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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喜歡餘華的作品,經常看完是笑中帶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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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三人隨筆

    多謝相邀。知道餘華生生,是因為看了電影《活著》,後來才去找了這篇小說看了看。小說不太長,語言也很平緩,娓娓道來,富貴老人很平靜地講述著他跌宕起伏的一生。該小說涉及到大躍進、文革等敏感時段,雖然講得並不細,但電影還是在國內沒有公映。

    小說最令人難忘的是活著不屈的精神,重重困難、災難和親人的離去,都沒有打垮活著的信念。平緩的語言和內容形成巨大的反差,更突出了生活的艱辛,以及平凡人的偉大。

    人性的光輝在艱難困苦中發出熠熠的光茫,歲月的磨礪,讓活著變得更加有意義。在這個比較浮躁的時代,是應該靜下心來讀讀這樣的作品了。

  • 2 # 歷史凌煙閣唐儉

    餘華先生的小說反映了現代主義的多個側面,體現了深刻的人文情懷,並把這種有關人類生存狀態的關懷迴歸到了最基本最樸實的自然界。比如說《活著》講述了人如何去承受巨大的苦難,講述了眼淚的豐富和寬廣,講述了絕望的不存在,講述了人是為了活著本身而活著。比如說《在細雨中呼喊》,小說描述了一位江南少年的成長經歷和心靈歷程。比如說《我膽小如鼠》,作者把這樣一些特殊人物帶進小說,讓他們成為主角,並用獨特的敘事語言展開他們的內心經歷,使我們看到了生活的另一種真實。比如說..........

  • 3 # 番薯公考

    “1965年的時候,一個孩子開始了對黑夜不可名狀的恐懼。我回想起了那個細雨飄揚的夜晚,當時我已經睡了,我是那麼小巧,就像玩具似的被放在床上。”

    “活活剋死一家人的福貴”“做隆胸手術的直男宋鋼”“只賣血不賣身的許三觀”,這些角色是在談論餘華時,總會提及的。

    三葷也曾在讀高中時,蜷縮在被窩裡捧著一本破舊的《活著》邊讀邊哭。那本書是老爹年輕時候擺書攤時遺留的,封面褪色、紙張泛黃、散發黴味。

    在那幾個幽靜的夜晚,貌不驚人的浙江大叔餘華,讓三葷哭了又笑、笑了又哭,激盪在一次次顱內高潮之中。

    大學時代的三葷,把王安憶莫言張愛玲白先勇郁達夫老舍蕭紅巴金陳忠實蘇童劉震雲閻連科嚴歌苓一眾現當代文學界的大佬紛紛供上宿舍的書架。

    見識萬種風情,最戳中G點的,還是那位貌不驚人的浙江大叔。

    其中三葷最珍愛的,是他那本偏冷門的長篇小說《在細雨中呼喊》。

    三葷對“不油膩的中年男子”馮唐不感冒,但他評價“《在細雨中呼喊》是餘華最好的東西,也是他那波人中最好的長篇”,三葷是認同的。

    對於不同層次的讀者,這本書可讀深、可讀淺。三葷不敢妄言讀懂了這部小說的全部意涵,只是有這麼幾點粗淺的認識和各位分享。

    初階:故事

    論故事性,《在細雨中呼喊》妙趣橫生。

    主人公是個孤獨的男孩,出生之時家中起火,被父親孫廣才視為“喪門星”。從小遊離於家庭之外,中途又被收養,始終以旁觀者的姿態審視著周圍人的命運。

    父親是個徹頭徹尾的好色無賴,將親人視為“絆腳石”,最後掉入糞坑而死。

    母親沉默而懦弱,放任丈夫出入寡婦家,卻在死前用盡力氣細數、咒罵他的種種罪過。

    大哥內心自卑,籠罩在父親的巨大陰霾之下,因父親非禮媳婦割掉他一隻耳朵。

    弟弟幼年“為救同伴”不幸溺水身亡。

    唯一的朋友,在看似幸福的家庭中時時忍受痛苦,最終死於突如其來的腦血管破裂。

    ……

    餘華大叔學醫出身,對於死亡比一般人看得通透和超脫。所以他可以用各種荒誕的方法寫死筆下的眾多人物。

    最揪心的不是死亡,死亡是結束,生的痛苦才最殘忍。

    橫屍遍野的故事場景太壓抑,在悲涼底色上構築幽默故事,是餘華大叔的慣用手法。那些有趣的情節初讀讓你忍俊不禁,再細細品味卻是梗在喉頭化不開的苦。

    人人都在奔赴死亡前汪洋恣肆,身上的幽默色彩大於不自知的悲傷。

    進階:敘事結構

    餘華在義大利文版的《自序》中寫道“這應該是一本關於記憶的書”。

    “‘記憶的邏輯’,我當時這樣認為自己的結構,時間成為了碎片,並且以光的速度來回閃現,因為在全部的敘述裡,始終貫穿著‘今天的立場’,也就是重新排列記憶的統治者。”

