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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梧桐樹邊羽

    枝迎南北鳥,葉送往來風

    這又是一個關於詩讖的故事,因為涉及到才氣橫溢的中唐女詩人薛濤,所以三人成虎,越寫越真。在上次關於李冶的文章裡,也同樣提到過這樣的詩讖故事。記錄李冶的“經時未架卻,心緒亂縱橫”讓父親發怒的是元代辛文房的《唐才子傳》,而記錄薛濤這個幼年作詩“枝迎南北鳥,葉送往來風”引起父親不高興的則是《堯山堂外紀》、《豔異編》、《詩女史纂》、《御定全唐詩》等。這些文集大都是明朝和清朝編著。

    這其實是一個原因。

    經過了理學對女性殘酷管控的宋朝,將李冶、薛濤後來的生活問題和小時候的聰慧伶俐掛上鉤來,百分之九十是宋朝腐儒們乾的好事。強行給人帶帽子正是無德無行文人最愛乾的事情。風流女子最終歸宿的前塵註定,則是俗人們最喜歡放在口裡咀嚼的謠言碎語。

    蜀妓薛濤,字洪度,本長安良家子。父鄖,因官寓蜀。濤八九歲,知聲律。其父一日坐庭中,指井梧示之曰:“庭除一古桐,聳幹入雲中。”令濤續之。即應聲曰:“枝迎南北鳥,葉送往來風。”父愀然久之。父卒,母孀居,韋皋鎮蜀,召令侍酒賦詩,因入樂籍。濤暮年屏居浣花溪,著女冠服,有詩五百首。——《豔異編》

    這種故事,且看且不必信。我們倒不如分析下薛濤這兩句詩:

    庭除一古桐,聳幹入雲中。

    枝迎南北鳥,葉送往來風。

    這兩句於整詩而言不合平仄格律,但是並沒有什麼干係。到是上下兩句平仄、詞性、詞意的對仗極其工整,是難得的對聯。結合到整體的故事性詩意來說,薛隕是希望寫出入雲的梧桐中正筆直形態,寓意人生道路順、直的正能量,可偏偏薛濤對出這兩句來,盡是開門納客、四面交流的男兒之態。身為美少女卻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性格,沒有理學家們期望的女子無才、矜持穩重的樣子,自然會讓守舊文人們以為薛鄖不高興了。

    這只是理學家和當時環境下的人這麼認為。

    中唐時,儒學雖然慢慢復興,但是男女之防並未像後來那樣森嚴。否則的話薛濤如何得了“女校書”的名號?

    說到詩讖,其實是讖緯學的一種。讖緯學作為儒家向宗教演化的一個標誌,其實早在隋煬帝時期就被嚴令禁止了,因為這種神神鬼鬼的預言之說除了禍國殃民之外,一無是處。至於在中唐又沉渣泛起,全託了武則天要逆天改命,為自己上位正名的需要。她不但偽造《大雲經》,清除反對派,還利用讖緯學制造了大量“女帝”出世的預言。

    而薛濤八九歲的時候,已經是777年左右,是經歷了安史之亂後十幾年,正是中唐逐漸復興的時代。這一時期,讖緯學早已經再次被掃進歷史堆,代之興起的是佛道爭鋒。薛濤的父親作為文化官員,如果受到詩讖的影響,對這麼好的兩句詩視而不見,反而覺得預言了薛濤的未來,因此拉了臉子,是沒有道理的。

    不過這種事情也是因人而異,正因為空穴來風,讓這些嚼舌根子的後世文人添油加醋,顯得萬事有因果,反而越傳越真。

    對於薛濤的一生詩情來說,這真的不算一回事。

    少入樂籍,極致恩寵

    薛隕被貶四川,後來因為出使南詔國染病身亡,小康之家忽然破產,薛濤為了生存便入了樂籍。

    唐朝的戶籍制度,是很嚴格的。軍籍、樂籍都是不能隨便更改的。這是魏晉隋唐門閥政治的遺產,等級森嚴。不是名門正派,沒有舉薦,連科考的資格都沒有。李白就是吃了這個虧。而唐朝的歌姬,也分幾種。首先是皇家歌姬,是專供皇宮演藝的,是唐朝的國家歌舞團。另一種就是部隊文工團,即軍姬。還有一種的高官的家姬,就是大官僚家裡的文工團。另外像洛陽、長安的“教坊”,就是入了樂籍的民間團體,打個不恰當的比方吧,就類似於今天的“德雲社”,屬於體制外的,但是有演出證的文藝工作者。

    而實際上最多的是連教坊都進不了,入不了樂籍,在民間四處流浪,演出只為混口飯吃的非法執業者。

    所以,單從文藝工作者這一行裡來說,薛濤的起點不低。她屬於成都節度使的軍姬,相當於成都軍區文工團的一線演員。因為聰明伶俐又長得漂亮,會寫詩又善於歌舞,才貌雙全、詩名遠揚,她迅速成為文工團的頂樑柱。唐朝的樂籍歌姬,只是賣藝不賣聲,她們是能夠得到尊重的。作為花魁,成都節度使換了又換,薛濤的地位卻一直不低。

    貞元元年(785年),中書令韋皋出任劍南西川節度使。在一次酒宴中,韋皋讓薛濤即席賦詩,薛濤提筆而就《謁巫山廟》:

