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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例外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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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得娛忘筌
“我不想謀生,我想生活。” ――智人
讓我們一起回想一下曾經學過的歷史,在腦海中還留下些什麼痕跡。我們記得王朝的更迭,記得制度的革新,記得文化百花齊放,記得科技燦爛輝煌。可你知道人類是怎樣在這個星球上崛起的嗎?你知道人類怎樣看待自己嗎?你無從得知。
教科書是講故事的,人類其實正是靠故事崛起。
所有的歷史事件,都是人類思想和行為產生的後果,所以說,人類本身才應該是歷史的主體。因而,對生命密碼的解譯成為現代人類孜孜以求的命題,前世如何,來生何如,生命的緣起緣滅,命運的瞬息萬變,這些神秘的因緣際會,始終釋放著無與倫比的引力與魅力。佛家曾給我們留下“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來世果,今生作者是。”的偈語。而在現代社會,我們甚至有了從容遊走於各個學科之間的歷史學家赫拉利,他帶來的《人類簡史》,幫助我們站在歷史最廣大的圍牆上,去俯窺從動物到上帝的一場演化奇蹟。
《人類簡史》並不是一部卷帙浩繁的人類演化史,赫拉利的野心並不在此,他向世界呈現的是具有深厚文學感染力的歷史哲學,溢於筆端的是對生命的無邊大愛。因此本文試圖藉助此書的宏觀視角,來審視生命的意義,以求認識自己。
當哲學家剖析生命的意義,社會上便誕生了存在主義與虛無主義的哲學思潮,但接下來,我們將試圖摒棄生命的社會價值,甚至摒棄人這一近乎神的角色設定,迴歸生命最本真的存在。人類,更準確而言是智人,他們的生生不息地演化至今究竟有何種意義?
最初,大約250萬年前,人類還是一種也沒什麼特別的動物,緊接著,一些屬於智人物種的生物,開始創造出更復雜的架構,甚至成了整個動物界從古至今最重要最具有破壞性的力量,這些智人究竟做了什麼?或許他們不過是講著故事四處遊蕩。
何為故事?其實大多數人生活的意義,都只是存在於彼此講述的故事之中。作者向我們列舉了標誌汽車、有限公司、國家和法律等種種例子。故事的意義在於讓人類以一種不斷自我確認的方式,持續迴圈,以此增強彼此的共同信念。每一次互相增強和確認,都讓這張故事的網收的更緊,直到你別無選擇,只能相信大家都相信的事,從而形成更穩固統一的意識形態。
社會只是一種精神幻想,真實世界只有個體存在。
我們自然忍不住發問,為何智人會講故事?書中告訴我們,因為智人有獨特的語言,獨特的思維,而這些都要歸功於一次純屬偶然的基因突變。誠然,重要的並非突變的原因,而是突變帶來的結果。但我們依然可以大膽設想,如果這次幸運的突變沒有選擇智人,而是其他人種,其他猿類,甚至是其他物種。那時至今日,智人的存在與否可能都有待商榷,那探究智人生命的意義恐怕會成為考古學的範疇。
可智人的確從微不足道的猿類,規避了演化的風險性,創造了可能的最大化(至少在今天看來這是一場較圓滿的演化歷程),成長為今天地球系統的征服者。智人繁衍至今,得益於遠古時期突變的選擇,但今天我們強大如神,所憑藉的已不僅僅是幸運的偶然性。我們知道明天醒來不會看到一隻袋鼠統治地球,因為我們已經有足夠的能力去把握生命的節奏,那麼我們甚至可以說,如今是智人選擇了智人。
這不一定說明智人就擁有與生俱來的優越感,但可以讓我們相信的是,智人的生命的確意義非凡。這可貴的意義體現在DNA綿延不絕地複製與傳遞,體現在繽彩紛呈的意識形態,甚至體現在永無饜足的貪婪。至此智人生命的意義已經和智人所塑造出的社會密不可分,我們依舊無法純粹地摒棄生命的社會價值。
如果從另外的角度呢,不再考慮漫長演化賦予智人的非凡價值,也不再計較遺傳密碼的隱喻,只關心個體的情緒本能,讓生命的意義成為生命的目的,成為對快樂愉悅等情感的追求。我們又會認識怎樣的自己呢?
