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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洗桐女史

    一、要搞清楚這個問題,首先要釐清雍正服用丹藥致死這個說法是怎麼來的:

    雍正因丹藥致死之說最早出於民國三年版的黃鴻壽所著的《清史紀事本末》,之所以得出這樣的觀點,黃先生提出了以下三點依據:

    “皇四子弘曆嗣位,以莊王允祿、果王允禮、大學士鄂爾泰、張廷玉輔政,諭逐道士張太虛、王定乾等。先是世宗時太虛等以爐火修煉之術供奉西苑,至是命驅逐回籍,諭內監等國家政事毋許妄行傳說,外言無得傳入內廷,違者正法。先是世宗升遐之日,早朝如常,午後忽召鄂爾泰入宮,外間已喧傳暴崩之耗矣。鄂爾泰入朝時馬不及鞍,轡騎煤贏,而奔髀血涔涔下,宿禁中七晝夜始出。時值國家承平,長君繼統,何所危疑,而倉皇若此?於是大行被刺之說紛起,因有是諭。”

    這番理由是否說的通呢?

    其所述乾隆驅逐張太虛、王定乾,並嚴禁內監妄言傳聞等情,《實錄》等官書並不諱載,而關於鄂爾泰種種“危疑”之景況,則盡出自袁枚所著《武英殿大學士太傅鄂文端公行略》:

    “世宗晚年召公宿禁中,逾月不出。人皆不測上意,公亦自危。八月二十三日夜,世宗升遐,召受顧命者惟公一人。公慟哭捧遺詔,從圓明園入禁城,深夜無馬,騎煤騾而奔,擁今上登極。宿禁中七晝夜始出,人驚公左袴紅溼,就視之,髀血涔涔下,方知倉卒時為騾傷,虹潰未已,公竟不知也。”

    只是袁枚的記載不乏誇大不實之虛詞,並不足信。

    其一,時間有誤:雍正去世的時間官書記載為雍正八月二十三日子時,是以止可言雍正去世於八月二十二日夜,若作八月二十三日夜則謬矣。

    其二,內容虛妄:袁枚為了彰顯鄂爾泰於雍乾交接之際寵任之深,《行略》竟言鄂爾泰獨受顧命,擁弘曆登基,將同於御前共承遺命的果親王允禮、大學士張廷玉、領侍衛內大臣公豐盛額、訥親、內大臣戶部侍郎海望盡數湮沒,誇大描述顯然與史實不符。

    袁枚究系局外之人,其言雖可能源自與鄂爾泰熟稔之人,但終非親身經歷,口耳相傳,不免有誤,再加上作者的刻意渲染,使得《行略》傳奇演義色彩過濃,真實性大打折扣。當然人們本就熱衷於這樣的傳聞,甚至還樂於加諸自己的想象於其上,這就更平添了幾分戲劇性,如前面所提到的《清史紀事本末》中關於“先是世宗升遐之日,早朝如常,午後忽召鄂爾泰入宮,外間已喧傳暴崩之耗矣”這句描寫即是如此,此段為《行略》所無,完全是後人根據臆測杜撰的,“演義”之味頗重,只是不知是黃氏本人的“創造”,還是受後造的所謂“稗官野史”的影響。

    (關於這一點可以參考網路流言的傳播案例即可知,比如金恆源編造雍正死時呈七竅流血之狀的謠言,恍若真事一樣一口咬定此說是出於張廷玉私下裡記載。稍有判斷、粗通曆史的人,即可分辨以張廷玉謹小慎微“萬當萬言不如一默”的處事風格,又怎會有這樣的記載?!而這種說法居然流傳甚廣,在很多歷史自媒體筆下竟儼然大有成為“主流說法”之勢?!實在是荒誕!)

