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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很多作品都在反應原生家庭對一個人成長過程中的影響,之前大火的熱播劇《都挺好》,父母的重男輕女導致蘇明玉內心的恐懼與獨立,臺劇《我們與惡的距離》中,從原生家庭去探索那些無差別犯罪的人群的成長曆程。如今,黎巴嫩電影《何以為家》,依然迴歸原生家庭,但是卻讓人更加心痛與震驚。
當贊恩出現在法庭上控告自己的父母的時候,絕望與堅定的眼神讓人震驚其實控告自己父母的事情在很多影視劇中都存在,可是贊恩作為一個12歲的孩子,出場就已經是在監獄中,原因是殺人。
當走上法庭,法官問他要控訴誰,以及控訴原因時,他堅定的說:“我要控訴我的父母,因為他們生了我。” 這是故事的開始,倒敘的記錄方法讓觀眾有些摸不著頭腦,也有一些震驚,可是看過贊恩的經歷之後,卻忍不住要為這個孩子鼓掌,也為他感到心疼和惋惜。
十二歲的贊恩總是有著不屬於他這個年齡的成熟我們總是說,孩子就應該過著天真爛漫的生活,不要去拿大人的要求來管束孩子。
可是在贊恩的家庭中,父母卻只是兩個生育機器,生了一波又一波的孩子,卻從不擔負一點做父母的責任。 女孩子是商品,只是為了成年後嫁人換取金錢,男孩子是工具,負責掙錢和養其他的孩子。
贊恩12歲,就要照顧幾個弟弟妹妹,他需要到不同的藥店以各種不同的藉口去購買處方藥,然後回家後製成毒品去掙錢。 他知道妹妹成年後就要被父母“賣掉”,所以在妹妹首次月經來潮的時候,他偷偷的去給妹妹洗內褲,偷衛生棉,讓妹妹不要到處生長,甚至還想要讓妹妹逃離這個家庭。
可是命運卻總是充滿諷刺的,當贊恩准備好了一切要帶妹妹走的時候,父母卻已經發現了妹妹的秘密,強制要求妹妹嫁給了房東的孩子,一個已經成年了的大人。 撕扯、求情、反抗,一切都沒有任何作用,12歲的贊恩根本沒有能力去阻止自己的父母,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妹妹被送到別人的家庭,任其糟蹋。
贊恩沒有辦法救下妹妹,他只能逃走選擇拯救自己贊恩離開了自己的家,那個家讓他感受不到一絲的溫度,在那個家裡,上學只是因為學校有吃有喝,還能給家裡帶來一些日用品。他感受不到一絲絲來自父母的愛,也感受不到一個12歲的孩子應該感受的快樂和幸福。
贊恩逃走了,他選擇自己獨自去面對這個社會,他想要或許自己走了以後,就能逃離這些無可奈何的生活。既然改變不了家庭,那就改變自己。 曾經在家裡,贊恩擔任著一個大人的角色,他也以為自己已經沒有了童真,可是當在車上依然可以被蜘蛛人吸引的時候,才會陡然發現,自己不過是一個12歲的孩子而已。
當贊恩在遊樂場惡作劇一樣的將女模型的衣服脫掉,露出乳房的時候,其實是他私自出走後,對母愛的一種渴望,他從來沒有被自己的母親哺乳過,那個家庭中殘忍的母親從來都不曾有過一絲絲的愛意。