智人用長達數百萬年的時間,去冒險追求和不斷探索,一次又一次地堅信未來會擁有更美好的生活。於是在時空的道路上,我們經歷了一場又一場我們自以為能帶給我們幸福的革命,可我們永遠滿足不了自己的慾望,結果是我們不得不為我們新創造的故事編造出更新的故事。荒謬的是,我們為想象中的故事付出越多,就越想為其犧牲更多,為了不讓曾經的付出白白浪費,我們甚至在不知不覺地承擔更多痛苦。
遺憾的是,《簡史》告訴我們幸福感其實是數百年演化的生化機制所形塑,由神經、神經元、突觸和各種生化物質構成的複雜系統而定。無論外界的刺激如何提高,這種化學反應帶給人類的體驗總是有上限的。所以人類進入文明社會以來,無論科技如何發達,物質如何豐富,幸福感並沒有提高多少。我們今天可以吃著冰淇淋和甜點,但我們一定比吃著漿果的老祖先更幸福嗎?
因此在個人的層面上,我們沒有追求到更愉悅的知覺,難道我們能說演化沒有讓我們生活得更快樂,所以生命毫無意義嗎?我們會因為知道了幸福感有上限而停止前進的步伐嗎?
絕望是盲目的,樂觀亦然。
又或許生命的意義不能等同於生命的目的,我們也不僅僅是在追求幸福,幸福感的核心是你的收穫和期望的差值,而不是收穫的絕對值,所以我們要向內心尋找幸福,追求更理性更積極的認知模型。
“至樂無樂,至譽無譽”,這是莊周留下的命題。竊以為,少有後人能真正懂得莊子,不過是在聊以自慰罷了。可在閱讀《人類簡史》時,我卻有幸發現了一些與老莊不謀而合的思緒。莊子想到人生的終極快樂應該是沒有快樂,如果沒有快樂,我們在痛苦的時候不會因想到快樂而更加痛苦,在快樂的時候不會因害怕失去而陷入執迷。少了內心的波動,才有了更多的理性來認識自己,以此收穫寶貴的滿足感。正如書中所言,真正的問題不是我們究竟想要變成什麼,而是我們究竟希望自己想要什麼?
尤其是在人類能力日益強化的今天,認識自己有了更深遠的時代意義。智人是透過語言和社會協作主宰了整個地球,我們擁有神一樣的能力,可我們缺失神一樣的慈悲。人類演化史是智人的福音,可也是一部充斥著鮮血與暴力的災難史。當我們擁有可以逾越一切自然規律的能力之後,是時候停下腳步來認識自己,我們究竟希望自己想要什麼?
穆旦在《隱現》中寫道“我們有很多的聲音而沒有真理,我們來自一個良心卻各自藏起”。如果有一天,人類忘記自己不過是基因突變偶然選擇的猿類時,人類中心主義甚囂塵上時,我們所等到的,只能是智人歷史的終幕。
你可以生活,你不要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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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簡史》前兩年很火,據說作者到到中國開巡迴演講,門票價格也不菲。書出版後。幾十個國家爭相引進版權,扎克格伯也大力推薦《人類簡史》,稱其為奇書。這本書是猶太青年學者尤瓦爾·赫拉利所寫,研究人類從動物到上帝的這段歷史,即人類如何從猿猴界出走,從原始社會的野獸蟲豸、經過農業社會古戰場,一直到今天的資本、科技與帝國三結合的二十一世界。這一漫長的人類歷史,約有10萬年,他用“智人的歷史”這一說法概括了。
總體上說,這是講述人類的認知革命的歷史。回顧過去是為了分析當下的現實。眾所周知,科學革命發生在歐洲,西方人的冒險意識與科學革命幾乎同時。由於航海時代的到來,大批冒險家、同時也是科學家抵達美洲大陸。他們透過歸納法,收集各種資訊,並藉助數學等知識,獲得新的理論工具。在帝國主義時期,科學與帝國之間的關係更為密切了。赫拉利就此分析到:“科學家為帝國提供了各種實用知識、思想基礎和科技工具,要是沒有他們,歐洲人能否征服世界,那還不一定。”但同時,帝國也給科學家的冒險和探索提供了金錢和武力的保護。近代的科學探索與殖民體系密切相關。
這本書的作者其實有個野心,就是告訴人類: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在地球各個物種的較量上,人類只是非常幸運地獲得目前的霸權地位。但在科技力量可能不受人類控制的未來,人類如果不反思自身的行為,就有可能面臨非常危險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