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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毅而三思吳六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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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青言論史
談到明朝的著名奸臣,嚴嵩總是一個永遠繞不開的話題。他獨秉朝政近二十年,期間陷害忠良、貪贓枉法,可謂是壞事做盡,而鮮有人知的是,嚴嵩曾經也是個清譽滿天下的名士,也曾經是一個敢當面頂撞皇帝的能臣。
嚴嵩
嚴嵩和夏言都是江西人,而且這兩人都是身材頎長、眉清目秀,音高而不帶鄉音。而且嚴嵩不僅長得帥、說話好聽,成績也很好,二十五歲就獲得庶吉士出身的他在散館後進入翰林院成為一名編修,按部就班地在向成為一位閣臣的目標進發。
正當他前程似錦的時候,一場大病讓他被迫回家休養,這一休息就是十年。這十年的養病時間裡,他安心鑽研詩文,不問世事,即使權宦劉瑾有意請他出山也不為所動,一時間他也因此名滿天下。在他還朝後,很快就被提拔為翰林侍讀,不久又被派去南京署理翰林院掌院學士。而後他就在南北京間到處跑,並且出色地完成了祭拜顯陵的任務,官職也就升到了南京吏部尚書。
劉瑾
南京的尚書雖然也是二品大員,但到底只是個閒職。在南京一呆五年後,嚴嵩終於熬出了頭。這一年他藉著慶賀皇帝生日的機會來到京城。此時朝廷要重修宋史,內閣認為此人足可以總理其事,恰好前任禮部尚書夏言剛剛入閣,因此嚴嵩就落得了個禮部尚書的實缺。
這時的嚴嵩雖然已經身居高位,但他的內心大抵還是乾淨的。但有一件事情徹底改變了他,就是在對待皇帝生父的問題上他站錯了隊:世宗皇帝想要把他的父親興獻帝的牌位接進北京的太廟,身為禮部尚書的嚴嵩認為此事不合禮數,因而反對。很不高興的嘉靖立刻寫了一篇文章訓斥群臣,其中不乏對嚴嵩的批評。
嚴嵩大為惶恐,立刻把自己之前的言論全部推翻,還親自制定了有關興獻帝進太廟的章程,皇帝非常滿意。而後嚴嵩又寫了《慶雲賦》、《大禮告成頌》等歌頌興獻帝的文章進呈,這一頓馬屁拍的嘉靖更舒服,不僅賞了很多好東西,還把他的待遇提到了內閣成員的檔次,隱然是候補內閣的身份了。
這件事雖然就這麼過去了,但是卻給了嚴嵩一個巨大的啟示:在這位喜怒無常天威難測的皇帝跟前,本無所謂什麼對錯,順著他的意思就可以榮華富貴,違逆他的意志就將捲鋪蓋滾蛋。在他身前的首輔們,張璁、夏言都是坐著火箭上位的,無非就是因為他們迎合了皇帝的心意;而那個四朝元老、立下無數功勞的楊廷和,就因為不讓皇帝認親爹就被趕回老家,楊家大少爺甚至差點被弄死!
張璁
弄明白這個道理的嚴嵩就決定做個交易:他拿自己堅持了幾十年的所有原則和正義感去換最高權力和榮華富貴,而與他做交易的那個傢伙與其說是嘉靖皇帝,毋寧說是魔鬼。
皇帝喜歡別人捧他爹,嚴嵩就天天吹噓那個一天面都沒見過的興獻帝;皇帝喜歡道教,嚴嵩就把自己搞得比道士還道士;皇帝喜歡別人寫青詞,嚴嵩就天天苦練青詞的功夫。不僅如此,嚴嵩還對那個出生年月和功名都比自己晚的首輔夏言行弟子禮,侍奉之恭敬讓夏言都對他放鬆了警惕。在他第一次致仕前,竟然同意讓嚴嵩進入內閣。
青詞
終於邁入權利核心的嚴嵩也終於露出了他的本來面目。已經六十多歲的他不僅沒有耳順,反而變本加厲地開始盤剝起別人來。上至藩王卹典,下至官員升遷,不給他打招呼幾乎就寸步難行。
而在對待上級和平級方面,嚴嵩的手段也是足夠厲害。六十多歲的他每天都和皇帝一起住在西苑的板房裡面,甚至都不回家洗個澡,讓皇帝對這個老頭的行為特別感動。而在嘉靖跟前一副忠厚長者模樣的他面對同僚立刻露出了兇狠的爪牙:他不僅設計殺死了夏言,霸佔首輔之位十數年,還和朝中的幾位貴族勾結在一起把持朝政,從而使整個明代官場都在他腳下俯首稱臣。
嚴嵩的這種行徑自然不會逃脫負責糾察和監督的言官們的眼睛,他也成功地讓南北京的兩個都察院、十二科給事中,在每年彈劾官員的榜單上把他放在第一位。而很讓人奇怪的是,這麼多人彈劾嚴嵩,他卻坐在首輔的位子上十幾年,紋絲沒動。這又是為什麼呢?
