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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青林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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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無聊到巔峰
其作可評,其人不可評。
實際上迄今為止,關於朱淑真平生記載只有數不詳而已:生年不詳,卒年不詳,籍貫身世不詳,婚姻與愛情也不詳。有記載說是官宦之家,究低是那一家也無從得證,甚至於被傳是跟朱熹沾親帶故.....對於朱淑真的評價,大多都是從她的詩詞中推出,但是這種推論又極不靠譜。所謂“以詩交人,兩不可知”。但是毫無疑問的是,朱淑真的平生,亦是舊時女性的一段縮影,除了對其人扼腕嘆息,要談也就只能談談“古代女性的社會地位何其低下”之類的云云,如此談下去,無疑是跑題了,所以我這裡就聊聊朱淑真的詞罷。
朱淑真對於自家的詩詞集,大約是曾有意收集過的(《寫懷二首》“孤窗鎮日無聊賴,編輯詩詞改抹看”。但是傳言她去世後,大多詩詞稿皆被父母焚燬。很久以後才由後人輯為《斷腸集》十卷,另外還有《斷腸詞》一卷傳世。
世人評李清照,往往並舉朱淑真。認為宋代女詞人,唯有李朱並舉。但實際上,無論是平生(朱平生只剩下諸多不詳,而李清照平生幾近詳實)、還是詞作水平,都是遠不及李清照的。當然,這裡就不多提李清照了,不然喧賓奪主了:)
朱淑真的詞在諸多女性作家中,確實是別樹一幟。但卻不足與同時代的諸多名家抗手。後人評價大概也明白,所以也沒胡吹。都是清一色的把她與同性別的詞人相比較:
薛紹徽:趙宋詞女,李(清照)、朱(淑真)名家陳廷焯:朱淑真詞,風致之佳,詞情之妙,真不亞於易安(李清照)。宋婦人能文者不少,易安為冠,次則朱淑真,次則魏夫人(魏玩)也。許玉喙:宋代閨秀,淑真、易安並稱雋才。朱詞為普羅大眾熟知的大約只有兩首。一首《生查子》一首圈兒詞。
圈兒詞丨相思欲寄無從寄, 畫個圈兒替; 話在圈兒外,心在圈兒裡。 我密密加圈,你須密密知儂意: 單圈兒是我,雙圈兒是你; 整圈兒是團圓,破圈兒是別離。 還有那說不盡的相思, 把一路圈兒圈到底。生查子▪元夕丨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不見去年人,淚溼春衫袖。圈兒詞的故事大致就是朱淑真往紙上畫了好多個圈圈,旁人看不懂,然後往書裡找,便找到這首圈兒詞,然而這詞這故事,體現的是女兒家的【巧思】,卻也不能體現出她的詞作水平。而能體現出她水平的《生查子》卻也頗多存疑,一見歐陽修所作,一見朱淑真所作。
關於這首《生查子》,還有個很有意思的事。歐陽修特別喜歡寫小詞,當時在當時詞本身的地位實在談不上高,以至於歐陽修死後,後人編輯他的的作品就很尷尬:歐陽修當世文豪,文壇表率,寫這麼多小詞幹什麼,把他的小詞選進集子裡把,自己看的不自在,不存下來,又對歐陽公不敬,思來想去,便只有把那些看起來還行的小詞,編進歐陽修的外集;把那些“閭巷荒淫之語”就當成是別人假託的,用來掩耳盜鈴...