    亂猿啼處訪高唐,路入煙霞草木香。

    山色未能忘宋玉,水聲猶是哭襄王。

    朝朝夜夜陽臺下,為雨為雲楚國亡。

    惆悵廟前多少柳,春來空鬥畫眉長。

    這首律詩格律精嚴,筆法老成,有興有寄,有彈有贊,實在無法想象出自一位年僅十七歲的歌姬之手。

    就憑這首律詩,薛濤不但詩名鵲起,同時得到了韋皋的極致喜愛和栽培。

    當然,薛濤和韋皋的關係是微妙的,既有位置原因,也有自身需要的原因,總的來說還是保留了自身尊嚴的。

    薛濤作為軍營歌姬,經常與高官見面,同時才情、家世都與一般歌女不同,所以她其實有著很深的家國情懷。甚至在軍機要事上,韋皋也經常聽取她的意見。韋皋甚至上書為她謀求秘書省校書郎一職,雖然沒有成功,但是“女校書”的稱呼由此而來,並且後來廣泛用來指代聰明又有才情的歌女。

    恃寵而驕,巧妙脫身

    因為年輕又紅,薛濤恃寵而驕,得罪了韋皋,被罰流放鬆州(四川省松潘縣)。薛濤心氣不低,但是在流放邊陲之時,心中悲苦,終於低頭認錯。

    罰赴邊有懷上韋令公二首其一

    黠虜猶違命,烽煙直北愁。

    卻教嚴譴妾,不敢向松州。

    聞道邊城苦,而今到始知。

    卻將門下曲,唱與隴頭兒。

    然後寫出了著名的《十離詩》,終於打動了韋皋,趕快將她召回,恩寵依舊。其實韋皋不過藉此事讓薛濤知道些苦頭,如此美姿容,高情才的女子,哪裡真心捨得讓她淪落松州?

    珠離掌

    皎潔圓明內外通,清光似照水晶宮。

    只緣一點玷相穢,不得終宵在掌中。

    《十離詩》,以犬離主、筆離手、馬離廄、鸚鵡離籠、燕離巢、珠離掌、魚離池、鷹離韝、竹離亭、鏡離臺,都是以“不得”結句,將自身的位置放到最低,將韋皋奉做自己的主人,對自己出語不慎的自責,也有些抱怨主人過於苛求之意。

    即便求饒,也要有些氣度。雖然是表明心跡,同時又用千里馬、高潔竹,皎圓珠這些比喻來形容自己,給足了韋皋面子的同時,對自己明踩暗抬。才情、機變兼而有之,非得如此七竅玲瓏心,才對韋皋的心理把握的得如此透徹,同時在迎來送往中立於不敗之地。清代《名媛詩歸》評價:

    十離詩有引躬自責者,有歸咎他人者,有擬議情好者,有直陳過端者,有微寄諷刺者,皆情到至處,一往而就,非才人女人不能。蓋女人善想,才人善達故也。

    薛濤審時度勢、能屈能伸的韌性是她歷經幾屆節度使更換都能過往甚密、長盛不衰的先決條件。

    這次貶謫事件,薛濤的《十離詩》示弱,不但讓她重得恩寵,還因此脫離了樂籍,隱居浣花溪畔,過起了真正自由而浪漫的雅緻生活,偶爾寫寫詩,還發明瞭專門用來寫情詩的彩色信箋——薛濤箋。

    情投意合,焚身之戀

    就這樣瀟瀟灑灑活到四十歲。然後她就遇到了一生最大的劫數——渣男元稹。無意之中又合上了“枝迎南北鳥,葉送往來風”的詩讖。

    元稹三十一歲的時候以監察御史的身份出使蜀地。元稹對薛濤是聞名已久,用如今的話說,那是暗戀著女神好久了。幾經周折終於約到薛濤,憑藉才華和長相,迅速與薛濤進入熱戀期。

    池上雙鳥

    雙棲綠池上,朝暮共飛還。

    更忙將趨日,同心蓮葉間。

    薛濤閱人無數,為何在元稹這裡翻了船?因為這句至理名言:渣男除了渣,其他方面都是極其出色的。年輕、英俊、才情、仕途,無一不是元稹的本錢,以致於薛濤不顧自己年長十多歲,和元稹談了三個月轟轟烈烈的情,並在他回京述職的時候寫詩相贈:

    贈遠

    芙蓉新落蜀山秋,錦字開緘到是愁。

    閨閣不知戎馬事,月高還上望夫樓。

    這已經完全是把元稹當做夫君在看待了。當時元稹被擁躉們稱作深愛的原配夫人韋叢還沒有過世,他那首著名的“曾經滄海難為水”還沒有醞釀出來。

    可惜元稹對她而言終究不過是“南北鳥”、“往來風”。她曾經的身份對元稹這種智商才情都極高,又在仕途上有想法的年輕人來說,總歸是有負面影響的。

    元稹很快又勾搭了中唐另一位有名的女詩人,劉採春。薛濤在對情郎漫長的等待中得知訊息後,寫下《柳絮》:

    二月楊花輕復微,春風搖盪惹人衣。

    他家本是無情物,一任南飛又北飛。

    對元稹和愛情的失望,溢於言表。

    歷經了這場老房子失火之後的熱戀之後,薛濤從此心灰意冷,只向青燈水井,制彩箋,作詩文。隨著年齡增長,遠離歡場情場,詩文卻越來越開闊,慢慢勃發出少女時期的英姿來。

    心冷身靜,詩文長雄

    大和四年(830)李德裕任劍南西川節度使,在成都西郊建成籌邊樓,經常在樓上大宴賓朋。一次請薛濤作詩助興。年近七十的奇女子揮筆成文:

