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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穿插游擊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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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碧空遠影
宋朝的戰鬥力底的根本原因:“重文抑武”的惡劣風氣,加之傳統儒學在宋代被那些“大儒”們為了迎合統治者的需要改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華人的思想從漢唐那種崇尚武力,‘萬里覓封侯’的豪邁精神,變為後世的‘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封狼居胥,勒石燕然,不再是大丈夫的代名詞,反而成了粗鄙武夫的寫照!與唐代那些投筆從戎,壯志豪情,遠赴邊塞的文人相比,宋代的文人手無縛雞之力,唐朝豪邁的邊塞詩也變成了宋代風花雪月的詞曲! 尚武精神的缺失才是宋朝孱弱的根本原因!皇帝和文官寧可割地賠款也不去發展軍事。發展到南宋,這種思想已經發展到變態的地步。寧可殺害功臣名將也不抵抗,不惜靠賣國投降來換取苟安這一可恥更可悲的結局!
還有一個原因是統治者的造成的。宋朝的皇帝,自太祖趙匡胤以後幾乎一代不如一代,遠沒有漢唐皇帝那種‘大略駕雄才’的自信,對武將的防範更甚於敵國!為了預防武將奪權,宋朝的軍隊往往是兵不識將,將不識兵就開始作戰了,這是非常可怕的。文官領兵更是北宋的特色,這些對軍事一無所知的書生成為一軍主將會有什麼後果,可想而知。外行領導內行,以文御武的結果就是屢戰屢敗!但宋朝的皇帝一如既往,把‘攘外必先安內’這句話貫徹到了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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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小時大彬
自從錢穆提出宋代“積貧積弱”說以來,人們幾乎都將它看作是宋王朝的基本特點,但這並不符合事實。宋代地盤比唐代小,而經濟卻比唐代發達,財政收入也比唐代高,四大發明中三大發明主要在宋代,和以往任何一個朝代相比都不貧,甚至還富一些。如從軍事實力論強弱,宋比遼、金稍弱,進攻之力不足,防守則有餘。和西夏比,實力還略強一些。蒙古是當時世界上最強大的帝國,唯有宋能抵抗數十年,從世界角度說,也可算是數得上的強國了。如果從綜合國力考慮,宋不僅不能說弱,還應該說是相當強的。和東晉相比,地盤差不多大,經濟則要發達得多,東晉並沒有稱“積貧積弱”,為什麼單單給南宋扣上這頂帽子呢,顯然這是不公正的。
宋朝本來是中國歷史上極其輝煌的朝代,然而“積貧積弱”四字,像一付千斤重擔,壓在它的頭上,又像磁鐵一樣牢牢附在宋朝身上,一提起宋朝,人們立即會聯想到“積貧積弱”四字,以為這就是宋代的最大特點,並由此誤以為它是中國歷史上最糟糕的朝代,甚至對它產生反感,似乎除了宋詞之外,宋史是不值一提的。面對這種已成定式的結論和它產生的重大影響,此說究竟是從哪裡來的,它真的符合事實嗎?