    寫出好看的故事情節不難,精湛的寫作技巧更加彰顯在巧妙的敘事結構上。

    三葷最為推崇《在細雨中呼喊》的原因也在於餘華強大的碎片化敘事功力。

    《活著》《兄弟》等作品都是傳統的線性敘事,即按照正常的時間順序按部就班地寫下去。讀者坐火車般依次觀看每一站的風景。

    而這部小說可能會帶來短暫的迷失。人物的行動不分邏輯先後,他們一起出場,中途互相串場,卻不一起下臺。若干個不相干的事件總是齊頭並進,同時被拋擲出來。

    主線是飄忽的,像是一個人站在生命盡頭回望這一生,隨意選一個日期,放映這一天的故事。

    碎片化敘事,是對讀者閱讀慣性的挑戰。可費一點力氣你會發現,這種閱讀體驗蘊含無窮樂趣。在迷霧森林裡閒逛,收集分散的路標,最後你會拼出一條完整的線路,才發現這是一趟美妙旅程。

    餘華大叔為什麼敢這麼寫呢?

    因為他年輕的時候,是搞先鋒文學的。在上世紀80年代中後期這場文學狂歡中,餘華毋庸置疑抵達了最高點。

    高階:哲思

    先鋒文學最後搞不下去,只追求形式上的創新很容易流於表面的文字遊戲,喪失現實基礎。讀者新鮮過一陣兒後,就另覓新歡了。

    而高明的餘華大叔在寫《在細雨中呼喊》時,並沒有在放任表達的同時拋棄意義。

    他打碎時間結構,卻又在嘗試探討時間與生死之間的哲學含義。

    “我們並不是生活在土地上,事實上我們生活在時間裡。田野、街道、河流、房屋是我們置身時間之中的夥伴。時間將我們推移向前或者向後,並且改變著我們的模樣。”

    在描寫弟弟之死時,餘華這樣說:

    “我的弟弟不小心走出了時間。他一旦脫離時間便固定下來,我們則在時間的推移下繼續前行。他將會看著時間帶走了他周圍的人和周圍的景色。我看到了這樣的真實場景:生者將死者埋葬以後,死者便永遠躺在那裡,而生者繼續走動。這真實的場景是時間給予依然浪跡在現實裡的人的暗示。”

    餘華大叔將時間作為衡量尺度,對死亡進行了一種哲學意義上的新建構:死亡即脫離時間軌道。我們生活在時間裡,時間終止,生命結束。

    2013年,餘華大叔繼《兄弟》之後又推出一本長篇小說《第七天》,三葷一口氣看完想打人。

    有人曾經這樣評價餘華:以前他快走到山頂峰,人們在山腳下看他。過幾年他回到了山半腰,再過幾年我一看,他正在山腳和人群一起狂歡。

    他曾經跑得那麼快,爬得那麼高,他是一個文學新時代的弄潮兒。幸好,還有《在細雨中呼喊》,標記他曾企及的海拔。

    每個時代都需要有那麼幾個人站在不同的山頭,他們的背影遙不可及卻讓我們看到可知的希望。

    平凡不是唯一的答案。若你一生從未抵達過某一個高度,應該感到悲涼。

    不吃素,不喝雞湯,

    只想趴在你的大腿上講故事。

  • 4 # 春色茉莉到凡塵

    看了電影《活著》,才知道作家餘華,進而閱讀了小說。首先,這是一部當代長篇小說。用西方現代寫實的手法,描繪中國朝代更疊中,普通小人物在此鉅變中的浮沉,悲慘無奈的命運,任時代的渾流把一個脆弱的家庭衝得七零八落,折射出那個時代千千萬萬普通華人共同命運,讓人感嘆萬分!民族的苦難,即是自己的也是世界的,所以撞擊靈魂的著作是無國界的,進而奠定了餘華的當代文學在世界文化史中不可忽視的地位。其次,故事情節是曲折的,把兩個時代拉長再對摺,置眾多小人物在兩個平行的畫面,悲歡離合的演繹,題材的敏感更挑逗著華人善於遺忘的痛點,唉醒華人對哪個特殊年代懺悔和反思!餘華先生用他的筆,冷峻深刻訴說過去,表現了一個作家該有的勇氣和責任!

