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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青語清言聊歷史

    大家好,我是 青語清言,專注於分享歷史知識。

    對於宋仁宗,我覺得他是一個好人,是明君,但不是一個好皇帝。

    01 曲折的身世

    宋仁宗是北宋九位皇帝中的第四位,是宋真宗趙恆之子,宋英宗趙曙養父,在位四十二年,北宋最長。

    《清平樂》中的宋仁宗(王凱飾)

    仁宗的出生就非常“精彩”。他是著名的“狸貓換太子”的主角。

    相傳,宋真宗的皇后死後,李妃和劉妃相繼懷孕,為爭奪皇位,工於心計的劉妃用一隻剝了皮的狸貓替換了李妃生下的兒子,並汙衊李妃生了個妖孽,李妃隨即被打入冷宮。劉妃的兒子雖做了太子,但沒幾年夭折。

    多年後,因真宗無子嗣,機緣巧合下,八賢王之子,實為當年被替換的那個孩子登上皇位,成了宋仁宗。後經名臣包拯調查,李妃成功平反,也順利還朝。

    這一故事跌宕起伏,膾炙人口,因此競相傳頌,流傳至今。

    不過這是假的。

    實際上,仁宗確有認母一事,但沒這麼曲折。

    仁宗生母李氏其實只是劉妃的一個宮女,迫於權威,仁宗出生後為劉妃所養,實際又交由楊淑妃具體撫養,親生母子二人始終沒有相認。

    直到劉太后(即劉妃)去世後,仁宗才得知真相,一度懷疑生母為劉太后所害,欲治罪劉太后孃家人。後不顧大臣反對,仁宗開棺驗屍發現生母完好無損,發現錯怪了劉太后,於是親自到劉太后靈前謝罪,並追諡李氏為莊懿皇太后。

    這個事實要比前個故事平淡的多,但事實就是事實。

    確實,事實就是事實,但故事,卻不一定只能是故事。

    題外話扯一下:狸貓換太子的故事固然為假,但在歷史上還真有幾個皇帝的身世與此類似,至少在曲折程度上,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位叫劉詢,漢武帝曾孫,巫蠱之禍主角、太子劉據之孫,因祖父牽連入獄,經大赦流落民間,飽嘗辛酸,竟機緣巧合榮登大位,成為漢宣帝。

    一位叫朱佑樘,明朝憲宗之子,當時的後宮為萬貴妃專權控制,為爭皇位,其他妃嬪生下的皇子皆被其害死。唯獨他得太監、婢女護佑未死,並由廢后吳氏秘密撫養成人,最終與父相認,登基為明孝宗。

    這些傳奇身世,也鑄就了他們傳奇的一生。今日不細說,日後詳談。

    宋仁宗的身世沒有漢宣帝、明孝宗悲慘,但也頗為複雜,這在古代帝王中也不算多見。

    有這樣童年經歷的人,長大後要麼懂得寬厚仁慈,感恩他人,要麼變得喪心病狂,報復社會。所幸,以上三人都是前者。

    宋仁宗畫像

    02 他是一個好人

    宋仁宗給後人最大的印象,莫過於寬仁二字,其程度,歷經千年仍熠熠生輝。

    記得明月在《明朝那些事兒》中,很喜歡把評價正面的皇帝分為好人、好皇帝、既是好人又是好皇帝。在他看來,人是基本屬性,皇帝是職業,好皇帝不一定是好人,好人不一定是好皇帝。

    那仁宗,我認為是個好人。

    仁宗的品格很高尚,在古代帝王中,屬於出類拔萃者。他不為富貴所迷惑,亦不為權力所迷失,一如他的廟號“仁宗”一樣,終其一生,都踐行著“仁”字。

    仁宗孝順,如前文所說,得知身世真相後,他仍善待揭發的楊淑妃,百般孝順;對害他母子分離的劉太后也不追究,還對劉後孃家人更加恩寵;劉、李二人也都被追諡為太后,並建廟供奉。這大概也是以德報怨的典範了。

    仁宗心慈,一次外出時口渴難耐,但發現隨行太監未帶水壺,因擔心說了之後他們會受責罰,仁宗便一直忍著。還有一次,仁宗吃飯吃出一粒沙子,趕忙招呼宮女不要說出來,怕下人因此被殺頭。

