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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兔兔讀起來噘著嘴

    首先,肯定要先定義什麼樣的感情才叫愛情。如果不先設立一個標準,就可以像大多數人看到的那樣,直接說於連和德雷納夫人之間是愛情,和瑪蒂爾德之間不是。但事實可能比這個答案豐富得多。

    我們需要先確立一個觀念(大家肯定本來也知道,只是不去想而已):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感情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隨著時間、隨著雙方的互動而變化。愛也是這樣。而這就是回答這個問題的關鍵。就是要關注主人公的心理變化,明白主人公每一時間段裡對對方的感情。

    全書感情線裡,私以為最精彩的部分就是於連與瑪蒂爾德的相愛過程以及於連在獄中的心理變化。具體是這樣的:

    一、瑪蒂爾德和於連第一夜之後,由於瑪蒂爾德在初夜中沒體會到xing愛的歡愉,跟浪漫小說裡說的愛情不一樣,所以她開始懷疑自己搞錯了,認為她並不愛於連(英文譯文:not in love with),再加上她害怕自己給自己找了一個主人——這個想法太有趣了,私以為女權才能理解瑪蒂爾德此刻的心理,當然也有人理解為是因為她作為貴族的高傲。總而言之,瑪蒂爾德接下來對於連很冷淡,並在一個晚上和於連談好了斷絕關係。斷絕關係那晚,於連很痛苦,內心不得不承認自己愛上了瑪蒂爾德(love)。

    二、於連拔劍事件後,浪漫主義的瑪蒂爾德為他的情殺舉動而欣喜若狂,愛意重新回來。她就開始經常和於連談論自己曾經喜歡的其他人。於連當然痛苦死了。瑪蒂爾德看到於連的卓爾不群,認為他可以成為她偉大愛情幻想的物件,同時多少把於連看作是下等人,認為什麼時候她願意,什麼時候他就會愛她。

    三、瑪蒂爾德隨手畫出了於連的側臉素描,她開心極了,把這看成是偉大激情的明顯證據。再加上那晚的歌劇內容,她認為自己戰勝了感情用事的愛real love,而達到了理智的愛cerebral love的境界。當晚,單戀過於痛苦的於連決定爬梯進她房間,吻她,然後自殺。(如果這都不算愛。。)這一晚上於連和瑪蒂爾德非常幸福(這裡應該算是真正相愛了),瑪蒂爾德甚至剪髮給了於連。第二天吃飯還偷偷稱於連為“我的主人”(真會玩)。

    四、經過仔細考慮,瑪蒂爾德又回到了理智。認為即使於連不是平庸之人,至少也不是什麼出色的人,自己犯不上為他幹那麼多瘋狂事。她又不愛了。因為她的冷淡,於連內心受盡了折磨,但這反而讓他更愛了。於連對自己說,她愛我的時間只有八九天,而我卻要愛她一輩子。從這個細節可以得出,他們大概相愛了八九天。

    五、於連知道瑪蒂爾德這種性格後,按朋友的策略,贏回了瑪蒂爾德,但他要她給保證,保證自己不會繼續又冷又熱。同時,於連對瑪蒂爾德又冷又熱,因為他害怕被“打回原形”。六個月後,瑪蒂爾德告訴他自己懷孕了,這就是最好的保證。之後,大家都知道的,劇情發生了急轉彎。我的問題是,這六個月裡兩人對雙方的感情是怎樣的?我認為,瑪蒂爾德是越來越愛於連,於連則保留了一手,他不敢陷入全身心愛她,因為他怕自己全功盡廢。經歷過突然墜入愛河和慢慢墜入愛河的人都知道,如果一開始兩人瘋狂相愛,愛會特別熱烈,於連一開始就是這種愛,但瑪蒂爾德給他潑了兩次冷水,如果像於連後來那樣,保留了六個月,那於連此刻對瑪蒂爾德的愛就沒有一開始那麼狂熱了。

    六、於連剛入獄時,當我讀到瑪蒂爾德來看他並背後花一切力量救他,而他卻想起了和德雷納夫人一起的美好時光時,我驚呆了。這一轉變讓我措手不及,百思不得其解,覺得瑪蒂爾德好慘。但繼續讀下去就明白了。

    1. 她總是在哭在鬧,於連覺得心煩。

    2. 當於連拒絕上訴時,瑪蒂爾德的反應是對抗性的,質問他為什麼並說自己看錯人了。於連不喜歡她的英雄主義,只想安靜受罰去世。而德雷納夫人雖然勸說於連上訴,但得知於連想法後並沒有罵他,而是跟他說,如果我們一起自殺呢?(讀到這裡我又驚呆了)可能有人會說,瑪蒂爾德心裡也想過如果於連死了,她也要自殺,但她從未跟於連溝透過,她所有的事情都是按自己的想法來做的,並要求於連按她的想法來做事。但德雷納夫人則是理解於連,並提出殉情。

    3. 特別是當於連有恐懼死亡臨陣退縮的想法時,他都不敢跟瑪蒂爾德說,但他卻和德雷納夫人說了。到這裡,大家肯定可以理解了。一個男人在什麼人面前才敢暴露自己的脆弱?他內心覺得最最親密的人。

    七、我也贊同大多數人看到的,瑪蒂爾德並不真正愛於連這個人,於連只是她浪漫主義偉大愛情的物件。但是,有多少人回想一下自己曾經的愛情,難道不也是這樣的嗎?你真的愛那個人,還是在追求愛情本身,你當時能分清嗎?