  • 5 # 清水生芳

    餘華是我個人最喜歡的四個半作家之一,另外三個是北島、王小波和王家新,半個是前期的蘇童。四個人中,兩個詩人,兩個小說家,排名不分先後。

    中國當代作家中,有的以天分見長,有的靈性雖然不足,但勝在勤奮,後者如路遙、陳忠實,前者的代表,在我看來就是餘華。

    餘華早期以先鋒派作家的身份而聞名,《現實一種》以冷靜的筆觸極寫人性之惡;《鮮血梅花》借武俠小說的形式,描繪命運的縹緲不可預測;《古典愛情》顛覆傳統的才子佳人故事模式,寫個人力量在命運面前的渺小無力。先鋒派最鮮明的特點:敘事革命、個人立場和生存困境,在餘華那裡處理得應該說是最為到位的。

    90年代以後,餘華的小說故事性開始增強,《活著》和《許三觀賣血記》開始為眾人所知,但在他的幾部長篇裡,我個人更偏愛的是《在細雨中呼喊》,這也是先鋒色彩保留得更多的一篇。

    近年來,餘華給人一種逐漸江郎才盡的感覺,但單看他的最近兩部作品《兄弟》和《第七天》都是很棒的,只不過因為作者是餘華,讀者的期待就難免過高了一些。個人感覺,兄弟的下半部分和第七天都借用了很多社會新聞事件,但在時過境遷之後,有時會給人一種不太經得起時間檢驗的感覺,但論起對小說語言的把握能力,餘華畢竟是餘華,其他人還是很難與他相比的。

  • 6 # 電影鏡頭讀名著

    餘華是中國當代最優秀的小說家之一,而且也是最早嘗試先鋒寫作取得很大成績的小說家,也是在市場上擁有巨大銷量的暢銷小說家。這三點綜合起來看,餘華這些年雖然沒什麼新作,但是仍然能擁有很大的威望。

    大部分對餘華的認識是透過《活著》和《許三觀賣血記》這兩部讀起來悲觀憫人的作品,他寫盡了華人的苦難和隱忍,並且靠這兩本書成為了中國最為暢銷的嚴肅小說家。這兩本小說也經常被人們看作是餘華最好的兩部作品。但是我的判斷恰好不一樣,我認為餘華的寫作生涯中,《活著》是一個分水嶺,《活著》之後,他再也沒有什麼拿出手的小說,儘管《兄弟》《第七天》《十個語詞裡的中國》等作品,依然有著傲人的銷量和關注度,但是已經是強弩之末。相反,《活著》之前的小說才是他的代表作,尤其是他早期的先鋒小說創作,才是我們值得學習的東西。

    餘華早期的小說是年輕人寫作的典範。餘華與中國其他小說家不同,餘華是起點很高,就彷彿從第一本小說就有著成熟的腔調。這點是最難得的,大多數寫了半輩子也沒有找到屬於自己的聲音,但是餘華從《十八歲出門遠行》開始就好像一個成熟多年的小說家。而且他早期的小說嘗試了各種風格,無論是《現實一種》,還是《鮮血梅花》,《河邊的錯誤》等等,都是頂級牛逼的小說。

    打個比方,餘華就相當於中國的伊恩·麥克尤恩,起點高,筆耕不輟,經典頻出,他早期的作品幾乎每一篇都讓人驚歎不已。但是從《活著》之後,餘華的風格大變,迴歸到現實主義寫作,《第七天》的失敗就是陷入了現實主義的泥淖,無法無法處理現實各種晃盪的題材。我們不知道餘華接下來會寫出什麼樣的作品,但是餘華的早期作品依然是我們學習寫作的典範。

  • 7 # 大悔憶智周

    首先,在政治要求較高或曰稽核較嚴的形勢下,能夠堅持寫作,能夠堅持寫出有文學性的作品的作家,都是可敬的。

    其次,有個性創造的作家是可敬的。

    其三,由關注人群(或曰階級)爭鬥,以立場定是非的寫作,進入對人、對生命的關注與思考的作家是可敬的。

    餘華已獲得以下獎項:2008 第一屆法國《國際信使》外國小說獎 , 2005 中華圖書特殊貢獻獎, 2004 諾貝爾新發現圖書獎, 2002 澳洲懸念句子文學獎 1998 義大利格林扎納·卡佛文學獎 1992 莊重文文學獎。

    2015年,他又出版了作品,《我們生活在巨大的差距裡》 ,雜文集。

    餘華最重要的作品是《活著》,這部小說榮獲義大利格林扎納·卡佛文學獎最高獎項,臺灣《中國時報》十本好書獎,香港“博益”15本好書獎,法蘭西文學和藝術騎士勳章,中華圖書特殊貢獻獎,法國國際信使外國小說獎;併入選香港《亞洲週刊》評選的“20世紀中文小說百年百強”;入選中國百位批評家和文學編輯評選的“九十年代最有影響的10部作品”。

    餘華的可貴不在於他獲得多少獎項,他的可貴在於堅持寫作,且內容題材直擊內戰、三反五反,大躍進,文化大革命。他永遠做著先鋒的探索,《活著》採用了類似新寫實主義小說的敘事風格和象徵手法,有別於傳統的現實主義,寫出了新時期作家的風采。

  • 8 # 木木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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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開始談餘華之前,先講一下自己的一些事情。權當是介紹我之前初讀《活著》時候的“知識儲備”吧。

    我在河南廣袤的農村長大,從小耳濡目染了這塊大地上流傳的許多往事。這些事情,有的是我從奶奶那裡聽到的,有的是村民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奶奶告訴我,當年人們在她們村子南頭的麥地裡打仗。那是收麥子的季節,天氣正熱,打完仗之後那些屍體就橫七豎八躺在麥地裡,臭氣熏天。麥子都沒法收,因為人們進不去麥地。

