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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快樂心

    那是一節小說鑑賞課,課的內容是賞析一篇英文小說。小說的內容我至今還記得,是喬伊斯的《阿拉比》。講的是一個青春期的小男孩,如何暗戀鄰居家的女孩。週末小男孩邀請女孩去集市約會,女孩卻因為有事而不能前往。男孩克服阻礙,終於在集市結束前趕到那裡,想為女孩買個禮物。最後卻沒有買。“不久集市將要熄燈,大廳的上半部現在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他覺得自己像一隻被虛榮心驅使與嘲弄的可憐蟲,他感到了深深的痛苦。”

    然後故事就結束了。

    從當時的我來看,我覺得非常難以理解。於是我就問老師:“故事就這樣了嗎?”

    老師說:“是的。”

    我當時話也很直。然後我就問老師:“這故事有什麼意義?”

    老師說:“沒有什麼意義,就是表明一種求而不得而感到痛苦的感覺。不知你們人生中有沒有這種經歷BLABLABLA……”

    故事就這麼不了了之了,實話來說,當時的我就像樓上的部分人一樣,覺得那小說在鬼扯,真矯情。個人的破事都拿到文學作品來說,就是在無病呻吟。直到人生閱歷再豐富一點後,回頭去讀小說,我才明白,小說並沒有“矯情”,“矯情”的是我——文學作品,尤其是小說,存在的意義並非充當明燈給人引路,也非從這本來沒有意義的人生中,給你生生髮掘出什麼“經驗”“教條”出來。它所做的只是描摹,描摹作者的人生,描摹作者眼中人生的常態,再讓你在經歷了類似的情景後,回到

    書中去感受他,就像和一個你過去的老朋友侃侃而談。你不會嫌一副繪畫“沒有積極意義”,同理,小說也是如此。

    而《人間失格》,從“描摹人生”的角度來看,我認為是一部好小說。人生本就無謂絕對的錯與對,黑與白,換句話來說,每個人的一生都是在混沌之中游走著,從無意義中探詢絕對的有意義。有些人能夠形成一套自己的邏輯,強迫自己接受“已經獲得了意義”的幻覺;而大庭葉藏始終徘徊在黑與白,愛與恨的兩端,生活在社會之中,他沒有自我,而和他人的羈絆,又不足以強大到為他指明方向。在自我厭棄之中,他選擇了死亡,以此來凌駕於人生之上——這也就是樓主提到的,他“絕望”的來源。而這絕望的確是無人可拯救的。

    看到樓上有同學對中間大庭葉藏的男女關係頗有微詞。但在我看來,那些女人的角色,只不過也是推動大庭葉藏一生髮展的棋子。而作者本身,對其也具有憐憫的,包括大庭葉藏本身亦然——因此,他在良心的驅使下,不停地離開他們,同時也逃避著自身。他們的存在,不過是更加襯托出了大庭葉藏自身的悲劇——一個無法向自身求取存在力量的人,就算再怎樣依附他人,終究只能孤單一人。就像江面的浮萍,沒有根,永遠也不能固定。

    大庭葉藏的悲劇不在於不能合群,不在於交友不慎,不在於吸毒,也不在於性關係混亂,而在於他本身就是“沒有自我”的。這也就是為什麼書名叫《人間失格》的原因。想必大庭葉藏自身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才再三自殺,嘗試把“不合格的”自己,從這個世間抹去。如果說吸毒和混亂的男女關係是他惡的體現,那麼自殺就是他嘗試的自我救贖,我不知道為什麼要在評價他時把這一點抹去。

    這一點折射到正常人身上,同樣也有所體現出來。我們也會在“世俗”眼光和個人間慾望間猶疑不定,會在做出決定的同時身懷對他人的愧疚感,會“虛假”地撒著白色謊言取悅他人,也會為自己的虛偽而感到羞愧,進而懷疑自己是否已經沒有了自我。我覺得太宰治在這本小說中,把這種“欲為(理想中的)人而不得”的心態描摹得很好,這微妙的狀態是要很強的筆力才能描寫準確的。

    至於文中對“世間”的看法,我覺得也比較有意思。大庭葉藏的一生,都是與這“世間”息息相關。他童年就不惜扮醜,來討好這“世間”,後期也為這“世間”的模糊而感到恐懼,直到最後——

    打那時候起,我開始萌發了一種可以稱之為“思想”的念頭:所謂的世間,不就是個人嗎?

    這種想法看似可笑,細細一想卻覺得很有道理。很多時候,真正的社會道德在我們決策中所佔的比重,並沒有我們想象中那麼大。很多時候我們所遵循的“道德”,不過是被我們所看重的那些人,加予我們的評論和約束罷了——畢竟,遙在千里之外的陌生人無法動搖我們的自尊,我們的親友卻可以。所謂的“社會輿論”的作用,最終也是透過親友和熟人,才能施加給當事人,這也算是另一種現實吧。

    總之,《人間失格》也許如樓上部分人說的,沒有“正面形象”的主角,“墮落壓抑”,“自作自受”,但這並不妨礙它把大庭葉藏的一生描摹的活靈活現,剖析人性中的某些現實,乃至誘發讀者進行比對和思考【儘管我覺得太宰治只是在單純描寫,沒有這麼崇高的意圖】,更不妨礙它成為一部好作品——甚至我覺得,能誘發上述爭論,都能足夠證明,它是一部擔得起高評價的好作品了。

    因為回答的比較晚答案很多容易淹沒,還望你獻上寶貴的一讚

  • 2 # 千與陌

    人間失格開篇說:我這一生,盡是可恥之事。

    我總是無法理清人類生活的頭緒。

    葉臧的苦惱,不僅是無法理清人類,他的內心懼怕生而為人,他害怕人類,又不得不想盡辦法裝作與常人無異。

    葉臧體弱多病,長期臥病在床,對於人活於世的簡樸,他悲從中來,原來人類無論做任何事說任何話,都是帶著目的,毫無生而為人自由。

    葉臧生活在富貴之家,也看盡了各色人物的偽善和多變,對於一家人如祭奠亡靈一般的用餐,讓葉臧感到恐懼和不安。

    葉臧的幸福感與世人幾乎大相徑庭,他為此日夜不安,輾轉反側,呻吟不止甚至發狂,這就是葉臧,生而為人,不得不活!

    如葉臧一樣找不到歸宿,日日夜夜害怕被揭穿內心的恐懼的人,除了偽裝和謊言換取為人的資格,又能怎麼樣可以真的成為一個人。

    奮力的討好,努力的融入,稍稍被質疑都會五內俱焚,深怕自己一無是處變成拖累!

    那些日日開懷大笑的人也許內心正承受寂寞,那些不經意間的愁眉一如不敢見光的心臟,跳動的頻率正是等待被世人認同的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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