曾慥:歐陽公一代儒宗,風流自命。詞章窈眇,世所矜式。乃小人或作豔曲,謬為公詞而《生查子》這首,就被定義為‘閭巷荒淫之語"....細思極恐的是,朱淑真被人噴的最慘的,也就是這首詞....(明代的楊慎在《詞品》裡一本正經地斥責朱淑真為“不貞”。)
《斷腸集序》:“其死也,不能葬骨於地下,如青冢之可吊,並其詩為父母一火焚之,今所傳者百不一存,是重不幸也,嗚呼冤哉”朱淑真自號【幽棲居士】(清王士禎《池北偶談·朱淑真璇璣圖記》),詞集又名《斷腸》。悲悽之處自不必多說。但是她早年的詞風也是明快迤邐,直爽可愛。
“比在武陵,見旅邸中好事者往往傳頌朱淑真詞,每茄聽之,清新婉麗,蓄思含情,能道人意中事,豈泛泛所能及?未嘗不一唱而三嘆也!”清平樂·夏日遊湖丨惱煙撩露,留我須臾住。攜手藕花湖上路,一霎黃梅細雨。嬌痴不怕人猜,和衣睡倒人懷。最是分攜時候,歸來懶傍妝臺。注意,這首詞是夏日遊湖...但是寫的是“嬌痴不怕人猜,和衣睡倒人懷”放在宋朝那程朱理學大行其道的時代,不能說是大膽,簡直要被認作喪心病狂....就連寫“死亦為鬼雄”的李清照偷偷見未婚夫也只寫的個“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就朱淑真這種直白的性格,放在當時,似乎身世悲涼也屬必然了。
朱之後別嫁一小吏,然而共同語言幾乎沒有,自然只能自怨自艾。付之於詩詞,又深致悽婉,竊以為朱詞成就所屬,皆在此時。如
《蝶戀花·送春》
樓外垂楊千萬縷,欲系青春,少住春還去。猶自風前飄柳絮,隨春且看歸何處。綠滿山川聞杜宇。便做無情,莫也愁人苦。把酒送春春不語,黃昏卻下瀟瀟雨。卜算子竹裡一枝斜,映帶林逾靜。雨後清奇畫不成,淺水橫疏影。吹徹小單于,心事思重省。拂拂風前度暗香,月色侵花冷。其中“猶自風前飄柳絮,隨春且看歸何處。”“拂拂風前度暗香,月色侵花冷。”等句描物生情,細膩清冷,確是上流之作。
但見如《念奴嬌丨催雪》等長調作品,用語多有繁複,章法佈局也不見高妙之處,當知朱淑真巧思文才尚有,但筆法還是力有未逮之處。
總而言之,於人來說,朱淑真悲慼的平生,是“女子地位低下”的縮影。但是於詞來說,在整個文學史上,幸能留下一段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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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閒看秋風999
朱淑真:宋女作家。號幽棲居士,錢塘(今浙江杭州)人。祖籍歙州(州治今安徽歙縣),南宋初年時在世。
朱淑真生於仕宦家庭,相傳因父母作主,嫁給一文法小吏。因志趣不合,婚後生活很不如意,抑鬱而終,其墓在杭州青芝塢。
其生平沒有權威史料可以驗證,只是一些雜書記載為“自號幽棲居士,錢塘(今浙江杭州)人,世居桃村。 工詩,嫁為市井民妻,不得志歿”。
所謂幽棲居士之說,也是來自清朝王士禎《池北偶談•朱淑真璇璣圖記》一書,學術界普遍認為是偽作。
據說,又是據說,朱淑真因婚嫁不滿,抑鬱而終。能詩會畫能畫,通音律。詞多幽怨,流於感傷。有詩集《斷腸集》、詞集《斷腸詞》。
月轉西窗斗帳深,燈昏香燼擁寒裘。 魂飛何處臨風笛,腸斷誰家搗夜砧?
上面這首詩顯然是詩人描寫夜靜更深,獨自一人守空房的感受。
丈夫未歸,油燈的油要點完,香也要燃盡,床上還是獨自一人擁寒裘。
睡不著的詩人,自然要想入非非,魂魄不知歸處。遠處傳來搗衣服的聲音,方才夢醒,真是斷腸人。
不管生平,不問出身,只要詩詞做得好,照樣任人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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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於李清照來說,我更喜歡朱淑真的詞。李清照是詞宗,自是見字三禮,但讀其詞,她詞中顯示的大氣和富貴,把我壓得總有一種如門童般的感覺,而那“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的男兒英雄氣,著實難以讓人親近,敬佩之餘,巍巍乎,高山仰止。
讀朱淑真就不一樣了,她就如同一位可以窗望的小婦人,帶著對世俗和命運的不滿,正埋頭做著自己喜歡做的事,寫著自己喜歡寫的詩文,將一腔地真情傾洩在箋上,當你對她一聲輕喚時,那抬頭淺淺地莞爾一笑,安然亦愉悅,這與其說是欣賞,不如說是懂。