    去年過年回家,又跟奶奶聊起這件事。我根據奶奶描述的時間和地點推測出來,那場戰爭應該就是發生在1948年下半年的宛東戰役。當時她也還不過是幾歲的孩子。

    奶奶經常提起的另一段往事,是1958年開始的三年饑荒。

    奶奶說當時人都餓的路都走不動,肚子漲得很大,把肚皮撐成薄薄的一層。快要餓死的人就自己往死人溝裡爬——萬一死在家裡,活著的人沒有力氣抬他。當然更沒力氣挖墓穴,所以就有了死人溝、亂葬崗。

    當時由於大躍進的指標,農民需要提高糧食的產量。但是那些目標幾乎不可能實現,而任務卻又一層層往下分派。於是到了基層這裡,為了交差只好謊報產量。這樣固然是在賬面上完成指標了,但農民需要上交的公糧大大增大,最後手裡就真的沒多少餘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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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的主角是隔壁鄉的一個女隊長,女隊長有一個八歲的大兒子,還有一個兩歲的小兒子。

    有一天女隊長要去縣裡開會,臨走前給大兒子兩個餅,告訴他,“照顧好你弟,等我開完會回來給你帶白麵饅頭。”

    兩天後,女隊長回到家裡。看到大兒子躺在床上睡覺,就叫醒他,問,“你弟呢?”大兒子揉揉眼睛,答道,“在鍋裡,媽你也去吃點吧。”女隊長眼前一黑,一屁股滑到地上。於是又連夜去了市裡找領導,這才如實彙報了下面的缺糧實情。

    據說這件事情震動很大,後來上面緊急調糧過來,我們地區的災情才開始緩和。直到很久之後,我每次在史書中看到“人相食”這三個字的時候,總會想起我們鄉間流傳的這個故事。

    那時候年齡不是很大,這些事情在我的印象中,似乎跟女媧補天的神話傳說一樣遙遠。

    後來從歷史課本上學到了解放戰爭,學到了三年自然災害,也仍然沒有意識到奶奶口中所說的這些事,竟然就是歷史的另一種記錄。

    直到讀了餘華的《活著》,才意識到那些像女媧補天一樣的傳說故事,可能就曾真實地在我腳下的這塊土地上發生過。並且作為一個短暫的插曲,參與到歷史的程序當中。

    3

    餘華是我最早接觸到的一批作家之一,也是我買過書的為數不多的作家之一。

    有一年,父母從外地回家過年,問我想要什麼禮物。我說,就給我買幾本書帶回來吧。一次是餘華的《活著》和李澤厚的《華夏美學》,另一次是《簡愛》和《魯濱孫漂流記》。

    最初買的那四本書中,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活著》。

    《活著》大概10萬字左右,是一部中長篇小說。這個故事其實很簡單,只有一條主線,那就是地主少爺福貴的命運。

    福貴本來是個紈絝子弟,因為賭博被人暗算了全部家產;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時候,適逢內戰,又被拉去當壯丁;後來被放回家,趕上土地改革反而因為僱農身份保全了性命;但之後又趕上大躍進、文革等一系列社會變革……

    在這整個的過程當中,命運之神一次又一次拋棄他,他所有的親人都在不斷去世,直到最後剩下他隻身一人。故事的最後,他拿著積攢了幾年的錢,從屠宰場上買了一隻快要死掉的老牛,從此和老牛相依為命。

    “在黃昏的朦朧中,”餘華在這本書的結尾寫道,“兩個福貴的腳上都沾滿了泥,走去時都微微晃動著身體。”這時,歷經滄桑的福貴和老牛渾然一體,漸漸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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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讀《活著》的時候我還只是一個小讀者,連最基本的敘述者和作者都難以區分。以至於在相當長一段時間裡,我都認為餘華就是《活著》中的那個“我”,那個去鄉下采集民間故事的城裡的年輕人。

    讀過這本書你就會發現,整本書中的“現實”時間只有一個半天,就是“我”在樹下聽福貴講他一生的故事的那個下午。然而福貴一開始講述,書中的這個“我”就變成了福貴,而不再是那個聽故事的年輕人。

    直到最近重讀這本書才意識到,對《活著》這個故事而言,這樣一種敘事角度是很必要的。

    當餘華想要發表自己的意見的時候,他就讓那個年輕人的“我”來說話。當餘華想要講故事的時候,他就讓那個福貴的“我”來說話。

    更為重要的是,無論福貴那個“我”所講的故事多麼悽慘,多麼巧合,多麼不幸,甚至多麼不真實,餘華都不必為此直接負責。因為經過層層包裝,餘華已經把自己隱藏到幕布的最深處了。

    於是這個藏在深處的餘華,透過這個故事有力地表達了他關於活著的思考:為了活著本身而活著。

    這句話在年少的我看來是如此富有哲理,而個故事的結尾又是如此地富有詩意,以至於在很長一段時間,福貴和老牛都沾滿了泥的腳以及他們消失的那個黃昏,都常常在我心頭浮動,而且——現在看來有點莫名其妙——還會給我以堅韌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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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當我進入大學之後,學習的壓力減退,閱讀的視野開拓的時候。當我開始為自己的人生感到迷茫、彷徨、無助,找不到意義的時候,我開始反覆思索這句話:活著就是為了活著本身而活著嗎?