    仁宗節儉,所用床褥寢具早已褪色,久不更換。

    仁宗律己,夜間飢餓或嘴饞時能控制食慾,不願為了蒐集食材而擾民,為了做菜而養成日日宰殺的習慣。

    仁宗寬仁,恪守“不殺士大夫”的祖訓,虛心納諫,即便被臣子噴了一臉唾沫,也能坦然接受,堪稱典範。

    仁宗時期有一種名為“風聞言事”的監察制度,即允許官員憑藉“道聽途說”對皇帝進行規勸甚至批評,給了官員很大的話語權,也屢屢讓仁宗難堪。

    比如,開封府尹王素聽聞有人給仁宗進獻了幾個美女,未經調查核實便要求仁宗遠離女色,仁宗雖不捨,還是把美女送出了宮;

    再比如,蘇軾的弟弟蘇轍在科舉答卷上寫下,曾聽聞仁宗不問民間疾苦,只知道紙醉金迷,仁宗也一笑而過,還讚賞蘇轍敢言。

    正是因為仁宗知人善任,廣開言路,願意給更多有真才實幹、有理想抱負的文人學士施展的機會,因此仁宗一朝散發出了超越古今的璀璨光輝。

    比如,唐宋八大家中除唐朝的韓愈、柳宗元外,蘇軾、蘇洵、蘇轍、歐陽修、曾鞏、王安石等其餘六人,全部活躍在仁宗時期;

    活躍在官場的,有與王安石死磕多年、著有《資治通鑑》的司馬光,以天下為己任、為改革嘔心瀝血的范仲淹,為相十載、輔佐三朝的韓琦,一代青天包拯;

    而晏殊、柳永等一大批名士,又把屬於詩末的宋詞推上了古代文學的一個翹楚地位……

    真是群星薈萃,英才雲集,君子滿朝!

    仁宗逝世時,舉國哀痛,京師開封罷市巷哭,數日不絕;洛陽焚紙漫天,“天日無光”;連遠在北方的遼道宗也失聲痛哭,感嘆於四十二年兩國無兵,併為仁宗建了衣冠冢,受遼國後世皇帝敬重。

    做好一件小事不難,難的是一輩子堅持做。

    寬仁待人不難,難的是寬仁一輩子。

    宋仁宗的一生,對得起這個“仁”字。

    他是一個好人。

    03 他不是一個好皇帝

    其實很難去定義好皇帝壞皇帝,但因為是剝離了人這一基本屬性,僅從職業的角度去評判,所以好在有個業績可以作為評價標準。

    仁宗是個好人,但從執政四十二年政績來看,我個人並不認為他算一個好皇帝。

    仁宗時期社會經濟發達,在位期間人口增加300多萬戶,四大發明中有三個得到了應用,交子的出現激發了社會活力,北宋上下呈現出一片繁榮的景象,並達到了本朝巔峰,史稱“仁宗盛治”。

    畫中的仁宗盛治

    不過,但凡在位幾十年的皇帝,一般都會有一些明顯的成就,或多或少能幹出幾件大事,像漢武帝、明萬曆帝、明嘉靖帝、清康熙乾隆二帝等等。

    可是在四十二年的超長待機時間內,仁宗朝能否舉出幾個為後世津津樂道的壯舉?好像印象很模糊,一下子舉不出來。

    是的,這是一段很平淡的時期,沒什麼存在感。

    仁宗並沒有什麼創新出彩的行動,就這麼安安穩穩過日子,說平庸也不為過。

    而所謂的盛世,其實更多歸功於那批堪稱頂級配置的官員,仁宗就是放手讓他們去幹,自己統而不治,也不折騰,北宋按著慣性,正常情況下總能穩步向前,達到一個巔峰。

    仁宗遠沒有發揮出如唐太宗之於貞觀之治的作用,倒有點君主立憲制的味道。

    而我更想說的是,在這盛世之下,其實暗流湧動,隱藏著極其致命的危機。

    北宋亡國的徵兆,已然顯現。

    有一隻吸血蟲,自這個王朝出生之日起就陰魂不散,一點一點吸食著帝國的精華。仁宗朝,亦如此,而且更加惡劣。

    這隻吸血蟲,名叫“三冗”問題。

    “三冗”,即冗官、冗兵、冗費。

    首先,宋朝開國皇帝趙匡胤以兵變上臺,因此北宋皇室極其重視削弱制約官員,採取一職多官的辦法防止權臣出現、歷史再現,由此形成了龐大的官僚體系。同時為籠絡官員、鞏固統治,允許官員親屬當官的“恩蔭制”流行,每屆科舉的取仕人數遠多於歷代(明清共錄進士5萬餘,兩宋竟達11萬),由此形成了極其龐大臃腫的官僚機構,造成“冗官”。