朱淑真被譽為“宋代四大女詞人”之一,其實這四人中,李清照不但在女詞人獨佔鰲首,在那大宋朝有幾人能比?作為女詞人,也就這朱淑真能比肩一二了,但意境上,應該也不在一個層次,她達不到易安的那個高度。至於吳淑姬和張玉娘,那純屬就是用來湊數的,同這二位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朱淑真,號幽棲居士,南宋著名女詞人,是唐宋以來留存作品最豐盛的女作家之一。浙江杭州人。生於仕宦之家。幼警慧、善讀書,才貌雙絕。但一生愛情鬱郁不得志。丈夫是文法小吏,因志趣不合,夫妻不和睦,最終因抑鬱早逝。現有《斷腸詩集》和《斷腸詞》傳世,是劫後餘篇。
世人總把她同李清照相比,一般的結論是“才比李清照,命比紙更薄”,但如果單拿出來說,她卻是以一個“問題美女詩人”的面目出現在人們面前。而那些道學家們對她更是口誅筆伐,一萬個的貶低,她的作品一直為正統文學所輕視。
楊維楨說她“然出於小聰挾慧,拘於習氣之陋,而未適乎性情之正。”王士祿說她“筆墨狼藉,苦不易讀。”《四庫全書》竟說她的詞能傳後世的原因是“其詩淺弱,不脫閨閣之習,世以淪落哀之,故得傳於後。”
每每看到這些評價,心中總有股忿忿不平之氣,這些臭男人,表面上道貌岸然,一肚子男盜女娼,他們懂得什麼叫愛情,什麼叫相思?他們如何能知道,對朱淑真來說,詩詞不重要,生命不重要,只有愛情才是她的命,才是她人生的全部。相信如果她九泉有知,對這些評價,肯定會報以淡淡地一笑,一笑而了之,其潛臺詞定是“懶得理他”。
朱淑真出生名門,其父朱晞顏是朱熹的族弟,她是家中長女,加之聰明靈秀,自然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她從小的心願就是找個心儀的良人,好好過日子;就如同那學子想著“紅袖添香夜讀書”的美滿一樣,這樣的願望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了。
閨中的朱淑真就這樣嚮往著,她熟讀經史,筆墨紙硯是她興趣所在,詩詞歌賦是她生活期待。她期望著以後能同一個欣賞她,呵護她,懂她的人,相伴相守,為她撐起身後那一片藍天。
她終於出嫁了,南宋魏仲恭的《斷腸詩集序》中這樣記載:“早歲不幸,父母失審,不能擇伉儷,乃嫁為市井民家妻。”其實這個是不對的。她是嫁給了一個小官吏,一個吃穿不愁的公務員,有著鐵飯碗。不過她老公這公務員是拿錢買來的,想必才能平平,靠真本事的話那是根本考不上的。
朱淑真對未來的生活也很是憧憬,她想著“初合雙鬢學畫眉,未知心事屬他誰?待將滿抱中秋月,分付肖郎萬首詩。”她期待著與他能夠你唱我和,斟酒賦詩,琴瑟和鳴,過著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美好生活。然而,這老公的情商實在是太低了,她心中那萬首詩,從此便夾雜了絲絲悲怨之音。
一家人出遊,面對春暉中江邊的似錦繁花,朱淑真心中的綺麗詞句脫口便出,奈何身邊人卻呆若木雞,不解風情,最多隻能說個“這花開得還好哈”。怎奈是“萬紫千紅渾未見,閒愁先佔許多般。”她要找不僅是一個過日子的老公,更是想尋得一靈魂伴侶。奈何這身邊人卻是平庸之身,可憐的她只能仰天長嘆:“對景如何可遣懷,與誰江上共詩裁。”
儘管後人對她是多有責備,其實這朱淑真還真是個好女人,她雖然對這婚姻有諸多的不滿,但她左右看看,大家不都是這樣過的嗎?她把這都歸於命,她認命了,她還是想同老公好好地過日子,她的內心其實就是一個離了家想家,離了夫想夫的小女人。
在老公出差,日久未歸時,她也是充滿了思念之情,把老公的一封寫得扭七歪八幾個字的來信,每天都要看上幾遍才能入睡,並且還寫了一封著名的信寄與老公,信中無一字,盡是大圈小圈圈套圈。
以她老公那情商如何能解得是何意?最後才於書脊夾縫處見一詩:“相思欲寄無從寄,畫個圈兒替。話在圈兒外,心在圈兒裡。單圈兒是我,雙圈兒是你。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月缺了會圓,月圓了會缺。整圓兒是團圓,半圈兒是別離。我密密加圈,你須密密知我意。還有數不盡的相思情,我一路圈兒圈到底。”
唉,可憐的朱大小姐,怎一個情字了得。看見這封信,誰還能說這朱淑真是個壞女人!命運既然選擇了她過這樣的生活,她也自認是隻是個一平凡女子,嫁就嫁了,安享平靜的生活,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此生便也算得了塵世的圓滿。
