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這是孔子評價《詩經》裡《關雎》這首詩。《關雎》是《詩經》裡華人最熟悉的一首詩了，原詩如下：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參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鐘鼓樂之。第二“雎鳩”，就是鸕鷀，俗名魚鷹。“關關”，是魚鷹的叫聲。踏春季節，城裡的男女青年們都出城遊玩，在一段淺淺河灣，漁翁正帶著魚鷹打魚。姑娘們則撩起裙子，挽起袖子，下水裡去採摘荇菜。那玉臂玉腿露出來，岸上的小夥子們，也像魚鷹一樣，伸長了脖子，直勾勾地看著。那姑娘“左右流之”，伸手左採右採，腰肢左扭右扭，小夥子看得痴了，想她了。回到家還在想，輾轉反側，失眠了。求之不得，寤寐思服，為思念所煎熬啊！第二天再去，又看到她了，上前搭訕，姑娘覺得他也不錯啊，同意約會了，“琴瑟友之”。一問個人興趣愛好，還都喜歡音樂，會彈奏樂器，你琴我瑟，一起奏那郎情妾意之曲。第三天再來，陪她去採荇菜，再看她在水中左一扭、右一扭，小夥子看得意亂情迷，心中暗下決心，娶她的時候，“鐘鼓樂之”，一定要有大型的儀仗鼓樂，排場要大，好讓她開心！這第二天、第三天的故事，可能是發生了，也可能是小夥子在輾轉反側失眠的時候做的白日夢。這就是《詩經》裡的愛情。第三孔子評論《詩經》說：“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都是真情流露，想什麼說什麼，沒有什麼邪念。這裡他又評論《關雎》這首詩：“樂而不淫，哀而不傷。”“淫”，是過分、過量的意思，比如淫雨連綿，雨下得太多了。“傷”，也是過分、過量，過了，就傷到了。小夥子喜歡那姑娘，在一起很快樂很幸福，但沒有放蕩不羈。單相思的時候，他輾轉反側，但也沒有想成相思病、抑鬱症。喜怒哀樂，是人的真性情，但要恰當。《中庸》說：“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這是儒家致中和的“情緒管理”思想，就如《關雎》這首詩，有歡樂，但不流於放蕩；有悲哀，但不陷於傷損。

樂而不淫，哀而不傷

子曰：“《關睢》，樂而不淫，哀而不傷。”孔子說：“《關睢》這首詩是歌頌愛情的，但它快樂而不放蕩，悲傷而不痛苦。”太史公司馬遷在他“無韻之離騷”《史記.孔子世家》中評述道：“古者詩三幹餘篇，

及至孔子，去其重，取可施於禮義，上採契、后稷，中述殷周之盛，至幽厲之缺，始於衽席，故曰《關睢》之

亂以為風始，鹿鳴為小雅始，清廟為頌始。三百五篇孔子皆絃歌之，以求合韶武雅頌之音。禮樂自此可得而述，以備王道，成六藝。”

古代留下來的《詩經》有三幹多篇，到孔子時，他把重複的進行了刪減選取符合禮儀的用於進行教化，最早的是追述殷始祖契、周始祖后稷，其次是敘述殷、周兩代的興盛，直到周幽王、周厲王的政治缺失，而開頭就是描寫男女關係和情感的篇，所以說：“《關睢》是《國風》的第一篇；《文王》是大雅的第一篇；《清廟》

是《頌》的第一篇。”一共三百零五篇詩，孔子都能一一進行演奏歌唱，追求與《韶》、《武》、《雅》、《頌》這些樂曲的音調相符。先王的禮樂制度從

這以後才得以恢復，王道也由此更加完備，禮、樂、射、御、術、數這六種技藝也最終形成。

如果出一道題，從古至今影響華人最深的人是誰，不用去翻找，這人一定是萬世師表孔夫子。中國傳統文化的形成受惠於孔子，他是古代文化的集大成者。太史公曰：詩有之：“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影響華人至深至遠的孔子，其最高的思想是仁。何謂仁？子曰：“克己復禮為仁，一日克己復禮，天下歸仁焉。”子曰：“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可見孔子的仁，乃是一種剋制的功夫。孔子曰：“仁者安仁，智者利仁”。“不知命無以為君也，不知禮無以立也。”君子便是仁者，知命所以能安於仁。孔子推崇親仁的感情，乃是古代女性歌唱時代的嚮往，所謂“泛愛眾，而親仁”。

