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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歷史上那些人那些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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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亦有所思
案件很清晰
母親生了兩個兒子,討厭大兒子,喜歡小兒子。於是事事偏心,還動不動大吹枕邊風,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奈何當時的社會制度不允許,所以討厭的大兒子繼承的家業,於是母親退而求其次,要求分封,左纏右繞之下,大兒子無奈分封給弟弟一塊地方。
可是這個母親和大兒子一點也不知足,滋生了野心,大兒子為了確保家產,使出了欲擒故縱之計,放縱弟弟犯下不可饒恕的罪過,然後以此為由,追殺弟弟這個不安全因素。結果哥哥贏了,贏了之後更生母親的氣,根本不拿自己當兒子啊,於是發誓除非見到黃泉,和母親再不相見。結果後來覺得不妥,因為孝道是言流。於是有個善於揣摩領導意圖的人出了一個主意,挖出一個地道來見到地下水,不就可以實現孝道了。於是,這個大兒子為了名聲,就挖地道和母親相見了。
結局自然是“皆大歡喜”
可是,記載這個事件的史官很聰明,也瞭解權力場上的那些貓膩,有含蓄而帶有主觀意圖的文字,把這件事情記錄了下來。
後面更有無數代無數個人文人添油加醋,大放厥詞。
罵當哥哥的不能勸戒弟弟
罵當弟弟的不能安份守已
結果明明是兄弟兩個人對家產的爭奪戰,被寫成了國與國之間的戰爭,作者的意圖就是,他們不是兄弟,兄弟哪有這樣的!
這是當時的主流觀點,不得不說,在君臣體制之下,這個觀點是正確的,而當儒家學說佔據華人思維的時候,這個觀點更是正確的。最起碼在表面上是正確的。
他只能是表面上正確,實際上,很多人都知道這個觀點是錯誤的,但是沒有人敢說,因為會被罵死。
案件中的幾個人都有可圈可點之處
首先是父親,明確拒絕了母親的要求,但是並沒有斷絕她的非份之想,我不大相信,做為一個國君,連兩個兒子之間的事情都會不知道。所以,只能是拒絕,卻不能安排,因為一旦安排,等自己身故之後,母親以大義為名,隨時可以要求鄭莊公將小兒子安排回來。更不能在沒有犯錯的前提下,殺掉或囚禁小兒子。因此,只能留給大兒子處理。
這個叫武姜的母親也是一個白痴,政治上的白痴,偏心偏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如果是普通人家的母親還罷了,偏偏是王后級別。豈不知自己越偏心,以後小兒子越難生存麼?從邏輯上看,與其說莊公恨弟弟,不如說是莊公恨母親,因為正是母親的無情才造就了兄弟的不和。但是在孝道為主的時代,沒有人敢說母親的不是,實際上,這個案件的最大凶手不是兩個兒子,而他們的母親。
再說大兒子鄭莊公,他什麼都沒做錯。因為他要為一個國家負責,他首先是一個君主,然後才是武姜的兒子,他最大的責任是維護國家和社會的安全。至於放縱弟弟不法,這其實是一個妙招,不然的話,弟弟始終是一個不安定因素,小錯積累開來,所造成的傷害反而更大,所以不如一次性解決。這是一個合格君主的必備素質。
這個小兒子明顯是一個被慣壞了的熊孩子,狗屁不懂,偏偏自命不凡,就算是造反,也不能讓對方看出來啊,築牆,買糧,造刀劍,樣樣都是違法行為,偏偏還讓所有人都看得見,白痴到這種地步也真是醉了!由此可見,這個白痴手下一個能人也沒有,不失敗沒有天理了!
