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女人，是男人。男人回答一個女人回答的問題。在二十歲時，因沒考上大學，後進了集體所有制廠【這個面向全縣招工，但要考試。廠所在地不考，城市戶口不考。象我們農村戶口的要考，考的好的才能進】。因我的同學成績與我差不多的，他們上了大專【那時我們南京叫大學的很少，南大南農南林南師等，別的叫學院】。我們那時，高二分文科理科，我是文一門強，理一門強。結果文理都不是。上班後，不服氣，參加自考。自考專業原是【黨幹專業】，後改為【行政管理】，現為【人力資源管理】。主考學校為【南京大學】【河海大學】。我們有不少農村的高中生沒考上大學，參加自考，我一次報兩門，透過。一百多人報名，幾乎不及格。有位女同事，長的端莊秀麗。她沒考及格，她問我——哪麼學麼？我講——不曉得。她講——你騙我，你哪麼考及格的呢？我講——大學的書我沒老師教，我都能及格，高考我為什麼不透過？她講——不告訴算了。那時我是倉管，晚上邊值班邊看書，她在車間化驗的，不忙，有時她到我這來。她講——教教我。我們同報一門。記得是【行政管理學】。我講——不是剛學麼，還教。這樣吧，我看書時愛在書上寫點東西，你看看。人說，日久生情。她考的不好，但一門一門的考。大概三年後，她告訴我——她要離開廠了，廠裡掙不到錢，跟親戚做生意去了。我們倆四目相對，一句話沒有。眼淚下來了，沒有擦。多年後，偶然見到她。我們並行了一條巷子。也沒多說話。她問——你想起過我嗎？我講——歷歷在目，你問題目的時候，現在人講師妹問師兄。你呢？她講——有時候，晚上，我也想我問你的時候。我想起來，就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