“關關睢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參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鐘鼓樂之。”

一對雎鳩鳥相與合唱，在那河中的小島上。美麗賢淑的女子，是小夥子思慕的物件。長短不齊的荇菜，隨流水在左右擺動。美麗賢淑的女子，小夥子日夜都想見到你。見不到你，小夥子夜裡做夢都在想你。纏綿無盡的思念，攪得人翻來覆去難入眠。長短不齊的荇菜，左手右手來回採。美麗賢淑的好女子，小夥子要彈著琴瑟向你求愛。長短不齊的荇菜，左右手揀起來。美麗賢淑的好女子，小夥子要敲著鐘鼓把你娶過來。

這是有文字記載的最早最美的愛的歷史交響曲的第一樂章，是盤古開天地以來男女之情登上譜表的第一個音符。她離我們那麼遠，遠得天荒地老。她離我們又是那樣近，近得就象身邊鄉村小河邊發生的故事。他們的愛點燃於荒煙蔓草的年代，在粗礪與溫柔間碾轉，在煙火氣和泥土味裡守望。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們“敖不可長，欲不可從，志不可滿，樂不可極”。這也許就是孔夫子之追求：“仁者安仁，智者利仁”；這也許就是孔聖人之仁之境界：樂而不淫，哀而不傷；這也許就是詩三千，刪減為三百零五篇之標尺。

《關睢》者，《風》之首也，亦為《詩經》之首也，更唯夫子心之首也。

2020年6月21日

此句話出自《論語·八佾》，是孔夫子對《關雎》的評價，也是孔夫子對《詩經》中唯一一首詩歌的評價。

樂而不淫，淫：過分。指快樂而不過分；哀而不傷，憂愁而不悲傷，兩者都形容感情有節制;形容詩歌、音樂優美雅緻，感情適度。

從這句話，可以看出，完全符合孔子“中庸”之道。即對於愛情的追求，又對愛情的剋制；既承認男歡女愛的人性本能，又要求人們的行為符合“禮儀”等社會道德。可以看出孔子老人家並不是迂腐的扼殺人性的人。

所以，孔夫子這句評價，不單單是對於詩歌的本身，更是對於社會倫理道德和社會秩序的要求，要求人們行為符合“中庸之道”。

這應該是一個挺難達到的境界，不過分快樂，不過分悲傷，不單單只是說情緒，更可廣泛延伸到生活為人，處事等等各方面，凡事有度，可又有幾個人真正能做到呦。

要理解孔子所謂“樂而不淫，哀而不傷”先要明白《關雎》到底寫的是什麼。而解讀《關雎》這首詩的關鍵則在“窈窕淑女”這四個字。自《毛傳》起，都把這四個字當做一個描寫美麗溫和善良女子的成語。《關雎》也就成了該成語的出處。那麼“窈窕淑女”是否確定指女子，就應當可以進行考察、商榷。

窈窕淑女四個單字的意思分列如下:

窈:本義幽深，深遠；通“杳”。昏暗；通“幽”。隱蔽，隱微；至道之精，窈窈冥冥。——《莊子·在宥》

窕：本義深邃； 細、小；虛浮不實。

“淑”假借為“俶”：本義:善、美好；開始：令終有俶。——《詩·大雅·既醉》

女：女子；柔弱。猗彼女桑。——《詩·豳風·七月》

由上可知，除了淑女二字可以與女子相關外，窈窕二字基本上與女子風馬牛不相及。仔細分析卻不難發現，這四個字反而與某個事物的特徵完全相關，並共同精準地指向這個事物，那就是“道”。

同樣“輾轉反側”四個字也不是指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而是指悟道、求道之路徑、方法，即《老子》所謂“道動曰返”，“損之又損”。

至此，真相大白:君子所寤寐以求者，非女子也，所求、所採、所樂、所憂、所友者，道也！所“樂而不淫，哀而不傷”者，亦道也！

《詩經》不是一部普通的詩歌總集，是華夏先賢天道文化精煉出的結晶，是最早的經典，經典中的經典！！！

關雎：詩經的首篇。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參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鐘鼓樂之。