    籌邊樓

    平臨雲鳥八窗秋,壯壓西川四十州。

    諸將莫貪羌族馬,最高層處見邊頭。

    這首詩氣勢高闊,壯志凌雲,頗有後世李清照《題八詠樓》的氣概。

    人到晚年離煙塵,剔除情愛見詩心。這首簡簡單單的寫籌邊樓秋色,讚揚將士們氣勢如虹,同時又提出警醒,讓大家保持警惕的作品,是薛濤最好的詩,同時也代表了中唐四川境內的最高的是個水平。

    兩年後,薛濤在隱居地靜靜離世。她一生交遊無數,中唐能排得上名號的詩人基本上都和她有酬答,這裡就不一一列舉了。就算是第一渣男在多年後,也用一首七律表達了對薛濤的讚美和自己無可奈何的辜負:

    寄贈薛濤

    錦江滑膩蛾眉秀,幻出文君與薛濤。

    言語巧偷鸚鵡舌,文章分得鳳凰毛。

    紛紛辭客多停筆,個個公卿欲夢刀。

    別後相思隔煙水,菖蒲花發五雲高。

    這首詩實在一般,不過是元稹給自己的渣男形象蓋章認證。細細想來,看上去元稹比薛濤活得瀟灑,實際上薛濤卻活得更通透。

    她在《柳絮》之後就全然放下前半生的宴樂逍遙,不失才情本色。所以歷經春秋,不論生前身後,薛濤在文人中的評價是非常不錯的。薛濤製作的彩色信箋被稱為“薛濤箋”,而她取水制箋的井也被命名為“薛濤井”,現在還是成都的景點之一。

    清代學者伍生輝,為薛濤井提了一副對聯:

    古井冷斜陽,問幾樹枇杷,何處是校書門巷。

    大江橫曲欄,佔一樓煙月,要平分工部草堂。

    將薛濤和杜甫平分秋色,各佔男女半邊天,此份評價,分量不可謂不重了。

  • 2 # 一郢

    薛濤小時候曾與她父親薛鄖兩人閒坐在庭院裡納涼。薛鄖一時興起,看著院裡的梧桐樹,隨口吟詩兩句:“庭除一古桐,聳幹入雲中。”還讓女兒把詩續下去。沒想到薛濤張口就來:“枝迎南北鳥,葉送往來風。”

    薛鄖聽了心裡很不高興,不由得擔心起女兒的未來。為啥呢?古人認為“梧桐百鳥不敢棲,止避鳳凰也”。梧桐是高貴的樹木,凡鳥不敢棲息,只有鳳凰才行。

    薛鄖希望女兒像梧桐樹一樣,潔身自好、寧缺毋濫,找個鳳凰一樣的乘龍快婿度過夫唱婦隨的美好人生。

    果然一語成讖,沒過幾年薛鄖出使南召,染病早亡,母女生活沒了著落,陷入困頓,薛濤只好加入樂籍。

    薛濤成了唐朝最有名的營女支,與眾多文人詩詞唱和,比如白居易、張籍、王建、劉禹錫、杜牧、張祜等。

    薛濤作詩唱和的功夫極好,當地節度使換了十一個,但每一任節度使都喜歡她,有宴席就點名要她陪酒。

    但是她愛上的官員韋皋、元稹都嫌棄她的營女支出身,只談戀愛不願娶她。最後薛濤看破紅塵,出家隱居。

  • 3 # 黃土情愫

    《句》:薛濤

    枝迎南北鳥,葉送往來風。

    這首詩是唐朝四大才女薛濤所作。

    薛濤乃天生奇才,從小讀詩答對,無所不能。她八歲那年,父親薛鄖乘涼於梧桐樹下,忽來靈感,脫口而吟:

    庭除一古桐,聳幹入雲中。

    薛濤不假思索,立時回道:

    枝迎南北鳥,葉送往來風。

    這兩句後來以《句》為題,收入她的《錦江集》中。

    當時,她的父親薛鄖對她的才情是又喜又憂,不悅之情現於言表。

    詩句雖好,然女孩兒家應該遵從禮教,寫些清雅、柔美的句子。怎麼可以作得此等詩來,實為不妥。迎來送往,實不吉利矣。

    果然不出她父親的疑忌。父親以得罪權貴,從繁花的京都被貶謫到四川成都。後薛鄖以出使南詔而偶染瘴癘之氣,不久,便病死於任上。那年她才十四歲,剩得她孤女寡母,衣食無靠,勉強過得二年。實在沒有辦法,薛濤以其姿容和通於音律,工於詩賦而加入了樂籍,成為一名營妓。

    這也恰恰應驗了她父親,女孩兒家,“枝迎南北鳥,葉送往來風”之忌。

    “樂籍”制度始於北魏,是把有罪的官員,平民,戰俘等群體的妻女及後代籍入專門的賤民名冊,迫使世代從樂,隸屬於社會群體最下層的貧民。

    薛濤,一代才女,最終淪為一名樂妓,統治階級的掌上玩物。

  • 4 # 從北方從日出之地飛來

    看這詩詞,象是一個妓女在迎來送往嫖客。可能因為這個吧,她父親不高興。一一這是我起初見這兩句的感受。後看了她身世,還真有點宿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還以為是民間故事呢!其實,她父親也起得不好“庭除一古桐,聳幹入雲中。”這“除”即除掉的含義,同於她父親落難。是不是後人篡改的?把“挺出”篡改成“庭除”。如果用“挺出一古桐,聳幹入雲中。”的“挺出”和“幹”是順的。下面她的句子也在情理中。要知,是“聳幹入雲中”,倒下的樹應是聳枝入雲中而非樹幹。