都察院
因為嚴嵩的想法是正確的,他無所謂別人都罵他,只要嘉靖皇帝還喜歡他,他的首輔的位置就會穩如泰山。而在嘉靖披上道袍天天煉丹的時候,嚴嵩很好地充當了防火牆的作用,讓這位道士兼化學家皇帝少煩了許多神。嘉靖雖然知道嚴嵩幹了些什麼勾當,但這相比於他孜孜不倦追求的“長生不老”只是小節,他自然也就懶得去管。
一心修道的嘉靖
只不過嚴嵩沒想到的是,嘉靖雖然天天惦記著昇仙懶得管他的破事,但一旦他的行徑阻撓了嘉靖昇仙,他就會被立即拋棄。而心心念念要把嚴嵩扳倒的徐階也正是利用了這一點,一擊制勝,嚴家的倒臺也就在頃刻之間。權傾天下的嚴嵩一旦成為落水狗,其下場也就可想而知。幾年後,嚴嵩的屍體被發現在墓地裡,據說他臨死時已經淪落到去吃祭品的地步。
徐階
從一個拒絕同流合汙、敢於當面駁斥皇帝不合理命令的正直官員,到成為禍國殃民的鉅貪,再到悽悽慘慘死去的老乞丐,嚴嵩的一生實在是悲劇的一生,而這個悲劇,卻也實在是因為他一味逢迎那個極度自私的嘉靖皇帝所導致的。
成為民間故事丑角的嚴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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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一路行思
嚴嵩早期的表現還是不錯的:他出身寒門,頗有才名,憑著自己的聰明和努力考了進士,進了翰林院;他不媚閹宦,當時朝中兩黨,一黨為焦芳,一黨為劉瑾,焦芳不喜歡嚴嵩等江西人,但嚴嵩也不願意投靠劉瑾;他避世八年,因為兩黨皆不容他,他借丁憂之機,回鄉下隱居長達八年之久,這個時期的嚴嵩,還是保持了封建士大夫的清高與堅守。
但隨著他入駐內閣,且榮登首輔之位,開始性情大變,利令智昏,特別是縱容兒子嚴世蕃為害朝野,最後身敗名裂、家破人亡。
嚴嵩家族後期昏招迭出,快速敗亡,一個重要時間節點就是其夫人歐陽氏的逝世。歐陽氏總體來看還算賢惠,她經常規勸嚴嵩,不要忘記當年隱居山林時的日子,那個時候的嚴嵩何等的意氣風發,何等的正派清白,歐陽氏雖然沒有完全阻止嚴嵩的惡行,但也能夠讓嚴嵩有所警省和自愧;她管教嚴世藩,嚴世蕃是歐陽氏的親生兒子,因為歐陽氏的嚴加管教,嚴世蕃還不敢太過胡來。
歐陽氏一死,嚴府最大的隱患——嚴世蕃爆發了。按規矩,嚴世蕃應該回鄉丁憂,但嚴嵩上奏,稱他只有一個兒子,自己年紀大了,乞求把世蕃留在京城,讓孫子代為護喪歸藉,皇帝同意了,失去母親管教的嚴世蕃如脫韁的野馬,更加地胡作非為。
回覆列表
明史我不熟,但姑且還是可以不吹不黑中肯說幾句的。
目前將嚴嵩定位奸臣貪官,首先是根據《明史·嚴嵩傳》那些東西說的。具體的內容大致有“嵩科第先夏言,而位下之。”、“嵩無他才略,惟一意媚上,竊權罔利。”等內容(《明史·列傳·奸臣》),又見有如“嵩籍沒時,黃金三萬餘兩,白金百餘萬兩,他珍寶不可數計,蓋猶少言之也。(陳弘謨《繼世餘聞》所言更為詳細)”這樣的話,逐一分析這些話,其實是很容易讓人疑惑的。
如嚴嵩與夏言,這一點目前認為夏言是忠,故而嚴嵩是奸,可我卻從嚴嵩、夏言的上位看出了些不一樣的地方。嚴嵩要上位,要鬥夏言,那夏言上位自然也要鬥一鬥其前任,這個前任就是張璁和霍韜。夏言其實也不是沒有過媚上的行為,比如說分祭天地這點,就很得世宗的歡心,而後趁機落井下石羅織罪名也很拿手。