譯文

關關和鳴的雎鳩，相伴在河中小洲。那美麗賢淑的女子，是君子的良好配偶。

參差不齊的荇菜，從左到右去撈它。那美麗賢淑的女子，醒來睡去都想追求。

追求卻沒法得到，白天黑夜總思念。那綿綿長長的思念，叫人翻來覆去難眠。

參差不齊的荇菜，從左到右去採它。那美麗賢淑的女子，奏起琴瑟來親近她。

參差不齊的荇菜，從左到右去拔它。那美麗賢淑的女子，敲起鐘鼓來取悅她。

這首詩寫了兩種情感：樂與哀。

樂而不淫。淫是過度的意思。遇到美麗賢淑的女子，沒有過度的追求。沒有讓美麗賢淑的女子衝昏頭腦，做出大煞風景的壞事，或死纏爛打，或以勢壓人。

哀而不傷。遇到美麗賢淑的女子，有去做過追求的舉動，但是沒立即成功。失敗了沒有氣餒，白天夜晚都在思念，但沒有沉溺於思念當中。而是打起精神，繼續追求。彈琴操瑟，敲鐘鳴鼓，不會就學，只是為了追求到她。

這首關雎，描寫君子追求美女的心思與過程，由內心的愛慕到外在的追求行動，沒有走邪路，沒有過份的舉動，這就是“思無邪”。

這個內容出自《論語·八佾》。

子曰：“《關雎》①，樂而不淫②，哀而不傷。”

通釋：

孔子說：“《關雎》這首詩，快樂而不放蕩，憂鬱並不悲傷。”

《關雎》是《詩經》的第一篇的篇名。這是一首愛情詩，古代也把它做為婚禮的祝詞。

有人說孔子守舊，從孔子肯定《關雎》看孔子其實並不守舊，對於詩經文化，對於合於禮的愛情他是不反對的。孔子稱讚《關雎》，主張把握好“度”。在《為政》中已經有“《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之說了。“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是一首纏綿俳惻的情詩，孔子仍說它“思無邪”，這裡又說它“樂而不淫，哀而不傷”，可見孔子並不反對“男歡女愛”，只是強調以禮來約束它。這也體現出了中庸思想，哀與樂不可過分。孔子對《關雎》的評價，實質上表達的是他對情感控制的看法，也就是凡事講求適度的“中和之美”。

「樂而不淫，哀而不傷」，並非指《關雎》詩文，而指的是音樂。

《詩經》皆是入樂的，《墨子·公孟》雲：「誦詩三百，弦詩三百，歌詩三百，舞詩三百。」「詩三百」是可以誦、弦、歌、舞的。《史記·孔子世家》雲：「三百五篇，孔子皆絃歌之。」當然，後世對《詩經》中哪些篇目入樂，哪些篇目不入樂曾有過爭論，但《二南》及《雅》《頌》皆入樂，則是沒有疑問的。《論語·泰伯》雲：「師摯之始，關雎之亂，洋洋乎！盈耳哉。」更是直接表明有《關雎》之樂。

在周代禮樂文化中。禮樂不分，禮必用樂。「凡樂成則告備」（《周禮·樂師職》）。所以在各種禮的儀式中，樂就佔據了很重要的地位。如《儀禮·燕禮》：「遂歌鄉樂，《周南》：《關雎》、《葛覃》、《卷耳》。《召南》：《鵲巢》、《采蘩》、《採蘋》。 」此即《關雎》之樂用於燕禮。

劉臺拱根據《左傳》、《國語》、《儀禮》、《禮記》等古代文獻用樂之例，認為《詩經》用於禮樂，皆三篇為一個樂章。如上所引《儀禮·燕禮》中所歌之樂，《周南》三篇，《召南》三篇，實為兩個樂章。一個樂章有三篇，而古人在引用言說一個樂章之時，只以樂章中第一篇為言。孔子言《關雎》，實際上指的是《關雎》《葛覃》《卷耳》這三篇組成的樂章。故而，其所謂「哀而不傷，樂而不淫」，是合《關雎》《葛覃》和《卷耳》說的。劉臺拱雲：「詩有《關雎》，樂亦有《關雎》，此章據樂言之也……樂而不淫者，《關雎》《葛覃》也。哀而不傷者，《卷耳》也。」

「樂而不淫，哀而不傷」指音樂而言，情感的表達不能過分。這種觀念，《論語》中還有一則從相反方向說的，即「放鄭聲，遠佞人。鄭聲淫，佞人殆。」（《論語·衛靈公》）「鄭聲」即鄭之樂，鄭聲就過了，失中正平和之氣，導欲增悲，沉溺忘返，使人心惑。好的音樂當是「關雎」這樣「樂而不淫，哀而不傷」的。