    此外,小橫香室主人所輯的《清朝野史大觀》初版於民國六年,其卷一《清宮遺聞》中《世宗晏駕之異聞》與《本末》內容幾乎雷同,只不過《異聞》著眼於認定雍正遇刺之說屬實,而《本末》則力證丹藥說為真,文字不過數字之差,觀點卻不一樣,《異聞》結尾論曰,“時值國家承平,長君繼統,何所危疑,而倉皇若此!可證被刺之說或不誣矣!”,兩相對比,頗令人玩味。

    由此觀之, 這一時期論及雍正暴卒的野史雜著,內容上皆大同小異,可見應有一個共同的張本,抑或是交相轉抄也未可知。

    《清朝清史大觀》雖晚於《清史紀事本末》,但社會上也許很早就以抄本或是口述的方式流傳著這樣的資訊,因而無從得知其本源最初出自何人之口。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無論對雍正是死於刺殺亦或是死於丹藥如何的莫衷一是,其所依據的都跳脫不了黃氏列出的那三點。

    爾後民國二十三年出版的金梁先生的《清帝外紀》,言“惟世宗之崩,相傳修煉餌丹所致,或出有因”,他所說的傳聞,自然不是自雍正駕崩之後就有的傳說。

    我曾翻閱大量的北韓史料以及傳教士書信等第三方資料,可以說在雍正後很長的一段時間內,皆未聞有他服用丹藥致死的傳聞。

    所以可以看肯定的是,關於雍正是因修煉餌丹而亡的傳聞,是基於各種資料——包含不實的資料,作出的分析,是清末民初在社會流傳的關於雍正死因的“研究成果”,絕非相沿已久的傳聞。

    該說真正自成體系,大抵是在上世紀八十年,經楊啟樵先生加以系統論證,楊乃濟、馮爾康、李國榮等諸先生進一步補充翔實,方才成為關於雍正之死的主導學說。

    然細推敲丹藥說之幾大論據,其中亦不乏疑點,似應不可作為定論。

    二、關於雍正帝大量煉丹的證據不足,且自相矛盾:

    1、乾隆驅除張太虛、王定乾時明確表示,雍正是將其二人“置於西苑空閒之地”,然頗為矛盾的是,活計檔中被諸多學者認為是為了煉丹而傳用燃料的記載,地點除在南燻殿,靜明園外,其餘十處地點均在圓明園內 ,而西苑卻不包括在內。

    2、傳用燃料之所極多,若一概認定皆為皇帝煉丹之所,顯系不合常理。

    對此,楊啟樵先生也頗感疑惑,曾言“尚有一疑惑,煉丹場所為何竟超過十處。圓明園與南燻殿各設一處,此猶有說。因皇帝兩處往來,若有詢問,甚至親自考察,較為方便。然而單圓明園分成多處,以紫碧山房來說,遠在西北隅,與東南角的接秀山房相去甚遠。煉丹道士兩頭奔波,自難照顧,卻是為何?”他雖認為雍正是死於丹藥中毒的,但也指出“圓明園各殿所需燃料,數量龐大,不一定與煉丹有關。”

    不少學者認為傳用燃料與大量煉丹和皇帝服食丹藥有關,所據者為雍正八年十一月、十二月間內務府總管海望與太醫院院使劉勝芳(又作劉聲芳)傳用桑柴、白炭、紅螺炭、鐵火盆罩、礦銀的記錄,此類記載雖歸入匣作,概因劉勝芳太醫之身份,遂令很多學者認定這些燃料與此作活計無干,而是為了煉丹。然而不可忽視的是劉勝芳彼時尚兼任戶部左侍郎,顯然並未逾越其職責,是以不能遽然斷定此舉必與皇帝的醫療及煉丹有直接必然的關係。且根據文書制度,傳皇帝諭旨時,轉述結束時需加欽此;轉述親郡王等金諭時,需加遵此;而一般的指示,用的是記此。可謂涇渭分明,不容混淆。活計檔所載的傳用燃料,包括被認定為直接導致雍正死亡的,在雍正臨死前十幾天,也就是十三年八月初九日圓明園二所傳用牛舌頭黑鉛二百斤,等所有的記載,無一例外的,都是記此,而不是欽此,顯見並非傳達皇帝的旨意,不過是一般的指示罷了。