裡面還有三個人物,都是大臣,一個是祭仲,明察秋毫,用很含蓄的語言來提醒鄭莊公,這是一個賢臣,知道如何和領導打交道,而且從隻言片語中得到了領導的想法,很尿性。另一個是公子呂,這傢伙直來直去,毫不掩飾,是忠臣。還有一個叫潁考叔,善於揣摩領導心理,知其所需,投其所好,算是一個侫臣。
這才是一個君王應當有的班底,賢臣於事,忠臣於人,侫臣於私,全了~
至於後面的黃泉相見,純粹是權宜之計,莊公要君主名聲,母親要生活質量,當然也不擺除母子兩人達成了協議,如果向暗黑系考慮的話。
你給我做出一國之母的樣子來,我就放過我弟弟,而且讓你榮華富貴,否則我安排人端著AK47滅了他,然後.....,
再怎麼著,這個武姜也是大戶人家之女,見多的後院爭鬥,人家是一國之君,把你弄成意外死亡是再容易不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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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欲雲談史論今
“鄭伯克段於鄢”這一公案,本身並不複雜,是鄭國的一次國內政治鬥爭。但是,放在這一特殊歷史時期來看,“鄭伯克段於鄢”卻是承前啟後的一個標誌性事件。
公元前722年,因為鄭莊公母親偏愛小兒子姬段,便與姬段聯手發起內亂,試圖奪取鄭莊公君位。然而,長期以來隱忍而不發的鄭莊公卻搶先動手,攻佔了姬段的老巢京邑。姬段被迫南下逃亡鄢邑,被鄭莊公包圍。幾番大戰之後,鄢邑被克,姬段身受重傷,逃亡至衛國的共邑。其後不久,姬段就身受重傷而亡。所以,《穀梁傳》和《公羊傳》在解釋“克”字時,都強調一點:“克”極為“殺”,即便姬段不是在鄢邑被鄭莊公殺死,但鄭莊公在攻打鄢邑時,也是抱著必殺姬段的決心而去的。
“鄭伯克段於鄢”最終以鄭莊公的全面勝利而告終,但是這一事件對鄭國的巨大影響才剛剛開始。
姬段逃亡至衛國後不久,衛桓公就為他出頭,派兵攻佔了鄭國北部邊境。衛國之所以要干涉鄭國這場內亂,根本原因就是西周覆滅以來,鄭國從渭河平原渭南華州區東遷至中原過程中,實在是太高調了:先後滅了鄶國、東虢國、鄢國、胡國、祭國等等,對鄭國周邊的傳統諸侯大國衛國、宋國、魯國,都形成了巨大威脅。所以,衛桓公趁鄭國內亂強勢介入,也是為了打壓鄭國的瘋狂擴張勢頭。
鄭莊公對衛國的入侵當然不能接受,隨即對衛國發起了兩次反擊。卻不想,這兩次反擊,卻捅出了一個馬蜂窩!
公元前719年,衛國州籲殺死衛桓公,自立為國君。為了報復鄭國,州籲將鄭國周邊的宋國、陳國、蔡國都聯合起來,前往攻打鄭國。在這年,四國大軍兩次攻打鄭國,其中一次圍攻鄭國國都新鄭東門,整整攻打了五天撤軍!
