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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亦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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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雨絲文化空間
詞是音樂文學,就是相當於今天我們唱歌的歌詞。某一個精通音樂的詞人創了詞調(詞牌)以後,別人也就可以“填詞”了。不懂音樂,直接不可能寫詞的。這裡面要求很嚴格的,要講格律。蘇東坡有時詞興上來,意氣風發,顧不得格律精嚴,或者略有差失,便被嚴守格律的人譏刺。難免!本來規則如此。以前詞都是要唱的, 今天我們只是看,便感覺不出蘇詞不守格律的瑕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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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青年小聖說
誠邀。首先說下提出這種觀點的不知從哪個角度得出蘇東坡是寫詞的外行?
個人淺見。
先說一下宋詞,詞始於唐而盛於宋,是一種音樂文學,它的產生、發展,以及創作、流傳都與音樂有直接關係。詞所配合的音樂是所謂燕樂,又叫宴樂。
《全宋詞》共收錄流傳到現如今的詞作一千三百三十多家將近兩萬首,從這一數字可以推想當時創作的盛況。
但是宋詞在最初都是抒寫豔思戀情的專門文體,“詩言志詞言情”、“詞為豔科”都是宋詞這種創作主流傾向的歸納。
文學作品能夠“雅俗共賞”方為上乘之作,但宋朝初期的作品題材集中在傷春悲秋、離愁別緒、風花雪月、男歡女愛等方面,與“豔情”有著直接或間接的關係,有點過“俗”,在民間流傳甚廣,“凡有井水處,皆能歌柳詞”,但並不為文人士大夫所接受。
到了蘇軾時期,可以說將宋詞發展到另一高度:
蘇軾婉約詞,進一步擴大了詞境,他望月思念胞弟蘇轍,便因此悟出人生哲理:“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他登臨古蹟,便慨嘆:“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念奴嬌》)五彩紛呈,令人目不暇接。
到後來,密州一首《江城子》首創“豪放派”,對於南宋時期的豪放詞影響深遠,也對中國文學史奠定了光輝的基石。蘇軾能夠做出這樣的作品,一方面是他個人天生奇才,文學功底紮實但卻不落俗套(有興趣的可以看我正在更新的蘇東坡),另一方面與他個人人生的經歷和感悟,二者原因使得他的作品整體的水平、意境都達到了一個後人無法企及的高度。晚清詞人況周頤評價蘇東坡:“熙豐間,詞學稱極盛,蘇長公提倡風雅,為一代山斗。”
總之,從宋詞的發展,由婉約到豪放,由鶯歌燕舞到詠物明志,蘇東坡做出了很大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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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詩詞生態苑
要回答這個問題,請允許我從一個東坡的故事開始。
38歲,密州知州(市長)任上的蘇軾,寫信給一個好友。信中說:最近我狩獵多次,獵物不少,收穫頗豐。另外,還寫了一些打獵的詞作。這些作品,需要袒胸露乳,赤膊上陣的東周壯士跺著腳,扯著嗓子,才能唱出味道來。最後不忘自我評價說,這些詞“自是一家,呵呵”。
然後,隨信附上他認為自成一家的詞作。這就是今天被稱為豪放詞的開山之作,也是代表作《江城子.密州出獵》:
老夫聊發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錦帽貂裘,千騎卷平岡。為報傾城隨太守,親射虎,看孫郎。
酒酣胸膽尚開張,鬢微霜,又何妨?持節雲中,何時遣馮唐?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說實話,蘇軾寫信給朋友的時候,內心一定沒有那麼強大瓷實。畢竟,詞,作為“言情”的“詩餘”,作為勾欄瓦肆的流行歌,作為文人士大夫“八小時”之外的消遣曲,從誕生到發展都有特殊的氛圍。更有甚者,已經撰文界定:詞,必須從美麗的女人櫻桃小口裡唱出才有味道。男人嘛,就免了吧!實際上,詞,也是這麼按部就班的流轉發展的。
“凡有井水處,皆有歌柳詞”,也就是說柳永的靡靡之音才是主旋律。其他的不在此列。
蘇軾詞的橫空出世,可以說是“女媧煉石補天處,石破天驚逗秋雨”,可以說是打破常規的標新立異,是獨樹一幟的平地驚雷;是一柱擎天的開宗立派。怪不得,一開始,他也很羞澀的“呵呵”。
不過,正所謂“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變成了路”。加上,“萬人迷”蘇軾的號召力,他獨闢蹊徑“以詩為詞”,獨成一派,自是一家,並被逐漸接受,到廣受追捧,也就不足為奇了。
如果說這些還都是表象化的因素,那麼深層次的原因就應該是他萬事“無不能如詩”,信手拈來的才情;應該是他空靈飄逸,仙風道骨的做派;應該是他識盡人生況味,直入心扉的共鳴;應該是他隨遇而安,娓娓道來的開智。。。
無論是他“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的豪邁,無論是他“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的灑脫,無論是他“試問嶺南應不好,卻道,此心安處是吾鄉”的曠達,無論是他“揀盡寒枝不肯棲”的執拗,無論是他“小舟從此逝,江海寄餘生”的任性,無論是他“誰道人生無再少,門前流水尚能西,休將白髮唱黃雞”的恬淡,無論是他“人生有味是清歡”的素雅,無論是他“昨夜殷勤三更雨,偷得浮生半日閒”的閒適,無論是他“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的祈願,無論是他“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的泣血,無論是他“何日功成名遂了,歸鄉,醉笑陪公三萬場”的情愫,無論是他“春色三分,二分塵土,一分流水。細看來,不是楊花,點點是離人淚”的弄情,無論是他“忽聞江上弄哀箏,苦含情,譴誰聽。煙斂雲收,依約是湘靈”的邂逅,無論是他“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的傷感,無論是他“千里英雄氣,一點快哉風”的喟嘆,無論是他“酒困路長惟欲睡,日高人困漫思茶。敲門試問野人家”的釋然。。。。這些才是他開一代先河,並被認可的根由。喜聞樂見,才能膾炙人口。
當然,所有這些拿著詞的標準尺來衡量都未必“合格”。因為詞要符合音律,因為詞要合仄押韻,因為詞有“清規戒律”,因為詞要承接傳統。
所有的條條款款框框,在東坡那裡,都可以改變。因為他的文思“猶如萬斛泉源”,汩汩流淌,一日千里。“行於當行之時,止於不可不止之處”;因為好酒的他,每一個指節都噝噝冒著酒氣,吐著文思,一揮而就便是千古文章;因為好友的他,“上可陪玉皇大帝,下可陪卑田院乞兒”,無人無事無時無處不能入詩入詞高歌淺吟;因為用情的他,縱橫卑闔間已然汪洋恣肆,舉手投足時鑄就不朽經典。
“千古才女”易安居士李清照,曾經著述說:東坡的詞,猶如用勺子在大海里面盛水,那簡直就是隨心所欲,予取予求。但是,不合音律。換言之,不能成為嚴格意義上的詞。
那我要弱弱的問一句:朗朗上口,傳唱不衰,婦孺皆愛,穿腸走心,風簸浪淘,歷久彌新,這不叫詞叫什麼呢?
關於他,還需要蹭“行家”的wiff上網,立萬揚名嗎?他說“行”就行,“不行”也行,不服不行。他不“行”,誰還能行!?