    3、眾所周知的是,康熙皇帝本人也曾令道士煉丹,曾諭稱:

    “從來神仙之術非一,門路甚廣。方士之言,一聞輕信,其禍匪淺。況朕經過不止數百人,雖用功各異,來歷則同。久而久之,往往自不能保,或有暴死者。所以朕以‘無稽之言勿聽,弗詢之謀勿庸’之戒,凡事小心斟酌,候其有準,方敢下手,重道之心未嘗稍解。至於盜天地造化,攢五行會八卦永遠不老,可致做釋迦做玉皇等語,聞之愈心寒膽顫,愈加難信矣。前者謝萬誠、王家營煉丹者……待之非有信也,目前謝萬誠工夫已將完畢,自有水落石出之驗也。

    可見聖祖令謝、萬等人煉丹,不過一試其術而已。另據雍正自言,其父康熙於喇嘛、僧道蓄養甚多,這其中不乏“不肖之人,借供奉名色,在外招搖”,而以道士李不器尤為狂妄,是以聖祖賓天之際,雍正將李不器驅逐回原籍,交由年羹堯拘管。此與乾隆繼位後驅逐張定虛、王定乾何其相似。

    況且清宮之中,自有定製,御醫為皇帝診治,開具藥方煎制時尚且要將兩副藥合成一副煎好後分出一半由主治太醫、院判、太監逐一嘗試,是為試藥,其謹慎若此,更遑論服食丹藥乎?從聖祖令謝、萬等人煉丹,丹成之後必令伊先試可以看出,皇帝斷無以身試丹之理。雍正若要服食丹藥必先令人嘗試,穩妥之後,方可自己服用,這才是正理。

    前面已經說了,煉製丹藥並不一定意味著一定會親身服用,而廣為學者們所認定的,雍正服用丹藥的證據則可確定為百分之百不成立的。

    道家分內丹和外丹,外丹指用丹砂、鉛、汞等礦石藥物在爐鼎中煉製成的丹藥。不過並非藥名中帶丹字的都是這種外丹。

    據朱文鋒主編的《實用中醫詞典》一書中解釋:丹也可理解為方劑、中藥劑型之一,如丹劑。而丹劑,是劑型名。指經加熱開華提煉出的含泵、硫等化合物的礦物製劑。外用者多為粉末或顆粒狀製劑,如紅升丹、白降丹。又某些貴重藥,或有特效而劑量很小的藥物劑型,也稱為丹。如小兒回春丹。

    可見不能一見丹字,即疑其為丹藥,而且據就是書解釋,一些用礦物質煉成的藥物外用,也是頗有功效的,比如前面提到的紅升丹是由水銀、硃砂等製成,外用對於去腐生肌有很好的功效,對人的身體並無害處。

    不少學者認為雍正服用丹藥,依據的就是雍正自言其服用過既濟丹並將其賞賜給臣下服用,不過既濟丹卻並非丹藥,只是滋補的良藥。關於既濟丹的藥方及功效,《普濟方》和《古今圖書整合》中有皆載,內容上大同小異,現將《普濟方》中所載附錄其後,即可見分曉:

    既濟丹(出衛生家寶方)治水火不濟,心有所感,白濁遺精,虛敗腎氣虛,不攝精髓,久而不治,若多服熱藥,遂致日增其病,腿腳無力,日漸羸弱。天門冬(去心)、麥門冬(去心焙乾)、澤瀉、桑螵蛸(蜜炙)、黃連(去須)海螵蛸(蜜炙)、牡蠣(煆)、龍骨、遠志(去心)、雞膍胵(炒以上各一兩)右為末煉蜜為丸,桐子大,硃砂為衣,服三十丸。燈心棗湯吞下,食前,空心,日三服。