  • 2 # rpy1202

    司湯達是善於從愛情中反映重大社會問題的文學大師。於連的兩次愛情都與時代風雲緊密相連,這是當時階級角逐的一種表現形式,他對德·雷納爾夫人後來的確也產生了真正的感情,但開始是出於小市民對權貴的報復心理。因此,於連第一次佔有德·雷納爾夫人的手的時候,他感到的並不是愛情的幸福,而是拿破崙式的野心的勝利,是“狂歡”和“喜悅”,是報復心理的滿足。 如果說於連對德·雷納爾夫人的追求還有某些真摯情感的話,那麼於連對瑪蒂爾德小姐的愛情則純屬政治上的角逐,瑪蒂爾德既有貴族少女的傲慢、任性的氣質,又受到法國大革命的深刻影響。她認為,如果再有一次大革命,主宰社會的必定是像於連這樣富於朝氣的平民青年。同於連結成伉儷,既富於浪漫氣息,又找到了有力的靠山。而於連則認為與瑪蒂爾德小姐結婚可以爬上高位,青雲直上,因此不惜去騙取她的愛情。 但是,於連的兩次愛情最終還是失敗了。這是因為在復辟時期,封建勢力向市民階層猖狂反撲。於連不是統治階級圈子裡的人,那個階級決不會容忍於連那樣的人來實現其宏願 一、於連的性格特徵 於連出生於法國北部的閉塞的小城,他出身貧民,自幼家庭貧窮,厭惡勞動,父親對他十分的粗暴,他崇拜盧梭,接受啟蒙思想家的自由平等觀念和無神論思想。在一位老軍醫的薰陶下,他也崇拜拿破崙,羨慕拿破崙時代青年人能憑自己的才幹直上青雲。作為一位出身低賤的小平民,於連超眾的天資和才華,以及實現自我的理想與野心,面對著這複雜的社會環境,於連的內心理想與現實發生了激烈的衝突和矛盾,他孤獨、內向、高傲,力圖用自己非凡的才華,在這個不屬於他的社會和時代裡,最大限度地實現自我價值,實現自己出人頭地的雄心和野心,渴望憑著個人的才華獲得較高的社會地位。 於連有著十分敏銳的貧民意識,他知道自己是一個“可憐蟲”,“沒有保護人,也沒有錢”。在這種社會面前,於連只有兩種選擇,要麼屈從退避,要麼勇敢反抗。由於股子裡的不服輸的氣質,他拒絕過一種平庸的生活,他追求的是他青年時代的所有英雄的夢想。為了能夠透過教會實現自己的夢想,他強迫自己,壓抑自己的本性,幹了一件件違心的事。他根本不信仰宗教,卻透過刻苦地學習將拉丁文的《聖經》倒背如流,明明不信仰神卻在貝桑松神學院立下吃得苦中苦的決心,透過長時間的苦修苦煉,忍受種種痛苦,獲得院長的賞識,心裡明明無比崇拜拿破崙,卻當眾辱罵他,使人不禁對他心生幾分敬佩。也許有人會認為於連是自私的,虛偽的,偽善的,但我們有沒有想過,他是否是出於一種無奈呢,一種社會迫使他要想實現自己的理想,但迫於他的出身,他不得不去適應這個本不屬於他本性的社會,他要生存要努力地實現自己的理想,他不得不變得自私、虛偽來保護自己,他在這樣的社會環境裡,只能戴上虛偽的面具而生存下去,這種不得已的虛偽正是他與上流社會鬥爭的有力武器。 在德瑞那市長家做家庭教師的於連,時時刻刻牢記著自己與上流社會之間地位的不同,階級的差別,使得他在市長家中表現得敏感多疑,自卑自尊,他時刻為了維護自己的自尊而反抗。 於連的悲劇是一種“社會悲劇”,他的美好品質在這社會的熔爐中漸漸變形,社會不允許他存在,他最終失去了自己,司湯達說過,“社會就象一節一節的竹節,下邊的人想爬到更上層,更上層的人卻千方百計地阻撓。”這個比喻是如此深刻!他的心是孱弱的,是敏感而自卑的,同時,那顆心又是多麼的勇敢,它高傲,堅強,永不服輸,在這可悲的社會里,它有意識地鍛鍊自己的虛偽,用傲慢來偽裝這顆孱弱的心,義無返顧地追求自己的理想,實現自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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