  • 5 # 若木小記

    這個問題很有意思,為什麼薛濤的這兩句詩會讓她的父親不高興呢?首先我們得知道這兩句詩的寫作背景。

    寫作背景

    薛濤,字洪度,唐代宗大曆三年出生於成都。她出生的時間剛好是“安史之亂”平定後,天下剛剛安定。薛濤的父親曾是京城長安的一名小官,“安史之亂”隨眾西逃,後見朝局動盪,便辭官在家,教育小薛濤。

    轉眼過了八年,薛濤的天賦詩才也慢慢顯露。這一年夏天,父親看著庭院茂盛的梧桐便想出句考考薛濤,於是吟道:“庭除一古桐,聳幹入雲中”。吟完後,父親讓薛濤接下句,薛濤眨眨眼睛思考了會兒,於是便說出了題目中的那兩句,“枝迎南北鳥,葉送往來風”。薛濤父親聽後不僅不高心,而且感到深深的不安。

    為什麼薛父會因為女兒續寫的這兩句詩而不高興呢?原因有以下三點:

    對這兩句詩意境的厭惡

    薛父前兩句“庭除一古桐,聳幹入雲中”一方面是寫景,另一方面是自比梧桐,暗指自己高風亮節,不隨波逐流的清高人生觀。而再看薛濤的這兩句詩,“枝迎南北鳥,葉送往來風”,描寫的則是梧桐樹迎來送往的姿態。年幼的小薛濤應該只是觸景生情、即興而續,但在薛父看來,這兩句詩不僅諂媚之意十足,而且還一不小心諷刺了他前兩句詩的自比。

    所以薛父對這兩句詩的意境感到厭惡,自然也就感到不高興了。

    對薛濤略感失望

    薛父一生坎坷、仕途不濟,只做過一些小官小吏。薛濤自幼聰慧,詩文方面很有天賦,這就使得薛父對薛濤寄予了厚望(但由於薛濤是女兒身,更多的是一種心理上的自我安慰)。這從她給薛濤取字號(薛濤,字洪度),並親自教授詩文可以看出。

    但薛濤續寫父親的這兩句詩絲毫沒有男兒氣概,沒有那種豪氣干雲,想要青雲直上的感覺,而這種感覺恰恰是薛父期望薛濤表現出來的感覺。所以事與願違,薛父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所以感到失望。(“略感”還是因為薛濤女兒身,如果是男兒身寫出此句,那就是大大地失望了)

    對女兒的命運有不好的預感

    “枝迎南北鳥,葉送往來風”,這兩句詩本來是小薛濤觸景生情寫出來的,但在薛父看來並不是那麼回事。都說“從小看到老”,這兩句詩中的迎來送往之意使得薛父認為女兒以後會是一個迎來送往的人。加上他看到女兒那過人的才思和動人的美貌,更加使他堅信了自己的想法。

    果不其然,薛濤一生未嫁,其命運正如薛父所擔憂的相吻合。

  • 6 # 花月白

    庭除一古桐,聳幹入雲中。枝迎南北鳥,葉送往來風。

    這首五言律詩名為《井梧吟》,是唐代女詩人薛濤和她的父親薛鄖兩人合創的,前面兩句是薛鄖所作,後面兩句是薛濤續成的。

    自薛濤牙牙學語起始,便被薛鄖像對待男兒一般嚴厲教養,讀四書五經、學詩、練字、習音律,樣樣不肯鬆懈。早慧的薛濤也沒有辜負父親的期望,從小就展露出非比尋常的才華:她精通音律,談得一手好琵琶;她通曉詩詞,揚眉間出口成章。

    關於這首《井梧吟》的創作背景,宋代章淵在其撰寫的筆記《槁簡贅筆》有如下記載:

    “濤八九歲知聲律,其父一日坐庭中,指井梧示之曰:‘庭除一古桐,聳幹入雲中。’令濤續之,即應聲曰:‘枝迎南北鳥,葉送往來風。’父愀然久之。”

    這裡用了“愀然久之”一詞,面對小小女兒吟出的這兩句詩,作為父親的薛鄖除了不高興,更多的應該是憂慮。

    原本見女兒聰慧過人,心中還在歡喜不已,忍不住想要試探上一番,遂於女兒對詩。抬頭正好瞧見院中亭亭如蓋枝繁葉茂的參天梧桐樹,想到“鳳棲梧桐”是個好寓意,於是薛鄖吟出了“庭除一古桐,聳幹入雲中”兩句。

    哪知道小小年紀的女兒脫而而出的後兩句詩竟然是:“枝迎南北鳥,葉送往來風。”縱然是押韻工整、活潑清新,卻怎麼看都像是在描寫風花雪月、花街柳巷之景,細品之後是掩不住的不祥之兆呀!

    本是非梧桐不棲的高貴鳥類鳳凰,成了南北遷徙四處漂移的候鳥;本是百鳥不敢棲止避鳳凰的梧桐,成了迎來送往隨風漂浮的楊柳。

    雖說少女不知人間事,可世人偏偏又都說詩言志。從這天起,父親薛鄖便開始對女兒的前程有了深深的擔憂,唯恐她長大後成為迎來送往的不良女子。

    彷彿是一語成讖,這兩句詩竟是提前鐫刻好了薛濤一生的命途。十四歲那年,父親溘然去世。彼時,距離他為女兒定下的婚期之餘數月。人走茶涼,捧高踩低是慣常,對方隨即悔婚。

    父親不在了,家中的頂樑柱沒了,母親因憂傷過度,身體每況愈下,需要長期吃藥維持。原就不甚寬裕的家裡,日子越發艱難。少女薛濤苦苦支撐了兩年,嚐盡了生活艱辛和世態炎涼。十六歲那年,終是為生計所迫,自賣其身。