    雍正皇帝所用既濟丹,雖然在一二味藥上可能與上述方子略有出入,但本質上不會有太大的差別,更何況,雍正曾說過既濟丹可以拿來合藥——“既濟丹藥方不可多傳於人,合藥與人使得”,這就更足以證明其所用的既濟丹絕非丹藥了。

    除此以外,有不少學者指出雍正所賞的錠子藥也是丹藥的一種,但據一史館所藏的閩浙總督馬爾泰在乾隆十年的謝恩摺子可以知道,乾隆也賞賜臣下“錠子丹藥”,顯見將錠子藥理解為道家的外丹這種觀點也是錯誤的。錠子藥與既濟丹一樣,實為中成藥,而非道家所謂的外丹。

    那麼如果雍正服用丹藥的證據完全不成立,又怎麼能證明雍正帝是服用丹藥致死的呢?

    4、至於乾隆帝“不許聞風妄行傳說,恐皇太后聞之心煩”之上諭確實頗啟人之疑竇,然而根據新發現的史料來看,乾隆此諭雖事出有因,但卻並不像大多數人認為的那樣,是源自雍正並非善終。事實上,雍正帝死後不久,便發生了日食,關於日食發生的時間,欽天監已經奏報,絕大數人事先早就聞知,而雍正皇帝也以雍正十三年為其凶年,設立碑閣以圖避禍。

    這一情況,還是北韓使臣所披露的:

    皇城內道路四十餘里,皆鋪磚石,凡諸寺觀丹雘,皆易而新之。道傍往往有黃閣,問之則曰皇帝碑閣。問其立碑之由,則答以皇帝當凶歲,善於賑政,故百姓立石頌德雲,此豈不怪駭哉?

    “日食,君之象也”。康熙帝去世之時就恰逢日食(康熙因欽天監日食之奏報,未免譏議,諱疾忌醫導致一命嗚呼,後雍正為其父消弭影響,乃有弒父傳聞,不禁感嘆造化弄人啊?),後怡賢親王薨世時則日食和月食迭發,這對雍正帝的心理想必也產生了極大的負擔。

    可惜雍正帝還是未能逃過既定的宿命,實在讓人嗟嘆不已。

    當時很多人將日食與大行皇帝之死聯絡起來,認為這是不祥之兆,傳教士的記載如實反映了當時的輿論動向:

    舉國臣民們獲知在8月之後將會出現日食。他們不會放棄機會無聊地議論皇帝的這次暴卒,就如同日食提前對此產生了影響一般,因為這一年剩餘的全部時間都是在屬仍歸於晏駕皇帝的年號中流逝的。

    作為嗣君,乾隆皇帝怎能允許這樣的言論傳入宮闈,煩擾自己的母親呢?

    所以乾隆才有是諭。

    官書對此事諱莫如深,才使世人誤解,謂雍正非良死,或被刺身亡,或服用藥餌致死,這才使得雍正帝之死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有人可能會覺得這種想法過於想當然,然考察此事對於乾隆帝的影響,恐怕就會完全相信我的說法:

    皇祖皇父的去世,給乾隆皇帝帶來極大的陰影,乾隆之所以選擇在乾隆六十年讓位除了不希望自己比皇祖在位時間長,同時也是為了避禍。

    這還真的不是我的猜測,而是乾隆自己說的:

    “朕嘗命皇六子推測算法雲,乾隆五十一年、六十年、皆正旦日食。朕私計以五十一年丙午,皇太后春秋,已九十有五。朕年亦七十有六,是歲或遇聖母大事,雖未滿百歲,而已屆期頤。且系人生必有之事,庶稍無憾。其六十年乙卯,則系朕當歸政之年,均可以應懸象。孰意距丙午尚十年,皇太后忽爾賓天,竟不能遂朕之願。則朕將來歸政,亦恐難如奢望。此究系朕心不誠,未能仰邀天鑑。今呼號無及,哀痛之外,更復何言。”

    這話什麼意思呢,就是乾隆帝根據曆法,推算日食,預測皇太后去世之年應當是乾隆五十一年,而自己則選擇在六十年退位,當時也正好趕上日食,均可應懸象。但是沒想到皇太后居然提前十年就過世了,那麼我在乾隆六十年讓位的打算是否也能夠達成呢?