可他這老公實在地不爭氣,這是個胸無大志的平庸之人,靠才幹獲得升遷那是門兒都沒有,不僅不能為她蔽風遮雨,遇事還躲在後面;對她的才情那是滿滿地漠視,更談不上欣賞和懂她了。與這樣的老公同床共枕,朱淑真的心中開始有了嫌隙。
更讓她受不了的是,這老公竟然在外還納妾了,這讓她如何受得了,她可不是一個能容忍“小三”之人,儘管這在當時是被認可和很普遍的現象,於是朱淑真便毅然“休夫”,隻身回了孃家。
朱淑真是很漂亮的,早在未嫁之前,鄰家就有個男兒對她是情有獨鍾,但因為各種原因,天天的擦肩而過竟化作無果,那男兒無從傾訴,只能將思念之情,埋在那心底深處,塵封了起來。
時光荏苒,再聚首時,一個早有妻室,一個已為人婦,但他們還是不顧世俗的眼光,真心相愛,一日不見如三秋,說不完的話,道不完的情,相思纏綿,情深繾倦,不管不顧,飛蛾撲火,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明知沒有結果卻也無怨無悔。朱淑真在這歡樂的日子裡,寫下了她的代表作《清平樂》,這也是最能反映她大膽純真之情的一首詞,當然,也是被道學家斥之為“淫娃蕩婦” 狎暱之詞。
“惱煙撩露,留我須臾住。攜手藕花湖上路,一霎黃梅細雨。嬌痴不怕人猜,和衣睡倒人懷。最是分攜時候,歸來懶傍妝臺。”
這真是一首驚世駭俗的大膽之詞,描寫的是男女愛情約會遊玩的場景。上闋寫二人相約遊湖賞花,卻遇到了“一霎黃梅細雨”,攪擾了情人約會,於是避雨小住。
下闋則寫在避雨之地的親近:“嬌痴不怕人猜,和衣睡倒人懷”可謂大膽狎暱,也不怕旁人看見便摟摟抱抱在一起你儂我儂!想必也是避雨之地幽靜無人,她才敢如此大膽,忍不住與情人親近摟抱!結尾兩句則寫分手歸來後的心情,一句“歸來懶傍妝臺”便將女子歸來後思念情人的心理神態描繪地活靈活現。
懂她的人,知她是肝腸寸斷,滿腹傷心事,更與何人說;不懂她的人,說她是不守婦道,淫詞豔曲、滿紙荒唐。
然而,朱淑真所處的南宋,正值程朱理學盛行,男人可以光明正大尋訪青樓,女子則稍有不慎,就被定為失德不貞。她這樣的言行如何能被社會所容,到處閒言四起,非議不絕,將朱淑真直接就刻畫成一個名聲不好的壞女人。
她的“貪淫”之名不脛而走,人們看她的眼神,必定飽含著鄙夷與不屑,而她香風所過之處,也必被人唾之棄之。在這些人的眼中,她的追求轉變成了尋歡,繼而轉化作了淫蕩,他們囿於雞窩中雞的心理,來度測鳳凰的心思。
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當時朱淑真的心思是如何地一種軌跡的。也許,她只是想發洩對現實的不滿;也許,她只是想對枯燥的生活找些彌補,也許,她是為了心中的不甘而不管不顧,也許,也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所作所為,究竟為的是什麼。我在想,是否她就從來沒有學會過什麼叫拒絕,從來沒有享受過愛,對方些小的關愛呵護,便讓她感動,從而迷失了自我,於是便順其自然地由它去了。
朱淑真儘管我行我素,但“昨宵結得夢夤緣。水雲間,俏無言,爭奈醒來,愁恨又依然。展轉衾裯空懊惱,天易見,見伊難。”只好是不見。不能見,不可見,想見而不許見,見了會有大麻煩。
於是,她寫下了《減字木蘭花》遣懷:“獨行獨坐,獨唱獨酬還獨臥。佇立傷神,無奈輕寒著摸人。 此情誰見,淚洗殘妝無一半。愁病相仍,剔盡寒燈夢不成。”
在世俗和家人的多重打擊下,到最後,她一個小女人也實在是承受不了,於是,她心中唱著“願做菩薩那朵蓮”,選擇了出家為尼,想找一個清靜之地,做一個黃卷青燈伴古佛的人,以此來逃避世間那惡毒之語。
但她終究沒能享受到清靜,那心中的思念和不甘讓她不能釋懷,於是,在一個萬籟無聲的夜晚,一番梳洗之後,她帶著愛情的不甘,帶著婚姻的不幸,帶著無路可走的落寞和那只有她懂的情懷,投入了水中那月光的懷抱。此時,月明星稀,“涼滿梧桐月,月卻在梧桐缺處明”,那閃著鱗光的河水,正一波波地將她送向遠方,正如開在佛前地那朵水蓮……
朱淑真,一個因愛而生,因愛而死的好女人,因嫁錯了郎而悲情一世,可嘆的是她在離世後也沒有得到安寧,她父母在世人的一片責難聲中,將她所寫的詩詞文集全部付之一炬,很是可惜。好在她在當時已名聲遠播,所作之詩詞就廣為流傳,有人從傳誦者的口中收輯其部分作品,題名為《斷腸集》,雖然十不及一,但好歹她的詩詞才得以流傳下來,從而在中國文學史上留下了她的芳名。幸甚幸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