    命運原來一早就埋下了伏筆,這是她的宿命,她無處可逃,只能決絕告別家中,入了不能主宰自己命運的的樂籍。

    從此,劍南道上有了一個才絕豔豔風華無雙的官妓——薛濤。父親薛鄖的擔憂,果然應驗了……

    【後記】

    薛濤一生都在蜀中,先後歷經十一任劍南節度使,《嘉定府志》是這樣記載的:

    “薛濤……辨慧工詩。韋皋鎮蜀,召令侍酒,稱為女校書,出入幕府,歷事十一鎮,皆以詩受知。”

    期間與劍南節度使韋皋和才子詩人元稹有過戀情,可惜他們終究介意她的身份,不能將她娶回家中,可謂是所託皆非良人。後來,她脫樂籍,隱居成都城西浣花溪畔。晚年,已然看破紅塵,出家修道。

  • 7 # 陳殿江

    古人相信讖語。就是今天也有人很迷信將來要應驗的預言預兆。枝迎南北鳥,葉送往來風。這很明顯有讖言的意思。這也不符合古人對女孩的規矩。也難怪她的父親不高興。就是開放的今天誰的父親也不會接受自己的女兒會有這樣的生活。翻開古今歷史,有關讖語的故事很多。紅樓夢中就有這樣的例子。如寶玉的燈謎:面南而坐,面北而朝,象憂亦憂,象喜亦喜。寶釵的燈謎:有眼無珠腹內空,荷花出水喜相逢,梧桐葉落分離別,恩愛夫妻不到冬。賈政見了都覺得不祥,認為是讖語,推測出他的晚輩皆非福壽之輩。都覺得自己煩悶。事實也是如此。所以人會不會說話也在於此。人還是要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人家是否忌諱。文明也在於此。馬上要過年了。多說點好聽的,禮多人不怪。尤其是叫人懷疑是讖語讖言的,吉祥的人會喜歡。否則還是沒有好。謝謝。

  • 8 # 風眼資訊

    大曆五年(770)薛濤生於長安,其父薛鄖是一個京都小吏。

    薛濤幼時即天賦過人,相傳有一天,薛鄖閒坐庭中,看見天井中的梧桐樹風姿茂盛,不僅詩意大發,吟出“庭出一古桐,聳幹入雲中”兩句,此時,年僅8歲的小薛濤在旁應聲而對:“枝迎南北鳥,葉送往來風”。薛鄖拍手叫好,可一轉念,“父愀然久之”,薛鄖認為女兒後續的兩句詩暗含迎來送往的意思,有不詳之兆。薛鄖又喜又憂,怕女兒將來步入風塵。現在看來,這句詩彷彿成了她的一個讖語。

    安史之亂,薛鄖被貶四川,沒過幾年,他又因出使南詔沾染了瘴癘,不治而亡。時年14歲的薛濤正值豆蔻年華,母親沒有再嫁人,母女相依為命,生活極其貧困。薛濤長到15歲,出落得容姿綽約,加上生性聰慧,能詩善賦,通音律,多才多藝。但是,孤兒寡母的現實把薛濤早早拋入自謀生路的境地。貞元元年(785)薛濤被加入了載著官方編制的樂藉。

    當時的樂伎已經成為一個普遍的時尚,象節日樂遊、慶典宴會,用來歌舞奏樂,侍宴賦詩,主要是為人助興。

    在一次酒宴中,時任劍南川西節度使的韋皋以巫山廟為題,讓薛濤即席賦詩。薛濤神態從容,提筆而就《謁巫山廟》:“朝朝夜夜陽臺下,為雨為雲楚國亡;惆悵廟前多少柳,春來空鬥畫眉長。”韋皋看罷,拍案叫絕。就這樣,薛濤很快得到了韋皋的賞識,韋皋讓她擔任自己的秘書。她寫起公文來不但富於文采,而且條理清晰,思路明確。

    有一天,韋皋突發奇想,向朝廷打報告,為薛濤申請作“校書郎”。按規定,只有進士出身的人才有資格擔當此職,結果,朝廷沒有批准,但“女校書”的名號已經叫開了。

    當時,薛濤聲名遠揚,被人追捧多了,心也跟著膨脹,行為也就沒了分寸。據傳,當時有人給她送禮,讓她在韋皋耳邊吹枕邊風。這嚴重影響了韋皋的名聲。結果,貞元5年,韋皋把她罰赴松州。

    松州是四川的邊陲之地,有“川西門戶”之稱,在唐代,此地是防禦吐蕃的軍事重地。這裡環境艱苦,生活粗糲。懷著對守邊士兵艱苦生活的同情,也有自己心情的寫照,在這裡薛濤寫下了《罰赴邊有懷上韋公令》:聞說邊城苦,而今到始知;羞將門下曲,唱與隴頭兒。

    這一次,薛濤才算真正明白,自己不論才華如何,終是別人的花瓶。能不能回來,全看韋皋的心情。她給韋皋寫了一封信,準確的說,叫《十離詩》,精心設定了種種比喻來向韋皋請罪,比如:

    《鸚鵡離籠》:

    隴西獨自一孤身,飛去飛來上錦茵;

    都緣出語無方便,不得籠中再喚人。

    《燕離巢》:

    出入朱門未忍拋,主人常愛語交交;

    銜泥移汙珊瑚枕,不得梁間更壘巢。

    《魚離池》:

    跳躍深池四五秋,常搖朱尾弄銀溝;

