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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東籬ZWH

    《紅樓夢》賈府遣發優伶一事,具有重要的象徵、預示和寄託意義。從中我們看到了賈府由“鮮花著錦,烈火烹油”到盛極必衰即將崩潰的前夕,賈家生活極度奢靡和精神上的空虛無聊,而這正是其加速衰敗的原因之一。

    賈府作為富貴簪纓之家,有自家的戲班子,長期蓄養家班優伶,府內多處搭有戲臺,“凡有一大小節慶便唱戲聽曲,不用另外花錢”。賈母八十大壽當天,府內同時有幾臺戲開場,幾個戲班子連唱數日,充分展示了賈家的榮耀與奢靡。賈府的老爺、夫人、少爺、小姐過生日也少不得擺酒唱戲,來往迎送要擺酒唱戲,閒時無聊也要擺酒唱戲,擺酒唱戲成為賈府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內容。元妃省親,賈薔奉命,特地從姑蘇採買了十二個女優伶,從此在梨香院裡開始了她們這段悲喜纏綿的生活。到宮裡老太妃薨了,官家一年之內不得宴樂 ,賈府著手裁撤當初為元妃省親而組建的戲班子,十二個女孩子,也如賈府一樣,經歷了悲歡離合,世事變遷,物是人非,竟然有多一半不願回家,原因是有的本就是被父母賣掉的,回去,還得被賣。有的是父母雙亡,回去還得被族人賣掉,有的是無家可歸,總之沒人想出去,覺得賈府生活比外面好多了。做父母的都沒有親情了,親人的喪心病狂和冷酷無情傷透了她們的心。這是否映射了巧姐的結局?巧姐這個賈府千金小姐,歷經賈府破敗,父母入獄,險些被狠舅奸兄拐賣,父母不在了,親情沒有了,溫暖也沒有了,巧姐和這些優伶一樣內心充滿悲涼,看到的是人性之中太多冷酷與險惡。所以巧姐寧願做一個荒野鄉村的紡織女,清貧寂寞一生,也不願再回到人間地獄。

  • 2 # 此箋

    當初賈府派賈薔到姑蘇採買了十二戲子,正是為了迎接元春省親的“鮮花著錦,烈火烹油”的盛事之時。這十二個戲子,從始至終作為賈府興衰交替的親歷者與見證者,也經歷了自己的組班與遣散,演繹著自己的悲歡離情。

    這十二戲子總共面臨過兩次大規模的遣發,第一次是在小說第五十八回,因為宮中老太妃薨逝,“凡有爵之家,一年內不得筵宴音樂”。此敕諭一出,各官宦世家,“凡養優伶男女者,一概蠲免遣發”。賈府見狀,也準備遣發這十二個戲子。

    第二次則是在小說第七十七回,王夫人抄檢大觀園,因為懷疑芳官等人挑唆勾引寶玉無所不為,而下令將她們攆出園子,由各自的乾孃帶出,自行婚配。而蕊官、藕官和芳官三人卻不願自行聘嫁,一心遠離紅塵,而選擇遁入空門。

    這兩次的遣發,是賈府由盛轉衰的有力證明。

    第一次除了少部分戲子自願隨父母回家,大部分不願去者被賈府分散在園中使喚。說是使喚,這些只懂得“吟詞唱曲”的戲子怎麼會作針黹紡績等女工諸務,只不過陪伴各自的主子游樂解悶而已,因不慣使用而皆不大責備罷了。

    饒是如此,財大氣粗的賈府也願將她們留在園裡白養著。而到了第二次抄檢大觀園之時,王夫人雖是出於護犢心切遣散這些優伶,但是賈府的衰落之兆愈發明顯起來。這正如探春所言,“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必須先從家裡自殺自滅起來,才能一敗塗地!”

    這兩次的遣發,象徵著寶玉青春王國的建立與毀滅。

    第一次的遣發,大部分優伶還是選擇留在賈府,被分散到大觀園裡照顧各位主子。從梨香園到大觀園,這些戲子沒有了教習的束縛和身份的干擾,小女兒性情愈發流露出來。這種由內而外的天真爛漫之姿,在寶玉沒有等級觀念的呵護下,充滿了純淨與生機。

    尤其分配給寶玉的芳官,深受寶玉的喜愛,甚至被寶玉打扮成匈奴人,取名“耶律匈奴”和“溫都里納”。寶玉在芳官的身上,感受到了灑脫不羈的青春之氣,滿足了自己對於戲劇世界的嚮往。在寶玉的引導下,芳官時而是同桌吃飯的如花美眷,時而是同杯飲酒的雙生兄弟。但王夫人抄檢大觀園之後,芳官被罵成了勾引寶玉的狐狸精。芳官原來與寶玉不受封建等級觀念所束縛的純潔情誼,被王夫人視作汙濁惡臭而無情摧毀。從此寶玉與所有女子必須有等級之分和男女之妨,這個曾經不受世俗所襲擾的純淨世界被玷汙,寶玉的青春王國被摧毀。