(《明史·列傳八十五》帝從夏言議,將分祀天地,建二郊,韜極言其非。帝不悅,責韜罔上自恣。 言亦疏辨,力詆韜。韜素護前自遂,見帝怒,不敢辨,乃遺言書,痛詆之,復錄其 書送法司。言怒,疏陳其狀,且劾韜無君七罪,並以其書進呈。)
結果事後呢,南京御史鄧文憲說了,將天地分開祭是逼迫父母分居,而郊外親蠶呢,則是是廢內外防閒。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你世宗辦錯了事,人霍韜說的對,我必須頂一個,世宗這才訕訕地把霍韜放了。可問題就來了,霍韜是對的,那夏言不就錯了麼?他不就也媚上了麼?而且夏言的惡,其實也有如嚴嵩一般的清除異己,李開先罷官便可為證。所以用嚴嵩鬥夏言這件事來說,這倆人純屬半斤對八兩,那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要懟到死的,無分忠奸善惡之事。唯獨,唯獨嚴嵩犯忌諱的地方是把夏言弄死了,就是棄市咔嚓掉,這就純屬犯了眾怒了。(他倆還老鄉,所以這還可以說的上是老鄉坑老鄉,弄你個底兒淨光了……命都坑沒了麼)
因此粗白點說嚴嵩的第一個錯就是把一槽裡嚼食的弟兄給弄死了,大家看著他趕人走也就算了,這還給人弄死?這嚴小子心眼有多毒?壞人,大大滴壞人,大家必須併肩子一起上弄死丫的。
再之後則如像“嵩無他才略”,這言外之意真不是說他姓嚴的就會溜鬚拍馬,是個高俅似的人物。而是說這嚴嵩沒搞出點大名堂。什麼是大名堂?夏言給自己加銜上柱國,給文臣大傢伙加了福利奔頭,這就是大名堂。可他嚴嵩呢?直接說:“哎呀這上柱國不是我們當臣子能搞的頭銜,就算當初的徐達那也才只是左柱國,我沒他有本事,所以這上柱國我不能當。”得,這言外之意就是得比徐達還能幹,才可能弄個上柱國噹噹……完了,這福利奔頭徹底黃了,大傢伙一下子就沒想頭了……所以,這嚴小子是壞人!弄他,大家必須併肩子一起弄他丫的。
(《明史》世宗曾欲加嵩上柱國勳,“嵩乃辭曰:“尊無二上,上非人臣所宜稱。國初雖設此官,左相國達,功臣第一,亦止為左柱國。乞陛下免臣此官,著為令典,以昭臣節。”帝大喜,允其辭”)
最後就是這黃白阿堵物,說實話這個事情從民生的角度看,確實是非常之過分。即便是在封建王朝,這一臣子攏了那麼多財物不給皇上享用也是很說不過去的。然而這些東西,在當下來看,大抵多是嚴世藩弄出來的。當年就這些金銀,嚴世藩讓嚴嵩過來看時,差點沒嚇死他老子。而另一點嚴嵩他娃實力坑爹的地方則是,嚴嵩年老後,世宗每與其議事,嚴嵩皆言:“待與東樓小兒計議後再定”。
因此可以肯定的是,嚴嵩的第三個問題不是貪錢,而是貪權。不過想想之前說的大傢伙想弄死他的理由,這多少可以理解。可他最大的罪過就是養了這麼個熊兒子,作踐的太過了。權傾天下這個詞歷史上真沒幾個人用過,他嚴世藩就用上了。
所以說嚴嵩君子,這事我不贊同,把夏言弄死這麼沒下限的事情不符合君子所為,自己提刀上去砍才是(孔子誅少正卯)。但如果說他奸臣貪官,我只能表示他家孩子是實力坑爹第一人,我甚至能多少想到嚴嵩當時的心情:“皇上那邊……能糊弄一天算一天。德球這邊,能罩他多久算多久,再別的……怕是無力迴天嘍。”
嚴世藩搞的賣官,就像一個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大到幾乎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將其徹底摧毀的地步。而這種事情,也是自古至今從未可能有變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