    無端擺斷芙蓉朵,不得清波更一遊。

    僅就離別而言,薛濤的構思算得上新巧,著眼的都是身邊事,不驚不奇,最難得的是能把身邊尋常事物寫得曲折動人。

    這十首詩充滿著諂媚和討好,強忍委屈,生受著現實的辛酸,卑微如塵。

    《十離詩》寫得十分動人,韋皋看了,心一下子就軟了,於是一紙命令,又將薛濤召回成都。

    以色事人者,色衰而愛弛,愛弛則恩絕。薛濤深深地明白了這個道理。一個人要活成想要的樣子,必須靠自己。薛濤給身己贖身,從此退出娛樂圈,寓居於成都西郊浣花溪畔,院子裡種滿了枇杷花。從此鉛華洗淨,成為歲月靜好的文藝女青年。那一年,薛濤20歲。

    薛濤在成都浣花溪採用木芙蓉皮作原料,加入芙蓉花汁,製成深紅色精美的小彩箋,名曰“薛濤箋”。“薛濤箋”不但風雅,而且較為名貴。這樣的小箋很快風靡市場,薛濤成為成都的“造紙天后”。

    不依靠男人也能活得很好,很精彩。

    在晚唐那個兵荒馬亂的年代,薛濤硬生生把自己打造成一張靚麗的名片。

    後來,薛濤還與元稹來了一場轟轟烈烈的姐弟戀。

    當時如日中天的詩人元稹出使蜀地,他久聞薛濤的芳名,特地約她在梓州相見。與元稹一見面,她就被這位年輕詩人出色的才情所吸引。薛濤的愛情之火一經燃燒,就極為熾烈。她不顧一切,飛蛾撲火般投身於愛的烈焰中,滿懷深情地寫下了《池上雙鳥》:雙棲綠池上,朝暮共飛還;更忙將趨日,同心蓮葉間。

    才子多情也花心,元稹離開川地,任職洛陽,很快就把薛濤忘了。細算起來,他們在一起的日子不過3個月而已,但薛濤對他的思念確是刻骨銘心。她朝思暮想,滿懷幽怨與渴盼,匯聚成了流傳千古的名詩《春望詞》:

    花開不同賞,花落不同悲。

    欲問相思處,花開花落時。

    攬草結同心,將以遺知音。

    春愁正斷絕,春鳥復哀吟。

    風花日將老,佳期猶渺渺。

    不結同心人,空結同心草。

    那堪花滿枝,翻作兩相思。

    玉箸垂朝鏡,春風知不知。

    薛濤對這一段戀情並不後悔,而是非常坦然。因為,她早就知道會是這種結局。

    只是,從此她脫下大紅色的長裙,換上素雅的道袍,她的人生從熾烈走向了淡然。浣花溪旁仍然車馬喧囂,人來人往,但她的內心卻堅守著一方淨土。

    薛濤逐漸厭倦了世間的繁華與喧囂。她把浣花溪邊的院子賣了,在碧雞坊附近築起一座“吟詩樓”。從此每日讀書、寫字,與詩文為伴。

    薛濤,用她的才情和智慧,溫暖了晚唐的那片天空。

  • 9 # 桃之夭夭老牛

    薛濤的兩句詩,他父親是按讖語來解釋的。

    薛濤幼時即顯過人天賦,八歲能詩,其父曾以“詠梧桐”為題,吟了兩句詩:“庭除一古桐,聳幹入雲中”;薛濤應聲即對:“枝迎南北鳥,葉送往來風”。薛濤的對句似乎預示了她一生的命運。十四歲時,薛鄖逝世,薛濤與母親裴氏相依為命,迫於生計,開始在歡樂場上侍酒賦詩、彈唱娛客,被稱為“詩伎”。

    讖語是迷信的人指事後應驗的話。(當時無意中說出,不想日後竟成讖語)。古時候有很多讖語的故事,據說秦始皇在世時,得知一個讖語:“亡秦者,胡也”。讖語一出,秦始皇急忙築長城、防匈奴,誰知最後是胡亥亡了秦朝。

    還有劉秀當為天子。漢光武帝劉秀為平民時,就有預言說“劉秀當為天子”。據說當時的國師劉歆還因此自己改名劉秀。《太平御覽》引《東觀漢記》載:光武微時與鄧晨觀讖,雲:“劉秀當為天子”。或言:“國師公劉秀當之”。光武曰:“安知非僕乎?”

    隋朝流行一句讖語就是:“當有李氏應為天子”,這話著實把楊廣嚇得不輕,這是要有姓李的人還奪他的天下啊,楊廣懷疑姓李的,殺了32個楊姓官員。李淵於是開始夾著尾巴做人,軍務也不管了,朋友也不交了,就知道縱情聲色、貪汙受賄。“縱酒沉湎,納賄以混其跡”,而楊廣聽說李淵變成一個酒色之徒,便逐漸放鬆警惕,放過了李淵,李淵僅憑“縱酒”“ 納賄”四字便逃過一劫。醉後還是李淵當了皇帝。

    武則天也有這樣的故事,貞觀二十二年(648年)六月初,長安城中出現了“太白屢晝見”的天象。太史據此占卜得出了“帝傳三世,武代李興,女主昌”的卜象。其實在此之前,長安城就流傳著一種“秘記”,說的是:“唐三世之後,女主武王代有天下。”由於傳言與卜象相合,李世民極為擔心和惱怒。他想殺盡姓武的女人,問計於李淳風,李淳風對李世民說道:“天之所命,人不能違也。王者不死,徒多殺無辜。且自今以往三十年,其人已老,庶幾頗有慈心,為禍或淺。今借使得而殺之,天或生壯者肆其怨毒,恐陛下子孫,無遺類矣。”所以,李世民放過了武氏,武則天真就當上了女皇。