    我開始質疑餘華給出的答案。如果真的如他所說,那隻要呼吸就夠了,為什麼我還要拼命學習,拼命向這個世界發起進攻呢?為什麼我的心裡還在渴望成功,渴望更好的生活呢?

    這時候,我才意識到,餘華的這個道理,其實是被逼出來的道理。是被動承受無情的命運之後,不得不給自己的存在一個解釋。而且,這不是福貴給自己的解釋——而是餘華給福貴的解釋。

    然而,這個解釋在福貴悲慘的命運面前,是無力的,是不成比例的。餘華說,作為一部作品,《活著》講述了一個人和他的命運之間的友情,這是最為感人的友情,因為他們相互感激,同時也相互仇恨;他們誰也無法拋棄對方,同時誰也沒有理由抱怨對方。

    然而問題在於,作為一個人,福貴他憑什麼和他如此不堪的命運握手言和?其背後的精神資源又來自何方?難道僅僅是出於逆來順受的習慣?當命運一次次對他發動襲擊的時候,他沒有一點怨言,就像一個黑洞,毫無反彈地吸收著一切苦難。

    這個時候,其實餘華寫的已經不是一個人了。人是不會這樣的,人會反抗,會掙扎,會像約伯那樣,面對不公的命運,奮起質問上帝,要求同上天辯論。

    所以在故事的最後你就會發現,餘華寫的其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牛。一頭逆來順受,毫無怨言的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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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關於福貴和牛的關係,從頭到尾都有很多暗示。

    比如,福貴第一次出場的時候,就是和那頭老牛一起——我看到老人的脊背和牛背一樣黝黑,兩個進入垂暮的生命將那塊古板的田地耕得嘩嘩翻動,猶如水面上掀起的波浪。

    而福貴在買老牛的時候,自己也已經是行將就木之人了,買的老牛也是一頭被準備送到屠宰場去殺掉的牛。買回家之後,福貴給它取了個名字,也叫福貴。而且福貴自己也說——“後來村裡人也開始說我們兩個很像,我嘿嘿笑,心想我早就知道它像我了”。

    在故事的最後,餘華殺死了福貴的所有親人,卻留下了他自己一條老命。餘華沒有將他殺死,而是施展文學的魔法,將他變成一頭老牛。

    這個時候,福貴不但從內心變成了老牛,就連外貌,也在逐漸變成老牛了。如若不是這樣,福貴便無法承受命運加給他的磨難。而且,餘華這個故事也無法完成漂亮的收尾和昇華。

    將福貴從人降格變為老牛的時候,餘華的道理就講通了——活著就是為了活著本身而活著。變成牛的福貴不會再感到痛苦,除去七情六慾之後,活著被簡化為一呼一吸之間,生命也就只剩下了寂靜與安詳。

    最終,所有的一切都歸結到大地上——

    我知道黃昏正在轉瞬即逝,黑夜從天而降了。我看到廣闊的土地袒露著結實的胸膛,那是召喚的姿態,就像女人召喚著她們的兒女,土地召喚著黑夜的來臨。

    《活著》是一部漂亮的文學作品。餘華在這裡提了一個很好的問題,同時也給了一個能自圓其的答案。但是一個未必經得住質疑的答案,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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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讀了《活著》很多年之後,大概是前年或去年,讀了餘華的《兄弟》。

    《兄弟》分上下兩部,一共約50萬字。上部是文革中的故事,描述的是一個精神狂熱、本能壓抑和命運慘烈的時代;下部是當下的故事,描述的是一個倫理顛覆、浮躁縱慾和眾生永珍的時代。

    兄弟指的是李光頭和宋剛。上半部中兩人都還是孩子,作為拖油瓶重組為新的家庭,成為兄弟。下半部兄弟倆長大成人,在價值迷失的時代,因為一個女人而彼此決裂。整個下半部,其實都是一部真實卻又不堪入目的鬧劇。

