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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撲克32685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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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瀟魚
我外婆是個神經病!她會在天熱的時候袒胸露乳,會一年四季不洗澡,會一個人念念叨叨,每次見她都是蓬頭垢面。
可是,從我有記憶以來,就沒有覺得她可怕過,哪怕是一次次聽說她發起瘋來的時候幾個大男人都摁不住她,還是不覺得害怕。
外婆年輕時絕對是個大美人兒,這一點看我媽跟我舅就知道,因為我姥爺長的是真磕攙。聽老一輩說,外婆年輕時是十里八鄉的風雲人物,模樣俊俏,學問高是鄉里的婦聯主任,有一個家底兒殷實的夫家,有兩個健康可愛的男孩。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外婆一次出差回家天黑抄近路,掉進了荒山野嶺的枯井裡,三天三夜嗓子喊啞了,指甲扣出血了,最後是我姥爺上山砍柴路過,把她救了出來。
外傷治好之後,外婆就瘋了。沒多久外婆夫家找了過來,一看人瘋了,還跟一個光棍漢住在一起,就說:這女人既然跟了光棍漢,就是他的人了,我們不要了。
沒多久外婆前夫家送來了離婚證,於是外公跟外婆結了婚,有了我媽跟我舅。
很多人都唏噓外婆的境遇,感嘆她這個高貴的白天鵝跌進了泥巴地,便宜了又窮又醜的光棍漢外公。可我卻不那麼認為,女人,一定會在生一場大病之後,才會認識你身邊的親人是人是鬼。
隨著我媽跟我舅長大,外婆發瘋的時候就越來越少。我想她偶爾清醒之時心裡面焉無悲慘境遇之摧心之痛?
而自打我有記憶開始,外婆就是慈祥的,勤勞的,節儉的。她會把微微泛紅的番茄藏在床底下,等我們星期天去的時候,她就會憨憨笑著拿出來,這時候已經變得通紅通紅的,她再憨憨地看著我們狼吞虎嚥,顫巍巍地把手放在我頭頂虛摸一下,似乎是怕我們嫌棄她一樣,她會在秋麥二季把撿來的糧食堆滿整間房屋……
外婆的前半生意氣風發,後半生歷盡坎坷,臨老了風雲看淡,看盡了世間人情冷暖,人世百態,她人生的最後時候,她經常安靜地坐在村頭的石滾上,絮絮叨叨地織圍巾,偶爾抬頭看一看那條進村唯一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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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緣來西瓜
我對外婆最深的印象就是,我外婆眼睛看不見的時候,她是白內障,因為年齡大如果動手術的話會有風險的,所以有很長時間都是看不見的,那段時間外婆很不高興,總說自己好想看見呀,子孫們都長大了自己卻看不見了,說著說著就想流淚,晚上睡覺的時候媽媽怕外婆的腳冷,所以晚上睡覺的時候就抱著外婆的腳給外婆取暖,還說:小時候你外婆就是這樣給媽媽暖腳的;看到媽媽跟外婆這樣的母女情真的很感動。
後來的一天媽媽帶著外婆到醫院檢查,終於醫生說可以動手術了,當外婆聽到這樣的話的時候當時就笑了,笑的跟個孩子似的,這種久違的笑容掛在外婆的臉上我們大家看到也都很高興,在手術當天外婆自己一個人早早的起床,把自己收拾的乾乾淨淨的,帶著笑容就等著家人帶她去醫院迎接光明,那天的外婆特別的Sunny精神,從沒過這樣的期待,我對那樣的外婆特別的想念,可是也正是因為這樣的手術第二天外婆就再也沒有醒過來,想想就覺得痛,如果沒有同意手術,如果沒有……如果沒有……就不會是這樣的結果。外婆外孫女想你了,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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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外婆去世也有二十個年頭了,但她的音容笑貌依然歷歷在目,非常清晰。
我外婆是廣州沙河人嫁到冼村我外公家,生了四男四女,我媽媽排行第三,最小的小姨只比我大三歲。我們家離外婆家不遠,大概就兩公里左右,小時候爸爸經常出差,媽媽是三班倒,因此我很多時候都住在外婆那裡,那時候開飯是個非常熱鬧的時刻,每頓飯都是至少也是七八個人的份量,那時候物質緊缺,個個飯量都大每人每頓要消耗一練奶罐的米,一大鐵鍋的飯最後吃得連鍋巴都不剩,我五歲左右就已經會燒煮那個大鍋飯了。
我是我外婆的第一個孫子而且是男孫,小時候外婆無論到哪裡串門也好喝喜酒也好都會把我帶上,外婆是個熱心腸的人,我也不知道她哪來的那麼多親戚朋友,廣州佛山兩地總有串不完的門。那時出門的交通工具就是公交車,外婆上公交車從不搶座位,手袋裡總有幾張舊報紙,往輪鼓突起的地方一鋪就可以坐了。
外婆懂很多古古怪怪的東西,她膽很大,不怕黑,什麼“喊驚”啊、驅“夜哭郎”之類的,我懷疑她是不是還會抓鬼。她也會用點著的燈芯花幫人扎火釘瘡,火在瘡上一碰“啪”的一聲就好了,那瘡第二天就會涅掉了。她也會用針幫人在腳扎出黃水的奇技。什麼刮痧拔罐她也會,記得小時候我發燒媽媽都會把外婆叫過來,她會搞一個糯米粉團在我身上滾來滾去的,滾一會掰開裡面就會有一些紅絲或黑絲的東西,她把這些絲抽掉後又繼續在我身上滾,來來回回滾幾回就說行了,最後還在我的脖子上掛上一串肉芙蓉,有沒有效果我也記不大清。如果是高燒不退還會衝一種似乎是礦石的東西——紫草茸給我喝,這種東西超級難喝,我懷疑這東西引吐效果會更好。有一次我得了腮腺炎,她不知從哪裡翻出一包裡三層外三層的寶貝,拆開一看是一塊私章大小也象私章的東西,她說是靈犀角,拿它在一個沙鍋蓋上磨出粉,兌點水塗在腮幫上,感覺清涼清涼的,不到兩天腮腺炎就好了。
外婆很會煮菜,每年的正月初二是請女婿的日子,這天就會搞一頓非常豐盛的大餐。之前外婆就會預先囤定一些緊俏的東西,冬菇、髮菜、魷魚、乾貝之類的在那時都是奢侈品,在那天飯桌上都會有,還有自己養的雞和鵝,還有讓耕魚佬留的魚和蝦。外婆幹活很是麻利,殺雞宰鵝她也是一個人搞定,而且還很快。芋頭燜鵝、粉葛扣肉、燜冬菇都是她的拿手好菜。我父親也是個燒菜好手,那頓飯就是他們的聯合出品,一晃父親也離開我們十多年了。
又一個清明節快到了,你們在天堂還好嗎?太想念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