就此,東周第一次規模性的諸侯大混戰戰終於全面展開,直到公元前710年,宋殤公在內亂中被殺死才算告一段落。
從這一結果來看,“鄭伯克段於鄢”就是東周江湖“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導火索,也是春秋數百年諸侯大亂的源頭。因此,《春秋》從這一年開始記事也就有情可原了:“鄭伯克段於鄢”確實是一標誌性的啟後事件。從另一方面來說,“鄭伯克段於鄢”這一公案又是承前的標誌性事件。
公元前771年,西申國聯合犬戎、鄫國滅西周,從此周平王政權就被周王國諸侯所孤立。為了對抗西申國扶持下的周平王政權,周王國諸侯們在崤山之東擁立幽王弟姬餘臣為王,是為攜王。
為了躲避犬戎入侵渭河平原的巨大災難,在西周覆滅之後的兩年內,鄭桓公與老情人鄶妘勾結,精心策劃出鄶國國君無辜殺戮大臣事件,然後藉機殺死鄶國國君,一舉吞併了鄶國,成功地將鄭國從渭河東遷至中原。鄭國東遷後不久,因為攜王政權的不得人心,鄭國就暗地裡投靠了周平王政權。為了確保平王政權能順利東遷,鄭武公沿著洛陽平原周邊,一路攻城略地,把中原通往洛陽平原的交通要道紛紛佔領。
就在鄭武公動手之際,山西的晉文侯也投靠了平王政權,並在汾水流域消除異己,為平王東遷做準備。公元前762年,晉文侯遠赴西申國,將周平王接到涇河流域的京師,正式擁立他為王。公元前759年,平王正式東遷至洛邑,與攜王政權正面對抗。公元前750年,晉文侯殺死攜王,結束了“二王並立”時期。
此後不久,平王政權就陷入了一個停滯期:公元前746年,晉文侯去世,晉國隨即陷入了長達67年的曲沃與晉侯內亂;公元前744年,鄭武公去世,年僅十三歲的鄭莊公成為國君,也陷入了與母親武姜和弟弟姬段之間的權力鬥爭。
平王政權的兩大支柱國先後陷入內亂,這讓東遷才數年的平王政權陷入了孤掌難鳴的困境:此時,中原諸侯尚未普遍認可平王政權,他們的敵意多餘善意;晉國、鄭國又困於內亂,自顧不暇,哪裡還顧得上平王政權的發展?
直到公元前722年,“鄭伯克段於鄢”事件結束,鄭國才有機會從內亂中解脫出來,繼續為了平王政權而出力。
然而,世異時移,二十二年過去後,平王政權與鄭國的利益已產生了重大分歧。此時,平王政權更迫切的需求是得到天下諸侯的認同;鄭國卻因“鄭伯克段於鄢”所引發的“第一次世界大戰”,而與中原諸侯形成了日益尖銳的矛盾。
所以,從承前的角度來說,“鄭伯克段於鄢”又是鄭國與周王室關係走向破裂的標誌性起點。 -
4 # 楊朱學派
鄭伯克段於鄢是《春秋》中,第一次重要的歷史事件。對此解析之前,需要先看《詩經》。
《詩經·鄭風》共有詩歌二十一篇。其中二十篇是愛情、性愛之詩。《大叔于田》是唯一的例外。其內容是共叔段隨鄭莊公田獵:
叔于田,乘乘馬。執轡如組,兩驂如舞。叔在藪,火烈具舉。襢裼暴虎,獻於公所。將叔勿狃,戒其傷女。
叔于田,乘乘黃。兩服上襄,兩驂雁行。叔在藪,火烈具揚。叔善射忌,又良御忌。抑磬控忌,抑縱送忌。
叔于田,乘乘鴇。兩服齊首,兩驂如手。叔在藪,火烈具阜。叔馬慢忌,叔發罕忌,抑釋掤忌,抑鬯弓忌。
詩中稱讚共叔段駕馭之術精湛,箭法出眾,甚至徒手製服猛虎。把共叔段的勇武與英姿展現的淋漓盡致。
但在另一部儒家經典《左傳》中,共叔段貪得無厭,欲發動叛亂。最終多行不義必自斃,成為喪家之犬。故一些學者認為,《詩經·大叔于田》與《左傳·隱公元年》的記載相矛盾,可能是共叔段黨羽所作。甚至對《鄭風》大肆批判——“二十首淫詩+ 一首顛倒黑白之詩”。也有一些學者的觀點完全相反,認為共叔段謀反是未然之辭,是被栽贓嫁禍。一時間眾說紛紜。
要捋清共叔段的是是非非。還需在《左傳·隱公元年》的傳文中尋覓答案:
姜氏厭惡長子鄭莊公,偏愛幼子共叔段。曾屢次請鄭武公廢長立幼。鄭莊公即位後,姜氏請莊公封共叔段於虎牢關。莊公雖拒絕了這一請求。但母命難違,還是封其於京。故共叔段又被稱為京城太叔。