不知道哪位大咖和稀泥:如果說詞有兩種,一種叫“詞”,一種叫“東坡詞”。
深以為然,嚴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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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潘龍江悔恨寫紅塵情歌
紅塵情歌香,我是潘龍江。這是自媒體時代,亂說話的人特別多,蘇東坡的詞在中國文學史上是頂級的,不會寫詞?當然可能不會寫流行歌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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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無聊到巔峰
這麼回答吧,你可以說蘇軾寫詞是外行,但是蘇軾的詞作絕對是一流。
這種事情在正常人身上發生很矛盾吧?但是對於蘇軾這種千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卻很正常。
賙濟:人賞東坡粗豪,吾賞東坡韶秀。韶秀是東坡佳處,粗豪則病也。東坡每事俱不十分用力,古文、書、畫皆爾,詞亦爾他的詩、文,書、畫、凡種文體,皆可躋身當世一流。縱觀中國文學史上,唯有他一人。大家想想這是怎樣一種天分?而正是這種天分,就導致瞭如賙濟所說,凡物俱不用力。所以每樣都是一流,每樣都不是超一流。
那麼。為什麼說蘇軾可以說他的詞是外行呢?金庸裡的“小無相功”大家應該聽說過把。
「逍遙派」的一門內功,威力強大。其主要特點是不著形相,無跡可尋,只要身具此功,再知道其他武功的招式,倚仗其威力無比,可以模仿別人的絕學甚至勝於原版蘇軾之學究天人,恰如小無相功,能夠駕馭各種文體,並且都能達到很高的高度。然而單說一種文體,碧如填詞時,他只是把他【學究天人】的功力注入到詞的表面形式上來。大多數時候,他填的詞,只分詞牌下的字數,句數,平仄,而不會去修整字句去符合音律。所以李清照只說他寫的是“句讀不齊之詩”,這也就是蘇軾對於詞來說是外行最好的論證了。
至晏元獻、歐陽永叔、蘇子瞻,學際天人,作為小歌詞,直如酌蠡水於大海,然皆句讀不茸之詩爾。又往往不協音律,何耶?蓋詩文分平側,而歌詞分五音,又分五聲,又分六律,又分清濁輕重。且如近世所謂《聲聲慢》、《雨中花》、《喜遷鶯》,既押平聲韻,又押入聲韻;《玉樓春》本押平聲韻,有押去聲,又押入聲。本押仄聲韻,如押上聲則協;如押入聲,則不可歌矣。然而像蘇軾這種令人髮指的天賦,就算是外行,寫出來的東西也超拔於古今自詡善詞之人。在我看來,蘇軾對於詞的外行是必然的。因為到蘇軾這樣學究天人(這不是誇張,這是寫實)的人來說,格律,恐怕只能是束縛了。
晁無咎:蘇東坡詞,人謂多不諧音律。然居士詞橫放傑出,自是曲子中縛不住者。 -
7 # 瀟遙時光
蘇東坡詞都以意境理趣取勝,不在於有些韻律枝節,這樣不能說蘇是詞外行,恰恰相反,蘇是從古至今少有的詞詩大家,說蘇外行純屬雞蛋裡挑骨頭,蘇詩詞幾乎篇篇經典,在結構上甚至開創先河,有人說不全懂,只能講你本人外行,不多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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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雲卷飛山
不僅有人說蘇東坡寫詞是外行,甚至有人說李白寫詩也是個外行!為何?有人拿李白《靜夜思》為例: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短短二十字,便重了三個!於是有人給改了一下: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舉首望山月,低頭思故鄉。
說這樣不好多了,除第二句第四字仍出律外,基本上就合五絕律了。可是千百年來人們不買帳啊!照樣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再說有人說蘇東坡寫詞是外行,也是因為蘇軾《大江東去》。這首詞本名:念奴嬌*赤壁懷古。這首詞多處出格出律,如: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浪淘盡‘’本應是‘’仄平平‘’,卻弄成了‘’仄平仄‘’,讓很多人不爽,有人甚至給改成了‘’浪淘沉‘’。但千百年來,人們就是喜歡蘇軾,甚至喜歡他的出格出律,喜歡他的率性而為。因此後人索性不管《念奴嬌》的格律,就用蘇軾首句和最後三字,分別給《念奴嬌》另外兩個名字:《大江東去》、《酹江月》,完全按照蘇軾原詞格律填詞!
這些人永遠都不會明白:詩詞的魂靈不在格律,而在其叩人心扉、攝人心魄、撼人心志的內涵!沒有這些,你那完美的格律,就是一座空房子;你那華美的詞藻,也就是一堆死文字!
