,光彩奪目,隨便一株就比王愷的好多了。周圍的人都看呆了。王愷這才知道石崇家的財富,比他不知多出多少倍,只好認輸,從此再也不提鬥富的事了。
官員、豪族為了維持腐化、奢侈的生活,就必然千方百計的貪婪斂財,加重剝削掠奪、貪汙勒索。晉武帝時,“賣官入私門”比比皆是。司徒王戎“聚財斂錢,不知紀極”。各級官員“百道營生,積財如山”。在這樣層層盤剝下,老百姓痛苦難言,“人多飢乏,更相鬻賣”,天災人禍,到處是“流屍滿河,白骨蔽野”的慘象。“衣不蔽體,餓殍荒地”淒涼景象隨處可見。無怪乎後人評價西晉時期“奢侈之費,甚於天災”。
西晉統治階級就是這樣貪得無厭,荒淫無道,內部爭權奪利,不久內部就先亂了起來。外部列強乘機發展自己勢力,“八王之亂”稍後爆發,西晉衰退,不過50多年就滅亡了。整個西、東兩晉統共也才不過150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