無論是對「鄭聲」的批評，還是對「關雎」的讚許，都表明孔子對音樂之態度，即主張中正平和之音，不過度引動人之情緒。這樣的觀念，出於孔子「禮」的思想。「禮」代表一種秩序，其基礎為「正當性」，即「義」。（詳見這個問題下我的回答：「孔子"禮"的本質是什麼？」https://www.wukong.com/question/6529275721733374216/）

禮在現實中之作用為「禮以節人」，約束人之行為，使之由規範之行通往自覺之「義」。《論語·泰伯》雲：「子曰：恭而無禮則勞，慎而無禮則葸，勇而無禮則亂，直而無禮則絞。」可見即使是不壞的品質，也要有禮的節制，不然也會帶來不好的結果。

現實生活中，人的行為需要禮的節制，在「樂」之領域，人也是要禮的節制的。沒有節制，就是孔子所批評之「鄭聲淫」。有禮的節制，便是孔子讚許之「樂而不淫，哀而不傷」。所謂中正平和，其本質還是要禮的節制，所謂「發乎情，止乎禮」。

關於「樂而不淫，哀而不傷」，李澤厚先生雲：「真正美的、有益於人的藝術作品，其情感的表現應是適度的。如果超出了應有的適當的限度，使歡樂的情感的表現成了放肆的享樂，悲哀的情感的表現成了無限的感傷，這樣的藝術作品就是有害的。」（《中國美學史·先秦兩漢編》）

孔子的這種主張，在中國傳統藝術領域，影響是深遠的。至於影響是好還是壞，則是另外一回事了。

《關雎》正義

《論六經.中國歷史講話》:

太史公曰“周道缺而《關雎》作”，馮衍《顯志賦》“美《關雎》之識微兮，愍周道之將崩”。康王溺色晏朝，精神懈怠，失其剛矣。詠文王太姒之事以為規諫當是詩之本事。唯作者難考定。

孔子以《關雎》冠《詩經》首，以垂戒也。《論語》有云：“《關雎》樂而不淫，哀而不傷。”

聖人之心，超脫小己利害得失之外，常與外物相休慼。超小己故，其心無有不樂時；心有所不樂者，皆由纏於小己之私也。

常與萬物同休慼故，其心無有不哀時；心失其哀者，必其述執小己而不能與天地萬物通為一體也。此心便為形役，非本心也。此哀與憂異者，哀雖緣事而見，要非緣事而有，至誠惻怛是本心也，不論觸事與否，惻怛恆悱然在中。

其流通於天地萬物，息息無間而若不容已者，乃惻怛之機，即哀是也。憂則緣事而發，外緣所牽故，常憂其中，昔人言憂能傷人是也。哀者，惻怛內蘊，本性自然，不雜以私，恆無過激。雜私便成憂，即至過激。故哀而不傷，傷便成憂，已非哀也。

樂不淫者，明此樂為真樂，本性自然，無待於外，若待外境而樂者，境便牽心，令其浮舉。反己體之自知。浮舉謂之淫，淫即心不安，已成苦惱，何可雲樂？

故不淫之樂，方是本心固有之樂；不傷之哀，亦是本心固有之哀。哀樂同屬一心，非如兩物不可並容。哀者，言乎此心之惻怛；樂者，言乎此心之通暢。

人生如失其哀樂雙融之心體，則無大自在力，不能有衣養萬物而不為之主之熱誠與勇氣。

孔子刪《詩》，以《關雎》冠經首，而《論語》記其贊《關雎》，乃以哀樂雙融發明心地。全經之蘊在是，人生無上之詣亦止乎此矣！

『注：無待即無對待。內外融通，人境人物相通，也是無待。』

《原儒》有更詳細的論述：

子曰：“感於物而動，性之慾也。” 注曰：夫人之天性，靜亦動，動亦靜，惟以靜主乎動故，故曰：人生而靜也。然復須知，人既生矣，則為具有形氣之個體。個體與外物相感，則天性之流行於個體中。自然會隨順小己而顯其動用，故曰：感於物而動，性之慾也。

吾人故有天性，為能動之內因，外物為緣，以引發吾人天性之動。此動由感於物而起，則其緣於吾人生存之必需，而有所不容已。故曰：感於物而動，是天人交會而成。孔子以此動為天性之慾，其義趣宏遠。