    《兄弟》這本書,是繼《活著》之後,餘華創作的又一個分水嶺。而且起到了“承上啟下”的作用,上半部上承《活著》,下半部下啟《第七天》。

    單看《兄弟》上半部的話,更像是《活著》的加強版。從可讀性來說,跟《活著》一樣,也是可以一口氣讀完的。

    畢竟在經歷這麼多年的寫作生涯之後,餘華的敘事技巧更加爐火純青了。如果說《活著》僅僅能讓你哭的話,那《兄弟》則能讓你笑著哭。在幽默中描寫悲情,是餘華擅長的筆法。

    然而,《兄弟》的下半部因為過度介入現實,總讓人有種無厘頭的感覺。你明知道餘華是在諷刺現實,可他的諷刺還是距離現實太近了,以至於諷刺不成諷刺,現實不成現實。

    不知道是我們的現實太過於魔幻,還是餘華的魔幻太過於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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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沒想到的是,《兄弟》下半部這樣的寫作思路,在後來的作品中不但沒有進行規避,反而更被髮揚光大了。那便是之後的《第七天》。

    在這本書的扉頁上,餘華引用了《舊約·創世紀》中的一句話,“到第七日,神造物的工已經完畢,就在第七日歇了他一切的工,安息了。”而全書的結構也是按照七天的順序,分為了七個章節。只不過,《第七天》描寫的是一個人在他去世之後的七天中所經歷的事情。

    這個人由於沒有錢買墓地,而不能被火葬,於是就到處遊蕩,漸漸回憶起他生前的種種事情。最後他來到了一個地方,那裡聚集著不幸死去的人們。他們在那裡互通有無,彼此安慰,看起來更像是個難民營。

    他問那是什麼地方,別人告訴他,那個地方就叫——死無葬身之地。

    這本書扉頁的話和構思的框架都在一開始就將我鎮住。讀前三段的時候,我甚至感到心潮澎湃。讀到第四天的時候,我突然明白了餘華引用《舊約》那句話的目的。

    他大概是要以此來嘲諷上帝:看吧,這就是你七天創造的世界,你憑什麼就此安息呢?來吧,我餘華也用七天時間,讓你看看你所創造的究竟是怎樣一個荒謬的世界!

    所以,餘華就同樣用七天的時間,以一個死去的人的視角,描寫了他眼中所觀察到的這個世界。看到這裡,也許你已經明白了這本書的整個框架和野心,並且想要一睹為快了。但是等到你真正翻開書的時候,恐怕你就會感到失望,因為落差是在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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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兄弟》出版後,餘華曾不止一次地說,社會新聞給予他源源不斷的靈感,他相信這種荒誕性給予了作家令人嫉妒的創作題材。而《第七天》的發表,則再次證明了餘華對社會新聞的熱衷度。

    因為,就實質內容來說,《第七天》更像是一本社會類新聞的串燒。裡面有火車上的棄嬰,有失散多年的母子,有因為男友送假而iPhone跳樓的女孩,有隱瞞傷亡人數的大火……

    餘華本人大概是希望以社會新聞直接作為素材,從而對當下的社會現實進行介入。然而問題在於,社會新聞本身作為一種已經經過媒體制造過的二手材料,究竟在多大程度上能夠反應我們最真實的處境呢?

    還是說,成為國際知名作家之後的他,再也無暇深入真實的生活,而只能從社會新聞中去了解現實?

    顯然,寫《第七天》的時候,餘華所有的僅僅是一個看似宏大的框架,而對於框架之中將要填充進去什麼內容,他似乎並未進行深入的考察。

    作為一部文學作品而言,《第七天》只能算是一個很好的idea,用來寫一個短篇還行,但很難支撐起一部長篇。強行在裡面塞進去亂七八糟的材料,最後只能成為一個虎頭蛇尾的東西。

    當然,不排除這種可能:餘華明明知道會有這樣的效果,但就是故意在嘗試這種粗糙的寫作方式,並以此類似“行為藝術”的文學方式,來發出他的聲音。這種可能性確實存在。但是,作為一個普通讀者而言,我不會這樣去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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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在最想寫小說卻又寫不出來的那段日子,我突然意識到對一個初學寫作的人來說,去讀一個作家早期作品也許會比後期作品有更大的借鑑意義。

    那個時候就去找來餘華的早期作品來研究。所謂“早期”,我的指的是他寫《活著》之前的作品,那大多是短篇小說。後來發現,這些小說寫的都很好,比如《現實一種》、《黃昏裡的小男孩》。

    餘華這時期的作品人們將之歸類為“先鋒文學”,它們大多描寫血腥、暴力、死亡,描寫人性之惡。獨特的是他的敘述風格,無論所講述的事件是如何的殘酷血腥,他始終是平靜而沉著的,同時以細膩的筆觸將一切的殘忍冷靜地刻畫出來。以至於有評論家說他“血管裡流的不是熱血,而是冰渣子”。

    相對於《兄弟》或《第七天》,餘華那個時期的作品雖然技巧並不算純熟,但卻有著真正的獨創性和生命力。那是一種私人化的、發自內心深處的寫作,字裡行間流露出一種類似奧康納的邪惡和靈性。

