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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風雨滄桑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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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路遙lgy
評書《楊家將》是童年美好的記憶。書裡楊令公帶領自己的兒子們——七狼八虎,血戰金沙灘,無比的悲壯。尤其是楊七郎去找奸臣潘仁美求救兵,潘仁美官報私仇,射死楊七郎,致使楊令公兵盡糧絕,撞死在李陵碑。於是,一千多年以來,潘仁美的奸臣形象在百姓心裡根深蒂固,難以改變。然而事實並非如此。
公元986年,宋太宗趙光義得知遼國蕭太后(蕭綽)臨政,與韓德讓私通,引起遼國貴族不滿,覺得有機可乘,於是三月決定北伐——“雍熙北伐”。
宋軍兵分三路。東路大將曹彬出瓦橋關(今河北雄縣)進攻遼南京幽州。中路田重進出飛狐口(今河北淶源北)攻蔚州(今河北蔚yu縣)。西路潘美,楊業出雁門關(今山西代縣),攻遼西京大同。
蕭太后沉著應對,派耶律休哥抵擋曹彬,派耶律斜軫抵擋西路潘美,自己親自帶兒子遼聖宗到前線指揮。並在在涿州打敗曹彬。
本來西路與中路進展順利,可是東路曹彬潰敗,使中路無力維持,很快也敗退,宋太宗急令西路軍後撤,並掩護四州百姓撤退。此時遼軍已經佔領寰州(今山西朔縣東)。楊業建議佯攻吸引遼軍主力,派軍在退路埋伏,掩護軍民後撤。
不料監軍王詵(shen)卻不同意,他認為楊業是怯敵,他覺得自己有幾萬精兵,沿著雁門的大路行軍沒有問題。《宋史-王詵專》記載:“王詵字秘權,其父是後周時樞密使。性剛愎,以語激楊業,業因力戰,陷於陣。詵坐除名,配隸金州”。
楊業無奈只好帶軍出發,本來與潘美約定讓其在陳家峪接應,但因王詵的干預,潘美並沒有接應到楊業而退兵。楊業苦戰,最終被遼軍俘虜,最終絕食三天而亡。
楊業死後,蕭太后對楊業為國捐軀,忠貞不屈的高風亮節大加讚許,命人為其建祠堂塑像,並在北固口建楊業廟,使遼宋雙方感到慰藉。
史書上很明確記載了,這場戰爭後,王詵等人被宋太宗給予的懲罰:“王詵除名,隸金州”。就是到金州充當小隸。“劉文裕除名,隸登州”。而潘美只是被降三級使用。
所以,評書裡以及各種影視作品裡的潘仁美,並不是歷史上的潘美。至少潘美沒有像演義裡的那麼壞,他並沒有陷害楊業,反而據說他與楊業的關係還不錯。一定要說誰害了楊業的話,那也該是王詵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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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家將》的故事在中國可謂家喻戶曉,婦孺皆知,穆桂英、佘太君、楊六郎、楊排風等人物形象深受大家愛戴。楊家將的第一代當家人老令公楊業受人陷害,兵困兩狼關,碰死李陵碑,為國捐軀的故事在民間流傳頗廣,據此改編的京劇《碰碑》則是戲曲舞臺上的常演劇目。那麼,歷史的真相是怎樣的呢?這就要提到北宋初期“雍煕北伐”的最後一場戰役——撲朔迷離的陳家谷之戰。