從現在的角度說,衡量國家強弱的標準,更主要的是看它的綜合國力。倘若按綜合實力分析,宋應當說是超過了遼、金的。前面說過,它的經濟實力比遼、金強。它的科學技術更遠遠超過遼、金,世界史上起革命性作用的火藥、造紙、印刷術、指南針,都是在宋代出現或得到推廣的,火藥的大量使用是在宋代,造紙、印刷術雖發明已久,但只有在大量使用時,才真正對國民經濟和文化發揮重大作用,唐代主要是印佛經和曆本,科技文化的書只有屈指可數的幾種而已,到了宋代就完全不同了,各個學科的書無不大量印刷,靠印刷生活的專業戶紛紛出現,印刷事業的大發展,又使活字印刷術的發明成為現實。絲綢之路雖然不通,但更重要的航海之路更加通暢、更加發展了,因而有指南針的大量使用。
國民素質比以往的王朝和遼、金都要高,這表現在教育事業的大發展上,不僅官學十分發達,私家或官私合辦的書院大量興起,以書院而論,唐、遼、金加起來也不到宋的十分之一。宋代讀書人的比例遠遠超過唐、遼、金,以潮州為例,唐代韓愈去當刺史時,僅有一名秀才,到北宋,增加到好幾百名,至南宋初,近二千名,南宋中期四千餘,宋末更達到上萬人,14萬多人中居然有上萬人唸書,這比例多麼可觀!要知道,它在宋代還不算髮達地區。在寬鬆的知識分子政策下,學術文化得到高度發展,學術空氣空前活躍,可以說是繼戰國之後,又一個百家爭鳴的時代,湧現出許多哲學學派:理學、新學、蜀學、心學等,開拓了許多新的學術領域,出現了金石學、古文字學,創造了年譜、詩話、書目解題等新體裁。科舉制度的大發展,進士的分佈也比以往合理,過去在南方有許多空白點,到宋代都得到了填補,人才的合理分佈,對縮小地區差異起了良好的作用。
如果從綜合國力角度考慮,宋王朝不僅不能說弱,還應該說是相當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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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睿讀西遊
說到宋朝的滅亡,往往會說到北宋軍隊的戰鬥力的問題,往往在談這個問題的時候,就會談到宋代兵不識將,將不識兵,認為這是宋代軍隊戰鬥力差的表現。
其實這是一個極大的錯誤,正是由於這種長期的錯誤被廣泛流傳,使大家對宋軍的戰鬥力產生嚴重誤判。
以下,我就來談一下我對宋軍戰鬥力的一些理解。
北宋初年一直到真宗同遼國簽訂檀淵之盟中的四十年裡,宋軍始終保持著較高的戰鬥力。雖然這期間宋太宗兩次伐遼失敗,但是並不一定就說明宋軍戰鬥力差,我們就來分析一下。
第一次北伐的高梁河之戰,宋軍以疲憊之師伐遼,屯兵以堅城之下,又不作打援的準備,結果被遼國騎兵以逸待勞予以擊敗。雖然宋太宗中了兩箭,逃回涿州,再看遼軍主帥耶律休哥也是多處負傷,不能騎馬,最後還是乘車指揮作戰。可以看見在雙方主帥都負傷的,在如此大的、激烈的會戰之中,宋軍僅被斬首萬餘人,可見損失不大,最主要的是宋軍全軍並沒有被打散,全師退回了宋境。所以宋軍有實力在接下來的滿城之戰中大敗入侵的遼軍,斬敵3萬餘,報了高梁河之敗的一箭之仇。
雍熙年間,第二次伐遼,宋軍除了在戰略上妄圖分進合計的錯誤外,還犯了以陣圖遙控指揮和將不識兵,兵不識將的錯誤。這裡的確有將不識兵,兵不識將的錯誤,但這是宋太宗個人的錯誤,以致後來主帥曹彬也談到“元戎不知將校之能否,將校不知三軍之勇卻”。但是後來,我們就很少看到有所謂“將不識兵,兵不識將”具體戰況的紀錄了。
此後宋遼戰事時有發生,戰況也是各有勝負,拋開遼國具有騎兵的優勢和河北平原利於騎兵突馳的原因,總的說來,宋遼戰事還是比較均衡的。到了真宗時期,宋軍的戰鬥力又有了新的提升,經過多年的歷練和恢復,宋軍甚至可以和遼國展開騎兵對騎兵的大規模的會戰了。威虜軍騎兵大會戰以宋軍的完勝而告終。
這一時期,宋軍的戰鬥力得到明顯的提升,所以後來能和遼國達成檀淵之盟,也是因為遼國蕭太后看清了這一點,認識到宋朝實力強盛,不可能被征服。 在這之後的數十年,宋朝一直平安無事享受太平。直到仁宗時期,西夏元昊自立為王,和平被打破為止。