    仁宗時期,官員進一步激增,高峰時竟達4.8萬餘人,是其父真宗時期近五倍,與太祖趙匡胤建國時期三四千人相比更是天差地別。再加上還有數倍於官的吏(有人估計不下40萬),行政編制氾濫程度令人咂舌。

    其次,北宋沒有燕雲十六州和長城這些戰略支撐點,都城汴梁又無險可守,因此北宋整體軍事戰略採取防守型。而常年的抑武政策,又導致軍隊戰鬥力低下,因此北宋只能募集大量士兵,以數量優勢彌補質量不足,由此造成了“冗兵”。

    仁宗時期,在遼的強大壓力下,在西夏新增的軍事威脅下,慶曆年間,北宋軍隊達125.9萬之巨,是太祖建國時期的6倍。養的人能幹事倒也算了,關鍵是軍隊還極度虛弱,接連有西夏獨立和交趾(附屬國,今越南)攻宋,關鍵時刻軍隊屢屢掉鏈子,令人痛惜。

    宋遼夏局勢(宋徽宗時期,示意)

    然後,為了養活臃腫低效的官僚機構與龐大虛弱的軍隊,每年的費用達到了天文數字,這就是“冗費”。

    仁宗的父親真宗時期財政即已暴露出赤字問題,家業傳到仁宗手裡進一步惡化。有學者據《宋史·食貨志》考證,仁宗時期年財政收入在6000萬貫以上,但平均赤字就有300萬貫。看似富裕的北宋,實則“積貧”。

    再從外部來看,西夏的徹底獨立,仁宗難辭其咎。接下來連綿的宋夏戰爭,仁宗擁有五六千萬人口和幾十年積蓄,竟三戰三敗於剛剛獨立、只有幾十萬人的西夏,仁宗顏面掃地。

    隨後和約規定的歲幣,和遼趁火打劫要求增加的歲幣,以及為防範外患募集的大量士兵,又往北宋“積弱”的肩膀上加了重擔。

    “三冗”、宋夏戰爭、歲幣,最終的惡果都落到了百姓頭上。所謂的“盛治”之下,是瘋狂的土地兼併、苛捐雜稅、物價飛漲,是百姓的苦不堪言,忍無可忍。

    據《北宋仁宗朝變亂研究》考證,北宋一朝167年,共發生民變142起,平均每年0.85起,而仁宗在位的42年間就有60起,平均每年1.43起,達到一個高潮。

    危機猶如一面鏡子,能照出一個人能夠力挽狂瀾,還是隻會隨波逐流。

    仁宗面臨的已是亡國的危機,固然有歷史遺留原因,不能全怪罪於他,但他站在歷史的十字路口,其實還有挽回的餘地。

    仁宗也看清了形勢,知道這樣下去大家都要跟著遭殃,於是他很自然地想要改變。

    改變的途徑就是變法。

    但可惜的是,他沒有轉“危”為“機”,白白浪費了一個可以改變北宋命運的機會。

    說到變法,大家最熟悉的莫過於宋神宗年間的熙寧變法,又稱王安石變法。這次變法大刀闊斧、轟轟烈烈,雖然幾經坎坷,最終失敗,但充分體現出了當政者的擔當與魄力。

    而實際上,變法並非神宗首創,北宋的第一次變法嘗試,恰恰是在仁宗一朝,這場變法在慶曆年間,史稱“慶曆新政”。

    這一場改革由范仲淹主導,歐陽修等人參與,以整頓吏治為中心,出臺十項舉措,意在裁撤冗官、減少支出、提高效率。

    心懷天下的范仲淹

    這場改革直擊“三冗”問題,思路正確,措施也不激進,憑藉範、歐等人的才華,只要堅持,定能出成效。

    問題就出在堅持二字。

    由於新政觸犯了官僚貴族的利益,遭到了保守派的反對,改革受阻。仁宗沒有堅持住,馬上選擇妥協退縮,新政僅僅實行了一年四個月,范仲淹等改革派就全部被排擠出朝廷,變法徹底失敗。

