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自由意志有一個典型的模型就是圍棋，由於是兩個物種在有限空間內競爭，雖然下在哪裡都是自由的，但符合棋理的棋總是能勝瞎走的棋一籌，當然人類對棋理的認識還很模糊，沒有一個科學的認知。靠譜的說法也就是古人傳下來的一些圍棋諺語。

成人不自在，自在不成人。成人，成年人。不成人，小孩子。成年人都有責任性，包容性，承載性，堅持性，忍耐性，侷限性，同時也有目標，意志，思考，變化等思維。自由，自我，自私等在不同情況下暴露，在面對親人，家庭，至交之時完全失去了這些思維了。而小孩子卻與成人的表現相反，這就是小孩自由意志的表現。人到晚年又表現出來了自由意志了，所以雲:老一輩和小一輩，等同看待。

在前面一個關於“何為自由意志”的問題中（https://www.wukong.com/answer/6469718824596799757/），我列舉了哲學上對自由意志的若干定義（還有很多定義並沒有列舉），其中最主流的定義、也是關於自由意志是否存在的哲學討論最依賴的操作定義，是將自由意志定義為“本可另行其是（could have done otherwise）”或者說“另行其是的能力（ability to do otherwise）”；更具體地說就是：假設現實世界中t時候某人做出了A選擇，那麼自由意志的存在意味著，除了她實際上做出的選擇（A）之外，當時還有至少一個別的選項（B）對她開放；如果她當時不想選A而是想選B，她完全可以選B而不是（像現實中發生的那樣）選A。

“自由意志是否存在”的問題之所以引人困擾，一個原因就在於，這樣定義的自由意志似乎與（決定論的）因果律並不相容：我們的每一個決定、每一次行動，都是之前任意時刻世界上所有事態（或其區域性）共同決定的後果；表面上看，我在某個時刻t可以（像實際中發生的那樣）選A也可以（像某個可能世界中那樣）選B；但是如果t之前世界上的所有事態都已經像實際中那樣發生了的話，t時刻我就只能按照實際發生的那樣選A不可能選B；如果我要選B，一定意味著t之前的事態與現實有什麼不同。但是照這樣倒推下去會發現，只要整個世界的初始狀態已經確定的話，後來發生的一切事情（包括我在t時刻選A、甚至包括“我在t時刻會面臨A或B的選擇（結果選A）”這件事本身，等等）都早就確定好了；所謂“我本來可以選B而不選A”，在給定世界初始狀態的前提下，根本是幻覺而已。這樣一來，“自由意志”便不復存在了。以上就是所謂的“相容性難題（problem of compatibility）”，即自由意志與決定論似乎並不相容。

但同時，並不是說如此定義的自由意志與非決定論（比如量子力學的世界圖景）就一定相容了。前面提到，所謂“本可另行其是”，前提是由行動者本人在“另行其是”，也就是說選A還是選B是“取決於”行動者本人的。這一方面意味著這個選擇不能完全又過去的世界事態所決定（也就是說與決定論不相容），但另一方面也意味著這個選擇不能是完全隨機的，因為完全隨機意味著行動者本人對此也沒有任何控制力，意味著這個選擇是“莫名其妙“的、“不可理喻”的（unintelligible），無法根據行動者的任何理由、動機、欲求、性格等等來獲得理解——雖然說在非決定論的世界中，行動者“本可另行其是（could have done otherwise）”，但這並不反映出她有“另行其是的能力（ability to do otherwise）”，因為“另行其是”這個情況如果發生，也只是量子隨機過程的結果，並不在其“能力”控制範圍之內。這就是所謂的“可理喻性難題（problem of intelligibility）”，即自由意志似乎與非決定論也不相容。（對自由意志之爭幾大難題的這個分類來自Robert Kane，我在《上帝與罪惡問題》中畫過一個表格，或可幫助理解，參見：https://mp.weixin.qq.com/s/HkgfxGCSOepaOi2aaWdfsA）。