雖然宋朝在西北歷經好水川等三次戰敗,大家應該認識到,西北在當時並不是北宋的防禦重點,宋軍精銳都在河北,西北只有數量不多的禁軍。且宋軍每次出戰只有一萬餘人的以步兵為主的混合編隊,而元昊都是10萬人規模的騎兵,在這種絕對性的、壓倒性的優勢兵力下對宋軍開展野戰,根本就不能說明什麼問題。
到了神宗時期,年輕的皇帝勵精圖治,實施變法,以期望改變國家的命運,在軍事上實行將兵法、保馬法、保甲法。我這裡只簡單的談一下將兵法,將兵法是宋代歷史上軍隊編制體制變換的重要轉折點。將兵法用現在的話理解就是部隊整編法。
其實質就是將駐紮在各地的禁軍、廂軍、蕃軍打破原來的指揮體系,就近根據防區,統一整編為將(這個將是一個軍事單位名稱)全國軍隊除了駐京城周圍的部隊外,全部整編為92個將,名稱為河北第一將、河東第X將、熙河第X將。每將實行步騎混編,每將在3000人到萬餘人不等,這主要是各地防區大小和重要性的不同,除了東南少於3000人的將只設正將外,其餘各將設正將和副將(這裡的將是主帥和副帥的意思)。
從此宋代的軍隊的指揮有了極大的改善,原來戍守各州的禁軍、廂軍以指揮為單位,歸文官的知州指揮,現在直接歸各將的正將指揮,文官不得再予以干預。這就保證了軍隊的獨立性。同時從制度上避免了“將不識兵,兵不識將”。
所以,從宋朝神宗皇帝實行將兵法以後,宋軍就根本不存在“將不識兵,兵不識將”的問題。 從神宗實行將兵法以後,宋朝一直在開拓邊境,從設立熙河路,歷經哲宗、徽宗三代,宋代在西北邊境的現狀以得到極大改善,奪取的大片土地,最主要的是奪取橫山一線,大大壓縮了西夏的生存空間,迫使西夏求和,換來了西北的和平。並且使宋代的疆域達到了太祖開國以來的最大規模。
這和宋朝軍隊的戰鬥力,和西軍長期艱苦作戰是分不開的。 歷史上凡是說宋軍戰鬥力差的人,往往會繞過這幾十年西軍在西北開疆擴土的征戰歷史。(這當然也有奸臣童貫的歷史功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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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填哥嗑歷史
一個朝代的強弱,關鍵在於統治者,統治者強勢,國家強盛,統治者能力弱,則國弱。無一例外。
其實宋軍的戰鬥力不弱。
在北宋初期,宋軍摧古拉朽,一統十國,在統一征服北漢之戰中,宋軍不止滅了北漢,還打敗契丹。宋軍還多次北伐契丹,即使在半壁江山的南宋,宋軍也曾多次大敗金國,蒙古,以至於有人認為宋軍打仗敗少勝多,而盛極一時的唐軍,打仗的時候敗多勝少了。
但是,宋軍卻有一個很奇怪的現象,打了勝仗,馬上向敵人屈膝投降,收拾打勝仗的將領,打了敗仗,將領也不會降職,有時甚至升職了。此種情況,在宋朝比比皆是。
在統一還沒完成之時,宋太祖杯酒釋兵權。澶淵之戰時,寇準主戰,遼軍孤軍深入,大將陣亡,敗相已露,宋真宗竟然命令將領與其簽訂《澶淵之盟》,對遼朝割地賠款。
在對西夏戰役中,在平定儂智高戰役中,狄青戰功累累,卻不斷受到猜忌,最終鬱悶而死。
童貫領宋軍追擊遼朝殘兵,被打敗,童貫依然享受高官厚祿。
東京保衛戰一勝利,李剛立刻被排斥。
黃天蕩大捷後,韓世忠也是倍受排擠。
郾城大捷之後,岳飛被害死。
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說明了,在宋朝的皇帝心中,他們最害怕的敵人,不是北方的遊牧民族,而是自己的將領。
因此,宋朝設定許多掣肘,防範將領。使宦官監軍,使兵不識將,將不識兵。造成宋朝的冗官冗兵。
而宋朝的皇帝根本不想,也不敢改變這種狀況。王安石變法只是觸動皮毛,王安石立刻被罷免。岳飛取得大捷,並想直搗黃龍,立刻被賜死。
這一切的根源,則是宋朝皇帝的懦弱。宋太祖敢於親征,並常常打勝仗,宋軍兵強馬壯,宋太宗敢於親征,有勇無謀,宋軍吃了敗仗。宋真宗被迫親征,打了勝仗還進行賠款,宋徽宗會逃跑,宋末帝連逃跑都不會了。只好投海自盡,直接把你的土地拱手讓人了。