    一年四個月,改革剛起了個頭,就戛然而止。

    想想看他孫子(實為養子之子)神宗皇帝,頂著多大的壓力毅然推行改革,即使孤身一人也不放棄,到死方休;他曾孫(實為養子之孫)哲宗皇帝,即使父親的改革被保守派肆意踐踏,也隱忍多年不忘父親遺志,親政之後毅然重啟改革。

    而仁宗,一遇到一點挫折就趕忙放棄,如此薄弱的意志和迅速變化的態度,像極了新手初入股市時追漲殺跌的樣子。與秦皇漢武、唐宗宋祖的雄才大略相比,他相去甚遠。

    被寄予厚望、可以挽救北宋的改革就這麼草草收場,真的令人惋惜。仁宗失去的,或者說北宋失去的,是重症早期寶貴的治療機會,即使神宗、哲宗銳意進取,終究已是回天乏術。最終在徽宗的折騰下,北宋以最屈辱的方式收場。

    回過頭來再細想一下,所謂的“盛治”之名,正是沐浴仁宗“恩澤”、享受“皇恩浩蕩”的官員給的,更確切的說是反對後來的神宗改革,以標榜仁宗來勸諫神宗的保守派官員給的。這樣的讚美,不應該打個問號嗎?

    總體上來說,仁宗是一個守成的君主,按部就班,得過且過,憑藉慣性達到了巔峰。面對諸多遺留問題,沒有解決的主觀意識和創新精神,更沒有魄力和實力,無法充分發揮好能臣干將的作用,社會矛盾日益尖銳,問題隱患愈發突出,北宋盛極而衰。

    如果不是因為仁宗的仁德所散發的人格魅力,單論文治武功,他真的很難讓人留下什麼印象。

    正如某網友的評價所言:“仁宗有人皇之德,而無人皇之才”。

    仁宗並不算一個好皇帝。

  • 2 # 海闊雄風

    宋仁宗趙禎,在位四十一年,在北宋時期,屬於一代明主,但人不可十全十美,總之,他在位期間,文有包拯,武有楊家將,將國家治理得津津有條!他從公元1023年登位至1063年,國家昌盛,四方昇平!他就是宋真宗趙恆之子,其母李氏,被劉皇后設計用狸貓換太子的人,仁宗皇在位期間,得知自己的身世,經過八賢王,包拯的解謎,認了在冷宮的李氏,並稱為皇太后!

  • 3 # 陳大舍

    宋仁宗的仁是名符其實的“仁” 。中國歷史上大多“盛世”都是如漢武帝唐明皇時期那種輝煌而血腥的時代;再不然就是像明之萬曆、清之乾隆那樣豐饒而腐朽。只有少數的幾個時期算得上“歲月靜好”,這其中就包括宋仁宗在位的四十二年。

    宋仁宗御真

    宋仁宗並不是一懦弱、沒有稜角的人。相反,作為一個保守主義者,就像埃德加胡佛一樣,他對邪惡的思潮和反人道的暴行進行了堅決的清算。比如當時宋朝的西南地區,也就是近代的湖湘,流行著以活人祭祀的異端信仰。對此宋仁宗下旨:

    “如聞荊湖殺人祭鬼,自今首謀若加功者,凌遲、斬;募告者,悉畀犯人家資;捕殺者,重其賞。”

    用嚴刑峻法和重賞之下來鎮壓這種邪惡行徑,可見宋仁宗的愛憎分明。

    民間傳說,宋仁宗乃赤腳大仙下凡。

    但大多數的時候,這位當時世界上最有權力的君王是十分寬容的。 在隋唐宋金時期,中國有兩個地區都有著強烈的獨立傾向:一個是河北,從竇建德到安祿山再到各藩鎮最後到宋仁宗時期的王則之亂,五百年來大規模的獨立活動鬧了五六次;其次是蜀地,因為地勢險要,容易割據,從唐明皇幸蜀之後也是經常的搞分裂,這種傾向直到宋朝依然存在。