北宋雍熙三年(公元986年),宋太宗大舉攻遼。西路軍由潘美任都部署,名將楊業任副都部署,連拔雲、應、寰、朔四州,但後來曹彬所統率之東路軍因輕敵冒進在歧溝關遭遇大敗,遼軍大舉進攻西路軍,西路軍遂退兵,並護送四州民眾南遷。楊業在宋軍不利的形勢下被迫正面出擊,與潘美約在陳家谷接應。潘美等先聞楊業已勝,紛出爭功,繼知兵敗,即率軍遁去。楊業自午至暮轉戰至陳家谷(在今朔州市南),不見援兵,遂率殘部死戰,無一人生還,楊業受傷後被俘,絕食三日,浩然殉國。
以上就是陳家谷之戰的大體情況。楊老令公是絕食三日為國捐軀的,碰碑而死乃是藝術的虛構,這是沒有疑問的,但是,關於害死老英雄的那隻黑手到底是誰伸出的,人們卻有不同觀點,今天,我們不妨開庭審理此案,聽一聽穿越時空隧道來到當代的犯罪嫌疑人潘美和王侁是如何為自己辯護的。
潘美如是說對於楊業之死,不少網上和書中的文章認為是我出於嫉妒故意陷害楊業,以至於導致他兵敗陳家谷,被俘而死。我在此要嚴正宣告,這純屬無中生有,造謠汙衊,楊業是受害者,我更是受害者,而且我被冤枉了一千多年,冤深似海,比起竇娥有過之而無不及。
首先說說所謂“嫉妒”的問題。說我嫉妒楊業,那簡直會讓我的同代人和了解宋史的人笑掉大牙,我憑什麼嫉妒他呀?大言不慚地說,我當時是你們現在常說的軍事家,在攻打南漢、南唐、北漢的戰爭中,我都立下了汗馬功勞。而且我和太祖皇帝、太宗皇帝關係非同一般,按現在的說法,我們是“鐵哥們”,可以和我相媲美的只有帥哥曹彬,這些王鞏的《隨手雜錄》中是有記載的,其中提到:“太祖無事時,常召潘美輩禁中議政,或與之縱飲,至令宮女解衣,無復君臣之禮。”又說:“太祖,太宗時,諸節度使皆解兵柄,獨潘美不解。”所以,當時我已經身居正一品的“檢校太師”,相當於現在的三軍總司令。而楊業的職務是“雲州觀察使,知代州事”,屬於正五品,相當於現在的一個軍分割槽司令。你說,我會去嫉妒比自己低四品的一個部下嗎?如果你是我,你會嗎?
下面說說所謂“陷害”的問題。當時,在契丹已經攻陷寰州,兵勢非常強盛的情況下,楊業和監軍王侁在如何完成保護百姓內遷這個問題上發生了爭執,楊業建議潘美派兵從側面出擊吸引遼軍,掩護主力和百姓迅速撤離,而王侁認為側面迂迴有失國威,極力要求派兵進攻寰州,正面阻擊遼軍主力。我作為主將,無論支援楊業,還是支援王侁,都不存在有意陷害誰的問題,而且在他們的爭執中,我並沒有發言,雖然最後我默許了王侁的建議,但絕對沒有和王侁一起算計楊業。
楊業帶兵離開之後,我按照約定在陳家谷佈下了伏兵,這充分證明我也支援了楊業的建議。後來,我們誤以為楊業取勝,王侁“欲爭其功,即領兵離谷口”,我“不能制”,於是,原定的計劃被打亂了。在這種情況下,孤軍獨守已失去作用,而且如果楊業取勝之後需要支援,我按兵不動坐失良機,造成的後果是我承擔不起的。在進退兩難的情況下,我“沿交河西南行”,走了二十里後,得到了楊業兵敗的確切訊息,才帶兵離開,原因是在楊業生死不明的前提下,如果我貿然出兵失利,不僅不能完成保護百姓內遷的任務,還可能引狼入室危及後方。在前進和遼軍拼命還是後退護民內遷上,我作為一軍之主不得不選擇後者。
可能有人會有這樣的疑問:為什麼你沒有制止監軍王侁帶兵擅自離開呢?這是因為監軍既不是我的副職,更不是我的屬官,而是皇帝的親信。他不但可以代表皇帝對在外的將帥進行監督和挾制,還有權處死有不軌之舉的武將,根本不會聽從我的命令。