所以,不用怪宋軍積貧積弱,宋軍不弱。也不用怪宋朝失去燕雲十六州,沒有馬。不要把敗仗的理由推到馬的身上。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發現問題,當皇帝立刻可以更改。但是,宋朝皇帝基本沒有對宋朝的軍隊中的弊政進行整理。歸根結底,他們害怕武將專權。害怕安史之亂會重演。
這是過度吸取李唐王朝教訓的結果,也是他們自身懦弱無能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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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血祭軍鑑
宋代地盤比唐代小,而經濟卻比唐代發達,財政收入也比唐代高,四大發明中三大發明主要在宋代,和以往任何一個朝代相比都不貧,甚至還富一些。如從軍事實力論強弱,宋比遼、金稍弱,進攻之力不足,防守則有餘。和西夏比,實力還略強一些。蒙古是當時世界上最強大的帝國,唯有宋能抵抗數十年,從世界角度說,也可算是數得上的強國了。如果從綜合國力考慮,宋不僅不能說弱,還應該說是相當強的。和東晉相比,地盤差不多大,經濟則要發達得多,東晉並沒有稱“積貧積弱”,為什麼單單給南宋扣上這頂帽子呢,顯然這是不公正的。宋從體制上徹底的廢了千年以來的軍功入仕,想當官,只有死讀書一條路。北宋初時,軍中還有些唐末五代時的雄烈餘風,至中期之後,就基本玩完了~
先秦、漢唐,五代時,中國多雄兵烈士,那是因為憑軍功可以封侯得爵,光宗耀祖。所以才有陳湯班超等,放著好好的首都機關公務員不要做,寧可去三千里外冒死吃黃沙搏軍功,還前赴後繼的。到了我大宋的軍士階層們,軍士成了賊配軍,地位如豬狗,軍功換不了爵位,當不了官,該有的賞錢也讓上官們貪掉一半~如此,誰還能心甘情願的去奮不顧身,臨陣忘死而捨身?
如當年主席曰:不知為誰而戰,為何而戰的軍隊。又能打得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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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歷史百川
在中國2000多年的封建社會,宋朝被稱為是最貧弱的一個朝代,原因是軟弱的外交與狹小的領土面積。所謂的積貧積弱,並不是指宋朝社會,宋朝雖然是一個窩囊的朝代,但是其經濟實力卻達到了封建社會的巔峰。所以,所謂的積貧積弱指的是宋朝朝廷。
軍隊戰鬥的強弱,一方面和將士有關係,另一方面和軍資有關。
宋初,宋太祖趙匡胤吸取前朝的教訓。認為武將專權是造成前朝滅亡的罪魁禍首,以杯酒釋兵權的方式豁免了跟隨自己出生入死的大將軍權,將軍權全部歸為中央。
接著,在全國範圍內實行“重文抑武”的人才政策,武將的地位下降、文人的地位提高,導致宋朝武將人才匱乏,軍事力量不足。
另一方面,宋朝社會雖然擁有足夠的財富,但是宋朝政府卻面臨著無法運轉的危機。宋朝土地兼併嚴重,大地主階級的稅收徵收不上,軍事行動的物資儲備跟不上,必然導致軍隊戰鬥力的整體軟弱。
就像位列南宋“中興四將”之首的岳飛,其麾下的岳家軍所向披靡,令金人聞風喪膽,但是其組成大部分是整編後農民軍隊,軍費物資也都是自給自足,朝廷並沒有支援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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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趣談唐宋元明清
趣談唐宋元,胡侃元明清!