上面這些還是好的,完全是出於學術探討,雖然不可取,但出發點還是好的。更可怕的是另一種人,出於嫉妒心,你們認為的好東西,我就是要給你抹點黑,上點眼藥,毀不了你,至少也可以噁心你一下!萬一打倒了呢?我也不就是大神了嗎?這樣的事例太多了,所以我們聽到一些摧毀認知的言論,千萬別驚慌,這不過是癩蛤蟆跳上你腳背,咬不了你,只是想噁心一下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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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七月流火140400643
這是在中國文學評論史上很有名的一篇文章。因為她自己是宋代頂級詞人,所以,評論很有見地。但在這篇文章裡,宋代所有著名詞人,都被她批評了一番,指出了毛病。如果這篇文章不是李清照寫的,我一定會覺得此人很狂妄,可是,因為她是李清照,自然有資格。當她說出別人的毛病時,她可以用自己的創作實踐,告訴大家,毛病被改掉之後是什麼樣子的。這些被李清照批評的詞家中,就有中國歷史上千年一遇的大文豪,蘇東坡。李清照對他不是單獨批評的,是把他和晏殊,歐陽修放在一起說的:
至晏元獻,歐陽永叔,蘇子瞻,學際天人,做為小歌詞,直如酌蠡水於大海,然皆句讀不葺之詩耳。
李清照的意思是說,像蘇東坡這三個人,他們的學問很大,做點小詞很簡單,但是他們做出來的東西,不能叫做詞。李清照說“可知別是一家,知之者少。”這裡“別是一家”的意思是詞有自己獨特藝術風格,和思想內容。和詩是不一樣的。
在李清照之前的文學觀念中,詩與詞,是有明顯分野的。這種分野,體現在內容和形式兩的方面。在內容上,詩叫言志,詞叫抒情。詩的內容,一般表現慷慨之志。而詞則多表達兒女之情。所以又有個說法,叫“詞為豔科。”看看在蘇東坡之前,詞家所寫內容,就很容易明白這一點。在形式上,詩句式是整齊的,五言就五言,七言就七言。詞的格式是不固定的。在音韻上,詩講平仄。而詞講韻律。也就是說,詞是可以按照固定的曲子唱的。如果詞的韻律不對,唱的時候,就會彆扭。李清照所評蘇東坡之詞是“句逗不齊之詩”也就是這個意思。
李清照的這個評價,按當時的標準,當然是對的。但是,一種文學形式,是會隨著時代的發展而發展的。我們現在並不在意李清照的這種評價,是因為現在我們讀蘇東坡的詞,並不是把它當成一種歌詞來唱,而只是朗誦和閱讀。把李清照的詞也拿來朗誦的時候,與蘇東坡的一剛一柔,一陰一陽,是難分高下的。如果配上古譜演唱的話,肯定是李清照的更好。但今天,音樂性從我們的考量指標中已經去除了。
李清照是這樣的文學觀點,她的創作實踐中,也是按這個標準來。她的詞大多抒發的是兒女之情,當她表達豪情壯志的時候,一般寫詩,比如:生當做人傑,死亦為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
蘇東坡是絕頂聰明之人,任何文體,他玩起來,都是遊刃有餘的。他當然不是李清照所說的,不懂得“詞別是一家”,而是他就算知道,它也不願意為其所束縛。我想怎麼寫就怎麼寫。蘇東坡的詞,在當時就被大家認為是“以詩為詞。”說明李清照所說,“知之者少”並不是事實。大家都知道,只沒有做的那麼好。而蘇東坡卻是“明知故犯。”
蘇東坡寫了這些詞之後,把它寄給朋友也說這些詞,“自是一家”,這裡的“一家”,也李清照的“別是一家”意思是不一樣的。李清照的“一家”指的是詞與詩之別,詞是一家,詩是一家。蘇東坡的“自是一家。”自已的詞,和原來的詞家寫法,不一樣,等於在詞這個大家庭裡又開了一家分店。只從這家分店開起來之後,詞就成為兩家了,一家是婉約派,一家是毫豪放派。在蘇之前,是沒有豪放派的。所以,宋朝豪放派詞人大都在南宋。而北宋之前,著名的詞集叫《花間集》其中沒有豪放詞。
問題應該說明白了。再看看李清照對秦觀的評價,就知道她批評的不只蘇軾一人:秦(少遊)則專主情致,而少故實,譬如貧家美女,雖極妍麗豐逸,而終泛富貴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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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 祖龍漢
