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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偶然地,看見了《地獄變》這本書。
作者芥川龍之介不用說,是極具盛名的日本大作家。我以前沒看過他的作品,只知道《羅生門》的故事。這個《地獄變》光看名字和封面,就給我一種震撼的效果。
看了網上的簡介,故事梗概如下:
領主命令畫家畫一幅《地獄變》。畫家是個極致的怪人,要親眼看到場景才能作畫,於是領主燒死了他覬覦而不得的畫家女兒,讓畫家看。畫家看後畫出來,然後自盡了。
然後昨天凌晨我躺在床上翻完了這篇,很短,沒花多少時間。網上有書評,大作家的書,難免各有各的解讀。統一的意見是領主“堀川大公”是個表面威風凜凜,內心兇惡無德的人。
(我猜測“大公”是“殿”的翻譯吧?但我覺得譯作“大公”很怪異,還不如“堀川公”)
書的視角是堀川的僕人,前半段不停地以僕人的口吻說堀田是極具威信的,可絕不能說他是好色之徒,但後半段很明顯在描述他試圖強暴畫家女兒,然後燒死她的事實。
這便是一種虛實交映的手法,讓讀者更明白堀川的兇狠使得僕人不敢多言。
然而其他的部分就有爭議了。有人說畫家實際上也是個惡人,是由堀川這個惡人用權勢引誘著去作惡,而另有人說畫家是不瘋魔不成活的極致藝術家,被堀川陷害至此。
畫家叫“良秀”,從描述上看是形容醜陋,像只猴子,而且別人畫神佛都是慈祥正派,他畫神佛卻猥瑣噁心,還說自己是能從醜中發現美的人。他為了繪畫,不惜傷害自己的徒弟,以求目睹慘狀。雖然很疼愛女兒,但是終於就被堀川抓住了痛點,只得觀看女兒被燒死,然後畫出了《地獄變》。在構思《地獄變》,未知即將害死女兒之前,良秀還做過一個夢,說女兒在地獄裡等他。
堀川到底是從一開始就設計,還是跟良秀對話時突發奇想,也有不同人的不同見解。這些見解都可以說有些根據,不過我還是來談談自己的解讀:
首先,根據對堀川的描述,當然可以看到作者的手法是先以虛論,再用實證,因此堀川好色、狠毒雖然被提前否定,卻是事實。假如在良秀身上仍舊是這種手法,那麼就是說——一開始說良秀長得醜陋,像猴子,畫神佛也醜陋,所以卑鄙不堪,是虛。
相貌不足以說明品質,畫神佛醜陋有原因。
後面開始多次描寫良秀“假如不親眼看見,便畫不出”,然後折磨弟子。比如第一個弟子被他綁起來,結果他用來觀察的蛇跑出來差點咬了弟子,他十分惱怒於蛇打擾了他的作畫,說明他確實是一心為藝而失去了普通人性。
現在疑點就出來了——良秀所畫必為親眼所見,那麼他難道是見過神佛?否則如何畫出那些醜陋的神佛?
想必是良秀真的見過“神佛”。常人未見神佛,便揣測神佛是至善至尊至美的,良秀真見過猥瑣的神佛模樣,所以畫成猥瑣樣子。而“神佛”是誰?應當就是堀川。
人們心中的堀川是什麼樣不好說,但只能聲稱堀川是個威風的大人物,良秀作為畫家,專門服侍貴人,比別人更知道堀川這種神佛一般的人物其實陰險狡詐。即便這樣,他也沒走,只有跟這些猥瑣的神佛、惡醜的世界在一起,才能繼續自己的藝術。
良秀的女兒沒有名字。她以溫柔賢惠的侍女形象出場,因為阻止少爺折磨小猴子而被堀川認識。之後在堀川家得到了過分的高待遇,但良秀卻屢屢想讓她回家。
良秀因為長得像猴子所以被稱為“猿秀”,小猴子因為長得像良秀而直接被稱為“良秀”,他倆是一體兩面。不能把女兒接回家的良秀,一面在家裡失去人性繪畫,另一面帶著所有的人性在府中陪著女兒。
最後小猴子試圖引僕人來挽救即將被強暴的良秀女兒,敗了堀田的興。而良秀也陷入作畫瓶頸,提出要看美女盛裝被烈火燒死在車中的景象,堀田便驚喜地要燒死“有罪的侍女”給他看。
小猴子跳進車中陪良秀的女兒一起死了。小猴子死的一瞬間,良秀失去了最後的人性,竟也喜悅地觀看完這一幕,畫出最後這部作品,上吊了。
我讀日本文學不太多,往往感覺陰氣極重,需要平衡。偶爾一讀,倒也有趣,只是放著大千世界,非要痴迷於此,就難免抑鬱。芥川本人35歲自殺,只是眾多自殺的日本大作家之一而已,他們其實與畫師良秀也差不多,折磨人,折磨己,倒是留下了驚世大作,不知道從哪個層面上評論更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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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獄變》是眾生相,在反映社會問題的同時,剖析人性。
我們現在所熟知的《羅生門》《草叢中》《鼻子》《地獄變》等都是新思潮派作品,也是芥川龍之介的代表作品。
這一流派的人認為在文學創作中理智要比感情重要得多,提倡要用理智的去創作,既不要為理想而狂熱,也不能沉迷於美的藝術,應該更好的直麵人生的現實,指出人生中各種各樣的矛盾。
芥川龍之介的《地獄變》是權力慾、支配欲、報復欲,使大公導演了一場以一個無辜生命的消逝為代價的大戲,崛川大公真是一個徹頭徹尾暴君。
《地獄變》雖然詭譎細膩,但其實並不難懂,作者沒有走世俗文學套路,而是將他要說的揉碎了滲透在字裡行間,仔細品一品文中的四個“人”,文字間的深刻內涵也就躍然紙上了,不禁讓人細思極恐。
說四個“人”其實是不準確的,確切的說應該是三個人和一隻猴子,但那三個真正的人—崛川大公、良秀、和“我”,而在這出悲劇裡,這前後唯有那不是人的猴子反到更像個人,做了人該做的一切,散發著人性。
對比才顯落差,更具是諷刺、刻骨銘心。
芥川龍之介曾說:人生比地獄還像地獄。
芥川龍之介的少有寫“大團圓”類的心靈雞湯,他的作品總是直截了當的指向人心的“惡”,直接的近乎殘忍。在他看來:人心的深處本是漆黑的。
縱使有善,這“善”也如葦草,風一吹便倒掉了。
讀完《地獄變》對這些想法的體會尤其深,大公、良秀、“我”這些人,是有人性,但是在種種慾望中人性泯滅了?還是本就沒有人性?面對這些靈魂的拷問,總覺得如孟子所說:人性本惡。
這篇小說和《羅生門》是前幾年讀過的,但那種藝術與人性的慘烈對決,直麵人性的醜惡,至今回想起來依然覺得震撼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