俗話說,勝敗乃兵家常事,我默許王侁的建議,決策失誤,導致楊業陷敵被俘而死這是事實,但決策失誤和有意陷害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是不能混為一談的。
所以,說我有意陷害楊業是完全站不住腳的。
王侁如是說近幾年,有不少人為潘美喊冤,認為我是造成楊業死亡的主犯,我聽說之後,心情憤懣不平,寢食難安,因為我冤哪,冤深似海,比《烏盆記》裡的那個屈死鬼還冤。
實事求是地說,戰役打響之前,我和楊業在對敵策略上的確有分歧,有爭執,有衝突。他認為遼軍兵力佔有很大優勢,應當避免與其正面交鋒,建議潘美派兵從側面出擊吸引遼軍,掩護主力和百姓迅速撤離,而我認為側面迂迴有失國威,應該派兵進攻寰州,正面阻擊遼軍主力。但是,我只是一個監軍,只有建議權,沒有決策權,決策權在哪兒呢?在西路軍主將潘美手裡攥著呢。最終,潘美表示楊業的分兵引敵策略太過冒險,不宜採用,而是採納了我提出的全面阻擊之策,同時他答應按照楊業建議在陳家谷部署步兵強弩埋伏接應。
就像前邊說的一樣,我這個人好面子,虛榮心強,不願有失國威,願意分享勝利,所以,當我誤以為楊業擊敗了遼軍時,就急忙率軍離開陳家谷去與他回合,但是,潘美沒有必要,也沒有義務跟著我走,他是主將啊!結果,半路上得到了楊業已經敗退的訊息,我當時就慌了,因為我在此之前沒打過仗,但是潘美是久經沙場的老將,是著名軍事家,他應該臨陣不慌,從容應對,而且應該遵守與楊業的約定在陳家谷提供救援,可他卻下令全軍撤退,完全把楊業拋在了腦後,從而使得整個戰局失去了最後的扭轉機遇,加劇了我軍在“雍熙北伐”戰役中的慘敗結果。
綜上所述,楊業之死的主要責任應該由潘美來負,我頂多是個從犯。
還有一點需要說明的是,潘美嫉妒楊業並不是無中生有,空穴來風。俗話說,無風不起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為什麼人家不說我嫉妒楊業呢?我根本沒有那種心理狀態,但是潘美有,因為在他作為主將駐守晉北邊防期間,楊業作為副將屢建奇功,在軍內民間的聲望非常高。身為兩朝宿將的潘美卻被降將楊業(楊業是北漢降將)搶盡風頭,他對此早已有所不滿,妒恨交加的情緒一直暗暗潛伏在潘美心底,一直在尋找釋放的機會,這應該是他支援我的建議而不支援楊業的一個原因。
最後的宣判陳家谷之戰失利和楊業被俘身死的直接原因,就是盲目正面出擊的錯誤決策。客觀來講,雖然提出錯誤主張的是監軍王侁,但最後決策卻是由主將潘美默許透過的,並且隨後他又忙裡出錯,在陳家谷失約而逃,不但導致楊業悲壯殉國,同時失去了扭轉戰局的大好機會。
法庭最終認定:楊業之死是由潘美的膽小怕事、行政不作為和王侁的虛榮心重、好大喜功共同造成的,判決如下:潘美繼續以潘仁美的叛賊奸臣形象在《楊家將》中出現,接受讀者聽眾的抨擊鞭撻,同時應該讓大家有機會了解他之前在軍事上的功績;王侁仍然以王輝的小人形象在《楊門女將》中出現,接受觀眾的嘲笑批判。
陳家谷之戰是“雍熙北伐”的最後一戰,宋遼兩軍死傷不過3000人。然而,就是這場無關戰局結果的小型戰役卻因為名將楊業之死而銘刻史冊,更由於楊業死於主將潘美的錯誤決策和臨陣失約而顯得尤為悲壯。
司馬公在《史記》中曾這樣寫道:“人,固有一死,或重如泰山,或輕於鴻毛。”楊老令公之死,當重如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