    從《活著》開始,餘華的寫作開始面向更廣大的群眾。到後來的《許三觀賣血記》,再到《兄弟》,再到《第七天》,這麼多年過去了,餘華的生活和觀念或許也發生了相應的變化。

    隨著一起改變的,可能還有他對待文學的態度。

    11

    有人說,有點像公知,有韓寒的味道。

    從那些隨筆裡也才知道,這些年餘華一直在世界各地奔波。開始給《紐約時報》、《華爾街日報》等國際媒體撰寫專欄文章,文章通常以他自己的經歷開篇,以一個流行的段子結尾,文章內容則涉及海關征稅、審查制度等各種話題。

    除此之外,餘華手頭還在準備一部百萬字的大部頭,新書講述的是江南小鎮一個家族在時代變遷中的故事。這本書在《兄弟》之前就已經開始了,後來被《兄弟》和《第七天》插了隊。目前還在難產當中。

    現在,相對於餘華的作品,我可能對他的這個人更感興趣。他曾在一個南方小鎮當了五年牙醫,手握鋼鉗,每天撥牙長達八個小時。他在觀看了數以萬計的張開的嘴巴,感到無聊之極,然後開始寫作。

    而現在,我也因機緣巧合來到了他當年曾經拔了五年牙的那個小鎮。我在這裡工作,準備在這裡定居。可是,來到了餘華的家鄉,也讀了餘華這麼多年之後,卻突然發現好像還是把握不住他。

    我確信他早已有了足夠的寫作技術,來寫任何他想要寫的東西。可與此同時,他寫出來的東西卻越來越讓人感到隔靴搔癢。

    似乎隔著作品能夠看到重重帳幕,而他則隱約躲在最深處,影影綽綽。你無法判斷他是在作秀,還是在故弄玄虛。

    或者,僅僅是真的想要說話。

  • 9 # 美食家106

    餘華出生於1960年,浙江海鹽人。高中畢業後做過5年牙醫。1983年開始文學創作,1986年發表《十八歲出門遠行》,引起文壇注意。主要作品有《一九八六年》、《河邊的錯誤》、《四月三日事件》、《現實一種》、《難逃劫數》、《往事與刑罰》與《世事如煙》。90年代出版了長篇小說《在細雨中呼喊》、《活著》、《許三觀賣血記》等。

    餘華90年代創作與80年代後期仍有一些內在的聯絡,主要是這些作品較多地涉及苦難、暴力、死亡和小人物灰色的生活。但兩個時期也有明顯的不同。首先,餘華90年代的作品,放棄了前期的先鋒實驗,不再抽象變形,不再呈現為那種夢魘般的世界,開始變得平實、自然,顯示出現實主義小說的風貌。其次,作者對待生活的態度發生了明顯的變化。在80年代後期的作品中,餘華描述的世界是陰暗的,人性是邪惡的,人的命運是悲慘的,在小說中看不到生活中的任何亮色。到了90年代,餘華的立場發生了較大的變化,即在對世界的態度中開始流露出濃郁的溫情。他在小說中仍然寫到苦難,但他在生活中看到的卻是華人在“活著”時忍受苦難的韌性和麵對苦難的樂觀精神。餘華認為,這兩種精神才是“活著”的最本真的意義。如《許三觀賣血記》中的許三觀,是個有點阿Q精神的小人物。他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經濟窘迫,生活中飽受磨難,但在他的內心世界裡,充滿了溫情和善良。他知道一樂是何小勇的兒子,仍然愛他,照顧他,對家庭和社會充滿了責任感;他後來一次次地賣血,解決家庭碰到的困難。小說臨近結尾,一樂得了重症肝炎,需要送上海治療,但沒有錢,許三觀就準備一路賣血到上海,給兒子湊足治療費。第三次抽血時,許三觀昏死過去,後來,醫生把抽出來的400毫升血給他輸進去,又加了別人的300毫升,他才甦醒過來。小說最後,許三觀人老了,賣血已經沒人要,三個兒子嘲笑他,許玉蘭勃然大怒,斥責兒子:“你們三個人啊,你們的良心被狗叼走啦,你們竟然這樣說你們的爹,你們的爹全是為了你們,一次一次去賣血,賣血掙來的錢全是用在你們身上,你們是他用血喂大的!”《活著》中的富貴,親手埋葬了一個又一個親人,最後,與一頭老牛相依為命,但仍然保持著一種達觀的精神。餘華深入地探討了華人的生存本相,思考了華人生活的意義,在普通人身上寄寓了強烈的人文關懷。

    餘華和閻連科是兩個離諾貝爾文學獎最近的中國作家,我衷心地祝願他倆都能夠獲得諾貝爾文學獎,在中國文壇和莫言形成三足鼎立之勢。

  • 10 # 阿瑞德讀書

    01

    這是一篇書評,以及一些個人思考。

    在聊之前,先說說小說的寫作。

    對於小說,有俗雅之分;有魔幻荒誕,也有冷靜剋制。

    如果,你讀過加繆的《局外人》,你一定會被小說開頭的神來之筆震顫到——今天,媽媽死了。也許是昨天,我不知道。

    第一次讀這個小說,讀到這句話,說實話,我驚訝地想一口氣讀完它。

    好奇、驚歎、懷疑。

    我腦袋裡,冒出的第一句話是:“這他媽的,還是個正常人嘛!”