    同時,從當初觀看齡官薔薇花下劃薔字的痴情,到聽聞藕官、菂官與蕊官“假鳳泣虛凰”的深情,寶玉對於青春愛情與生命本質的體悟不斷加深與昇華。寶玉從她們身上,看到了情意的堅貞與純粹,加深了寶玉對於風情月債的不斷勘破與放下。

    這兩次的遣發,深化了“千杯一哭,萬豔同悲”的思想主題。

    從第一次遣發時,對戲子留下卻不會女工諸務的寬容大度,到第二次遣發時一律攆出園子的毫不留情,展現出這些優伶的紅顏薄命之悲。王夫人抄檢大觀園,是家族矛盾爆發的寫照,而這些戲子無疑成為了他們爭權奪利的政治犧牲品。

    如晴雯一樣剛烈的芳官,也承擔瞭如晴雯一樣的“虛名”,被罵作狐狸精而趕出了大觀園。曾經在怡紅院的絢爛明媚,最終只能成為過往雲煙。寧願遁入空門也不願隨乾孃出園而自行婚配的她們,內心該有多麼絕望和淒涼,才能做出如此決定。削髮為尼的芳官,看似逃離了王夫人的魔掌,殊不知只不過是從一個火坑跳到了另一個火坑。水月庵與地藏庵的尼姑,名義上是幫助芳官、藕官等人修習來世,實際上則“巴不得又拐兩個女孩子去作活使喚”。

    如此看來,在那個等級森嚴的封建社會,救人於水火之中的善行慈舉,只不過是達官貴人和僧侶尼道的虛妄之詞。這些被命運驅使的十二優伶,始終逃不過命運多舛的悲劇人生。如花美眷,敵不過似水流年,正是曹公筆下“千杯一哭,萬豔同悲”的生動寫照。

    這兩次的遣發,豐富了王夫人耳軟面硬和護犢心切的人物形象。

    這兩次關於優伶的遣發,真正發號施令者都是王夫人一人而已。第一次的時候,尤氏找王夫人商議此事,王夫人可謂是言辭懇切,考慮周全,儼然一副慈眉善目之狀。在王夫人看來,這些好人家的女兒“裝醜弄鬼”這幾年,皆是被生存所迫,飽含同情與愛憐。

    而到了第二次抄檢大觀園,王夫人聽信了讒言,完全換了另一副嘴臉,辱罵留下來的優伶不安分守己,並且進行人身攻擊,“唱戲的女孩子,自然是狐狸精了”。王夫人的護犢心切和耳軟面硬,躍然紙上,既讓人恨,又讓人痛。王夫人的本意是讓這些戲子跟隨乾孃出園以自行婚配,可當面對芳官、藕官和蕊官等人遁入空門的一意孤行,也不免心軟下來。在水月庵與地藏庵尼姑三言兩語的挑撥之下,為家事煩憂的王夫人也就滿口答應了下來。

    臨走之時,王夫人不免流露出傷心可憐之情,“忙命人取了些東西來齎賞了他們”。如此王夫人性格上的耳軟面硬與護犢心切,變得豐富立體起來。在曹公的筆下,沒有絕對的好人,也沒有絕對的惡人,只不過有各自的權衡與愛憎罷了。

    總之,曹公筆下關於賈府優伶的兩次譴發,看似是小事一樁,實則與小說的主題思想和人物性格息息相關。這十二個如花似玉的女子,以她們特有的風流與柔情,展示瞭如花美眷的悲歡離情和愛憎別離,以賈府興衰交替的見證者身份深化了“到頭一夢,萬境歸空”的悲涼色彩。

    “千杯一哭,萬豔同悲”,不只屬於金陵十二釵,更屬於這些被時代與命運所裹挾著淪為戲子的這十二個優伶女子。在當時的那個時代,她們或許在身份上卑微如蟻,但在情感面前,她們卻擁有著純淨如雪的痴情與愛戀。

  • 3 # 棲鴻看紅樓

    “那位老太妃已薨, 凡誥命等皆入朝隨班按爵守制。敕諭天下:凡有爵之家,一年內不得筵宴音樂,庶民皆三月不得婚嫁”。

    國喪期間,不能筵宴音樂,養著這戲班子就沒有用了,只好把她們分散。同時,賈母、王夫人等人“入朝隨祭”,王熙鳳病臥未起,尤氏“雖天天過來,也不過應名點卯,亦不肯亂作威福”,薛姨媽只照顧黛玉的身體,榮國府的管理出現了漏洞,正好給這群“野性未馴”的姑娘們發揮的空間。

    有人說,探春不是有協理之權嗎?她又不“入朝隨祭”,為什麼她管不了這些小戲子?