這是典型的文人相輕的問題。這種問題很幼稚,是挑戰底線的。
首先得明白詩詞是一個抒發表達心志的東西,不明白這點,一切無從談起。
有這種問題出現,不是中華文明之福,是災。
蘇東坡的詞是詞這一題裁的突破,讓詞有了詩一樣的言志用途。然而卻被一些死抱定式的人認為這樣那樣。
世界總是向前發展的。
議論別人的人終歸一無所成。
為別人詩詞定規矩的人,終將一文不名。
以發展的眼光欣賞一切事物,你會發現別樣的美好。
蘇東坡的詞,正是如此。他是宋詞中開創性的一員。讓詞遠離了哼唧哼唧的呻吟,給後世留下了抒發情感的瑰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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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 車威
依我看,一大客觀原因是蘇東坡真的不懂音樂。
宋詞最初,作用某種程度上就相當於現在的流行的歌詞,都是要配樂演唱的。但曲調較為固定,也就是詞牌。貌似在各種記載中,東坡並不是一個精通音樂的人。這是大家說他不通音律的一個客觀現實。李清照批他的一些詞不是詞,缺乏音韻上美感,不可歌,缺少音樂性。
但是吧,一般客觀原因都不是核心原因。。。所以工作沒搞好,講客觀原因一般矇混不過關。還是得深挖根源。
王國維評東坡,是“變伶工之詞為士大夫之詞”。其實大概換個說法就是以詩入詞,把以往用詩來寫的選題,寫成詞了。詞的功能也就變了,從《花間集》《尊前集》裡那種,從文人寫完酒席宴間給歌妓演唱來調劑氣氛的小曲,變成了文人自己抒發情感、甚至是往來應酬的一種方式。這自然也就不用“可歌”,不用音樂性了。而李清照就是特別反對以詩入詞的。所以她大概寫過這種意思的話,說歐陽修、蘇東坡,都是特別厲害的大文人,寫詩極好,但作小詞不行。
說蘇東坡不懂音樂,大概應該是真的。不過說他不懂音韻,或者不按音韻,並不準確。東坡那個時代,詞有時候也是一種文人書信間一種應酬。經常是你寫一首,我按照相同的韻腳符合一首。東坡作品集裡有大量這種題材的詞,而且他喜歡和陶淵明的詩詞,幾乎所有都複合了一遍。這些作品水平都極高,往往勝過原作。擅長這種文字遊戲,肯定不能說是不通、或者不擅長音韻吧?
話說回來,東坡確實有一些詞,寫的極為隨意,尤其是編年晚年的一些詞。寫的很無所謂,很信手拈來。所以確實有一些韻腳沒壓得現象。
不過大家說到東坡詞不合音韻時候,總舉的一個例子其實是不科學的。《赤壁懷古》咱中學都學過,裡面有一句,一般是這麼念:
“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
這個是不符合念奴嬌這個詞牌格律的。正常這三句應該是6、4、5字。
比如李清照的:“樓上幾日春寒,簾垂四面,玉闌干慵倚。”
又如辛稼軒的:“怎得身似莊周,夢中蝴蝶,花底人間世。”
我看過好多文章,就拿這個當蘇東坡不懂音韻、不按音韻的例子,其實是不科學的。因為可以看看蘇大人這個詞牌下的另一首詞:“我醉拍手狂歌,舉杯邀月,對影成三客。”明明也是6、4、5的。
一個比較可能的解釋,“了”字有全然、瞭然的意思。比如,一目瞭然、瞭如指掌等等。所以,很有可能那句是這樣讀:“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當年周瑜娶了小喬,全然是雄姿英發的模樣。大概這個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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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 歷史有妖氣
對蘇東坡詞的貶低,在北宋便已開始。
北宋陳師道《後山詩話》稱:“退之以文為詩,子瞻以詩為詞,如教坊雷大使之舞,雖極天下之工,要非本色。”其中便講蘇東坡的詞,是“以詩為詞”,不是“本色”,是外行,偏離了詞的本來面目。
那麼為何會有這種看法呢?