    既然最初關於雍正去世的說法就源於對於乾隆驅除道士的不解,在於乾隆帝嚴禁外間傳聞傳入內廷的困惑,那麼在我給出合理的解釋後,是否能夠解答大家對此問題的困惑呢?是否能夠認可我對於雍正帝服用丹藥致死之說持否定態度的說法呢?

    以上僅就雍正是否死於煉丹進行回覆,至於雍正怎麼死的,那又是另外一個問題了。此處篇幅有限暫不詳述了。

    備註:針對歷史事件的表象,根據邏輯做出的推論看似合理,但未必是事實的真相。自從我發現康熙帝因為欽天監推測出日食,進而諱疾忌醫,再到雍正帝為其父消弭此事。再到雍正帝對於災年的幾次判定標準,以及因為看到既濟丹可以合藥所產生的疑惑再到看到很多未曾披露過的資料,關於雍正帝並非服用丹藥的思路就已經成型,然而如果不是發現乾隆帝有此上諭,我也很擔心被人認為是我個人一廂情願的猜測罷了。好在不是。以及,關於雍正帝死因的史料可供挖掘的其實還有不少,然而很多人皆人云亦云罷了。歷史研究最終還是依託於史料的,完全依靠邏輯推理很可能並不準確。以上觀點均屬原創,邏輯鏈完整,請勿照搬。

  • 2 # 邊讀邊看話歷史

    關於雍正真正的死因,歷來是眾說紛紜,不過,我們卻可以從《紅樓夢》中看一看答案,《紅樓夢》裡的確有康雍乾三代社會生活的影子,因為曹雪芹就生活在這三個時代裡。硬套是沒什麼意思的,真與雍正之死有點關係的,筆者覺得是賈敬之死。

    賈敬,小說中寧國府最大的“主子”。不過這位“主子”很另類,很早就搬出了賈府,“只在都中城外和道士們胡羼”。

    除去每年除夕全族祭祖回來住半個多月,府裡邊所有的婚喪慶弔、甚至他自己的生日,都不回來。

    這位寧府的“大老爺”,在全書中總共沒說過幾句話,只在他生日那天開了一次口(是由他的孫子賈蓉轉述的)。

    除了再三表示不回家過生日以外,還讓把他“從前注的《陰騭文》”拿去印一印、散一散。(非要比附的話,這個是不是像《大義覺迷錄》呢?呵呵。)

    本來,除了前十來回,書中大多數的熱鬧戲文都發生在榮國府這邊,連賈珍、尤氏、賈蓉這些主事的“主子”,也不過是隔三差五露個臉兒跑跑龍套而已,更別說賈敬了。

    到了六十多回,大家幾乎都把他給遺忘了,興高采烈地給寶玉等人過生日,他卻出了大事——修道中毒而死。

    “驗屍結果”出得很快:“(太醫)素知賈敬導氣之術總屬荒誕,更至參星禮斗,守庚申,服靈砂,妄作虛為,過於勞神費力,反因此喪了性命的。

    如今雖死,肚中堅硬似鐵,麵皮嘴唇燒的紫絳皺裂,便向媳婦說:“系玄教中吞金服砂,燒脹而歿。”

    還有眾道士做旁證:“原是老爺秘法新制的丹砂吃壞事,小道們也曾勸說‘功行未到且服不得’,不承望老爺於今夜守庚申時悄悄的服了下去,便昇仙了。這恐是虔心得道,已出苦海,脫去皮囊,自了去也。’”