當贊恩開始獨自面對社會,卻只能向現實低頭贊恩被拉希爾收留,他幫助拉希爾照顧孩子尤納斯,三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他曾經以為自己找到了家庭的溫暖。可是拉希爾卻因為沒有身份證明而被迫遣返的時候,他只能獨自擔負起照顧尤納斯的責任。 他沒有任何人可以去抱怨和控訴,只能獨自面對生活帶給他的種種考驗。兩個人需要生存,必須解決的溫飽問題,尤納斯還沒有任何生活自理能力,需要母乳,需要照顧,這個時候的贊恩,就是尤納斯的“父母”。 為了生存,他又開始重複之前在家時的掙錢方法,製作毒品。但是這樣他依然要面對房東的驅趕,還有大人們的欺負,他開始逐漸懂得,這個社會帶給自己的無奈和壓力遠比當初家裡父母帶給自己的殘酷。 最終,他只能選擇向現實低頭,將尤納斯賣給了一對一直想要孩子的人,就像他的父母賣掉自己的妹妹薩哈一樣。可是即使這樣,他仍然是一個沒有身份的人,一個連自己真正年齡都不清楚的人。
他不僅被父母拋棄了,就連這個世界都沒有他的容身之地。
當回到家中面對妹妹的死訊,贊恩只能再次反抗贊恩為了找到自己的身份證明,不得不回到了家裡,但是卻發現了妹妹已經死去的事實。這個世界上他最愛的妹妹,僅僅11歲,正是花一樣的年齡,卻被父母拋棄,最終失去了生命。
贊恩憤怒至極,用最極端的方法去為自己的妹妹報仇,是一種反抗,也是一種無奈,因為他實在是不知道如何在這樣的社會中生存下去,命運的殘酷讓他無法看到陽光,他只能獨自吞下命運帶給自己的惡果。 這個時候,他的父母卻告訴他,他們又懷孕了,還說這是“真主賜予的禮物”。並且要給孩子起名字叫“薩哈”,真的是太過於諷刺了。
贊恩沒有辦法阻止父母,只能以電臺的方式,向這個世界宣告,他要起訴自己的父母。
在法庭上,贊恩絕望的對所有人說:“我希望,無力撫養孩子的人,別再生了。我只記得暴力、侮辱或毆打,鏈子、管子、皮帶,我聽過的最溫柔的一句話是‘滾,婊子的兒子’、‘滾,你這垃圾’。生活是一堆狗屎,不比我的鞋子更值錢。我住在這裡的地獄,我像一堆腐爛的肉。生活是個婊子,我以為我們能做好人,被所有人愛,但上帝不希望我們這樣,他要我們像地毯一樣被踩在腳下。” 最後,贊恩得到了有自己名字的身份證明,導演拉巴基說:“這是在隧道盡頭給你的一點點勝利的光芒,正是這點光芒,讓你可以繼續前行。”
或許對於贊恩來說,這是最好的結局,可是這個社會上還有多少孩子面臨同樣的問題都說“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孕育一個生命是非常幸福的體驗,可是在很多地方,“生”卻是一種災難,生孩子的父母得到的不是快樂和幸福,而是來自社會的壓迫與生活的折磨,對於孩子來說,童年是一張沒有任何色彩的黑白照,他們無法反抗,無法爭取更好的生活,只能忍受飢餓,忍受謾罵與鞭打。 他們的童年,哪有什麼快樂可言,有的只是看不到盡頭的黑暗。
贊恩超越年齡的成熟無時無刻不在這些地方上演著,可是他的無奈與絕望也滲透著這些地方和家庭,贊恩的幸運並不是每個人能遇到的。
在那些生育率、失業率極高的地方,遍地都存在著來自各國的難民,孩子們的基本教育問題無人過問,十幾歲的孩童就可以聚在一起抽菸,而偷渡來的人還需要時刻擔心什麼時候會被遣返,連生孩子都是偷著生的。 看到這樣的現實,或許會覺得我們的生活真的已經很幸福了,或許這部電影沒有辦法改變世界,也沒有辦法改變更多孩子的命運。但是至少這個電影讓我們看到了世界的多樣性,讓我們改變了對生活,對人生和對世界的態度和認知,也會讓我們對那些可憐的孩子們多一些關注和祝福。
願每個勇敢的小孩,都能被世界溫柔以待,願每一個混蛋大人,都可以受到應有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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敘利亞影片《何以為家》讓我想到了美國的《佛羅里達樂園》、中國的《嘉年華》。