首先讓我們來回顧下詞的歷史。
第一個有名氣的詞人是晚唐 “花間派”溫庭筠。《舊唐書》稱其“士行塵雜,不修邊幅,能逐弦吹之音,為惻豔之詞”,其中“惻豔之詞”便是詞的本來面目。比如溫詞裡的《望江南》
“梳洗罷,獨倚望江樓。過盡千帆皆不是,斜暉脈脈水悠悠。腸斷白蘋洲。” 《菩薩蠻》“小山重疊金明滅,鬢雲欲度香腮雪。懶起畫蛾眉,弄妝梳洗遲。照花前後鏡,花面交相映。新帖繡羅襦,雙雙金鷓鴣。”無不是纏綿悱惻、細膩生動。後來,李後主的詞也是如此。於是北宋詞壇所繼承的都是這種風格的詞,譜曲彈唱,動人心扉。
而蘇東坡的詞則不然。
比如蘇的《卜算子》:“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時見幽人獨往來,縹緲孤鴻影。驚起卻回頭,有恨無人省。揀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沙洲冷。”
表面上看,是詞的格律,但是意境和風格其實是詩。
刪去幾個字,就是一首詩:“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幽人獨往來,縹緲孤鴻影。驚起卻回頭,有恨無人省。寒枝不肯棲,寂寞沙洲冷。”
除此之外,古人講究“詩言志”。
蘇東坡《江城子•密州出獵》:“老夫聊發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錦帽貂裘,千騎卷平岡。為報傾城隨太守,親射虎,看孫郎。酒酣胸膽尚開張。鬢微霜,又何妨!持節雲中,何日遣馮唐?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完全符合“詩言志”的思想,只是披上詞的外衣,本質上是詩的精神。
然而,“又何妨”?
絲毫不能撼動蘇東坡在詞壇的地位。清陳廷焯指出:“人知東坡古詩古文,卓絕百代,不知東坡之詞,尤出詩文之右。蓋仿九品論字之例,東坡詩文縱列上品,亦不過上之中下,若詞則幾為上之上矣。此老生平第一絕詣,惜所傳不多也。”
此言對蘇詞評價極高,可謂東坡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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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 車馬閒閒
從詞後來發展的情況看,音律失傳了,只剩下平仄這樣基本的格律。
詞得益於精於音律如姜夔、周邦彥、李清照者,或者不精於音律如東坡、岳飛、稼軒者,靠他們如詩一般的文筆,以長短句的詩的形式,將詞傳播至今。反而那些保持詞的本色的詞作品,很少流傳下來。
最初的詞,恐怕不能稱為一種文學形式,只是一種文化娛樂形式。但文人們的詞作品,把它提升為一種文學形式。由此可見,詞能流傳至今並受人喜愛,其生命力的靈魂還是文采。
東坡以天才的文采,以遊戲的姿態,用詩的風骨,玩出不一樣的詞篇。雖然演唱的功能削弱了,但表達情感、甚至託物言志的功能突出了,從而將詞從下里巴人為主拽到陽春白雪為主的層次,從被輕視被邊緣化,到被欣賞被主流化。
由此可見,東坡改變了詞,也提升了詞,讓宋詞可以比肩漢賦唐詩而不落下風,這就是天才的力量,大咖的價值。不入音律,又有何妨?君不見,因東坡詞的傳播,讓音律成為束縛詞作品藝術表現力的雞肋,終於失傳了。
回覆列表
你直接這樣慫回去:
嫌東坡寫詞外行?
好吧
那你來!
給我寫出半首能傳唱天下的就成!
你當宋朝那些文人是白痴不成?你當近那些研究詩詞的學者全是瞎子不成?
宋朝之後,誰敢說東坡詞不行?
正如唐朝之後,誰敢說杜甫一個”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