    其實讖語之事真假難辨,有可能是事情過後人們編造的讖語。但薛濤真的以後做了伎女。

    無獨有偶,李冶六歲那年,父親抱她在薔薇架下,命詠薔薇,她出口就是:“經時未架卻,心緒亂縱橫。”“架卻”,諧音“嫁卻”。 她父親認為此詩不祥:小小年紀就知道待嫁女子心緒亂,長大後恐為失行婦人。她父親在她十一歲時就把她送進道觀,成了道士。但她風流本性不改與茶聖陸羽,“五言長城”劉長卿都有曖昧,還試圖勾引謝靈運後代當和尚的釋皎然,被皎然拒絕了。唐代的高仲武在《中興間氣集》中這樣評價:“士有百行,女惟四德,季蘭則不然也。形氣既雄,詩意亦蕩,自鮑昭以下罕有其倫。”“季蘭”就是李冶的字。

    李冶、薛濤和劉採春、魚玄機一起被稱為“唐代四大女詩人”。薛濤、劉採春都被元稹玩弄過。可見女子無才便是德,還是有道理的,才女下場大多不好。

  • 10 # 老街味道

    問題:枝迎南北鳥,葉送往來風,唐朝女詩人薛濤這首詩為何引起其父不高興?

    前言

    據說這兩句詩是中唐女詩人薛濤的作品,關於這個故事在《堯山堂外紀》、《豔異編》、《詩女史纂》、《御定全唐詩》中都有記錄。

    一、薛濤的故事

    明朝王世貞《豔異編》中的簡介了薛濤的生平:

     蜀妓薛濤,字洪度,本長安良家子。父鄖,因官寓蜀。濤八九歲,知聲律。其父一日坐庭中,指井梧示之曰:“庭除一古桐,聳幹入雲中。”令濤續之。即應聲曰:“枝迎南北鳥,葉送往來風。”父愀然久之。父卒,母孀居,韋皋鎮蜀,召令侍酒賦詩,因入樂籍。濤暮年屏居浣花溪,著女冠服,有詩五百首。

    薛濤幼年家境不錯,父親薛鄖在蜀地做官時去世,薛濤入了樂籍。終生未嫁,晚年居於成都浣花溪。傳下來幾百首詩歌。

    這段文字裡,記錄了薛濤幼年吟詩的故事,其父前兩句是:庭除一古桐,聳幹入雲中。薛濤接了兩句:“枝迎南北鳥,葉送往來風。”

    結果,父愀然久之。這是為什麼呢?

    二、詩讖與言外之意

    古人有詩讖之說,即詩人發生的事情與其早年間詩中所寫暗合。另外,詩人的作品,往往會反映出自己的本性、身份等特點。

    北宋僧人惠洪《冷齋夜話》中說:

    世人之詩,例多禁忌。富貴中不得言貧賤事;少壯中不得言衰老事;康強中不得言疾病死亡事。脫或犯之,謂之詩讖。《冷齋夜話》

    並舉例說:

    秦少游在處州,夢中作長短句,曰:“山路雨添花,花動一山春色,行到小溪深處,有黃鸝 千百。飛雲當面 化龍蛇,夭矯掛空碧。醉臥古藤陰下,杳不知南北。”後南遷久之,北歸。逗留於藤州,遂終於瘴江之上光華亭。時方醉起,以玉盂汲泉欲飲,笑視之而化。”《冷齋夜話》

    薛濤的兩句詩,看作一種詩讖,自然不是好兆頭;看作其對於人生的態度,當然令其父親失望。

    三、問題出在哪裡?枝迎南北鳥,葉送往來風

    薛父的詩云:庭除一古桐,聳幹入雲中。

    庭除是指庭前階下,即院子裡有一株古桐樹,高高的枝幹聳立入雲。

    這麼偉岸挺拔的一棵古樹,應該作什麼呢?薛濤的回答是:

    枝迎南北鳥,葉送往來風。

    作為寫實的詠物詩來說,是一首好詩。但是古人詠物往往託志,背後有詩人的寄託。

    梧桐是一種高貴的樹,莊子《秋水》雲:

    “南方有鳥,其名鵷雛,非梧桐不止,非練實不食,非醴泉不飲。“

    莊子這句話在常被化用為”鳳凰非梧桐而不棲“。鵷雛,即與鸞鳳同類的鳥,用來比喻賢才或高貴之人。而薛濤的兩句詩令人想到,隨隨便便的什麼鳥類都可以登門,枝葉任由往來之風的摧殘。因此會惹得薛濤父親不開心。

    四、可憐天下父母心 古人類似的故事

    這個故事不知道是不是後人根據薛濤的經歷杜撰的。這類的故事其實不少,黃巢的父親見到兒子的詩後,擔心孩子長大了造反:

    ....黃巢五歲...巢信口應曰:“堪與百花為總首,自然天賜赭黃衣。”巢之父怪,欲擊巢.... .....乃翁曰:“孫能詩,但未知輕重,可令再賦一篇。”巢應之曰:“颯颯西風滿院栽,蕊寒香冷蝶難來,他年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

    唐朝另一個女詩人李季蘭,也有一個擔心的父親 :