    別忘了探春的身份,是未嫁的少女。王熙鳳就說過,“雖說有三姑娘幫著辦理,他又是個沒出閣的姑娘。也有叫他知道得的,也有往他說不得的事”。而在探春向賈母報告大觀園夜賭的時候,賈母一說“你姑娘家如何知道這裡頭的厲害!”探春就“默然歸坐”,因為下面的“盜賊事小,再有別事,倘略沾帶了,關係不小”,不是未嫁少女“知道得的”事了。

    小戲子們,因為“唱了會子戲”,被趙姨娘稱為“娼婦粉頭”,也並不是趙姨娘一個人的偏見。王夫人也說:“他們都會戲,口裡沒輕沒重,只會混說,女孩兒們聽了,如何使得?”認為只要跟她們接觸,就會對女孩子們產生不良影響。這樣一來,探春也不便太深究小戲子們的爭吵。

    這些優伶沒受過什麼教育,不甘心順服於等級制度,也不肯恪守禮教大防,的確是對榮國府的既定秩序,產生了一定的挑戰。而隨後的禮教的反噬,不僅是這些優伶的悲劇,也同樣大大打擊了禮教本身。就是在這“自殺自滅”之中,賈府敗落的腳步大大加快了。

  • 4 # 國風文化小棧

    你好,我是國風,我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我認為,賈府遣發優伶間接的證實的賈府的現狀——入不敷出!而且暗中也預示了賈府錦上添花烈火烹油的好日子已經成為了過往,再也不可能回來了!

    至於老太妃的薨逝,僅僅是一個理由,便是:凡有爵之家,一年內不得筵宴音樂,庶民皆三月不得婚嫁。可想當初準備一次元妃省親,花巨資蓋了園子,整備了天下的奇珍異寶以實其中。連後來劉姥姥見了,都要感嘆:這可是玉皇寶殿!由此可見園子的奢華程度!為元妃省親準備的家戲蘇州採買,十個小道士,小和尚,12個小戲子。要說僅僅是為了省親這幾小時。實在難以採信(便是從家廟或別處借調幾十個俊俏和尚道士,京中僱一個專業的戲班子。肯定花不多少錢,至少比從蘇州才買要省錢的多)賈府之所以準備這些和尚道士小戲子,其實根本不是為了元妃省親這幾小時,而是擺開了這個排場。要的是我必須有!對錶現賈府的富貴榮華窮奢極欲的生態本質。

    元妃省親的奢華程度,直教在宮中,看慣了瓊樓玉宇,享盡了富貴榮華的元妃都唉聲感嘆:太奢華過費了!

    但當喧譁過後,退盡鉛華。總髮現一切不過是虛華一場。日子還得平平淡淡的過。增加這二三十個人,對於體量龐大的賈府來說實也沒什麼,但架不住日子長了。就有如現在某些虛榮心極度膨脹的人花巨資買了一部好車。結果加不起油上不起路交不起停車費。自己又無所事事很少用到。整一個扔在那成天白花錢又沒有用的無底洞。恐怕日子長了,他也會後悔買這東西了!

    到75回有一段敘述尤氏臨時到賈母這吃飯。賈母看到她吃的是白米飯,而不是自己吃的紅稻米。就問了一嘴:“你怎麼昏了,盛這個飯來給你奶奶?”人道:“老太太的飯吃完了。今日添了一位姑娘,所以短了些。”鴛鴦道:“如今都是‘可著頭做帽子’了,要一點兒富餘也不能的。”已經省檢到了吃上,由此可見賈府表面的虛華背後隱藏了多大的危機?

    所以老太妃的薨逝為這些表面光滑的東西的裁減提供了一個藉口。道士和尚送到了真正的廟裡。12個小戲子放恩退回去五個剩下七個就地轉業,成為了賈府的丫鬟。至少這樣少了一群無所事事白吃飯的人,增加了幾個可以剝削勞力的僕人。對賈府沒什麼損失(因為每年放出年紀大的丫鬟的同時,還是要採買新的丫鬟僕人以維繫使用。戲子轉行做了丫頭下一年僕人的採買就可以以此補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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