祭仲曰:“先王之制,大都,不過三分之一。而京過百雉,國之害也。蔓草猶可不除,況君寵弟乎?”莊公曰:“多行不義必自斃,子姑待之。”說明其對弟弟早有提防。
西鄙、北鄙本屬鄭國公室直接管轄。共叔段使其同時聽命於己。所謂“天無二日,土無二王。”公子呂謂鄭莊公:“欲與太叔,臣請事之。若弗與,則請除之。”莊公曰:“將自及。”可知莊公胸有成竹。共叔段又獨吞二鄙,其野心已昭然若揭。
太叔繕甲兵,聚卒乘,將襲鄭。夫人則開啟城門,裡應外合。此處傳文曰:“公聞其期。”說明弟弟與母親的一舉一動,皆在莊公掌握之中。莊公即命子封率車二百乘伐京,京人叛共叔段。敗走入於鄢,莊公伐之,太叔出奔共國。
在老謀深算的鄭莊公面前,共叔段簡直是跳樑小醜。不自知,更不知彼。尚未叛亂,麾下先叛己。這一方面是其不得人心,還有可能是莊公暗中操作。
平定叛亂後,鄭莊公將母親姜氏置於城穎,並誓之曰:“不及黃泉,無相見也。”但又“即而悔之。”此四字,值得回味。鄭莊公後悔的不是自己不孝,更不是自己良心發現。而是後悔自己的不孝之名傳遍天下,被世人唾棄。幸虧有機智的穎考叔,使莊公即不違背誓言,又挽回了自己的孝子之名。
在《左傳》的經文中,只書六字“鄭伯克段於鄢”。這是孔子對魯國官方史書所作的筆削。目的是賦予春秋大義:段不弟(通悌),不言弟。如二君,故曰克。稱鄭伯,譏失教也。謂之鄭志。不言出奔,難之也。
透過傳文對春秋筆法的解讀可知:為何共叔段會有不悌之行?鄭莊公作為兄長沒有教育好弟弟,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若經文言“出奔”,則專罪共叔段。未言出奔,是為責難鄭莊公——共叔段叛亂,正是莊公的期盼,符合他的意志。
再關聯傳文中的“公聞其期”可知,共叔段的一舉一動,盡在鄭莊公掌握。唯一的可能就是鄭伯在弟弟身邊安插了臥底和細作,並且此人深受共叔段信任。才能得到太叔偷襲鄭都,夫人裡應外合的重要情報。由於鄭伯希望弟弟叛亂,然後除之。從而高枕無憂。他安插的臥底應當挑唆共叔段叛亂,再加上姜氏煽風點火。最終使共叔段鑄成大錯。需要指出的是:“大叔繕甲兵,聚卒乘,”說明叛亂的事實確實已經發生。並非未然之辭。
共叔段身敗名裂由兩大因素造成:一個是自身;另一個是外部,即哥哥的操作與母親的溺愛。
孔子對共叔段叛亂一事的態度是:共叔段固然不悌,應當批判。但最大的責任人是假仁假義,偽孝偽悌的鄭莊公,以及教子無方的姜氏。
至此,我們再回顧《鄭風》中所謂的淫詩。儒家對男歡女愛之事態度很開明:人之大欲,飲食男女。孔子更言:男女媾精,萬物化生(詳見本人拙文《詩經》札記——雲雨篇)。再結合孔子之言:詩三百,一言蔽之。思無邪!可知孔子對《鄭風》的認可。其既非淫詩,更沒有顛倒是非。
《大叔于田》告訴我們:像共叔段這樣英姿颯爽,英明神武之人。由於母親的溺愛和哥哥的“成全”,最終身敗名裂。假如鄭莊公真心疼愛弟弟,並嚴加管束。母親姜氏能有趙姬(並非嬴政之母,而是重耳之女)一半的深明大義。那共叔段必然成為國家的棟樑之才,甚至與鄭國賢大夫子良、子產一樣流芳百代,名垂青史。
這才是孔子作《春秋》,修訂《詩經》真正目的——貶天子,退諸侯,討大夫。勸善懲惡。這也孔子將《大叔于田》選入儒家教科書的根本原因——發人深思,啟人良知。
最後再作一個假設:子產若有鄭莊公一樣的哥哥,姜氏一樣的母親。他最後會功成名就,還是身敗名裂呢?!行文至此,我們才能徹底領悟孔子之言的真諦——性相近也,習相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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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個題目時,有句話就一直縈繞在我的腦子裡,那就是“虎兕出於匣,龜玉毀於櫝中,是誰之過與?”