    於是,吃力地讀完《局外人》,我持續性的震撼不已。

    02

    小說竟然可以這麼寫,小說竟然可以拿來論證深奧的哲學。

    讀完,在幻象裡沉浸了好些天。

    我為什麼要提加繆的《局外人》?

    當然,這跟我接下聊的餘華老師的作品是有關係的,而這其中有共性,我個人認為有共通性。

    中國的作家,很大一部分都受到過國外大作家的影響。

    畢飛宇的《推拿》,其文筆之下的剋制、冷靜,敘事的沉穩,收斂。

    個人覺得,在某種程度上,它受過《局外人》的影響。

    當然,這很正常不過。

    陳忠實的《白鹿原》、劉震雲的《一句頂一萬句》、莫言的《檀香刑》、遲子建的《額爾古納河右岸》等等。

    讀這些小說,你能直觀的看見馬爾克斯的《百年孤獨》的影子。

    文學師承,我從來不相信天生,或者獨創。

    它不是孫猴子,石頭縫裡能直接蹦出來的。

    03

    餘華老師的作品,我讀了四部。

    《活著》、《在細雨中吶喊》、《許三觀賣血記》、《兄弟》。

    感受,有三種,有褒有貶。

    他的作品,語言直接、通俗化、口語化。

    這有一個好處,讀他的書,閱讀速度極快,且無絲毫障礙。

    一本幾十萬字的小說,可能幾個小時便可以看完。你可以一目十行,並且小說情節的故事,戲笑間,不易忘。

    對於作家,其寫作的土壤一定跟他生活過的環境有關。

    馬爾克斯的是魔幻的馬孔多,莫言的是東北高密鄉,遲子建的是遊牧的鄂溫克。

    而餘華的,是劉鎮。

    是餘拔牙,是手術刀,是拔掉的成百上千的牙齒,是職業帶給他手術刀式的冷靜、剋制。

    實話說,剋制這個詞,可能都不能用來描述其作品風格,更加準確的,應該是冷血。

    04

    《活著》中,小說人物消失,只剩伶仃孤獨的富貴。

    《許三觀賣血記》中,賣血賣到讀者也窒息絕望,而《兄弟》中,荒誕的是什麼?

    是宋凡平拿鐵釘砸進了自己腦殼?

    是宋鋼隆胸賣豐乳霜、處美人大賽、宋鋼臥軌自殺?

    還是李光頭無賴,結紮,幹翻無數個女人,學俄語去太空?

    可能都是,也可能都不是。

    餘華老師早期的短篇作品,非常驚豔。其語言、人物、敘事,你能感受到一種湧出的戾氣。

    後期的部分小說,不是這樣。

    而《兄弟》這部小說,上部很好,下部有些垮掉。

    05

    這裡,我要淺談一下自己對長篇小說創作的一些見解。

    對於絕大多數作家而言,長篇小說耗時耗力耗身體!

    拋開其他作家作品不說,只談《兄弟》這部作品。

    上部,延續餘華老師一貫的荒誕性敘事,更加通俗、直接。它沒有《活著》裡的坑窪,也沒有《許三觀賣血記》裡大量的人物對話。

    有的,是六字——不成熟,欠考慮。

    不成熟,主要表現在上下部的斷裂,具體而言,是下半部小說由於斷裂,找不到相似的共同語言感。

    欠考慮,我個人認為,主要表現在作家餘華的小說思想上。

    我稍稍猜測一下。作家餘華,肯定也意識到“斷裂”帶給這部作品的影響。

    所以,下半部,大面積的失控,他是無法把控了的。

    06

    作家行列裡,有些作家天賦高些,有些作家勤奮些。

    說實話,天賦這玩意兒,不好說。

    誰也不能說一定有,誰也不能說一定無,它有是有,但相比於勤奮。

    我個人覺得,勤奮更重要些。

    劉震雲很聰明,餘華天賦有,也很聰明,可他們,還算不得偉大的大作家。

    一個真正偉大的作家,他應該是怎樣的呢?

    馬爾克斯很偉大,他是神人;加繆,他也是世界級作家,怪人;卡夫卡,偉大,它其實也普通。

    我理解的偉大作家,我認為他是擁有廣闊的胸懷,深邃的思想。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應該充滿了某種愛。

    愛人、愛土地、愛生活、愛某個喜歡的世界。

    餘華老師的《兄弟》這部作品,個人覺得,不足的地方很多。

    不知道醫生這個職業,對他的影響多大,或者說,小說故事的敘述與其有多大關聯。

    可敢肯定,這個小說,擱置、斷裂,對其小說語言的找回是困難的,是惱人的,是毀滅作品的。

    既然寫,既然被標榜,提筆一定是神聖的。

    所以,最後,還是那句話。

    長篇小說的創作,切記擱置,還是一氣哼成的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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