    (李季蘭)始年六歲時 ,作<薔薇詩>雲:"經時不架卻,心緒亂縱橫"。其父見曰:"此女聰黠非常,恐為失行婦人。"《唐才子傳》

    李季蘭的父親看到女兒的這兩句詩,擔心孩子長大了會變成一個”失行婦人“。

    父母總是會為自己孩子的未來擔心,大人往往從孩子小時候的言行來猜測他們長大後的際遇,所謂“可憐天下父母心”。

    五、鄰居家的孩子

    父母們常常拿鄰居家的孩子做對比,我們也不妨找一下其他的孩子寫了什麼詩。

    宋朝魏慶之記錄了黃庭堅八歲時候的詩:

    魯直(黃庭堅的字)少警悟,八歲作詩送人赴舉雲:“送君歸去明主前,若問舊時黃庭堅,謫在人間今八年。”  《詩人玉屑》

    黃庭堅自比謫仙,可見孩子的志向遠大。

    唐朝宰相崔鉉童年時,也作了一首詩令人驚歎:

    崔鉉相童年時,隨父謁韓滉,指架上鷹,令作詩,曰:"天邊心膽架頭身,欲擬飛騰未有因。萬里碧霄終一去,不知誰是解絛人!" 《古今詩話》

    崔鉉自比脫籠之鷹,欲飛騰萬里。

    這兩個孩子的詩,和李季蘭、薛濤相比,當然格調不同。另外,古人男女社會地位不同,自然志向不同,觀察與聯想的角度不同,作出的詩也不同。僅僅從詩本身來說,未免苛求了。

    至於駱賓王的詠鵝,了無餘味,則不足掛齒了。

    結束語

    從幾個故事可以看出,作詩不僅僅是字面功夫,還有其背後的寓意。特別是詠物詩,往往有所指,風韻格調均有上下之別。唐朝讀書人都是詩人,當然有這種鑑別能力,因此薛濤、李季蘭的父親會有不快。

  • 11 # hyg陌上花開

    庭除一古桐,聳幹入雲中。枝迎南北鳥,葉送往來風。

    薛濤,字洪度,京兆長安人(今陝西西安),唐代女詩人,成都樂妓。與魚玄機、李治、劉採春並稱唐代四大才女;與卓文君、花蕊夫人、黃娥合稱蜀中四大才女。差點成了歷史上唯一的“女校書”,自制“薛濤箋”,就是現在的彩色信紙的雛形。流傳至今的詩作九十餘首,收錄於《錦江集》。

    “枝迎南北鳥,葉送往來風”,這句詩是唐代女詩人薛濤所作,本是頗具才情的一句詩,卻為何會因起她的父親不高興呢?

    薛濤出生於繁華的京城,學識淵博的父親薛鄖在朝中當官,把這個唯一的女兒視為掌上明珠,疼愛非常,有空就親自教她讀書寫字。她八歲的一天,父親在院中的梧桐樹下乘涼,忽有所悟,吟誦道“庭除一古桐,聳幹入雲中”,薛濤頭都沒抬,隨口續上“枝迎南北鳥,葉送往來風”。看著聰明伶俐的女兒,薛父又喜又憂,憂大於喜。喜的是女兒如此有天分,憂的是女兒的未來。

    大家知道,梧桐,自古以來就寓意著吉祥,鳳凰棲息其上,是祥瑞;另外相傳梧桐雌雄同體,相互依偎,不離不棄,同生同老,同生同死,所以也象徵著忠貞不渝的愛情。薛濤的父親滿以為女兒會接上什麼“枝頭飛鳳凰”之類的高大上句子,再不濟也是“得遇有情郎”意思的小女兒心態,卻萬萬沒想到薛濤弄了個“迎來送往”!

    “迎來送往”,意思是走的歡送,來的歡迎,形容忙於交際應酬。出自《莊子•山木》:“其送往而迎來,來者勿禁,行者勿止”。這要是男人倒也罷了,官場上就是迎來送往;可是這話出於女子之口,就大大不妙了!在古代,迎來送往的女子,只能是風月場上的風塵女子!這就難怪薛父會不高興了!他怎麼能高興?但凡一個愛女兒的父親,在涉及女兒將來的終身大事上,都會憂慮不堪,患得患失。於是,這句詩就成了薛濤父親心裡的一個濃重的陰影,一塊心病。

    及至後來,一語成讖。為人正直,敢於說實話的薛鄖得罪了當朝權貴而被謫貶四川,一家人跋山涉水遠離熱鬧的京城,來到遙遠又陌生的成都;沒幾年,他又因出使南詔而染上瘴癧喪了命。是年薛濤十四歲,孤兒寡母的生活一下子陷入困境;薛濤不得已,憑藉“姿容既麗,通音律,善辯慧,工詩賦”,在十六歲時加入樂籍,成了一名營妓,開始了她風光卻落寞,亮麗卻淒涼的大後半生。

    薛濤真的就成了風塵女子,雖是著名的詩人,寫了無數情詩 ,卻終究心無所依;雖然和白居易、張籍、王建、劉禹錫、杜牧、張祜等文壇領袖有過交往,甚至和韋皋、元禾稹談過戀愛,尤其是和元稹的姐弟戀,簡直是飛蛾撲火,卻終究落得脫去紅裙,披上道袍,於幽怨和渴盼中猝然驚醒,從熾烈走向淡然,在浣花溪畔,了卻殘生。

    “攬草結同心,將以遺知音”,“更憶將雛日,同心蓮葉間”!其實,薛濤不是奇女子,她不過是一個渴望愛情的小女子,可惜不曾得遇良人。

    “枝迎南北鳥,葉送往來風”,她生生把自己站成了梧桐樹,那所愛的人,才不過是飛來又飛去的鳥,吹來又吹過的風!

  • 中秋節和大豐收的關聯?
  • 唐僧細皮嫩肉的是那種吃不了苦的嘛,所以才安排徒弟保護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