我記得這是我剛畢業時看過的一篇文章中的話,出自《季氏將伐顓臾》。現在看到這個題目,我就又把那篇文章翻出來看,原來是孔子說的。孔子還說,
陳力就列,不能者止。危而不持,顛而不扶,則將焉用彼相矣?那大意是,幹得了就幹,幹不了就辭職。有人遇到了危險卻不知道保護,有人將要跌倒了卻不去攙扶,那還要用那個做相的人幹什麼呢?打個比方說,老虎和犀牛從籠子裡跑出來,龜甲和玉器在匣子裡被毀壞了,你說這是誰的過錯呢?
我真佩服孔子他老人家,大智慧呀。道理深入淺出,淺顯易懂。卻說出了古今哲理。
孔子在批評冉有季路,而我則想到了鄭伯,也不是也擔同樣的責任嗎?正是由於做為國君,他的失職,才招致了弟弟喪命,母親失子,國家不安。所以我們說,
鄭莊公有縱容失職之罪。在他即位第一年,就把自己的弟弟封在了京。當時非常有名氣有思想的大臣祭仲就勸諫他,你把你弟弟一個庶子封在這麼大的地方,於理不合,於國無益呀。他不聽,言,武姜欲之,我弗敢奪也。言武姜而不言母,顯示出不滿之情,也有縱容之意。這是故事的吧。
後坐視段壯大,襲鄭,這裡一直到自己弟弟有了實際行動,都沒有采取強有力的措施,等到段有了行動了,他才出兵,那就已經把段置於死地了。
我們儘可以說,他有難言之隱,但是,他是國君,這個責任他是推卸不了的。母子三人相殘,到底是個悲劇。
這個故事,也被孔子納入《詩經》當中,其中有一篇《大叔于田》出自《國風 鄭風》就刻畫了一個身手矯健的獵人形象,而實際上是在譏諷鄭莊公是一位不稱職的兄長。
叔于田,乘乘鴇。兩服齊首,兩驂如手。叔在藪,火烈具阜。叔馬慢忌,叔發罕忌。抑釋掤忌,抑鬯弓忌。後人孔穎達就說,
叔負才恃眾,必為亂階,而公不知禁,故刺之。鄭莊公有殺弟之嫌?有人說,鄭莊公在故意養虎為患。這是陷弟弟於不仁不義。為殺其弟製造藉口。我想這是有道理的。他的母親是武姜,他是鄭武公的大兒子。
由於他是寤生的,武姜難產,而自己的弟弟是順生,又由於是小兒子,所以母親喜歡段叔,不喜歡他。看出來母親對小兒子縱容嬌慣。一直到造反了,還幫著呢。就因為這些,讓他產生了嫉妒。但主要是擔心段叔對他政權的威脅。
在武公病重之時,武姜曾提議立段叔為國君,只是武公沒有聽從他的。因為這個原因,才使莊公耿耿於懷。除之而後快。“除惡務盡”。所以才會一再縱容,那就是“欲擒故縱”。
以上第一種說法說有失職之罪,莊公是脫不了干係的,但說他殺段叔固然是事實,但是是否是出於存心呢?於此,《清華大學藏戰國竹簡》所收錄的《鄭武夫人規孺子》為人們研究這段歷史提供了新的史料。
由這段史料,人們看出,鄭武公繼位前,鄭國有深厚的貴族民主政治傳統,在武公為衛華人質的三年之間,武姜獨立於支撐了鄭國的政局。而莊公繼位之初,君權虛弱,所以才有了莊公的無奈,讓大國京於段叔。