克就此欲上言，何有非天理者乎？如《關雎》之詩人見淑女，則欲得以為偶而已，未嘗有邪穢萌於其衷。其求之不得，仍寤寐思服，欲以鐘鼓樂之，而無邪心焉。始終是崇高純潔之愛慾，不謂之天理得乎？

倘謂見淑女而遠之，甚至以見之而若未嘗睹者，謂之道行至高，程頤便有此類之事。誠如是，則人慾絕而天理亦成為空虛之境，謂有天理流行，吾不無疑也。欲者天理髮動之幾也，乃吾人正感於物時，而天機乍動者也。

習氣有淨染之分，雖邪淫之徒，當其乍見淑女之一剎那頃，必不至遽興邪欲也，及後一剎，而過去汙習發現，即邪欲動矣，此時確不可謂之慾，乃是貪染習氣乘權耳。《關雎》之詩始終是欲之動，而不是染汙習氣之竊發，此其所以為天理之至也。

男女居室自是人生所必需，欲得淑女為偶，此欲何可說不是天理之動？假若感於淑女之頃便起淫慾，那便滅天理而失人道矣。又或初念未有邪欲，轉念便動之於邪，而初念天理之動便已間斷，不可續矣。

又或後念以求偶不得，至於哀苦不堪自遣，甚或對於淑女而懷忿怨，此便是佔有衝動猛發，天理早滅盡矣。《關雎》哀而不傷，所以為天理之至。

《關雎》之詩動於生存之所必需，而始終不失崇高純潔之愛慾，不起一毫貪染，不雜一毫邪穢。此等處，正可體會天性之慾。

天性之慾，即天理之動，自然有則而不亂，若夫好惡之情動則無則也，故可以順天性之動而成其善，亦可以障天性之慾而成其不善，故好惡之情未可遏絕，要在有以節之，使歸於平而已。

是故無量數快不快的影象，潛伏於下意識者，都是活躍躍、有氣勢的，並非如紙上所染墨跡等影象，徒有其跡而無生氣也。

當吾人感於物時，天性之慾固已發動，而潛伏之無量數快與不快的影象亦同時乘機躍起，與天性之慾相應合而參加活動，天性之慾，是謂天理；而過去領納於萬物時，所有快不快的影象從潛伏中躍起者，是為好惡之情。

此種好惡之情，既從下意識中動躍而出，故力用大，如節之令其歸於平，即可以順從天性之慾而為善有力，如無以節之，則任其橫溢而天性之慾乃受其障。

猶如豪奴奪主，其作壞之力大極，例如小人好勢利而惡君子，一旦當權，才足濟奸，則可以大禍天下，好惡之烈也如是。

好惡之情，是不可抑制，抑之將更橫溢，惟有以節之使平而已。好惡平，即不橫溢，則天性之慾可得其助，而為善更有力也。孔子以禮化民，蓋於人生之體察深微至極。

“《關雎》，樂而不淫，哀而不傷”出自《論語•八佾》，是孔子對《詩經•周南》中《關雎》這一詩篇的評價，意思是：《關雎》這首詩，抒發快樂的感情時但沒有過分，抒發哀怨的感情，又不至於讓人過於悲傷。要理解孔子所屬的這句話，我們必須知道《關雎》講述的是什麼。

《關雎》主要寫的是一個男子追求一個女子，他追求時的歡樂和求而不得的哀傷。男女之情是人類最質樸、最原始的感情，但是男女私相收受卻又不符合那個時代的社會禮儀規範。《關雎》中的男女之情最後停留在小夥子已經自我克服了愛而不得的悲傷，願意“琴瑟友之”、“鐘鼓樂之”這種“發乎情、止於禮”的情感處理，滿足了自己內心渴慕之情時的歡愉，又不至於讓自己在“不得”之後太過悲傷，十分符合孔子的中庸思想。當然，對這句話的理解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有些人認為這句話想表達的是一種“思而不得，適時放手”的愛情觀，有些人認為這句話表達的是自我控制的良好狀態，有些人認為這句話表達的是用現實主義精神和浪漫主義情況觀照現實生活，讓人民看到美好看到希望。因此對這句話的理解不是千篇一律的，一千個讀者一千個哈姆雷特，怎麼理解這句話應該是由想解讀這句話的讀者結合自己當時的狀態和心境來進行。

①雖感情悲哀,但不傷害身心.多形容詩歌、音樂優美雅緻,感情適度.

②形容詩歌、音樂等具有中和之美.也比喻處事適中,沒有過與不及之處.

④形容裝出悲哀的樣子,但並不真正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