孩子們的不幸在哪裡?接受不到應有的教育。就像路邊的雜草,在毫無目的和規矩的環境下野蠻成長。看起來這是釋放天性、崇尚自由的放養,是孩子的幸福,但這何嘗不是隻生不養的父母,自己放棄了人生並將這一惡果轉嫁給孩子們。
孩子是不幸的,但家長何嘗不是,只是,家長的故意——不管是無奈絕望的放縱,還是有意為之的自私,都是一種難以逃脫的“原罪”。
相對於《何以為家》,帶有濃重宗教色彩的原名《迦百農》,其實更符合本片的“寓意”。作為一個《聖經》中出現的地名,迦百農曾經是一個充滿神蹟的所在,它凝聚了生命之光,卻在千年後成為了一片被人瞻仰的廢墟,添了“亂和無規則”的含義。
在一片“人為的廢墟”中成長,12歲的扎因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卻早已深諳社會的冷酷、人性的陰暗,像一個成年人一樣承擔打工養家、照料弟妹、處理問題的職責。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被很多人當成是褒義,這真是莫大的諷刺。
這種與年齡不相稱的早熟,是父母的虐待、辱罵聲中養成的,是身邊大人冷漠、自私的本性影響的,孩子不過是有樣學樣,他或許不懂這背後複雜的社會意義和人性爭議,卻一眼洞見了生存的苦澀與艱辛。
片中,扎因只笑過兩次。第一次是片頭,孩子們有樣學樣的和大人一樣,拿著“槍”、舉著“刀”,嬉戲歡樂著相互殺戮,他們不知道大人們為何而戰,卻從小被灌輸了暴力的必要性。
扎因的生活環境就是一團糟。在這樣一個飽經戰亂的地方,法律和秩序很難覆蓋得到不到社會最底層的人們,大家一代接一代的生存、繁衍,毫無目的,有始無終。
生活的全部意義,就是能活到下一天。至於未來?沒有未來。
就像扎因勇敢的站出來,起訴親生父母“何以為生”時,父母無力、絕望的辯稱:
在這樣糟糕的生存環境下,每個人只能這樣毫無樂趣的循規蹈矩,他們自知毫無希望,卻又不甘心自己受罪。生命繁衍更多的生命,絕望創造更多的絕望,迴圈往復,以致無窮。
生而不養是扎因父母的錯,因為他們從小就沒有接受教育的權利,沒有感受家庭溫暖的機會,他們不知有錯,於是,他們犯了自己父母的錯,並將錯誤的認知原封不動的“傳”給自己的下一代。
即便創造了更多的生命,這也不是所謂的生生不息,因為沒有一絲希望的人生,就不應該稱之為生。
生命就是生意,這是扎因的父母灌輸給他唯一有“價值”的思想。就像《何以為家》中,男孩成了家庭的廉價勞動力,女孩成了別人的生育工具,一切都是為了供養父母的名義,生命就有了自己的“價值”。
為了生存,不擇手段。在父母的唆使、恐嚇和督促下,扎因用他瘦弱的身軀和可憐的面龐,順利拿到了處方藥,幫助父母製作成毒品;帶著弟妹出售廉價的飲料,將貨款原封不動的交給父母;在房東阿薩德的雜貨店打工,以便抵消父母住房的租金。
販毒、製毒、詐騙、打工,扎因的所作所為,超過了一個養家的男人應該做的全部,卻依然得不到哪怕一丁點理解和尊重,因為在父母眼裡,他“不過是個孩子”,不懂事、犯渾的孩子,給口飯吃、有地方睡就得幹活的孩子。
與其說是孩子,甚至連奴隸都不如。
經歷了太多的扎因,早熟得令人心碎,他知道掙錢養家的重要性,知道妹妹來月經的意義,知道房東給妹妹食物的用意,知道父母與房東談話的內容,甚至策劃了帶著妹妹一同離家的行動。