武姜依靠的是舊貴族集團,鄭莊公依靠的是祭仲為首的少壯派。也就是說,那並不是真的是欲擒故縱,而是現實的無奈。而《左傳》對於這段歷史隱而未寫,讓我們產生了錯覺。
那麼鄭莊公對於弟弟到底是什麼態度呢?應該說是複雜的。
《公羊傳》《穀梁傳》中,寫莊公殺死了段叔,可能不是真的。而鄭莊公也是有仁心的。首先《春秋》《史記》中並沒有提及段叔的最後結果,而後人引證說,
鄭伯於隱十一年猶雲,寡人有一弟,不能和諧,使其糊其口於四方。這說明段叔真的沒有死。這就可以看出鄭莊公的對弟弟的仁心之愛。所以才會在少壯派祭仲的一次次呼籲下,猶豫再三,他不忍心呀。
而對於母親則更有孝愛。而只是權力的爭奪,使這種愛不是那麼純粹,只是在鬥爭結束時,才回歸到人心和樂中來。
由以上我們可以看出,鄭莊公是有仁心的,只是作為君主,他不得不想到自己的君位,而另一方面,
作為母親的武姜也是有責任的。武姜對共叔段的偏愛和溺愛是這場悲劇的導火索。儒學認為,真正的愛孩子,應該教之有方,弗納於邪。驕奢淫逸所自邪也。也就是說,不能一味的寵愛自己的孩子。過度的寵愛就會心生驕狂,走上邪路。
我們看武姜是怎樣做的呢?
鄭莊公和段叔,都是他的兒子。但是,他就是喜歡小兒子。《史記》說,段生易,夫人愛之。愛你就愛吧,但是不要不分是非呀。後來武公病重,他就要立段為國君,這不是拿國家大事當兒戲嗎?自古講的嫡長子繼承製,國家才不會亂。他怎麼能立段呢?莊公即位後,她硬要莊公把段封在了京,這是大城呀,有違禮法,但是他不管,所以莊公也無可奈何的說,“武姜欲之,我弗敢奪也。”拿這樣的母親有什麼辦法呢?後來,段到了京,武姜又和段謀劃謀反,“與其母武姜謀襲鄭”這樣的事她也能做得出來。最後,謀反了,她又做為內應,“段果襲鄭,武姜為內應”你說,莊公和她不及黃泉不相見,能沒有武姜的原因嗎?
其實這樣的故事也不只一例。衛公子籲十分受莊公的寵愛,喜好兵事。但沒有受莊公的嚴格管教,後來,越發飛揚跋扈。在莊公死後,就將自己的同父異母的衛桓公殺害,自己登上國君之位。
由以上的分析,我們可以看出,在這樁公案中,反映出典型的家庭倫理劇的悲哀。做為兄長,鄭莊公有兄長失教之責,作為母親,武姜有溺愛之過錯。作為弟弟,段叔有不恭之失德。在這種合力之下,悲劇不可避免。當然,我們也可以
從春秋時期大的歷史背景下去考察鄭莊公即位是公元前744年,是春秋時期。而在春秋以降,周王室衰微,諸侯並起,禮崩樂壞,道德淪喪。西周時期周公制定的禮法,被人們丟到了腦後,為了權利和土地,人們不惜殺兄弒父弒君,弟兄兵戎相見,以至於孔子說,要克已復禮,人人懂得禮法,相敬相愛,恢復到周代的那種秩序當中去。所以,我們說,這是歷史的大背景下的一個縮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