但這是否意味著自由意志並不存在呢？並非如此——注意，上面說的相容性難題、可理喻性難題，針對的都是傳統主流定義下的自由意志，也就是將自由定義為存在不止一個選項、並且有能力選擇其中任意一個選項。但是正如我在前面一個回答中所說，並不是所有哲學家都同意這個定義：假設我（在決定論的世界中）真正能選的只有A這個選項，但我同時又是真心實意地、經過反思地、合乎道德地願意選擇A，那憑什麼說我的選擇不是自由意志的反映？當然，這種修正性的定義恰恰又是許多哲學家激烈反對的，認為這是“靠強行定義獲得論證”（argument from definitional fiat）式邏輯謬誤的體現（類比一下“指鹿為馬”）。那麼我們究竟應不應該採納這種修正性的定義？應不應該認為自由意志與因果律存在根本矛盾？這又涉及到“我們憑什麼要關心自由意志是否存在”的問題，參見我的下一個相關回答。

在上個世紀六十年代，德國的學者發現了大腦以人類行為的關聯性。透過掃描能夠知道人出於什麼狀態，準備做出決定狀態，作出決定，下達動作指令。

美國心理學家李貝特在八十年代做了一個試驗，試驗說明大腦最先狀態是下達命令，第二個狀態是準備做出決定，第三個狀態是作出決定。

這就意味著人並沒有自由意志。所以這個事業震動了科學界和哲學界。本來在科學界就存在一個拉普拉斯妖。拉普拉斯妖是說，“我們可以把宇宙現在的狀態視為其過去的果以及未來的因。如果一個智者能知道某一刻所有自然運動的力和所有自然構成的物件的位置，假如他也能夠對這些資料進行分析，那宇宙裡最大的物體到最小的粒子的運動都會包含在一條簡單公式中。對於這智者來說沒有事物會是含糊的，而未來只會像過去般出現在他面前。” —拉普拉斯。

所謂拉普拉斯妖就是決定論。如果放到人類社會就是宿命論。也就是佛教說的“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來世果，今生作者是。”很多人一定會反宿命論的說法。科學是研究物質的。和人類社會有什麼關係？當然有關係。科學是研究宇宙尺度的學科，如果宇宙都服從因果律，那麼人類社會服從不服從因果律有什麼關係呢？如果太陽系毀滅了你人類社會又到哪去呢？而且從邏輯上說，宇宙服從因果率的話。人類社會必然服從因果律。所以拉普拉斯妖如果存在，就意味著人類沒有自由意志。

愛因斯坦就是個決定論者，所以當量子力學誕生的時候，愛因斯坦堅決反對。照理說科學家應該是實事求是的精神，但是決定論屬於人的世界觀，絕對不會在事實面前有所動搖。所以愛因斯坦堅決反對量子力學。同樣的薛定鄂也是堅決反對量子力學。所以薛定鄂設計了個思想試驗就是薛定諤的貓。愛因斯坦也用量子力學推演出了量子糾纏的不可能現象。結果量子糾纏現象在愛因斯坦死後被人類發現了 。那麼量子力學就意味著絕對論錯誤嗎？也不是。愛因斯坦的理念就是上帝不擲骰子，這種世界觀和中國的自然來世界觀是一樣的，本質是唯物論。

那麼人類究竟有沒有自由意志？佛教的回答是隻有修行者才有自由意志！其實康德哲學也揭示了答案，自由不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自由是不想做什麼就可以不做。佛教到底是什麼？諸惡莫作，眾善奉行，自淨其意，是諸佛教。也就是說人只有一半的自由。作惡實際上是不自由。眾善奉行者是自由的。這是對自由主義的否定。西方奉行的是自由主義。自由主義的原則就是隻要不傷害別人就都可以自由的作為。可以利己不損人。這個原則看起來沒有什麼問題。但是用佛教的標準看利己必須利他。也就是大乘佛教。小乘佛教就屬於利己可以不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