    五代以後直到清朝,中國地方上盛產有“機知識分子”,而蜀地出身計程車大夫尤其有著強烈的地方主義。 宋仁宗晚年有個蜀地老儒跑到成都府(按:自宋太宗淳化二年李順王小波據蜀叛亂之後成都一直被降為益州,自仁宗嘉佑四年方升為成都府,《曲洧舊聞》記載為“獻詩於成都府”,可知此事發生於嘉佑四年以後。),揚言要搞獨立,寫下反詩:

    “把斷劍門燒棧道,西川別是一乾坤。”

    氣的成都地方官就地把這老反動派抓了,並且上奏中央要求懲辦。看到案情經過後的宋仁宗認為這事沒那麼嚴重,也就是個不得志的讀書人靠罵朝廷來博眼球,這種人的實際能力別說蜀地之主,就算一個州的司戶參軍(民政長官,邊遠地區一般是實際的一把手)恐怕也不能勝任。

    於是成都地方官就任命這個老儒為某個州的司戶參軍。結果不出宋仁宗所料,一年下來,這位“大蜀國父”半點業績都沒幹出來,最後在羞愧和氣憤渡過了餘生。

    四川的學者不少是特立獨行的,從古至今都是如此。不知道這位老儒在劉阿姨這裡會不會得到先知的稱號?

    不得不說這個“老儒”的趕上好時候了,同樣的情況要是碰到宋神宗和王安石那樣君臣可是弄不好要殺頭的,蘇軾就因為吐槽弊政,被打進御史臺監禁;而對於那些不是士大夫的平民則是“詔獄繁興,口語狂悖者,皆遭此刑(凌遲)”。

    如果說這個事有可能是宋仁宗一時的自信,輕蔑而慷慨的寬恕了這個老儒。但他和蘇轍之間就足以證明:仁厚,是宋仁宗的一貫作風。

    據宋王闢之《澠水燕談錄》載:

    “嘉佑中(二年),蘇轍舉賢良對策,極言闕失,其略雲:'聞之道路,陛下宮中貴姬至以千數,歌舞飲酒,歡樂失節。坐朝不聞諮謨,便殿無所顧問。'考官以上初無此事,轍妄言,欲黜之,仁宗曰:'朕設制舉,本待敢言之士。轍小官,如此直言,特與科名。'”

    作為一個蜀地生、蜀地長、基本沒怎麼離開過蜀地,對自己來說蜀地曾經就是全宇宙的年輕人來說,蘇轍僅憑“聞之道路”,就對皇帝進行了充滿了偏見與傲慢的指責。這要是換了一般人肯定是完全無法接受,至少要教育教育這個十八歲的小鮮肉:

    “最瞭解宮廷生活的不是你,而是宮中生活的人,你知道不知道因為怕浪費,我餓了連炸羊排都不敢吃?你知道不知道我為了幫媳婦家二大爺辦點事,結果讓包黑子把我給批判一番,還濺了我一臉口水?所以請你不要再做這種不負責任的提問。我可以歡迎善意的建議,但拒絕毫無根據和沒有理由的指責。”

    但是宋仁宗不僅沒有跟蘇轍互撕,反而認為蘇轍有一個青年人和言官所應有的質疑精神和正義感,大大的嘉獎了蘇轍,還“令史官編錄”,作為傳之久遠的成例記錄在案。

    電視劇《包青天》中包公和宋仁宗經常發生爭執,這一點倒是是所有“包公戲”中最真實的一面。

    當然,宋仁宗的仁當然不僅僅表現在這幾點,還有很多類似的掌故靜靜地沉默在浩如煙海的史料之中。比之於秦皇、漢武、康乾祖孫那樣的千古一帝來說,作為一個守成之君他幾乎是默默無聞。但是對於想成為“聖王”的人來說,放棄“雄主”的浮華,乃是必然的代價。

  • 4 # 文史磚家

    宋朝是個仁厚皇帝“扎堆”出現的朝代,從宋太祖趙匡胤開始,歷任皇帝基本上都算是寬厚、仁慈,而其中最值得稱道的,非宋仁宗趙禎莫屬。仁宗在位42年,將“仁慈寬厚”四個字作為人生信條,並能貫徹始終,實在是難得。史書當中關於他仁慈寬厚的記載比比皆是,試舉以下三則:

    第一則,話說宋仁宗某次在宮中用午膳,正吃的津津有味之際,忽然感覺牙齒咬到一個硬物,被硌得生疼,等到把飯吐出來後,才發現裡面夾雜著一粒個頭並不大的砂石。米中混有砂石,極可能是因為沒把米淘乾淨,這種事如若發生在民間,百姓沒有人會把它當回事,可若是發生在帝王家,那可是要“上綱上線”的大問題,重則有人會為此被殺,輕則相關人等會捱罵受罰。

    可宋仁宗面對這種事,非但沒有龍顏大怒,反而表現出過人的寬厚。只見他悄悄地將砂石檢出來扔掉,然後對身邊的嬪妃耳語道:“愛妃切莫將此事外洩,否則御膳房的人恐怕要被追究死罪,朕不忍聞也”(“禁中進膳,飯中有砂石,含以秘示嬪妃曰:“切勿語人。朕曾食之,此死罪也”。”見《二程外書·傳聞雜記》)。嬪妃聽後默默點頭,這場風波便悄無聲息地過去了。

    第二則,話說某日宋仁宗在散步時,總是不停地回頭,好像在找什麼人一樣,隨從們都不解其意,但也無人敢詢問。等到回宮後,皇帝急忙對嬪妃講:“愛妃快拿水來,朕幾乎要渴死了。”嬪妃趕緊端過水來給皇帝喝,然後小心翼翼地問他:“陛下既然口渴,為何剛才不向侍從們要呢?一路強忍至此,豈不是要渴壞了?”

    宋仁宗咕咚幾口把水喝完後,稍微平復一下情緒,然後才緩緩地跟嬪妃說:“朕之所以屢屢回頭看,是想讓侍從把水壺拿過來,但他們生性駑鈍,不明白朕的意思,所以才疏忽至此。但彼時朕卻不能下令要水,不然他們會因怠慢而受罰,朕不忍聞也。”嬪妃聽後,心中十分敬佩。

    第三則,仁宗某日因處理繁雜的奏章,一直忙到了深夜,忽然感到又累又餓,很想吃碗羊肉熱湯,但終究強忍著沒說,次日才把這件事告訴皇后。皇后聽後感到不解,便跟皇帝說:“陛下日理萬機,千萬要保重龍體,既然想喝羊肉湯,隨時吩咐御膳房就好了,怎能強忍飢餓使龍體受虧呢?”

    皇帝擺擺手,然後跟皇后解釋說:“皇后有所不知,宮中用度皆有常規,若一時隨意索取,恐怕日後便會形成慣例。若朕昨夜喝了那碗羊湯,那麼御膳房便會夜夜宰殺,如此算來每年要殺掉數百隻羊,所費不貲。況且傷生害物之事,朕於心不忍,所以思量再三,還是忍住為好。”(“宮中夜飢,思膳燒羊,戒勿宣索,恐膳夫自此戕賊物命,以備不時之須。”見《宋史·卷十三·本紀第十三·宋仁宗四》)。

    宋仁宗宅心仁厚,在位42年間屢屢推行仁政,由此使得天下臣民感念至極。嘉祐八年(1063年),宋仁宗駕崩,享年才54歲。皇帝駕崩的訊息傳遍後舉國同悲,汴梁的百姓痛哭流涕、如喪考妣,商人罷市舉哀,哭泣之聲傳遍了大街小巷,就連乞丐和懵懂的幼童,都紛紛來到皇宮前焚燒紙錢,前後持續數日時間(“京師罷市巷哭,數日不絕,雖乞丐與小兒,皆焚紙錢哭於大內之前。”見《宋史》)。

    宋仁宗的寬容仁慈博得世人由衷的欽佩,以至於《宋史》的作者在為其編寫本紀時,曾不無感慨地評論說,宋仁宗的德行堪稱帝王屆的典範,無愧於“仁君”這個稱號(“《傳》曰:‘為人君,止於仁。’帝誠無愧焉。”見《宋史·卷十三·本紀第十三·宋仁宗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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