宋朝的戰鬥力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這樣低迷,恰恰相反,宋朝的戰鬥力其實是非常高的,甚至高到了一定的程度。
事件回顧我們總是在想著為什麼宋朝這樣弱,為什麼宋朝這樣慫等等等等等等,可能會想很多很多關於宋朝兵力這樣弱的諸多種情形和理由。
但是當我們翻開歷史之後就不難發現,並不是宋朝太弱,而是蒙元太強。
蒙元強大到什麼地步呢?簡單來講他們攻城略地,尤其是攻佔西方的城池的時候,往往一天之內能攻下數十座。
這是一個什麼概念,好簡單來講就是蒙元計程車兵還沒有把城圍起來,人家就已經開門投降頂不住了。
那南宋一共堅持了多少年呢?答案是45年,一個南宋堅持了45年沒有讓蒙元攻破,這已經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成就了。
沒錯,這就是事實當然,南宋的皇帝本身也不靠譜,所以給人留下的詬病也非常多。
不得勁就不得勁吧,還把幾個非常厲害的英雄給折騰死了,比如說岳飛。
這樣一來招就會給人一種感覺,那就是南宋不行。當然了,南宋也確實不行,但是這個不行往往是要看跟誰比,跟蒙元比它的確不行,可是如果跟蒙元進攻的西方歐洲那些國家相比的話,南宋已經是高高的了。
期待各位爺的關注,小弟給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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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軍隊的戰鬥力。有說法稱宋朝對外戰爭勝率超過了七成。
所謂“宋朝對外戰爭勝率超過七成”,是近些年才在中文網際網路上出現的一種論調。這種論調基於一種很不靠譜的統計——該統計既不區分進攻戰與防禦戰,也不區分小規模衝突與大規模戰爭,故被人諷刺為“好比兩個人打架,甲彈了乙7個腦瓜蹦,乙給了甲3個大耳刮,但在統計上,甲的勝率是70%”。
軍隊戰鬥力低下,是北宋朝野公認的一個事實。
司馬光對宋仁宗說過,本朝最大的隱患,就是“士卒不精”;歐陽修說的是本朝養了七八十萬禁軍,卻“不得七八萬人之用”,可用計程車兵不足十分之一;《宋史.禁軍上》裡說,宋仁宗時,西部邊境有戰事,從京城派了禁軍過去,結果卻是“大率不能辛苦,而摧鋒陷陣非其所長”,後來招募的新部隊,雖命名為“萬勝軍”,結果卻是“痿”名遠揚,在党項軍中傳為笑柄,倒是名將狄青曾利用這一點,拿了“萬勝軍”的旗幟來給自己麾下精兵做偽裝,成功欺騙過一次党項部隊。
常見的說法是,宋代“重文輕武”的國策,以及“兵不知將、將不知兵”的更戍法(頻繁調動軍隊主帥),導致了北宋軍隊的戰鬥力低下。但這種解釋過於抽象,且給人一種似是而非之感——畢竟,以文職官僚為主體統治基礎,是中國歷史上大多數中央朝代的做法;防止軍隊私人化,也是所有朝代都在致力的命題。
“可以利百代者,唯養兵也。方凶年饑歲,有叛民而無叛兵,不幸樂歲而變生,則有叛兵而無叛民。”
大意是:唯有養兵這件事,可以讓王朝存續千秋萬代。遇上大災之年,只會有造反的民眾,不會有造反計程車兵;太平年歲裡出了變故,只會有造反計程車兵,不會有造反的民眾。
上面這幾句話,意思有點模糊。宋神宗後來有一段解釋,很有助於準確把握趙匡胤的邏輯。宋神宗說:
“前世為亂者,皆無賴不逞之人。藝祖平定天下,悉招聚四方無賴不逞之人以為兵,連營以居之,什伍相制,節以軍法,厚祿其長,使自愛重,付以生殺,寓威於階級之間,使不得動。無賴不逞之人既聚而為兵,有以制之,無敢為非,因取其力以衛養良民,各安田裡,所以太平之業定,而無叛民,自古未有及者。”
大意是:前代那些起來造反作亂的人,都是無業遊民。太祖皇帝平定天下後,吸取了前代的教訓,將全國的無業遊民都招募到軍隊之中,用軍隊的組織和紀律來約束他們;給他們提供優厚的俸祿,讓他們珍惜自己的生命,然後以生殺獎懲和等級制度,將他們困住。如此,這些無業遊民不敢為非作歹,且可以利用他們去守護(也可以換個詞,叫控制)良民,於是天下太平,再無民眾起來反叛。這實在是自古未有的大智慧。
也就是說,對趙匡胤而言,除了抵禦外敵,軍隊還承載著吸納社會上的無業遊民、消化國家內部的不安定分子的職責。這一對內職責的重要性,絕不弱於抵禦外敵,甚至猶有過之。
《續資治通鑑治長編》宋太宗至道三年的一道奏疏(附圖一)
自此,“以軍隊吸納無業遊民與地痞流氓”,就成了北宋王朝的一項基本國策。
宋太宗時代,將民間“與人為害者”全部招募到軍隊中,以實現“鄉閭靜謐”(見附圖一),是朝中大臣奏疏中的治國良策。
宋神宗時代,王安石曾批評道:“募兵皆天下落魄無賴之人”、“募兵多浮浪不顧死亡之人”——朝廷招兵的重點,是吸納那些無法無天的落魄無賴。他建議宋神宗以“良農”為兵,卻也不主張廢棄對流氓無賴的招募,理由是將流氓無賴弄到軍隊當中,可以“令壯土有所羈屬,亦所以弭難也”,可以將他們約束起來,也是一種消弭不穩定因素的好辦法,即所謂的“每募一人,朝廷即多一兵,而山野則少一賊”。
宋末元初的馬端臨,在《文獻通考》裡,對北宋的這一國策,也有一段很準確的總結:
“所謂願應募者,非遊手無藉之徒,則負罪亡命之輩耳,良民不為兵也。”
意思是:北宋軍隊招募來的兵員,全是些遊手好閒的地痞流氓和亡命之徒,鮮少有良民。
《文獻通考》對北宋募兵制的總結(附圖二)
馬端臨還提到,武人在北宋是受到歧視的,“老兵”在當時是一種非常難聽的罵人話。“以軍隊吸納無業遊民與地痞流氓”的基本國策,直接導致了北宋軍人素質的集體低下,也進而導致了武職官員在政治集團中備受文職官員的歧視。
北宋的中央禁軍與地方廂軍,即是在這樣一種基本國策下迅速膨脹起來的。每有饑荒、水災之類的變故,當局就會啟動募兵,從災民中招募那些已然破產的青壯流民入伍,以免他們成為社會上的隱患,且以招募數量的多少作為考核地方官員的指標。開國之初,宋軍數量尚只有40萬上下,至宋仁宗時,已有120萬之多,用時人蔡襄的話說,這是自五代往上直到秦漢,“祖宗以來無有也”,從未有過的規模。
也惟有這種規模,才能實現“每募一人,朝廷即多一兵,而山野則少一賊”的治國之道。
北宋軍隊數量變化(單位萬人,引自朱舸《兵制對北宋國防開支及軍事實力的影響》)(附圖三)
與之相配套的,是優厚的待遇。宋太祖時代,一名禁軍的年俸大約是17貫,一名廂兵大約是10貫。這筆錢足夠維持一戶中等人家的全年溫飽。到宋仁宗後期,禁軍年俸已上調為50貫,廂兵年俸上調至30貫,以致於宰相富弼說,朝廷的的財政收入“十中八九贍軍”,絕大多數都用來供養軍隊了。到了宋徽宗時代,禁軍年俸又上調為60貫,廂兵年俸上調至36貫。