他獨立、果斷的判斷,並付之行動,看起來是那麼的成熟老練。但是,無論如何撕扯、喊叫,都無濟於事,他不過是個弱者,一個毫無反抗能力的孩子。獨自離家出走,與其說是對家庭的反抗,不如說是對自己無能的懲罰。
在長途車上漫無目的向前進的扎因,遇到了穿著戲服的老人,他覺得老人是蜘蛛俠,老人說,我是蟑螂俠。想來,這也是始終堅持紀實風格的本片,少有了一次充滿玩味的寓意。
哪怕躲開了冷酷的父母,扎因也不可能脫離這個冷酷的社會。若不是希拉爾,他很有可能在飢餓和誘惑面前迷失自我。希拉爾做出了一個母親能夠給予的一切。
相對於扎因的父母對自己不聞不問、任其野蠻生長,希拉爾對待約納斯無微不至的關懷,讓旁觀者扎因感受到了母愛的溫暖,親情般的關愛。
當希拉爾用自己的乳房餵食約納斯,讓我想到了扎因在遊樂場上胡鬧般的撕掉女性假人的外衣,漏出雪白的乳房。與其說這是扎因對母愛的渴望,不如說是他對這個惡意的世界最直白的嘲弄。
只不過這段溫情不過多久,四處籌錢辦假護照的希拉爾因非法移民的身份被捕了。
希拉爾留下了年幼的兒子約納斯,讓扎因弄懂了什麼是責任,那個從未在他父母和其他大人們身上出現過的東西。就像扎因離家出走前,母親希望他上學的目的,不過是“學校發東西、有吃的,可以拿回來給妹妹們用”。
上學是幌子,哥哥扎因不過是他們弄到更多好處的掙錢工具,就像“找個好人家”是個幌子,妹妹薩哈不過是他們換來一大筆彩禮的生育工具。
在舉步維艱的奔波中,做了這麼多年人生的奴隸,扎因第一次有了人生的目標,丟掉房子、花光積蓄,直面被欺騙和被凌辱的生活,他倔強的向前走,始終沒有低頭。
是扎拉爾的兒子約納斯,這個幼小、無助、對社會一無所知的孩子,讓扎因體驗到了沉甸甸的責任。這本不該是一個小男孩能夠承受的,即便是看似深諳生存之道的扎因。
將孩子送走,扎因成了自己曾經最憎恨的那個人,但在內心中,始終把自己當大人、渴望為妹妹做決定的扎因,終於認識到自己同約納斯一樣,弱小、無助,對社會一無所知,這本應是一個孩子該有的認知。
錯誤的人生觀帶來一錯再錯的惡果,這是一個有始無終的惡性迴圈,作為千千萬萬受害者中的一員,一切的憤怒、無奈、絕望、自責,都裝在這個永遠面無表情、總是保持沉默的孩子心裡。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當得知自己心愛的妹妹薩哈,一個不過11歲的女孩,因為難產死在醫院時,再也不能沉默下去的扎因崩潰了。
對他來說,用刀子捅“殺害”妹妹的成年人房東阿薩德,絕非發洩多年積怨那麼簡單,面對毫無勝算的對手,他想死,想要解脫,離開這毫無意義的人世。
獄中,母親再次懷孕的訊息令扎因意識到,這又是一個惡性迴圈的開始。家裡的孩子很多,卻生得毫無選擇,活得豬狗不如,他們不過是扎因父母的牟利工具,不過是灰暗社會中可有可無的生命。
扎因打給電視臺的電話,以及此後出庭狀告父母的劇情,為了讓觀眾弄懂主題,也為成功走出泥潭、順利移民國外的扎因燦爛的最後的一笑做足了鋪墊,但這個看似煽情的安排,不過是女導演特意留給觀眾的一絲希望。
扎因的理性與清醒,何嘗不是一種自尋煩惱的痛苦。就像他指責了父母的只生不養,能給整個社會帶來多大的改善?
在那個遙遠、貧窮、混亂的國度裡,看不到任何希望的人們,依然在重複著那個無解的惡性迴圈,迴圈往復,以致無窮。
我想要努力透過得救的扎因最後一個微笑鏡頭找到哪怕一點希望,可惜,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