    這個可以比附一下了,皇家是不興什麼驗屍報告的,即使有,也不可能公開。不過,的確有人認為,雍正,也是像賈敬一樣,服食丹藥,中毒而死。

    皇帝煉丹,自古有之,目的很明確,為了求長生不老。最著名的煉丹皇帝大概是明代的嘉靖皇帝,為了煉丹幾十年不上朝。

    據說小說《西遊記》之所以會在明朝被禁,就是因為裡邊罵道士、罵通道的皇帝太多了。雍正在繼位之前就對道教很感興趣,而他迷通道士丹藥,是從他的一場大病開始的。

    雍正從即位開始就著手收拾他的政敵,可正當他把政敵們料理得差不多、該安安心心做皇帝的時候,雍正七年,他卻突然得了一場大病。

    這病叫“怔忡之症”,大概的意思就是驚懼不安。據說,雍正在病中總見到那些被他收拾死了的人——廢太子胤礽、八阿哥胤禩、九阿哥胤禟等等兄弟,估計也有年羹堯、隆科多之類被他“滅口”的“股肱之臣”。

    這病說白了是心病,當然也跟過於勞累有關(批奏摺、整人,當然還有妻妾成群)。這場大病被太醫調理好了,但是第二年又復發。

    眼看著危在旦夕,卻意外地被一個道士給治好了。痊癒之後的雍正派人在天下尋訪有名的道士,還開始在圓明園煉丹。

    雍正煉丹,並沒有嘉靖皇帝那樣明目張膽,而是頗為隱秘。有學者查閱了記載皇宮日用物品的內務府帳本《活計檔》,才發現了端倪。

    《活計檔》記載,最晚在雍正八年冬天,圓明園運入了4000餘斤木柴煤炭和礦銀等物,開始在園東南角的秀清村 (今“別有洞天”)為雍正開爐煉丹。

    丹爐一開,燒煉之火便沒有熄滅。從雍正九年到十三年,這5年間,雍正下旨向圓明園運送煉丹所需物品157次,平均每個月兩三次。

    累計動用黑煤192噸,木炭42噸,此外還有大量的礦銀、紅銅、黑鉛、硫磺等煉丹必備的礦產品以及其他相關物件。

    一爐又一爐的金丹大藥由此煉成。雍正服後,感覺良好,還拿出少許丹藥賞賜給出徵將士。

    圓明園的這個特殊角落多年來煙熏火燎,雖然汙染了周邊環境,畢竟在郊外,事情也比較隱秘。

    當時並沒有很多人知道。就在雍正死前的12天,又有200斤黑鉛運入圓明園。黑鉛是煉丹常用原料,更是一種有毒金屬,過量服食可使人致死。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雍正常年服用丹藥,毒素早已滲入到五腹六髒,但很可能就是這200斤黑鉛,最終讓雍正毒發而亡。

    雍正煉丹,直至中毒身死,一直是秘密的,而透了底的是他的兒子——乾隆。雍正雖然死亡很突然,不過皇位更替倒是很順利地完成了。

    所謂傳位遺詔藏於乾清宮“正大光明”匾額之後,這事就是雍正首創的。乾隆順利繼位的第三天,便釋出一道上諭,下令將張太虛、王定乾等在宮苑中煉丹的道士全部驅逐,令其各歸本籍。

    告誡他們對宮中及先帝的一言一行,不準在外談起,如有違反,絕不寬貸。

    並特意強調,皇考雍正喜好“爐火修煉”,僅是作為“遊戲消閒之具”,對煉丹道士“未曾聽其一言,未曾用其一藥。”

    這可真有點此地無銀的味道了。有學者說,正因為雍正死於丹藥中毒,乾隆恨不得將慫恿父親吃丹的道士碎屍萬段,只是熱喪期間不宜殺人,且要顧及皇家體面,不便公開將他們公開處死,只好一趕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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