這龐大的規模與優厚的待遇,確實在一定程度上消弭了北宋王朝內部的不安定因素,一個可能的證據就是北宋民變的密度與強度,要小於其他朝代。但它毀掉的,是北宋軍隊的戰鬥力。
冷兵器時代,軍隊的戰鬥力主要取決於如下幾點:
(1)軍人的身體素質。
(2)軍人所受的拼殺訓練、戰陣訓練。
(3)武器的數量與質量。
(4)軍隊的紀律性。
(5)軍隊長官的戰略判斷與臨場指揮。
北宋禁軍專門揀選精壯之人,且與地方廂兵之間有一種升降流動,廂兵裡的精壯者,可以升入禁軍;禁軍裡身體垮掉的,要被落降到廂兵。身體素質方面,總體上不會有太大問題(當然也免不了有弄虛作假)。北宋以超過七成的財政收入供養軍隊,武器的數量與質量,也不會與外敵有太嚴重的差距(除了馬匹)。北宋160餘年,在這個時間跨度裡去觀察,也不能說所有的軍事長官都不合格。
所以,真正值得注意的,是軍隊的訓練狀況與軍隊的紀律性。問題也恰恰出在這裡。所謂無恆產者無恆心,指望遊民在軍營中好好訓練,在戰場上令行禁止乃至奮不顧身,古往今來,都是一種不切實際的幻想。
北宋朝野其實也很清楚這一點。
宋仁宗時代,御史呂景初上奏請求停止“養兵”,停止往軍隊裡招募遊民,理由之一正是這些遊民毫無戰鬥力,“戰則先奔,致勇者亦相牽而敗”,上了戰場無視軍令拔腿就逃,連帶著把軍中那些勇者也坑了。歐陽修也說,這些傢伙拿著高俸祿,“或老臥京師,或飽食塞下,或逸處郡邑,或散居郵亭,未嘗荷一戈也”,算不得正經計程車兵。
宋神宗時代,大臣張方平建議朝廷實施軍墾制度,引起許多人的反對意見。最有力的一條就是遊民無組織無紀律,無法屯墾。反對者說:唐代以前,士兵與農民一體,所謂士兵本就是從農田中徵召去的,所以不難讓他們從事農墾。然而,“今之軍士,皆市井桀猾,去本遊惰之民,至於無所容然後入軍籍”,當代計程車兵,全是些在社會上無非作歹、沒有出路的流氓無賴,這些人早就驕縱慣了,平常時日,軍官們也不敢強迫他們做不願乾的事,“是可使之寒耕暑耘者乎?”,要他們老老實實去種地,太不現實了。
中央禁軍存在的這些問題,地方廂兵全都有。廂兵的本質,是禁軍挑揀剩下者,和自禁軍中退下來養老者,戰鬥力自然是更遜一籌。宋仁宗時代,朝廷財政吃緊,於是下令讓地方官府從廂兵中調人去做“役人”,這個口子一開,廂兵就更加不成樣子了。他們被地方官府或調去做買賣,或調去砍樹燒炭,或調去從事刺繡,或調去吹奏樂器,以至於同時代的蘇舜欽上奏說,這些廂兵“終日嬉遊市間”,以刺繡繪畫為業,實在是與軍隊二字完全掛靠不上。類似的情況到了南宋也沒有改觀,兵部侍郎李邴曾憤然對宋高宗說,廂兵們在給人抬轎子、玩雜耍、做跑腿,“所謂廂軍者,臣不知其所謂也”,所謂的廂軍,臣我實在不知道它是個什麼東西。
地方廂軍變成了這幅模樣,於是就有了《東都事略》裡所記載的“淮南宋江起為盜,以三十六人橫行河朔,轉掠京東諸郡,官軍莫敢攖其鋒”;也有了後來的金軍長驅南下直抵汴京。
不可用無業遊民和流氓無賴來構築國防,本是一個常識——戚繼光在《紀效新書》裡就說過,招兵時“第一切忌,不可用城市遊滑之人。……第一可用,只是鄉野老實之人”。
戚繼光懂的道理,行伍出身的趙匡胤自然也懂。他之所以做出與戚繼光相反的事情,是因為他願意犧牲軍隊的對外戰鬥力,來換取王朝的“百代之利”。而歷史的程序,證明了趙匡胤的制度設計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